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政啊,其实咱们认识也算不少时间了,好歹也算有点交情了吧?原本你在我面前不是挺严肃,挺深沉的吗?怎么这次一见了我,你就变了样儿?还故意出言戏弄于我,若不是哥恰好堪称也是妖孽中的妖孽,道行高深,岂不是就被你戏弄了去?”
聂政其实很想说,姚歌,虽然咱俩不咋熟悉,但是哥这会儿真的觉得小白脸文士很重要,很需要,所以你来的时候虽然一脸的荣光,其实难掩你眼底的忐忑和对未来的迷茫,你这情况的投效,哥早年曾经干过,真的,若非有此经历,哥干嘛卖萌,耍宝故意临时来个加演调节气氛,避免你别扭尴尬让你更加容易混到哥的队伍中?“我说姚纵情,你是真不懂啊,还是假装糊涂啊?莫非你就连里外亲疏都不分了吗?那个我在一个外人面前,我用力卖好,或是说话交心交地的,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这不你聪明,识时务,看出了老哥就是一值得你追随报效的主公,主动说要到我府上混饭吃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我聂政那就是实在人啊,自然原本是啥样的,在兄弟们面前就做什么样儿,还装什么劲儿啊我啊?”
姚歌一听这话,顿时脚下一个踉跄,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这话要是换个身份不一样,世族出身的,姚歌准觉得的这人忒虚,不是个东西,但是这话换成聂政说,这家伙听着好似脸皮厚,其实却是大实话,他本就是出身草莽,这都是抬举他了,接着阴夙的势力,姚歌早就知道聂政以前啥都干过,啥黑吃黑,啥占地盘,称霸绿林,他都折腾过……后来玩了一大圈儿,人家累了,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回家落脚找了一群结拜兄弟,干跨国走私了。
总体来说,这家伙就是个走在黑暗中,隐蔽在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但是灰常的有能力,有人脉的一横货,就连那些世家和富绅都轻易招惹不起的人物。
就是现在聂政都已经在大元混下了偌大的名声,但是无论是拢右郡还是上京的给位有些影响力的人物,评价聂政还都是一句话,一个武力强超的武夫~好嘛,武夫,不就是没有脑子四肢发达的货??~
姚歌想到这儿,扁扁嘴,算是接受了聂政的这样解释,若是他真实性格真是如此诙谐,混儿化,那他姚歌也是出身百姓人家也没啥接受不了的,大不了未来一屋子的将士谋臣他爹他娘的全说粗话,~~~~(》_《)~~~~,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姚歌姚先生顿时觉得他十分的牙疼。
“适当的,在人前,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要不然纵然是文臣各个妙笔生花,也兜不住那些个大漏子。”姚歌最后还是用心的劝说道。
好滴,好滴,聂政没皮没脸的点头,其实聂大早就发现了,姚歌跟他媳妇儿很相似,好似听聪明的,但是却缺乏人情世故的历练,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其实就是他们原本的社交圈子,缺乏聂政原本那个任脉圈子中的坏人坏角的历练,俗称环境太单纯,木有被某些手腕高超的家伙虐过~
不过,姚歌相对单纯,他媳妇儿花荫却非如此,人家那种环境历练出来的,才跟聂政那中生死搏杀的绿霖道上有几分相似,不过花荫虽然薄命,一从良了却从心里上发憷,好在她虽然心中忐忑,但也看出了聂政的善意和圆和,便感激的在后面冲聂政点点头,聂政知道她看出来了,也冲她裂开大嘴坦荡一笑。
走过前院的宽敞大院子,聂政让人引着花荫去见淑之,由她安置姚歌一家,然后便带着姚歌去了书房详谈。既然是打算来投效的,淑之到是没有托大,纵然花荫身份特殊,淑之还是先请示了许氏,婆媳俩一起来见花荫,此刻的花荫正心中紧张的坐在许氏院子里的正堂内等候着聂家的俩位女主人的来到。
此前,未到聂家之前,花荫就听姚歌说话,聂政至孝,对待母亲极好,且聂政痴恋王淑之,对待妻子王淑之几乎是言听计从,为次,聂政的几位结拜兄弟还曾经闹过,未果。但看聂政的几位结拜兄弟如今跑到泓州另起炉灶,而聂政却只身留在陇右,兄弟分道扬镳,就知道姚歌一个未果,这俩个字的分量有多重了。
若是,若是,自己不能得到这俩位的喜爱看重……那……该怎么办?
“这位就有着积善侠女之称的花荫,花夫人吗不跳字。淑之扶着婆婆刚从小门内转出去,大老远的,她家婆婆就开始热情的招呼了,果然全家都可以竞争奥斯卡小金人了。“婆婆真有眼力,就是为花夫人,早就听说花夫人才貌双全,最难得是心地良善,颇有侠女风范,有担当,有勇气,是个少有奇女子,媳妇就不行了,只能看着羡慕咯。”淑之在一旁赔笑着说道。
花荫听了这些话,哪里好意思,连忙说谬赞,谬赞。但是婆媳俩个却还是一劲儿的赞美人家,直恨不能把花荫夸出个花来,这热乎劲儿跟一开始,花荫王淑之在上京烟雨楼中相见那次,简直是天壤之别,若非花荫理智还在,都不敢相信今日的王淑之跟当时的王淑之是同一人了。
而且这对婆媳俩,看似好似普通人家热情的过分的婆媳,但是半日间就把花荫的老底给套话套了全套,什么幼年的家中爹娘情况,什么少女世代的家族败落变成罪眷充入教坊,什么那年那月跟姚歌相识,……定情……成亲……
套得花荫额角都冒汗了,不说吧,那是不可能的,人家是上官家女主人,就好似皇后要是问你臣子家的家眷一些家中情况,你敢不说真话吗?花荫知道不成,所以她说的是有尴尬,又脸红,但是好在人家热情,关怀也发自内心一般,纵然有些话问过头了,花荫也怎么觉得羞愤就是了。
就这样,花荫最后留到吃了晚饭在容烟的带领下走进了淑之给他们安排的院子,这院子其实是在后院跟前院之间,距离聂政书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也不是十分远,姚歌初来乍到,这样的安排已经很给面子了,毕竟,要说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住的近不近也是很重要的。尤其在姚歌如今地位不稳的时候……
这院子各项设置都很完善,花荫一进来,那头洗澡水都烧好了,在新院子走了一圈,花荫觉得这院子的各色家具摆设不算豪华,胜在温馨实用,属于省心省力的拎包即住型。
花荫回来没多久,喝得已经有七八分醉意的姚歌也回来了,这货倒霉的被聂政手下那个在酒桌上能征惯战的纪真,吴郗,吴颛,田钦等人一顿乱灌,最后直接醉得钻桌子底下去了,还好聂政没下很手,最后给他灌了几大碗十分有用的醒酒汤,才让他能够竖着回家,而不是横着回去。
夫妻俩在丫鬟们的帮助下顺利安置了,躺在床上,即使喝了许多酒的姚歌也仍旧眼神极为清澈的看着花荫,听着她复述许氏跟王淑之接待她的全过程,等到听完之后,姚歌难得脸上浮现动容之色,口中喃喃道“聂公带我姚歌真是不薄啊……”
花荫自然也是点头,人家身为主公一家人做到这个身份,纵然是人家一开始就出身低的缘故,但是你要清楚,你自家同样也没啥高贵的,甚至身份上更加惹人非议,人家能够这样费尽心机的讨好你,知足吧~
自此,姚歌跟花荫算是落户到聂政府上。
聂政得了姚歌,第二日就带着他亲自跑到岳父哪儿去拜望,说是拜望其实就是从一边墙上的角门上走到一墙之隔的老岳父那儿,顺便混顿酒喝。
说起来,姚歌对于这位闻名天下的上陵名士顾昭还是好奇死了,要知道纵观整个天下,知名的大儒只有俩位,还都死了,或者的最多就是混个名士的名号,还这些为数不多的名士之中,获得这个称号年纪最小的就是当年以二十四岁的幼龄获得名士头衔的顾昭,顾颖之了。据说这个年不过四十岁的中年俊秀文士,才整个大元的文坛,那就是男人中男人,偶像中偶像,要知道,能够成为名士的,不仅要有理论之才,更要有经略天下的大家之眼,大家之心,汪直,王雪臣厉害不?名声大不?但是他不是名士~
整个大元只有俩位名士,一位就是他顾昭,另外一位却是身在泓州。而且那位名士已经年逾花甲了。
所以姚歌去的时候贼虚心,带着请教,讨教,各种求教之心,惴惴不安的好似虔诚的朝圣一般的跟着聂政走进了顾家的院子,结果,刚到院子门口,他就瞄见了那个人影,姚歌惊都嘴巴都张着合不上了,还傻傻的伸出手,用力的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瞧,还是那个模样。姚歌顿时有偶像坍塌,未来的人生不再有灯塔的憋屈,窝囊感……身爪点着那人,姚歌的大手臂抖了又抖“那……那个……那就是顾昭,顾颖之,顾名士吗不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