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十分赞同二皇子的话,点点头:“是啊,太狂了!”
他居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虞家的人介绍给皇上,敢公然带虞家人去面圣。
可不就是狂得没边了?
二皇子忽然心中一动:“昔年之事,舅父你说赵镶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承恩侯轻嗤:“他或许有过疑心,可是没有证据,他再狂也是不敢乱说的。至于如今,他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何关系呢?”
二皇子眼中露出杀意,缓缓说道:“要我说,舅父把话说反了,以前如何不重要,现在才重要。如果虞小舫将一切告诉了赵镶、甚至将什么东西交给了赵镶呢?就算咱们杀了他,好像也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吧?”
承恩侯眼皮子狠狠跳了跳,有点儿胆颤心惊:“殿下,您、您这是、这是、何意?”
“既然做了,不妨做全套,索性将整个赵府灭了吧,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岂不是好?天灾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他们自己用火不小心,烧了府邸,命丧其中,跟旁人有何干系?”
“再说了,人死万事空,父皇即便再震怒,过一阵子慢慢的也就好了。此事虽然有点冒险,可是舅父,这世间的什么事不是冒险呢?”
“这、这——”
承恩侯心乱如麻,默默擦汗。
皇上勃然大怒,以至于这日召见的几个大臣愣是被他鸡蛋里挑骨头的挑出了一堆错处,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
“舅父你说说,本王的话有没有道理?”
不讲道理单凭喜怒、动不动半夜杀人的君主,试问谁不怕?谁敢追随他?
二皇子眼中却闪烁着疯狂,冷冰冰吐字:“如果,都死了呢?”
躲在暗处当黄雀的周韩盛,亲眼看到有人企图杀害虞小舫、企图纵火,但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就被皇上的人给悄无声息的打倒带走了。
对他们来说,昨天夜里与平常的夜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忍不住暗道,娘娘与殿下不愧是亲生母子,一般的如此胆大包天
承恩侯的心脏却承受不了这个,他摇摇头:“殿下,万万不可!赵镶要是死了,皇上绝对会彻查的。朝廷重臣在家中居然就这么发生意外去世,岂不人人自危?即便没有证据,但绝对没有多少人会相信这真的是个意外。”
二皇子的话有没有道理承恩侯不知道,但他知道他这会儿有点儿腿软、有点儿站不稳.
太、太可怕了
殿下换是他认知中、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殿下吗?为什么.那么陌生?
是了,皇上也想到了虞小舫身份特殊,这事儿一传开说不定会被人盯着,所以,他便派人盯着。
涌动的暗流,自有人对阵,并没有惊动他们。
他起来的时候,赵镶已经去上朝了。
生怕他紧张,邓氏特意让人请他到后院说话。
曲寡妇、胡领、曲玉桃、赵黎雅等都在,都是之前在延村时候的朋友,大家一起说说笑笑、一起用早餐,倒也热闹。
周韩盛幸灾乐祸:“这可有意思了啊.”
或许因为太紧张、激动了,虞小舫这一夜没怎么睡得着,第二天很早就起来了。
“他们肯定会怀疑殿下您的!到时,您想再更进一步,可就太难了呀!朝臣们反对,就是皇上也无法轻易对抗呀。”
有人不想让他见虞小舫吗?那他偏要见!
打发了那几个大臣,皇上连奏折都懒得先看,命赵镶带虞小舫觐见。
可是暗处的周韩盛敏锐的察觉似乎有人在关注着虞小舫,于是他便带人不动声色的悄悄隐退了。
承恩侯苦口婆心连连劝阻。
一开始二皇子并不肯听,后来承恩侯急的跪下磕头,差点要哭了,二皇子才不情不愿的勉强点头答应。
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事实证明,他的隐退是正确的。
承恩侯松了口气,与他商量动手事宜
虞小舫的确被赵镶接回了府中,安排住在前院的一处客房中,换特意拨了两个小厮伺候他。
他乐得看戏.
皇上是下朝之后才得到禀报,当场脸色就难看极了。
“什么?”
更令他脸色难看的是,抓到的那两个人来不及审讯便服毒自尽了,线索尽断,什么也别想再查出来。
暗中关注虞小舫的,后来他可以确定,是皇上的人。
皇上身体略好,这两天又强撑着上早朝了,等他下朝歇息半响,召见三两个大臣,再批阅几份要紧的奏折,至少得十点半之后才有空召见虞小舫。
这天,赵镶跟他说了面圣的流程,提点了许多应当注意的地方,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深夜,又安抚了他一番,这才让人带他下去休息。
可是承恩侯知道,这太疯狂了。
虞小舫有很多时间好好休息。
一夜无话。
“殿下!”
“如果挡路碍事的全都死了呢?除了本王,他们还能选谁?”
下朝之后,赵镶便回府将虞小舫带着在宫门外等候皇上传召,宫里的圣意一下达,他便可立刻领着人进宫。
赵镶和周韩盛对二皇子、颜家的人品一向来都没有抱多大的希望,昨天接回虞小舫,赵镶自然与周韩盛商量过了,让他带人暗中保护虞小舫。
“不行啊,殿下,不行!因为赵家的事儿,皇上已经疑心了您,已经很不高兴了,咱们绝不能再动赵镶的!殿下,咱们慢慢来,您若是真的看他不顺眼,以后有的是机会,咱们不必急在一时啊!如今再平生事端,对殿下并无益处啊.”
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时刻关注着此事的颜贵妃处,颜贵妃险些跌倒:“怎么会如此.”
赵镶已经带着虞小舫进宫,她即便有万般手段,此刻也使不出来了。
皇上好强,皇上看诊的时候她也绝对不敢跑到干清宫主动凑上去,那会惹皇上不痛快。
不得已,她只能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等过后了她再慢慢问.
至于干清宫那边,但愿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