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玲儿也赶紧跑到陆风禾身后,“我们不理她,真真是不可理喻。”
本来,赵老爷子带一家子来,也只是表个态,表示赵家对此事并不知情更不支持,让黄氏好好当着众人的面冲陆风禾、沉南珣道个歉。
赵家也把黄氏留在苏州,好好规劝规劝,有长辈约束这她总是会收敛一些,慢慢教,不至于教不会。
眼下这个情况看来,是教不会了。
沉南珣微微垂下眼睑,”我有一个问题,你哪里来的补药。”
本来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虎狼之药,但前日京都传来消息,赵府近年并未长期购买过药材,方子里的一味助兴药更是禁药,坊间的药房医馆是买不到的。
杨太医也证实了,这药说是助兴药,不如说是刺激人神经的药,同沉南珣中的百枯草中的一味是一样的。
买禁药,黄文珊只怕自己没那个能耐,背后十有八九还有人,若,黄文珊有那么本事弄到禁药,还是那么长时间不间断,那黄文珊更是不能轻易揭过。
沉南珣的毒不外乎就是襄亲王或是闻家的手笔,但不希望他子嗣康健的还有府里人。
黄文珊的怔忪自然没有逃过那么多双眼晴,尤其是一直关注着黄文珊的陆八郎和沉南珣。
赵老太爷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沉大郎不妨直说,这里没有外人。”
”信得过的太医看过了,补药里有一味禁药。”沉南珣倒不介意让这些人看清楚黄文珊的嘴脸。
黄文珊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禁药呢。”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里面会有禁药。”
禁药之所以禁,那就是事关重大,多是杀人于无形的药,禁药之所以人人自危,那就是若是做实了买卖,无论是否知情,那都是重罪。
陆八郎哼了一声,“罪加一等,活罪难逃。”
黄文珊下一激灵,“我真的不知道,禁药是什么,什么是禁药,怎么会有禁药的,那就是补药啊。”
“不论是否知情,买卖便是重罪。”陆八郎面无表情地补充,“你夫君是大理寺少卿,这事他比我清楚,不信你问问?”
黄文珊看向赵明新。
赵明新补充了一句,“家卷连坐。”
黄文珊是真的慌了,说实话,这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是补药。
“若是不说,那边包管,证据确凿。”沉南珣说。
赵明新也补充,“买卖禁药进诏狱。”
黄文珊更慌了,诏狱,那时不死也脱层皮的地方,那是官家直接过问的地方,除了官家谁也救不了她。
自古都是这样,越是怕死的官家,越是对禁药管得严,生怕被人利用,害了自己的性命。
黄文珊梗着的脖子终于弯了下去,“是……是你们府上二娘子给我的。”
这次轮到沉南珣震惊了!居然是二郎媳妇!二郎媳妇到底是什么人,二郎知不知道这事,父亲知不知道。
“此言当真?”沉南珣问。
赵老太爷也是说,“莫要随意攀咬。”
黄文珊也无所谓了,事已至此,也没有帮刘氏隐瞒的道理了。
“刘嬷嬷就是刘氏的人。”黄文珊一脸灰败。
赵明新惊呼,“什么?刘嬷嬷不是你在京都买的吗?”
这事赵家人其实都有而言,黄文珊娘家不显,下人都全部是活契,一大家子就共用四个下人,如何有死契或是家生子给她当陪嫁。
她孤身一人嫁到赵家之后,赵大太太看她身边没人,把自己的一等丫鬟和管事嬷嬷各拨了一个给她,一来伺候她,二来也与她讲一讲赵家的规矩。
至于其余的下人,都由着黄文珊,或从家生子里挑,或重买死契进来。
黄文珊倒也照做了,在苏州赵家同长辈相安无事相处了半年多。
正巧赵明新就点了京官,黄文珊一秒钟都不耽误,立马收拾箱笼往京都去了,下人也都带上了。
明明跟着赵大太太也去过不少地方,可嬷嬷到了京都就上吐下泻,人都脱了形,水土不服一直不见好,最后没办法,只能送回苏州,说来也怪,这嬷嬷上船第二日症状就减轻了,等人到了苏州府,已经完全好了。
嬷嬷当时还提心吊胆了好几日,生怕赵大太太认为她为了不在京都,估计装病回来。
“所以,当时嬷嬷水土不服也是因为不服你差遣?”赵大太太问。
黄文珊低下了头,半天才嗫嚅地说:“在苏州,院里的事她就处处指手画脚,到了京都她还什么都要管上一管。”
这也真真是嬷嬷的无妄之灾了,嬷嬷原本是赵大太太身边的管事,专管规矩调教下人的,自然规矩比寻常嬷嬷重了一些。
又觉得黄文珊是新妇,面子薄、府里也不熟悉,管得便也多了些。
“我自己的院子我自己的府邸,我自己不会打理吗?谁要她个老虔婆来指手画脚。”
黄文珊没说的是,她觉得那是赵大太太派来监视她的,一想到这就让她非常不痛快。
她好容易可以当家作主了,结果还要被婆母监视,到了京都,她是一秒钟都不想有个人聒噪不停了。
“刘氏安排的刘嬷嬷?”沉南珣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成婚约莫半年。”
黄文珊比陆风禾大上半岁多,又出了那样的事,他们的婚是从定下到完婚前后也不过半年。
前一年夏末落了水,第二年开春便成了婚。
而陆风禾成婚就晚了许多,秋天及笄订了亲,第二天秋天才成的婚。
陆风禾成婚不到三月,赵明新便点了官,回乡过完年便带着黄文珊到了京都。
时间上来算,也就是说,黄文珊到京都也不过两三个月便同沉二娘子勾搭上了。
陆风禾理了一下时间线,“真是我的好姐妹,刚到京都就伙同我的好好妯里不想让我好过。”
黄文珊看向陆风禾,“现在说这些你肯定不信,她与我说的是那都是补药,不会要人命的,我最开始拒绝了她,她说了几次之后便同我说,若我不想办法让你把药吃下去,她就同赵家人说我对嬷嬷下药,不想要赵家人留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