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即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执行过程中共需要用3600刀,并且要在最后一刀处死罪犯,方算行刑成功,是最残忍的一种死刑。
而金缕鑫在类型上显然属于凌迟,但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因为只有在胸膛还有两只手臂上进行,且刀数远远不到3600刀,但上百刀还是有的。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刀子口,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肯定是要昏过去的。旁边的人心里十分的不好受,至今为止,已经死了有一半的人。
洛昭君抹着眼泪,不住的责怪陆华:“都是因为你,如果他跑出去的时候,你能及时追上,或者跟我们说一声,情况将会大大的不同。现在好了,人也死了,我们剩下的人也越来越少……”到后面,就剩下呜呜的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青松没有经历过之前的惨况,头一次见到之后,吓得坐在沙滩上,“这……这……”支支吾吾好久,硬是说不上一个完整的句子。
江西穆蹲下身子,仔细的检查这具尸体。金缕鑫显然也不是因为凌迟而死的,真正的死因是胸部还有腹部连捅了四刀,等死后,可疑人才有闲工夫拿着刀片,一刀刀的在胸膛还有手臂做着小规模凌迟试验。看着那啃啃哇哇的刀口,头皮不禁发毛,也说明了可疑人是第一次做,割的时候一点章法都没有,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尸体腰部系上绳子,绳子在牵着一个大石头。之前发现尸体的时候就是在浪潮里,显然是可疑人防止尸体被水冲跑了。
至于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晚上。看看这上百个刀口里全是沙子,还有尸体有一些发胀的迹象,那就表明泡了有一段的时间。
“这个是……”江西穆看到尸体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左手却是伸展开的。会不会是右手里有什么东西?
江西穆将那右手打开,里面有一团皱得起皮的纸张——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个扑克牌。由于泡水太严重,他务必要慢慢的打开,防止再度破坏。
随后展开的是一个扑克牌,牌面是一个持剑的王子——黑桃J!
江西穆看到这个标志,猛然心头一颤——在他所接触的案件当中,只有这个黑桃J。
他记得第一次案件当中黑桃J假扮服务员假扮一个死去的人,让警方陷入思维的陷阱当中。第二个案件则相对恶劣一些,黑桃J使用了狙击枪,远距离射杀了小巴的司机,导致小巴失控,让一车的人差点丧命。无论是假扮各种角色迷惑大家,还是使用枪支刀具谋杀大众,黑桃J总是能胜任。
“你怎么了,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青松看着江西穆一直发呆,便上前拍了拍江西穆的肩膀。
“可疑人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谋杀,不管我们怎么防备,都是没有任何用处。”江西穆起身,双手插在裤带,缓慢的速度带着一丝的无奈。
“怎么会……”洛昭君带着哭腔,眼眸尽是泪水,“我们——我们其实可以在山庄里,一
直呆着……”
“能呆到什么时候?”江西穆十分鄙夷她的软弱,转而看向波涛不止的大海,“如果可疑人将我们都锁在山庄里,再放一把大火那我们都会死在里面。”
洛昭君跌坐在地上,捂着脸,露出一双空洞的眼神,身子颤抖,嘤嘤的哭泣着。“这到底是个什么境遇呀?”
久经商场的青松出现了慌乱,一直问着:“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西穆指着尸体,“先将金缕鑫的尸体埋了吧。”
陆华却摆摆手说道:“我才不干。他自己硬要跑出来,没有人拦着他,是他自己要跑出来的,我们又没有义务。”
洛昭君气愤的站起来,径直甩了一个干脆的巴掌——“啪——”
陆华捂着自己的脸蛋,万难相信这面前的弱女人竟然会扇他一个巴掌,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大声的骂道:“你有病呀?”
洛昭君抹抹眼泪,“那你呢?你不觉得你说这句话让金缕鑫很寒心么?人都死了,你还要计较之前的那些小仇小怨吗?”
陆华万分鄙夷的说道:“呵呵,我就是那样的人。他自己发神经,为什么我也要跟着?”说罢还转身就离开了,嘴里嘟囔着:“谁爱管就管去吧……”
江西穆与青松扛着金缕鑫的尸体,往之前埋葬的地方而去。将金缕鑫埋葬后,也为他立下一个碑。现在一起,就有四个人被埋在这里了。墓碑就是一个个悲凉的履历,上面只写了最简单的字,那便是他们的名字。
有人说,人要死三次,第一次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第二次是在葬礼上,人们要开始忘记这个人在社会原有的地位,第三次便是最后一个人忘了这个人,完全的淡出人们的记忆当中。
从相处到现在为止,不过寥寥数天,大家同住同吃,再加之本来就是老同事。亲眼见证他们的死亡,再联想自己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有一种错觉,凭吊他们,似乎就是在凭吊他们,如果找不到那可疑人,大家终会有一天会死在这里。
回到山庄之后,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借着吃中午饭的机会,大家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青松夹着菜,心中悲沉,夹了几次掉了几次。终于放下筷子,叹了一声气,“我只是想问下,你们说的可疑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陆华放佛是那没心没肺的人,吃得最多,他含糊不清的说道:“谁知道呢?从来都没有见过——”
江西穆点点头,认同道:“确实,没有人见过。但是这人真的存在,你不可否认他干过这么多的‘好事’。”
“这个人超级残忍,你都不知道,前面几个,都死得特别的惨。”洛昭君哆嗦着将前面人的死法告知给青松。
青松这下更不好安心吃饭了,甚至连胃口都没有,“那我们就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了?就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吗。我们消失了这么些天,为什么都不见有人来找我们。”
“现在是6月5日,我们登上翡翠湾的时候为5月28,连十天都不到,别人只会以为我们是来这里度假的。”洛昭君叹了一声气,“我太没有警惕性,跟朋友说的时候,我是来这里度假好些天的。他们不知道有多羡慕我呢。”
陆华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跟家人说的。既然什么费用都不用花,何乐而不为呢?估计他们也以为我在岛上玩疯了。”
江西穆想到临行前与曾今朝队长说的那些话,想必自己这么些天没有回来,曾今朝应该会有所警觉,不知道他会不会派人过来巡场一番呢?
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啊。
“那这么些天了,好歹能看到过所谓可疑人的身影吧?”青松实在不相信大家连个真人都没有见到过。
陆华打着哈欠,“看到过,我就傻逼的跟着这个人跑了一圈翡翠湾。结果,屁都没有捞到,还把人给跟丢了。”
江西穆右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眼眸却是如此的锐利,让人不敢正面直视。
这不到的十天的时间里,大家都没有见过可疑人。仅仅是在海边或者是山丘等地方,看到过这么一个穿着大衣披风的人。随后想要跟踪这个人的时候,却每次都能消失不见。
很显然,这个人不仅有着狠毒的心,还有着很强的反跟踪意识——先是牵着鼻子走,随后再适当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金缕鑫手中拿着的那个扑克牌,指的便是黑桃J这个人吗?会不会就是可疑人呢?
他睁开了眼睛,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整个山庄,好像都没有扑克牌,那金缕鑫手上何来的一张扑克牌呢?
“你们——晚上有打扑克牌吗?”江西穆急忙问道。
洛昭君直接摇头。她晚上都在烧香拜佛祈求平安,哪里会有这样的玩意儿。
陆华摆摆手,才没有兴趣玩这个游戏。
“我带了。怕在岛上无聊。”青松说道。他还没有说明,其实他也是赌鬼一个,一天不打个牌搓个麻将都觉得浑身痒痒。
“那赶紧拿出扑克牌出来。”江西穆赶忙说道,那语气与命令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命令更要强硬。
青松愣了一下,急忙跑回了房间。
陆华嗤笑道:“怎么,你不会想说我们一块放松心情。四个人正好玩个斗地主或者是升级吧?那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了。”
青松从房间拿出扑克牌,并递到江西穆手上。江西穆抽出一张扑克牌,一看背面,可不就是与金缕鑫手上拿着的一致么。
但也许是相似同款,他将牌全部拿出来,快速的洗牌。手指的翻飞过程里,心中不断的哗哗哗计数。不到三十秒,他数了两遍,只有五十三张,也就意味着少了一张。
他飞快的按照顺序排好牌,每个数字有四张牌,大小王再两张。全部分好,就看到J这个数字。结果,就只有三张,偏偏就独缺那黑桃J!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