尾音语调稍勾, 扰人心尖。
季清晚轻笑了一声,“亲都亲了,盛老师要讨回来?”
“当然。”盛瑜单手将她靠向自己, 吻落下, 低低的话音嘴角溢出, “要加倍讨回来。”
男人抱起女人, 半托起她放在自己身前, 垂头含住她的唇瓣。
季清晚仰着脑袋,乖乖接受他的索吻。
按照惯例先袭来激励的扫荡,唇齿相依间伴着微乱的呼吸, 他清洌的气息充斥在口腔内,舌尖闯入, 温柔舔舐, 扫过她牙槽。
微烫的指尖轻抬着她的后颈, 顺着,抚过光滑细腻的月几月夫。
他的吻, 贴上她修长的玉颈,轻轻咬了咬。
宽松的睡衣领有些乱,炽热的吻辗转在她的肩颈边缘,咬.吮带着力度,白皙的皮肤上瞬时印出了痕。
微麻的感觉, 季清晚手半攀在他的肩上, 捏着他的衣料, 似是有些难耐。
盛瑜扫过那几道印记, 眼眸深处涌起一阵波澜。
窗边的徐风轻轻拂过帘布, 微微掀起了一角,外头的凉意袭来, 与室内的气息相撞。
水河潺潺,轻悠晚风,渗透着夜间微凉,游荡进了客栈内的某处。
睡衣有些散乱,女人微弓着身子,低头靠在身前人的肩上,轻哼一声,“盛瑜……”
男人见好就收,撤出手轻拢起她的衣摆,唇吻重新寻向她的嘴角,轻轻舔了一下,气息有些沉重,微乱,他嗓音沙哑带声笑意应,“嗯?”
他指腹蹭了蹭她后颈细腻的肌肤,似有若无的亲吻她的脸。
季清晚被他闹得脸红心跳加速,莫名有种羞耻感,偏头避开,环着他腰的手用力掐了一下。
感到她不痛不痒的力度,盛瑜低低笑了一声,单手关上了屋内的灯,抱着她直接躺入了床铺内。
得了便宜的男人揽人收进自己怀里,拖着懒洋洋的满足腔调,“好了,睡觉。”
季清晚躺在他怀里,闭眼准备老老实实睡觉。
灯关闭,视线昏暗的空间内,安静和黑暗有些放大了人的感官,隐匿的,似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季清晚闭着眼躺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忽而听到了一声细细碎碎的念叨。
“……”
季清晚抬头抬他,奇怪问:“你在念什么?”
男人闭着眼没答话,只是手臂收紧,将她的脑袋重新压下,嘴里依旧在念着什么。
季清晚被他控制着,鼻尖贴上他的胸膛,眨了眨眼,耳边听着他的轻声絮叨。
仔细听了几句后意外的觉得有些耳熟,再听了几秒后,她脑子瞬时抓到了什么,愣了一下。
他在念……清心咒?
清心咒。
意识到这儿,季清晚耳尖蹭的一下红了,立即闭上眼不说话。
可耳边的咒语不知何时停止了,她就感到了男人低低垂头,鼻尖稍稍蹭了一下她的耳侧,沙哑的嗓音轻唤,“阿晚。”
季清晚眼睑微颤,选择装死不应。
可耳边的轻轻落下一吻,细细碎碎的。
季清晚觉得她不应声,这人是不罢休了,微微睁开眼,推开他,语气微颤问:“做什么?”
盛瑜听见回应,立即低头吻着她的唇,直接霸道的吻落下。
猝不及防他这般,季清晚呼吸微错,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他扣揽进了怀里,陷入他的呼吸唇齿间。
脑子有些缺氧迷糊,恍惚间,忽而察觉到他那道明显变化的反应。
季清晚身子一僵,自然能知道那是什么,烫红着耳尖,“你.……”
盛瑜抬起头,他的眉间含着浓郁的情意,眼眸深邃,像是染上了墨,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微亮,犹如抓到食物的野兽。
季清晚顿了顿,盛瑜贴着她的唇角,压抑着什么唤着:“阿晚。”
季清晚压着颤意,低低应了一声。
下一秒,忽而感到他微烫的掌心抓着她手腕,嗓音沙哑至极,似是带着隐晦又直白的:“宝贝儿……”
......
第二天一早,桌角的闹钟响起。
一阵阵的刺耳,男人皱着眉,伸手直接按断关闭。
铃声一断,室内重新陷入安静,但没过几秒后,窗外的鸡鸣声开始响起。
外头几家的鸡似是在斗争一般,一声高过一声。
被吵醒的男人明显不爽,紧蹙着眉,神情不悦的抱紧怀内的人。
季清晚差不多也醒了,但还是有些困,昨晚被某人拉着折腾,都扰乱了她的生物钟。
听着那几声鸡鸣,季清晚知道时间不早,也不赖床,从他怀里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下床去洗漱。
“叩叩——”
房门被敲响,刚巧洗漱出来的季清晚扫了眼床上的人走去开门。
过来找人准备去工作的夏夏其实有些战战兢兢,她害怕打扰自家CP的休息,但现在时间确实有点紧迫,挣扎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去敲门。
紧张的等了几秒后,房门打开,夏夏看见是门后的人是晚总,见她已经穿戴整齐,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已经准备好了。
季清晚看着她安心的表情,被逗笑,“等我一下。”
夏夏连忙点头,“好的。”
季清晚转身往屋内走,见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时也起了,顶着那头松散的头发,半睡不醒的盯着窗外。
季清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疑惑问:“看什么?”
男人眉头紧皱,神情很淡压着起床气的带来的薄薄愠怒。
他薄唇抿着,眼睑半敛起,语气很淡问:“你要不要喝鸡汤?”
季清晚愣了愣,“什么?”
盛瑜扫了眼外头,表情冷漠无情,“那几只鸡,我迟早会宰了它。”
季清晚闻言一愣,再看着他的表情后,不厚道的笑出了声,感受身旁人看来的视线,她压了压嘴角,安慰他,“别生气了,早睡早起身体好。”
话音落下,盛瑜侧头看她,抬抬眉,漫不经心问:“我身体好不好,季老师不知道?”
季清晚:“……”
说完之后,他还颇为贴心的,悠悠开口提醒,“季老师忘了?昨晚你还帮我——”
他说到一半,季清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盛瑜顺势将她抱住,垂眸。
她瞪着他,气恼又羞耻:“闭嘴!”
被人威胁着,盛瑜垂眸看了眼自己面前的手,眉梢单挑,被捂着的嘴巴依旧缓缓问:“好像是这只手?”
“……”
下一秒,季清晚觉得自己手心发烫,连忙收回,觉得自己耳朵也烫的很,可意识里突然冒出了昨晚的景象。
一直伴着耳边男人滚烫的呼吸声伴着沉吟,还有那…手心的触觉……
季清晚立即将两只手背过身,盛瑜看着她掩耳盗铃的动作,弯了弯唇,牵过她的另一只手,人往前凑了凑,贴近她,语气稍懒,“好像也是这只?”
“……”
季清晚实在忍不了了,恼羞成怒:“你能不能闭嘴?”
盛瑜笑了一声,半强迫地扣着她往上压了压,和她接吻。
可季清晚哪能让他得逞,身子立即往后仰,躲开了他,摇摇头,“不行,我要去片场了,夏夏还在外面等着呢。”
得不到目的的男人,表情不爽的眯了眯眼。
季清晚戳了戳他的掌心,微笑道:“你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啊。”
盛瑜看着她表情,不满道:“你还挺开心的?”
季清晚挑了下眉,“这都被你发现了啊。”
盛瑜:“......”
-
难得扳回一局的季清晚留下某位欲求不满的人,心情颇好的走了。
但时间确实被他们俩浪费了一点,季清晚跟着夏夏到片场的时候,人员基本上都到齐了,只剩下她。
一一颔首道了声歉后,导演开玩笑着说:“没事,有人来探班,晚点也正常,理解理解。”
网上的新闻都曝出来,而且昨晚季清晚也大大方方的领着盛瑜在外面走,剧组里的人见到后早就迅速传开了。
这调侃的话一出,四周的人纷纷给着眼神,起哄笑了几声。
季清晚轻咳着,导演也不为难她,自然的扯到了剧本上,给他们讲戏。
今天这场季清晚是要受点苦,演一场假死戏,剧情内容是女二联合男女主帮助假意在火场中葬身,与男二离别。
最后哭戏是没问题,但大家担心的是火场的问题,因为要贴近逼真感,营造的火势很密集,所以季清晚能活动的位置很小。
开拍的时候,导演还是再三叮嘱她要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就撤火。
季清晚先进去感受一下火势的氛围,并没有很危险,而且工作人员都在一旁拿着灭火器,时刻准备着灭火。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就这样拍。
夏夏站在景外,看着屋内的火势,皱着眉头,担心问:“晚总,你小心一点。”
“没事,别担心。”季清晚宽慰她,低头看了眼手机,“等下你的美玉会来,你去接一下吧。”
夏夏突然很果断的抛下了爱豆,“不行,我现在还是担心您啊。”
季清晚好笑道:“现场这么多灭火器,难道还会灭不掉吗?”
“可是......”夏夏还要开口说话,那边的现场已经在喊人了。
季清晚拍了拍她的脑袋,走去拍摄。
屋内的火势已经蔓延开来,季清晚半掩着口鼻站在预定位,忍着冲鼻的黑烟,尝试酝酿情绪。
导演透过镜头看着画面,抓紧时刻,示意打板开拍。
板牌落下,情绪升起,季清晚迅速进入状态。
镜头中心内,女人穿着艳红的旗袍,与四周的焰火相伴,微微垂眸,神情似是在压抑隐忍,久久未语。
摇曳的火苗映照着她的娇美面容,良久后,她忽而抬头望着远方,泛红的眼角里,苦涩与痛苦无奈一瞬全部集聚在极点。
淡淡的眼神里,无言却胜所有的情绪,扼住了人心。
女人嘴角无声微扬,忽而淡笑而过,眼角忽而划过一滴眼泪,下一秒她身影微动,忽而转身没入了身后的火势中。
如飞蛾扑火,无声的,消失殆尽。
令人窒息,颤栗。
镜头安静了几秒,“咔!”
导演立即喊话示意,屋外四周隐藏的工作人员连忙拿起灭火器喷射。
半蹲在一角的季清晚捂着口鼻,眨着被熏的酸涩的眼睛,等着面前的火焰熄灭。
可突变就在一瞬间,原本平稳燃烧的木筏被灭火器的带起的粉末喷出,空余的位置内钻进了新鲜的氧气,火舌猛地升高燃起。
高拢堆起的木筏无力支撑不住,颤颤巍巍的轰然倒塌。
季清晚眼眸微缩,飞快向后一退,可距离有限,燃烧着的木条恰恰好落在了她的脚边。
黑烟滚滚,火舌舔着木枝唰地窜得老高,深红色的门被掩在火焰后面。
近在咫尺的烈火,不断上升的温度,熏烤着人眼睛发干酸涩,脸颊发烫,她单薄的衣料似是都能感到炽热的温度。
“季老师!!”
火圈外的工作人员高声呼喊着,季清晚捂着了口鼻,蹲在地上回应了一声,可火焰已经蔓延到屋子里大半,急速往她的方向吞噬。
浓烟滚滚,争先恐后地窜进嘴巴和鼻腔,身子像在被置于火炉中,滚烫要燃烧起来,季清晚被呛得拼命咳嗽,然后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有人撞开了房门。
季清晚半蹲着身子抬起眼来,微微眯着眼在烟雾笼罩中,看到那道高挑的身影冲过难挡的火势,朝她跑来。
盛瑜寻到人一把抱起,护着她冲出门。
屋外的的工作人员都在奋力灭火,四周飘荡着全是灭火器中的干粉。
白雾茫茫一片,就在男人抱着人冲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
正要感叹人没事就好,可看到男人冷酷神情的时候,顿了顿,突然想起了刚刚他毫不犹豫的动作后,默默给了一个评论。
这个男人是疯子。
不要命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