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黎雅虽然遵从了婆婆的话,并没有清查旧账,但眼下“拨乱反正”却是没有问题的。
丁是丁卯是卯,二房、三房的待遇全部迅速归位,一板一眼合着国公府的规矩。
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但是,二房、三房当家的时候,自然会开了不少口子给自家各种优厚待遇,比如月例银子、份例自然会升一升。
每日里吃的上好燕窝、换季的衣裳、年节的各种好处以及给娘家和往来密切的亲戚家的好处等等,现在一刀切,统统都没有了。
这就很令人难受了
偏难受还没地儿说理去。
单是这,在外散漫惯了的周二老爷、周三老爷便受不了,忍不住大发脾气,将各自的夫人骂了一顿,吵了一架。
“没那本事就别乱动,既动了手便要有十全的把握!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儿,这下子倒好,反而将把柄递给人,刀子对着咱们自己了!我不管,这些年总积攒了不少银子吧?赶紧给我拿出来!我有用处!”
“你们真是想的太天真!周韩盛和赵氏要真这么好对付还等到现在?周韩盛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穷小子吗?就那么两个毛丫头也敢送到他面前招摇!送便罢了,你们也得懂见好就收啊!他若是喜欢,还不早就要了去!他一句话不说、毫无反应,你们自个儿倒是脑补了一大通了,真是、真是丢人现眼!还把一家子都给连累进去了.”
周二夫人、周三夫人又添一层气,妯娌俩相对吐槽,无不气得眼眶发红,一时间关系倒是亲近和谐了不少。
也算是赵黎雅、周韩盛无心插柳的功德了。
“.二婶想多了,府上的花园这么多年了都是老样子,母亲跟我说,早就该改改了!母亲这一二年的身体比以往要好了些,好好的整一整花园,她老人家也能没事儿出来多走动走动,太医说了,这对她的身体是有莫大的好处的!母亲还说,可怜世子爷好好的一个金尊玉贵的世家公子,那么小的时候却去了蜀中吃苦,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该好好的享享福。世子爷说了,这府中的花园想要好好的改一改,母亲也十分赞同,让我询问世子爷,一切以世子爷的喜好来,这不,这就动土了。”
理国公轻飘飘一句“这里是理国公府,世子和世子夫人想做什么,不需要听什么意见。”再训斥两句:“你二人也老大不小了,整日里游手好闲什么时候是个头?赶紧找点儿正事做才是正经.”
两人气势汹汹而去,灰头土脸而归。
先前二房、三房为了自己的喜欢和享受而布置的几处地方,赵黎雅统统要改掉,重新按照国公夫人或者国公爷、自己、周韩盛的喜好修建改造。他们喜欢的花木,自然也遭遇同样的命运,牡丹、海棠等全都被移走了,芙蓉圃将变成紫藤阁,牡丹苑会改造成梅林
这可不仅仅是改造,更是打脸啊!明晃晃的打脸!
明晃晃的仿佛在告诉他们:如今你们不当家了,便是花园也不给你们留着一亩三分地!你们的喜好统统不重要!你们留下的痕迹,统统都要抹掉!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事儿,也非要膈应膈应你们不可.
原则上看这事儿哪哪儿都没有不对,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哪哪儿都不对啊!
周二老爷和周三老爷都忍受不了了,气急败坏的跑去找理国公。
赵黎雅的确没有拿周二夫人如何,甚至都没有跟周二夫人吵架。
这还不算完,赵黎雅随即又借着查“谣言”的机会大刀阔斧的动作,严惩了几个人,撵了几个人,将管事们大大小小的位置变动了十来个,这么一来,算是彻底的将二房、三房的人从核心位置上踢走了。提拔上来的全都是她自己的人。
趁着时节对得上,赵黎雅又开始对花园进行大改造。
然而摔坏了东西还得自己掏钱买,公中根本不给补,有的是从公中借来摆设的,还得描赔。
周二夫人气得已经开始在自个屋里摔东西了。
周二夫人、周三夫人本想忍着,再一想,忍不忍的,这脸面都丢尽了,不如闹一场。
反正闹一场她也绝不生生的吞了这口窝囊气。
周三夫人推说头痛不肯去,周二夫人鄙夷微微冷笑,不去么?她自己去!
自己都立不起来,怪不得旁人不当回事儿!
于是她憋屈得连东西都不敢摔了,只能打骂伺候的下人。
还能拿她如何?
对于周二夫人的指控怒斥更是矢口否认。
“正好趁着这会儿时节合适嘛,赶一赶这该栽种的花木还能栽种下去,也还好活,若是再拖一拖啊,便要等到明年了!这是母亲亲自交代的事情,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当然要全力以赴的做好啦!若是拖到了明年,我哪里还有脸见母亲呢?二婶你说是不是?”
周二夫人瞪着赵黎雅,呼吸急促得一抽一抽的,却愣是找不出什么茬来控诉指责赵黎雅!
她还能说什么?
“哼,这好话歹话都叫你给说尽了,可见早就等着我呢,我还能说什么?赵黎雅,好、好,真没想到啊,赵大人养了个好闺女!又或者说,这流放几千里终究是有些用处的,这有的没的,倒也学了不少啊!”
连嬷嬷、春分等闻言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这算什么?有这么戳人痛处的吗?还是长辈呢!
赵黎雅微微笑,屏退左右,看着周二夫人,嚣张无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二夫人,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不过是一群寄人篱下的蛀虫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言三语四呢?我孝敬公婆、照顾丈夫,听他们的交代行事,这不正是贤良淑德的楷模吗?怎么?看不顺眼啦?”
“可惜,你们看不顺眼也没用啊!谁叫你们没本事呢?二夫人有本事便使出来,没本事便乖乖的忍着吧!虽然我也知道很难忍、很难受,可是,有什么法子呢?您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