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难以抑制的呻吟从她的喉咙里溢出来,她的十根手指,紧紧地掐住他的臂膀,眼睛里一片的湿亮,而他,身上早已汗水淋漓,气息粗嘎。肩头,胸口,有清晰的伤痕是她的指甲所划。她从没有如此地激烈过,即便是被他强迫的那两次,这一次,她的手指甲仿佛格外的尖厉,深深地划进他的皮肉里,那些划痕被汗水滴过,火烧火燎的。悌
他轻嘶了一声,咬了咬牙,两只大手把纤瘦娇小的她抱了起来,肌肤贴着肌肤的抱在怀里。他的身上,脸上全是汗,而她,已经像是被炸干了经力一般,疲惫不堪。她被他搂在怀里,微凉的身体贴着他灼热汗湿的胸口,她终于是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发狠般地咬住。
她的两只手紧紧扒在他的肩头,十根手指都死死地抠住了他的肩胛,他给予她的,是极致的快乐,可也是生不如死的屈辱。
他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肩膀上撕破皮肉的疼让他额上的汗大颗大颗的冒出来。他咬了咬牙,并没有推开她。只是眉心骤拢,牙关咬在一起。谀
她在咬他,可是她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掉了出来,她在他的肩头发出委屈伤心的呜咽声。
“你怎么可以……”她的牙齿渐渐松开了,她的身体在水与火的煎熬过后是被抽空力气的疲惫,她趴在他的肩头,凉凉的泪滴在他的肩上。他的身体再次地僵硬,他的手微微发颤,缓缓地环住她的背让她转过来面对着他的脸。悌谀
她一脸的泪。眼睛里写满凄楚和委屈,他的心被什么给抽疼了。他的汗湿的大手捧起了她的脸,温热的嘴唇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一下一下仓皇又急切地吻着她脸上的泪,咸湿的感觉让他的心一阵阵地抽搐。
“别这样,白惠!”他低声轻哄。而她的泪却是止不住一般,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徐长风长眉深深地聚拢,他第一次有了一个念头,他宁愿此刻的她给他一个大嘴巴,但就是别这样默默地掉眼泪。这种无声的抗议简直就是控诉,让他觉得自己是犯了罪。他宁愿她像头倔牛似的跟他对着干。就是不要掉眼泪。
“乖,别哭!别哭!”她的容颜仿若梨花带雨,柔弱而让人怜惜。他吻着她,他的声音低沉而微微粗哑,此刻的她,无疑是让他心疼的。
而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她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此生的依靠,可是他,却给不了她,除了这种事情,他给不了他的心。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断了线一般的掉下来。她也曾在他的面前柔弱,但从不曾这样眼泪像决了堤似的。满眼的凄楚,满眼的委屈和心酸。
他的心像是被人拿针一下一下地刺着,怎么就那么难受。他的声音微微发抖,“乖,白惠乖,别哭,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吗?别哭,只要你不愿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你。”
他的深黑的眼瞳里被焦虑和担心占满,他觉得她的眼泪要是再流下去,他倒宁可死了算了。
女人的眼泪真的是一种折磨。
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折磨。
徐长风的背上,胸前,又在层层地往外冒汗了,他的大手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微微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是十二分的小心翼翼,“不哭了,不哭了。”他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这女人的泪刀给生生刺透了。他想此刻的她,说什么,他都是会答应的。哪怕是让他从此再不跟楚乔往来,他也会毫不犹豫,可她只是在他怀里抽咽着合上了眼睫。
白惠这一晚睡得昏昏沉沉的,睡眠很浅,还总是恶梦连连的。她有几次都是梦到自己又置身那黑暗的房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她伸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然后有只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攥住了她的手,将那两只冰凉的手裹在了掌心,而后,她的身子被揽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身子贴着那温暖的来源,呼吸渐渐地就平稳了。
这是一个难得的,两人相偎的早晨。白惠醒来的时候,眼皮有点儿肿,她没有马上离开他的怀抱,而是转头深深地凝视着这个男人。他好像很晚才睡的,她一直睡不安稳,他便一直搂着她,他的深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哄,叫她别怕。而后,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她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新婚的最初,她总是不好意思这样子赤/裸裸地凝视他,她甚至不敢仔细地看看他的脸。现在,她还躺在他的臂弯里,他在她的脸颊旁轻浅地喷着温热的气息。
她想起了不知是谁写的几句诗:
如果有一天你走进我心里,你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是你给的悲伤,
如果有一天我走进你心里,我也一定会流泪,因为那里面全都是你的无所谓。?
如果有一天你走进我的心里,你一定会迷路,因为我的心已为你裂出千万条沟壑!
这诗大概用在她和他身上正合适。
徐长风,我真的想挖开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倒底是什么样的。
她咬了咬唇,身子抽离了他的怀抱,坐了起来。她下了床,走路的样子有些虚浮,她去外面洗漱,之后,又返身回来穿衣服,他便从身后抱住了她。
他说:“白惠。”
他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穿着睡衣站在她的身后,两只长长的手臂便从她的身后环过来,将她圈进了他的怀里。她的身子贴到了他的胸
口处,他对着她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息,他在她的耳边一声轻叹过后,却是良久的沉默。
小风跑过来嗷嗷地撕扯白惠的裤脚,它是想让它的主人抱一抱。但白惠半晌都没动静。
“你不是要去参加那个孩子的生日宴吗?下班以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选礼物。”徐长风将妻子的身子轻轻地扳了过来,和他面对着面。柔声开口:“嗯?”
他的眼神很温柔,是那种常常让她迷醉的眼神,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白惠点了点头。
那条白色的围巾仍然静静地躺在沙发上,那是楚乔买给他的,白惠忽然间觉得讽刺,他接受那条围巾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呢?披着它站在他妻子的面前,又是怎么样一种心境呢?看着围巾被小风弄坏,他可有心疼?
一定是有的,她想。
下楼的时候,他牵了她的手,她挣了一下,但没挣开,便由着他去了,什么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在乎牵牵手吗?
白惠仍然坐在汽车的后座里,听着汽车静静行驶的声音。徐长风载着她从小区里面驶出去,他问了一句:“早饭想吃什么?”
白惠沉默了一下才道:“煎饼果子吧!”
徐长风便载着她左拐右拐再左拐,找到了那个卖煎饼的摊位,车子停下来,白惠开门下去了。徐长风看着她那裹着羽绒服的纤细身影向着煎饼摊走去,他手扶了扶额,昨夜他没睡好。她一双含着泪的眼睛,总是在他的眼前浮现,那么地凄楚,却又那么地柔弱可怜,让他的心说不出的疼。
她站在煎饼摊位前,脸色有些白,早晨的风冷嗖嗖的,她站在那里,好像单薄到风一吹就可以刮走似的,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底有些烦躁,手又不由自主地在车子里找烟。
最近他的烟瘾好像真的大了,动不动就想抽烟,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找到了香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又徐徐地吐出烟雾来,眼神有些飘渺。
白惠在那摊位前站了好久,才等到了她那套煎饼,她捧着热呼呼的煎饼回到了车子上。在外面的时候双手都冻得冰凉的,煎饼散发出来的热气从薄薄的塑料袋散发出来,焐着她的双手,倒是暖和多了。
“以后不要再买这东西了,塑料袋包着那么热的东西,塑料的毒素都会散发出来,对身体不好。”徐长风掐灭了香烟道。
白惠的心头有什么一划而过。但她并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吃了起来。
烟味从半开的车窗里散了出去,徐长风将车窗关上,发动了车子。他将她送到了幼儿园外面,将车子缓缓地贴向了路边上,看着她下车,他觉得头有些疼。
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快,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幼儿园里面也是一片的圣诞气氛,楼道的橱窗里,贴了很多圣诞节的贴画,班级里也是那样。
白惠带领着小孩子们剪了很多圣诞节的贴画又一起地贴在了班级的墙壁上,窗子上,看着那一张张浪漫可爱的图片,白惠的唇角也渐渐地弯了起来。
她的样子无疑是美的,那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有些飘渺的美。她站在窗子前,时钟嘀嘀嗒嗒地走过,再过十分钟幼儿园就要放学了,外面已经停放了好多的车辆,都是过来接孩子的家长或司机。从三楼的窗子,她可以看到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车子。
时间终于到了,家长们陆续地进来了,一个个小朋友被父母和亲戚接走,小宇临走的时候还扯着她的衣角说:“老师你一定要去哦!”
“好的,老师一定会去的。”白惠目送着小宇和他的父亲离开,她才去更衣室将羽绒服取了出来,然后向外走。
徐长风果然来接她了。
外面的车子已经相继离开,此刻的幼儿园门口已经是十分安静了。他站在车子旁,黑色的大衣衬得身形沉稳而挺拔。他轻倚着车身,在默默地吸着烟。她迟疑了一下,向着他走了过去。听见她的脚步声,他那张斯文俊雅的脸露出了笑来,十分温润。
“外面冷,快上车吧!”
他的一只手臂揽在了她的肩头,一只手便拉开了宾利的车门。白惠钻进了车子,他又替她关上了车门,这才坐进前面去开车。
徐长风载着白惠去了最近的一家商场,眼前眼花缭乱全是各色的儿童用品,衣服,玩具,简直是应有尽有。
白惠站在那一排排的架子前,竟是不知选哪一样东西了。好半响,才选了一套看起来极好的超人装备。
她把那盒子拿在手里,看了看,似在琢磨小宇会不会喜欢。她站在那里,微低着头,神色间若有所思。徐长风忽然间有了一丝恍然的感觉。假如,他也有个儿子,而她现在,就是在给他的儿子挑玩具,会是什么样?
“徐先生也来买东西呀!”身后有声音传过来,徐长风回神看过去,却是生意场上的一个朋友,那人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正走过来。
“哦,是呀。”他笑笑,伸手摸摸那小孩儿的头,“真可爱。”
“叔叔好。”小男孩儿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徐长风心头莫明的动了一下,“好。”
白惠让促销员把那套超人装备包了起来,一回头,就见到她的男人正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好了吗?”他问了一句,白惠点头,他便伸了胳膊揽了她的肩,“我们走吧!”
那一晚,徐长风亲自载着他的妻子去了陈光修的家,只是他并没有上楼,而是坐在车子里抽烟来着。白惠将那套超人装备送给小宇,小宇十分喜欢。那孩子自小没有母亲的疼爱,在心里是十分依赖白惠的,白惠没有在小宇的家坐多久,因为车子里还有个人呢。虽然他并没有打电话催她,她还是早早地告辞走了。
车子里有很浓烈的烟味,白惠咳了一下,徐长风道:“对不起,我一个人无聊就抽了会儿烟。”
白惠仍是没说什么。回去的路上,徐长风的手机响过,他只是看了看号码,却按掉了。回到家里,白惠仍然很沉默,好像昨夜的索取将她所有的经力耗费掉了似的,她只躺在床上看书,却并不答理他。
临睡觉之前,徐长风的电话响起来,他起身去接电话,白惠听到他嗯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她道:“明天大伯过来,妈叫你和我一起回去。”
白惠没有说去或者不去,只是看了看他。然后嗯了一声。早晨,白惠起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长长的黑发像缎子一样,柔亮而顺滑。她坐在那里沐浴着早晨的阳光,那身影竟是有些慵懒。徐长风站在床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自那晚之后,她总是这么疏离,他想,他宁愿她给他一个巴掌,也不愿意这样的被‘冷暴力’。
他皱眉,眸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木质的地板上,那一块沾了污渍的白色。
“抱歉,小风弄脏了地板,反正你那围巾已经坏了,我就用它擦地了。”白惠站了起来,神色已经没有了那种朦胧慵懒,眼睛里也有了几分的亮色。
只是那亮色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徐长风眼底有什么闪了闪。
“老公,我们今天去吃什么?”白惠走过来,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徐长风的身形明显地僵了一下。看着他的妻子笑语嫣然的样子,他的眸中露出惊讶,继而又是深邃起来。
“你想吃什么?”他的手臂搂住了她的腰,那种纤细柔软的感觉便又盈盈在手。不知怎么的,这样的她,让他有种不适应的感觉。虽然新婚之初,她一直都是温柔的羞涩的,但却不是现在这样,慵魅的。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深黑的眼瞳里也是情不自禁地就盛满了爱怜。
“嗯……你不是说煎饼那塑料袋有毒吗?我们还去你喜欢去的那家餐厅怎么样?那里的馄饨很香的。”
白惠的黑眼睛眨了眨,模样竟是有几分俏皮。徐长风微微眯了眯眸,唇角微动,“好。”
今天的白惠明显是不同的,她好像很快乐的样子,眼睛里流光飞舞,眉梢眼角有一种神彩飞扬,俏皮灵动的感觉,徐长风感到一种迷惘。
他的小妻子,倒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他忽然间觉得,她,或许是一个迷,一个,他并不真的了解的迷。就像她的倔强,他以前从不知道一样。
白惠坐着他男人的车子两人一起去了那家饭店,徐长风要了两碗馄饨,要了一些小菜,还有两个茶鸡蛋,服务员端上来,两个人慢慢地吃上了。
白惠一手拿着白瓷的小勺子,轻轻地搅弄着冒着热气的馄饨汤,嫣红的嘴唇微微鼓起对着汤汁吹了吹,那热气便慢慢地四散开去。
“风。”很熟悉的女声,不是楚乔是谁?白惠微微地抬了头,她看着那一道穿着驼色修身半大衣的年轻身影正走过来。
楚乔仍是瞟了她一眼,便若无其事地拉把椅子在徐长风的身旁坐下。
“风,我们一起吃吧!”
“慢着,楚小姐。”一直静眼旁观的白惠慢声说话了,“楚小姐应该知道白惠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一会儿不小心哪句话勾起了楚小姐的伤心事,楚乔小姐再次掉金豆子,再上演一次被烫到的戏码,白惠可担待不起。”
她慢悠悠地说着,但那声音却自有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眼神里也隐隐地透出一种犀利。
楚乔唇角抖了抖,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上,不由地白了白。白惠的话无疑是给了她一个无形的下马威。让她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但是就此离开,那是不可能的,就此离开,她楚乔的脸面往哪儿搁呢?
她修长的脖子上围着那日买的和徐长风款式颜色都十分相似的那条围巾,站在那里,盈盈一笑,“白小姐真会说笑话,要是次次都那么巧,那不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她说着,竟是旁若无人地坐在了徐长风的身旁。
白惠只是微歪了头,她看得到徐长风的眼睛向着她睐过来,眼神深邃,那神色看不分明。但却好像有一抹犀利从那深黑的眼瞳映出来。
楚乔却是向着身旁的男人看了看,然后有些吃惊地道:“风,那条围巾怎么没戴?”
白惠微挑眉,仍是不言不语,不声不响地,眸光却是瞟向对面的男人,只听徐长风淡声道:“我忘了。”
“哦,那你下次要记得戴哦!”
楚乔眨了眨眼睛,娇滴滴的声音道。有服务人员过来问她要什么,她轻轻说了句‘一碗馄饨’,然后再转头,脸上已是一副娇嗔模样,“风,你现在的忘性好像大了诶,以前我给你买什么,你都不会忘记带在身上的。”
楚乔不知是故意说给白惠听,还是天性如此单纯,她敛着秀眉,有些郁郁地晃了晃纤细的手腕,“诺,就像这块表,你都戴了五年了。虽然样子早就过时了,可你还是舍不得摘下来,天天戴在身上……””
白惠便再次看向她的男人,她看到她的男人,长长的眉毛微微地一敛,手中的汤勺已然不知何时滑落在碗中,眼神越发的深邃,却并不开口说什么。
白惠轻轻一笑,眼神里已经有了此许的讥诮,“楚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吧,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他是你男人,可现在他是我丈夫,楚小姐,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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