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完后,江西穆找到了应天良,让他帮忙联系盛文风的司机。应天良很快就打电话给政府的后勤部门,几番言语之后,他略带苦涩的说道:“现在他的司机小赵基本上快要疯掉了,各个部门、各个领导都要询问他有关盛文风的事情。要过一段时间,后勤会答复我们。”
“他——疯了?”江西穆不确定的问道。
应天良叹气道:“我们都要疯了,更别说小赵了。小赵是盛文风的司机,鞍前马后的伺候领导。现在领导出大事了,小赵可比办公室的秘书更清楚领导的动向。这一出事,每个人都要问,比审犯人还要惨。”
现在只能等待后勤的回复。江西穆回到办公室,继续奋战在视频的海洋里。
对于这个案子,他还是有诸多的疑惑。除了凶手那诡异的布置密室的手法以外,还有其他的疑惑,比如凶手选择第二现场的原因,比如作案时间的选择。
第一现场不知是在哪里,然而第二现场却是大家都去的人民广场。怎么做,凶手的目的是想要什么呢?除此之外,尸体是移动到花圃中间,那个标志性雕像“公正在”的下方,这又想表达什么?凶手这么做一定是处于某种目的的。
中心平台上耸立着象征正义、公平、吉祥的大型铸铜雕塑“公正在”。其高21米,用60吨青铜铸成。“公正在”的雕塑之魂,缘于连成冠豸(zhì)山的“豸”。“豸(zhì)”是集羊头、狮身、龙爪、犀牛角于一身的四不像神兽,因其正义、忠勇、智慧而成为与龙、凤、麒麟神圣吉祥的图腾。
如果仔细看这个雕像的话,其实是豸围着一个双手被吊起的人。这是因为豸能辩是非曲直。古代法庭上用它来辨别罪犯,它会攻击无理者使其离去。这个雕像的寓意便不言而喻,是豸杀死了那些罪人。
盛文风放在雕像下,是不是寓意着他就是罪人?因为豸辨别了真相,用它长长的角刺死了罪人。
他不禁皱紧了眉头,一种没由来的念头自心底而生。莫非凶手已经发觉盛文风是有罪之人?这里的有罪,在官员当中往往是指着贪腐这一层面。如果真是这样,那上一次的摔礼的视频——
真是越想越不敢想。
但除此之外,又不能想出其他理由来解释凶手如此设置第二现场。
盛文风的罪到底是什么罪,以至于要采取这样的办法。恐怕此人给凶手造成的伤害是很深的。
还有另外一点,凶手是在什么时间段抛尸的?
他倾向于演出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在专心的观看演出,对于其他的情况则不会太多的关注。同时演出时候的声音还能掩盖搬运尸体时候的声音。演出真是最大的便利。
但如果这么说,那凶手又是谁?无论凶手是观众还是外围的人,无疑又有一个便利——那就是大隐隐于市,深藏在三百多名群众当中。要知道当晚
可是不记名的进场票,谁也不认识谁。说不定坐在旁边的就是凶手。
现在要来追溯这三百多民观众,无异于大海捞针,大大的增加工作量。
这也是凶手另外高明的一个地方,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
与这样一位高智商的凶手较量,他的心底里催生出一种冲动,那就是战胜这样的凶手。挑战欲望跃跃欲试。
他现在所看的视频并没有可疑的地方,他就一位警察交换着来看。那名警察还抱怨道:“看十几个小时,眼睛都疼。再者说,又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一遍遍的看呀。”
“谁也不知道所看的内容下一刻发生什么。”江西穆坐下来,头也不回,这般回答道:“说不定就在我们偷偷放松之时,正是凶手狡猾露马脚之时。”
这个视频所拍摄的角度为“公正在”雕塑的西北面,大部分的时候就是看到那雕像的背还有舞台的背部。舞台传来的光,在豸的长角上泛着光,那一刻就像似豸复活了,用那长长的角审判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可比之前那个视频要冷清不少,基本上就是零星几个人,但都是匆匆而过。再之后,就陷入了沉静——当然,视频是没有录到声音,所以得忍受长时间的无声世界。没有一定的功力,早晚会看成疯子。
他一路快进,这个视频当中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地方。不知道另外几个有没有。
十几个小时的视频,他快进看了两个小时。撑撑懒腰,他发现自己的腰部真的开始酸痛,看东西的时候还出现了重影。一定是看得太久导致的。
应天良找到他,说后勤传回了消息,“关于小赵现在的情况我就不提了,就说一下当时的情况。早上他去了舞台现场,并提出一下意见,然后就坐车回家了。但是后来就很奇怪了,下午5点这样,他就穿着便装,带着口罩下来了。小赵就觉得奇怪,怎么一下子就感冒了。”
“后来小赵就问领导要去哪里,而这时候,他就说自己开车去什么地方,就让小赵提前下班。小赵也没有多管,就把车钥匙给了领导。”
江西穆眼眸微微一转,“什么地方?”
“小赵当时听的不是很清楚,他大致听清的就是汉剧团。不确定是不是。”应天良摸了摸脑袋,说道。
江西穆手托着下巴,微微皱着眉头,轻轻的咕哝道:“怎么又与汉剧团扯上了关系。”
自从暮山溪死后,冥冥之中与汉剧团连上了。到底汉剧团会与这盛文风扯上什么关系?
事不宜迟,得赶快到汉剧团。应天良带着江西穆,火速赶到了汉剧团。
汉剧团的办公室在九一路的汉剧传习中心里,刚走进大厅,就听到悠扬的音乐声。在电梯附近的一间教室里,正有老师教授学员横抱着南琶学习南音。在等待电梯的期间,听听上古流传的南音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汉剧团在九楼,根据指示牌就找到了。剧团的团长还疑惑应天良怎么那么早就来排练了。
应天良介绍这位团长名为月边娇,当了团长有近十年,带着汉剧团参加了各地乃至各国的演出。他同时也说明了来意,“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搜查得到这样的情况,盛文风在下午五点的时候来到你们这里。有这样的情况吗?”
月边娇愣了,“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当时候,我们肯定在一楼了,因为要六点之前人还有道具都要过去。如果这样的大领导来访问,我们肯定会热烈欢迎了呀。”
“这么说,你们都没有见到吗?”江西穆再次询问道。盛文风这样的领导过来,肯定会引起很多人的关注。如果没有见过的话——
月边娇很肯定的说道:“肯定没有。不过我跟你去问下那些社员。”
月边娇带着两人去道办公室,跟大家说明了情况,大家对此事也是十分的惊讶。应天良单独叫一个个人到别的办公室,让他们说说有没有见到盛文风。
首先是秦莲香,她坐在办公室,有些局促不安,“老应,你是知道的,这些天我都在忙着舞台的事情,都没空管其他的事情。在这三出戏上,我的戏份比较少,你是知道的。在《五女拜寿》里演五个女儿的老母亲,在《包公卖三铡》里是皇姑的角色,后面那个重一点,要舞动木偶的长绫。”
“那在演出的那一天,你有没有看到盛文风呢?”应天良问道。
秦莲香摇摇头,“真没有见到过,我当时在整理服装道具,装了好几大箱。”
接下来是玉娇枝,她也说没有见过,“这样的大领导我怎么可能见过呀。如果见到我肯定会紧张得喊一声‘领导好’。像我这样的人只能低层工作,见领导,那是团长才能见到的。”
“对了,暮山溪死之前,你们都在她家做客吧?”江西穆在后面双手交叉抱着胸前,眼眸冰冷,淡淡的说道:“当时她有什么特别情况吗?”
玉娇枝微微皱着眉头,“是呀,但我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那晚上她还给我们做点心,她好好着,就这么离我们而去了。”
第三个进来的是孙信,她也摇摇头,“我当时是从车库开车,没有见到他人呀。要是见到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在车库呢?有没有见到他的车子。”江西穆问道。
孙信想不起来,“车库比较暗,我也不可能一架架车去看,那不就变成我有强迫症了嘛。”
后来又陆陆续续的问了一些人,都说没有见到过。月边娇一脸不高兴的送他们两人出去。
“或许是小赵记错了。”应天良叹了一口气。
江西穆走到车库,看着那上面的摄像头,“我们查一下监控摄像头。既然小赵说盛文风开了车去汉剧团,那么他总得找停车位,看看这里有没有拍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