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妤卉军中接到前宣国皇长女姜桐从极北发来的乞降书,随书附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大一小两颗经过特殊处理的人头,正是保存的栩栩如生的前宣国皇帝正君及。乞降书上姜桐以罪臣自称,愿接受华国一切处罚,但求自身、家小及极北降臣百姓安身活路。
妤卉与梁爽等将官仔细议定,接受姜桐的乞降,但是需要姜桐亲自跟随妤卉返回华国都城,负荆面圣,由皇帝裁断,妤卉只能暂时保证对极北围而不攻。
熟料姜桐接到妤卉的书信后派遣了一名能说会道的大臣毕积贤,日夜兼程赶到前宣国都城回复,说姜桐体弱多病如今全靠名药吊着无法长途远行,姜桐愿意将年仅十五岁的美貌嫡出公子姜辽献与华国皇帝为君侍,并由毕积贤全权代表姜桐本人随妤卉去华国都城朝拜圣上。毕积贤是带着大批进贡物资和数百奴隶来的,除此以外还有姜辽本人并姜桐庶出的几个未有婚约的儿子。
妤卉已经调查清楚,姜桐的确是胆小懦弱,与宣国皇帝及姐妹并不亲厚,龟缩在极北的城堡里,不敢亲自来倒也附和她的性格。或许是姜桐身边有狠辣的大臣为求自保,才怂恿姜桐做出那种灭绝人性斩杀嫡父和幼妹的事情,不惜背负骂名换来一线生机苟延残喘。姜桐本身没有女,几个儿子里最宠爱的就是嫡公子姜辽,如今她将所有待嫁的儿子都舍了出来,足见诚意。
毕积贤私下里对妤卉表示。除姜辽以外,只要是妤卉看上地公子,姜桐都愿意献出。妤卉最是痛恨兼瞧不起姜桐这等出卖亲人换自己活命的懦弱之辈,也根本不打算接受毕积贤的特殊贿赂。但是接受战败国敬献的贡品奴隶在这个时代非常普遍,消息已经传开,将士中难免有人动
梁莹就是一个。她最先找到妤卉,打趣道:“妤将军,你身边带着家中藏着那么多美男。自然是不屑于姜桐送来的庸脂俗粉。还不如发话,让我们这些人爽快一下。我少了一条胳膊。估计将来娶夫纳侍要吃亏呢。趁着在军中没管束。年少放纵一把,求你成全。”
妤卉故作严肃道:“你不怕梁副帅知道你这等不正经的样子?”
一提起素来严苛的母亲梁爽。梁莹的轻狂顿时收敛许多,不过仍是笑呵呵道:“我刚才偷偷跑去看了看,姜桐地那几个儿子长得还真不错。姜辽戴着面纱看不真切,别人随便哪个都有可爱之处,看着均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年轻还是处子,比人尽可妻地军奴强多了。我母亲那边还求你多多说好话,为我这事儿铺垫一下。”“梁将军,你当年坚持要从军。不会为地就是等这天吧?”存了同样心思尾随而至的李可,似乎听见梁莹地话,凑过来插嘴道,“听说自从你断臂后,去温柔乡的次数比以前反而更多了。难道军奴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调调?”
梁莹不甘示弱道:“好女儿当勇战沙场。醉卧温柔乡!我剩一条胳膊又如何?照样体力无限。一夜御男无数,杀得那些男儿腰酸腿软乖乖求饶。齐王殿下不也是这般豪爽么?”
李可最崇拜的就是齐王。连带着在男色方面的追求也向着齐王看齐。平素李可与梁莹基本上总在温柔乡聚首,聊起共同感兴趣的话题,更是滔滔不绝,从议论那几个处子的长相身材,到猜测他们谁的“鸟”大,越来越不堪入耳。
妤卉可不想听这两个女人的限制级言论,只得匆匆应了,说是收下姜桐献来地不记名美人,由李可等几位想一尝美色的高级将领协商分配。
妤卉虽然在心中也稍有同情那些无辜的男子,不过他们到底是敌国皇族的血脉,有了黎冰的前车之鉴,她这次学聪明了不愿多管闲事了。她打算尽量避免与这些男人接触,眼不见心不忧。
这世上她已经拥有了许多需要她关心地人,那些人也真诚对她,她知足了。妤卉回到自己地卧房正打算与阿黎共进晚餐,梁爽却神神秘秘只身前来拜会。
两人寒暄几句,梁爽就开门见山问道:“妤将军,你怎么将姜桐的那几个庶子都赏下去了?”
妤卉有些心虚,面上不解道:“那几位公子并没有在进贡地名册里,毕积贤不是摆明了用他们当好处打点咱们么?军中有功的将帅,对此一直来之不拒的。咱们不收,他们要么沦为军奴要么随着去了京中,照样成为显贵的玩物。”
梁爽苦笑道:“我不是质疑妤将军的做法,而是奇怪你自己怎么不先挑个好的留下?若换成是齐王殿下,那些年轻处子经了她的手,定然是玩过了才赏下来的。这次倒是便宜我那个不孝的女儿,少了条胳膊她还不老实,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阿黎和程渊此时都在房内肃立伺候,妤卉顿时觉得脸红不好意思,支吾道:“我身边有人了,根本不需要别的男人。”
梁爽瞥了一眼容颜绝色的阿黎,感叹道:“是啊,你身边那么多美人环绕,的确很难再看上这些寻常男人。对了,皇子殿下怎么办?听说前几日他与你吵架了,这次回京你带上他么?”
“自然要带上鸾鸣的。他虽然与我赌气,却还是明理懂事,会照顾好齐王殿下。”妤卉一脸无奈道,“说实话,都是我的错,是我说了不应该说的话,伤了他的心。他不理我,恨我或是打我骂我,要和离休妻我都无怨。但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梁爽低声在妤卉耳侧好心提醒道:“妤将军,你为了与齐王殿下划清界限,就抛弃皇子,未免有些太心狠了。你去寻宝的那段日子,殿下每日思念着你,为你学做贤淑男人,完全放弃了皇子的矜持荣耀,吃了不少苦付出了许多。这样好的男人,你怎舍得辜负?况且齐王殿下明面上还没有犯下大错,你若想在军中稳固根基,不该与皇子和姚家一系闹得太僵。”
妤卉正色道:“梁副帅你误会了,我是真的不喜欢鸾鸣。若非圣上赐婚,我一定不会娶他。他以前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许多,是个好男人,可惜他不适合我。”
梁爽不以为然道:“他是金枝玉叶,你明媒正娶的正夫,你不喜欢他,就表面上维持着相敬如宾,何苦刺激他?他这几日天天以泪洗面,已然低头服软,想向你道歉,求你谅解,你为何还避而不见?依我看,你不如在回京的路上找个机会与他和解,否则让圣上知道了,说不定又生枝节,对你不利。”
妤卉明白梁爽都是为她好,她真诚谢过,又巧妙转开话题与梁爽探讨一些回京的闲杂琐事,忽悠的梁爽基本上忘了过来的初衷,飘飘然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