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贵妃只是没有想到,皇上对赵镶的看重竟到了如此地步,连这等小事儿都想到了。
“是妾身没考虑周全,幸亏皇上解释,妾身这才明白!若不然,岂不叫人笑话啦!”
皇上哈哈大笑,“谁敢笑话贵妃,朕第一个便不饶!”
颜贵妃咯咯的笑,“说的也是,臣妾有皇上撑腰,谁敢说臣妾的不是呢!”
皇上愉悦大笑。
颜贵妃轻而易举哄好了皇上,只是,她儿子已经肆意妄为、率性任性惯了,一次两次她可以弥补,次数多了,又如何补得过来呢?要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次两次效果必定是有的,可是次数多了,又还有多少情分能消耗得起呢?
二皇子回到府中,立刻叫人查失踪的两名王府侍卫。
侍卫统领原本便正要禀报他,的确有两个人失踪了。这两个人原该昨日当值的,结果都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二皇子怒不可遏!
难道真是他们做的?他们怎么敢自作主张。
以至于.让安插了此二人进入二皇子府,必要时刻命令他们做点儿什么的周韩盛也不禁目瞪口呆。
彭阳伯府早已败落得不成样,京城上流权贵的核心圈子里可没有他们家的名字。
此事便就这么不了了之。
虽然理由都很光明正大,可是,该心知肚明的都心知肚明.
周二夫人两口子更气了!
有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何况这件事上,彭阳伯府的三公子可没有做错。
整个看起来就是寒酸。
他们对于核心权贵圈子里的事儿,也知之甚少。
周蕊出嫁这日,周二夫人哭得泪人似的,因是平妻,虽然也举办了婚礼,但必定不能越过先头元配妻子,再者这事儿不光彩,也没请太过的宾客。
好了,省事儿了,他连善后的问题都不必想了。
二皇子的智商,没让他想太多,他只当那两人是自作主张、目的当然是讨好自己,在自己面前立功。只是没想到失败了,他们心下害怕,于是便逃走了。
彭阳伯差点气死,然而赌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还真不敢把理国公惹急了,只得忍气吞声应下了。
赵家作为周家的准姻亲,赵镶眼下又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赵家自然也收到了请帖。
理国公府。
赵黎雅需要在家侍奉母亲,照顾年幼的弟妹,所以也没去。
可是,这也不是彭阳伯府的错啊。
理国公府做主的,可不是周蕊的爹娘。
但这一切,全是她一家子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周蕊过门之后,在彭阳伯府是何等的鸡飞狗跳的热闹,自不必说,想也想得到。
彭阳伯本来打算摆一摆架子先占据主动,不想理国公根本就没有求他、跟他商量的意思,只单方面跟他宣布,这件事他们彭阳伯府必须妥善善后,接纳周蕊当平妻,否则.
理国公府想要收拾他们,也并不是难事儿。
二皇子脾气虽然不好,但是好像也很好糊弄的样子。
大约半个月后,赵黎雅与周韩盛的婚礼便被两家人正式提上了议程。
这是一点儿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啊。
这种事儿吃亏的是女方,那周家二小姐是肯定要嫁给自己的小儿子的了,可自家小儿子已经有妻子了,嫡长子都出生了,周家二小姐若是没有大笔的陪嫁,这事儿可就要好好斟酌斟酌了。
赵家一个人都没有出席。
至于嫁妆,少不了,但也未必会有他们想的多。所以就别在这上边动心思了,没用。
谁也不敢保证周蕊的肚子会不会大起来,这要是万一大起来了,这事儿就更加难看。
而理国公今日为这会儿出面,为的也不是二房,是国公府的体面。
嫁给一个家有悍妻的纨绔公子当平妻。
理国公的确出面找彭阳伯谈了。
至少,理国公府内部各房之间的恩怨,他们就什么也不知道。
原本周二夫人还打算好好的给赵黎雅母女俩添添堵,故意刁难刁难人的呢,谁知一个也没来!
国公府尚未分家,即便分了家,他与二房、三房也是自家人,这件事不处理好,对国公府一样名誉有损。
婚礼的时间确定在来年二月十六。
理国公主动约见,彭阳伯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有些兴奋。
因此这厢一敲定,迅速看了良辰吉日,不到十天,周蕊便嫁过去。
邓氏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则有心无力,二则生怕过了病气给人终究不好,也没去。
二皇子如今烦躁的事儿多着呢,这点儿小事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且今日与父皇吵了一架,这件事的结果已经定论了,多说无益,那两个人去哪儿也没什么要紧的了。
心里却暗暗琢磨,等那周二小姐过了门,有她好看!到时看理国公府管是不管。
他是纨绔了点,但他又不是在朝为官,不需要什么好名声,平日里去青楼喝个花酒找个美人陪一陪怎么了?
谁能知道堂堂理国公府的嫡出小姐能能卖到那样的地方呢?
周二小姐刚被卖过去就被迫接客,这事儿的确也有些古怪,要说没人从中动手脚那也不可能。
彭阳伯府与理国公府一向来没有什么往来交情,理国公一请,彭阳伯自然也知道所为何事。
他想通过拿捏周蕊、进而要挟理国公府,那可错了主意。
赵镶命人随了礼,但因为有公务在身走不开,正好婚礼的两天前他便出京去办差,因此并没有前往。
婚礼时间一确定,两家顿时便都忙碌了起来。
曲寡妇、胡领两口子也都帮着做各种准备,或者替邓氏照看照看家里。
周韩盛再上门,邓氏便不许他与赵黎雅再怎么见面了。
顶多就是在花园里说几句话,还不准屏退伺候的丫鬟,几句话过,邓氏就要打发人将赵黎雅叫走了。
赵黎雅倒是挺乐意周韩盛时不时过来走动走动的,否则她就要被迫关起门来绣嫁妆,这可真是苦力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