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座别致的二层楼,看着雅韵清静,二楼的阳台上挂着朱漆的大红牌匾,听月楼。原来王府的后面还有这样的好去处,齐冰抱着安羽琪走进里面,店里面很奇怪,一个客人也没有。齐冰一直带着安羽琪上了二楼,好像是事前吩咐好的,已经有人等在楼梯口处,见齐冰上来不说话弯着身子往里面引。
齐冰抱着安羽琪进了一间很宽敞的套间,清一色的天水碧,让人看了心里特别的舒畅,安羽琪此时感觉肚子更饿了。齐冰把她放在椅子上,落了地才感觉到心里完全的踏实下来。安羽琪觉得这里很清新,左顾右看,目不暇接。
“皇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安羽琪忍不住问身边的齐冰。
齐冰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
“出了宫反倒叫起皇上来了?”
安羽琪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脸上竟是颓废的表情。
“现在可以吃东西了吗?我饿了。”
“现在叫我一声冰,我听听。”齐冰似笑非笑的说道。什么?是在耍她吗?叫她这样叫皇上吗?会不会被杀头?
“皇上……”安羽琪皱着眉头说道。
“叫冰,琪儿。”他的语气很温柔舒缓,让人听了心里麻麻的,好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她的心里撕咬着。
“冰……”安羽琪极小声的说道。
但是他还是听见了,脸上勾起一丝笑意,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安羽琪感觉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发烧。该死,明知道自己对帅哥没有抵抗力,还这样诱惑自己。安羽琪屏住呼吸,尽量的不让自己的脸上有慌张的表情,尽量表现得自然。
可是他的手好像是充满了魔力,每摩挲一下,都会让她的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一下,安羽琪狠狠的咬住嘴唇。我只是想吃东西而已,不要这样好不好?
“怎么了?”声音有点低沉暗哑,齐冰突然靠近她,脸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安羽琪一下子觉得心跳加速。
“冷了吗?你在发抖。”
齐冰把安羽琪抱在怀里,紧紧地贴在她的脸上。安羽琪此刻的脸上发着烧,贴上他清凉的面孔上感觉一阵的清凉,仿佛是一泓清泉,她焦渴的紧紧靠着她,突然感到一个温软的东西触到自己的脸上,是他的唇,轻柔而又迟疑的吻着她。
一股酥麻的感觉窜遍安羽琪的四肢百骸,喉咙里好像是火烧一样难受,整个身体都开始滚滚的发烫。齐冰环住她的腰身,慢慢的吻着她的脸颊,继而移动到她的嘴边,在唇角轻轻的如蝶般的轻触而后飞远。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肩头,感觉透过衣服,她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嵌入他的肉里。她好怕这样的感觉,但是自己却不能控制,他一步步的诱惑自己,现在自己已经完全的被他虏获。
“嗯……”一声嘤咛从她的口中轻轻的溢出来。
她迷蒙的双眼中,他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好像在诱哄着自己。安羽琪紧紧的皱着眉头,用红色轻轻的舔着自己干燥的嘴唇,他的呼吸好像一下子加重了。
突然他的唇压在她的唇上,力道有点大,好像是带着一点掠夺,一下子抢走了她的呼吸。她被他紧紧的堵住嘴,不能呼吸,只能拼命的吮吸他的呼吸,她越吸他就越深的吻着她。两个人的唇齿纠缠在一起,仿佛一种完美的结合,相濡以沫。
她的身体慢慢的软下去,在他的怀中像是一块柔软的丝绸,完全的倾泻在他的身上。他们的呼吸此时交错在一起,感觉彼此的呼吸慢慢的变得沉重,她吸干了他的气息,仍然觉得喘不上气来。还好,齐冰适时的放开了她,安羽琪靠在齐冰的怀里,大口的喘着气,她的眉头紧紧的皱着。
“琪儿……”他轻轻的唤着她,安羽琪感觉自己窘迫到了极点,不敢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睛。自己怎么能这么没出息,竟然跟他沉浸在片刻的柔情之中,羞死人了。
她的头使劲的往齐冰的怀里靠着,头顶响起他轻轻的笑声,安羽琪反应过来,迅速的离开他的身体。她低着头,睫毛长长的卷卷的在那里呼扇呼扇,像是两把小蒲扇,在眼窝下面投下两个阴影。
正在这个时候,安羽琪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安羽琪立即捂住自己的肚子,可是五脏六腑庙里面的大神已经再也忍受不住了,一起叫嚣着。
“来人!传膳!”齐冰朝着外面喊道。
话音一落,外面便进来一排侍女,个个穿着柔娟曳地长裙,头梳着流苏髻,轻移莲步手端着托盘走进来。每一个都简直是国色天香,又像是仙女下凡,她们要比皇上后宫的女人们漂亮多了。
这样美貌的姑娘,在这里端盘子,简直是暴敛天物!安羽琪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嘀咕道。眼神往她们端的盘子上一扫,里面各式各样颜色鲜艳的菜式和点心,桌子上很快就摆满了。只见这些姑娘们站成一排,身子微微的下坠,飘飘万福。
“请公子慢用。”声音好像是山涧中流淌的清泉,叮咚脆响,如同黄鹂般婉转动听。
公子?难道她们真的不知道坐在她们面前的这个人是皇上?齐冰抱着双肩坐在那里,好整以暇的看着安羽琪,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垂涎欲滴。
“快吃吧。”齐冰拿起筷子,在她的盘子里夹了两块白色的有点半透明的糕点,安羽琪看了看盘子里的糕点,又看了看齐冰,他的眼神正宠溺的看着她。
眼前的美食是对她最大的诱惑,安羽琪也并没有用筷子,而是伸手抓起了一块白色的糕点放进嘴里。好美味的糕点,入口甜软清香,带着一种花的清甜,安羽琪一块还没有吃完,就又抓起另一块来。
“好吃吗?”齐冰在一边正含笑的看着她。
“嗯,好吃。”遇上好吃的东西,安羽琪就不再把羞涩当回事了,一边吃着一边点头道。
“慢点,喝点酒,别噎到。”说着话,齐冰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给安羽琪。
安羽琪一下子愣住了,自己现在身怀六甲怎么能喝酒呢?皇上不会不知道,是在试探自己,还是有意的?
“这是梨花酒,没关系,不会醉人。”齐冰猜透了她的心思,笑着说道。
酒盏端到她的面前,才感觉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安羽琪先是轻轻的浅酌了一口,这哪里是酒?明明就是饮料,想不到古代人就知道用花来做饮料了。
思虑不过是转念间的事情,或许是孕中多思,如今每次见到齐冰,安羽琪总觉得自己会不自觉地就去揣测齐冰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眼神。这十月里,自己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安羽琪似乎觉得自己都不敢去想明天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甚至都不敢去想自己能不能平安的活到第二天早上看到那轮新阳。
一盏梨酒酿新愁,双对鸳鸯劳分飞。安羽琪盯着已经见了底的的酒杯,思绪又是飘向了远处。
看着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竟然真的分不清遇到他到底是幸运还是灾祸。如果没有他,自己或者不会这样揪心揪肺地难过;然而如果没有他,又怎能体会到这种欲罢不能的爱恋。只是,当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这份真心情意的时候,却是在一天天的倒数自己生命的完结。
真的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安羽琪的眼圈渐渐地红润起来,晶莹地光泽在眼角里不停地打转,她强忍着不让那泪水掉下来,只是颤抖地娇弱身躯并没有逃过齐冰的眼睛。
“琪儿……怎么了这是?”
“我……没……没什么。”
齐冰见安羽琪这样的欲言又止,又在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当下心中了然。只是自己怎能不是和她一样的心思呢。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和安羽琪的这份感情,这一路走来,分分合合,以为就要苦尽甘来,可以坦然享受这份温馨甜蜜的时候,却是再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倒数着她最后的生命。
虽然总是在安慰自己,安羽琪一定可以平安无事,可是谁又知道最后的接过是怎样呢。
安羽琪放下杯盏,轻轻把齐冰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柔柔地依靠在齐冰怀中。她把自己的长发一丝一丝的缠绕在齐冰的手指上,气若吐兰道:
“冰,其实你不知道我曾经有多么向往飞鸟一样自由的生活,可是现在我才发现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渺小。那些过往的是是非非,现在已经像是烙印一样刻在我的心头,忘也忘不掉。以前,我看着别人的那些生死离别,总以为那是做作的表现,我不屑。”
安羽琪抬眼看着齐冰,他眼中神情黝黯,像是黑夜突
然降临,光明如许远在天涯。剑眉入鬓,形貌潇洒,头角峥嵘,气质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这样的男人,只是看一眼,许是寻常女子便会魂牵梦萦地想念上一辈子。何况现在这样的男人,是这样宠爱着自己,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全部都是只属于她自己一人。
“可是,冰,现在我不觉得了。我恐惧离别,害怕和你分开,更害怕……和肚子里这两个没见过面的孩子分开。可是,命运是这样的捉弄着我。”
安羽琪说着,眼泪是再也止不住的淌下来。
捧着安羽琪的秀气脸庞,齐冰的心里像是绞了一样的疼。他的有千言万语的心思要说出来,可现在,却是什么都说不出了,唯有紧紧地把安羽琪拥在怀里,一心体味着怀中佳人的温存。
安羽琪抹掉面颊上的泪痕,故作轻松,一番笑容又回到了面上:
“冰,其实生死离别什么的都无所谓了,以后的日子里,只要你会想我,将来孩子想能想我就好。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的声音你的样貌你的一切都已经深深地埋进了我的心底,每当我陷入为难的时候,我就觉得,在心底,只有你可以和我依靠。”
或许是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那份感动,齐冰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看着安羽琪光洁如玉的脸庞,红若樱桃的小嘴,不由涌起一股想吻她的冲动。他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安羽琪的脸上,然后是两片薄薄的唇,清泌 、清凉 ,如果是小吻下,貌似这样就吻完了,可齐冰两片薄薄的唇,却带着倔强就那么压下来。
安羽琪有点慌,紧紧的闭住眼睛,一点也不敢睁开,感觉着嘴上那波荡开的凉意。就这样,好像很久,好像又一瞬,象是雪花飘落在冰面上刹那间的凌结。安羽琪的睫毛在不住的颤抖,齐冰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就在一瞬间,安羽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夺去了!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安羽琪完全被这家夥齐冰的气势所惊扰,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暗中挣扎使力,才知道一时竟也挣不脱。
齐冰感到一股属于她的香甜气息,包围着他。感受到她的体温,与心怦然的感觉,都触动齐冰的每一条神经,香吻如甜蜜的蜜糖,舌尖不小心碰到她的唇,尝到一股芳香.听见安羽琪那声声娇滴的申吟香喘,齐冰的唇依依不舍地离开安羽琪的诱惑。
就在齐冰想要再仔细欣赏安羽琪的沉醉的时候,竟然看到的是安羽琪脸上一阵阵抽畜。两腮潮红的安羽琪,额角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琪儿,你这是怎么了!”
安羽琪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肚子,只感觉肚子里一阵阵钻心的疼,竟是连气也喘不过来。
“我……齐冰……我这怕是要生了!”
安羽琪拼了命的挤出来这句话,让齐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初为人父,他竟是连一点的准备都没有,更是没有丝毫的经验。
齐冰的脸色瞬间煞白,赶紧把安羽琪横抱到床上,扯了嗓子暴吼:“来人!快来人!”
几个在门外等着侍候的女婢赶紧推门进来,一见安羽琪已经疼得在床上挣扎,为首的女婢当下了然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吩咐了身后的几个小丫头各自去通知相关的人,而自己则是转身向着瑞王的屋子而去。
“要生了?!”
正在看书的瑞王一听如此,心里一紧。安羽琪要生了,那她身上“百子散”的毒……
瑞王几个飞身直奔安羽琪的房间,却见齐冰正在回廊上已经慌乱万分,房间里传出安羽琪的几声哀嚎。
“皇兄,怎么样了?”
“接生产婆已经进去了,还有几个婢女也在里面伺候着,别的情况……我也焦急的很,她如今要生产了,可那身上还有‘百子散’的余毒……只怕当下,就算孩子生下来安然无恙,琪儿她……”
齐冰再也说不下去,只觉得喉头唯有哽咽。安羽琪的险境,他和瑞王都是清楚,这生产对于安羽琪来说,是一场切切实实的大命换小命,饶有侥幸的机会,机会是没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