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接过明信片看了看,是来自美国某个城市的,只有一句简单的问候:元旦快乐!落款是贺鹏飞。
丁一看完后,就把这张明信片放在桌上,开始梳洗打扮。
岳素芬说:“看来人家对你还是不死心,明信片传情啊。”
丁一边洗脸边说:“呵呵,怎么会?别忘了那是西方世界。”
岳素芬说:“小丁,你怎么了,眼睛那么肿?”
丁一说:“没怎么呀。”说着,就凑到镜子前观看,果然,两只眼睛红肿,而且感到睁合都很别扭。
她用毛巾浸湿了热水,便敷在了眼睛上。
岳素芬说:“你哭着?”
“呵呵,没有,可能是回家没得休息,小侄儿病了,住了两天院,一直都是我和他妈妈陪护。”
岳素芬没再问下去,她说:“小丁,贺鹏飞心里有你,你再考虑考虑吧。”
丁一笑了,说道:“我的小月姐姐,你要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给我介绍,我也不挑你理,你就别撮合我们了,好吗?”
岳素芬笑了,说道:“鬼丫头!好了,别到时后悔,埋怨我没有提醒你。我下去了,办公室没人。”说着,就出去了。
丁一把那张中英文的明信片放进抽屉,走到镜前,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才想起昨天晚上肯定是喝了酒,不知不觉流了眼泪,然后就睡着了。她知道,只要自己是含着眼泪睡觉的,第二天起来一定是睛红肿,而且胀痛。想到这里,她轻叹一声,继续用热毛巾敷了一会,就下楼了。
丁一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温庆轩从办公室出来,他看了丁一一眼,说道:“是不是起晚了。”
“是。”丁一笑着说道。
“小丁,跟我去开常委会吧,今天有两个新的副市长要来。”
最近,温庆轩总是叫着丁一跟他参加一些市里重要会议,雅娟走后,新闻的力量明显不足了。
丁一说道:“我今天不适宜出去,您看。”
温庆轩说道:“眼睛怎么了?”
“可能是昨晚回来的晚,没有休息好。冯冉不在吗?”
“她要出新闻。就是不出新闻,她也写不了常委会这类稿子,算了,还是我来写吧。”温庆轩故意无奈地说道。
丁一想了想说:“您要是不怕我影响市容我就去。”
温庆轩说:“这到是没什么,只要你们女孩子不怕影响形象就行。”
丁一笑了,说道:“我又不是演员,怕什么?”
“那好,
你去准备一下,我在院子等你。”
当丁一和温庆轩来到市委会议室,里面等着许多各科局一把手,刚一开门里面的烟味就把她熏出来了,她连声咳嗽起来,赶紧来到楼梯口处,踮着脚尖想把窗子打开一条缝,怎奈就是够不着,这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要开窗子吗?我来。”说着,就有一只长臂从后面伸了过来,很轻松地就把窗子打开了。
丁一回过身,冲着他莞尔一笑。
江帆立刻注意到了她红肿的双眼,说道:“你的眼睛……”
丁一急忙避开他的目光,说道:“没事的。”
江帆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彭长宜在亢州吃过欢送宴后,在众人的目送下,就坐上车,开出了这个熟悉的亢州市委市政府大楼,直奔三源而去。
由于喝了酒,他一路上都是昏睡,穿过一个县城后,就进入了盘山路。路上,车很少,大部分都是拉煤的重车,喘息着在盘山路上蠕动。四周都是光秃秃的群山,背阴处还有白皑皑的积雪。行至盘山路的最高处,彭长宜醒来,他让老顾停车,他要出来方便。
山路上行车解决方便的问题都是这样随地如厕。彭长宜来到背人处,刚解开裤子,立刻寒冷刺骨的山风就几乎把他吹透。他极目远眺,发现他们停车的地方,的确是最高处,群山绵延,逶迤莽莽,非常壮阔。只是美丽了风景,贫穷了这里的人民。因为这都是石头山,山上除去有的地方探明了矿藏外,大部分山都是只长野草,其余什么都不长。他在脑子里反复想着徐德强的旅游牌,在心里谋划着如果打造这张三源名片。
太阳,已经挂在了山峰,正在缓缓西沉,颜色也变得让人心醉的玫瑰色,摄人心魂。站在山巅上看夕阳,有着一种与平地完全没有的震撼,彷佛就在自己的脚下。他不禁有些激动,由夕阳想到了那个热爱夕阳的美丽女孩,想到了她和她妈妈的夕阳之约。彭长宜暗暗下决心,有机会一定带丁一来这里看夕阳。
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跋涉,终于在夜幕降临前,彭长宜赶到了三源,他没有去县政府,而是直奔海后基地,在通往海后基地的路口,有一辆军车在等候他们,然后在军车的带领下,便驶上一条山上公路,向半山腰的海后招待所驶去。
拐拐绕绕中,汽车又驶进了另外一条公路,不远处就看见了坐落在半山腰的几栋小楼。汽车在一个电动伸缩门前减速慢行,彭长宜注意到,大门两边都有当兵的站岗,而且还是双岗。里面的岗楼里也有当兵的值班。前面那个车的司机便
给彭长宜的车登记后,继续前行。里面应该就是营区了,三三两两的当兵的随处可见。他们仍然沿着靠山边的一路公路前行,又来到了一个大门前,重复着前面的手续后,继续向前开。然后在一路弯曲的小路指引下,他们终于到了一块不大的平地上,在一个宾馆模样的建筑前停下。前面车上跑过来一个年轻的海军军官,本想给彭长宜开车门,见彭长宜已经下了车,便立正向彭长宜敬礼。说道:“首长辛苦了,请跟我来。”
彭长宜便跟着他进了里面,一会,就见穿着海军军官制服的吉主任从后门上来,他墩壮的身材,黝黑的皮肤,老远就扯着大嗓门嚷道:“彭县长,长宜,可把你盼来了。”说着,紧走几步,就给了彭长宜一个熊抱。
彭长宜笑着说:“吉主任,不对,我该叫你吉政委,给您添麻烦了。”
吉政委握着他的手说道:“哪里的话,眼下我这里是全年最闲的季节,巴不得你来跟我喝酒呢,有什么可麻烦的?走,跟我去你房间看看。”
他们说着话,就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的楼梯走去。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建筑,整个建筑群错落有致,不像平地上的那样中规中矩,而是巧妙地利用山的走势兴建,从外面看不出有任何违背山势的行为,应该是这个山区里最生动的建筑,和自然最好地融合在一起,带给居住者最健康自然、舒适惬意的享受。
吉政委领着他左拐右拐地走了好几个楼梯,那个迎接他们的年轻军官不知从什么地方上来的,早就等在前面,见他们过来了,就伸手示意,于是彭长宜又跟着吉政委拐向右则,上了右则的楼梯,又拐向左侧,就在这七拐八拐中,彭长宜就忘记了来时的路了,他笑着说:“怎么跟到了地道战一样。”
吉政委笑了,说道:“这个建筑群都是这样的格局,你不能破坏原有的地形,也不能破坏周围的生态,只能在构造上动脑筋,你看,这棵千年古树,你不能嫌弃它碍事把它砍了,只好也给它一个单间。”
彭长宜顺着吉政委手指的方向,就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房子里,有着一棵参天大树,其中一截树干被围在房子里,树干四周是一圈木制桌椅,供人们休闲娱乐用的。
他们终于又上了十多节的台阶,来到了一个门口,进了门,地上铺着地毯,是一条东西向的走廊,彭长宜的房间被安排到了东北侧的一个大套间里。这里,果然如吉政委说的那样,有一个客厅,里面有两个小套间,一个是卧室,另一个是洗漱室。吉政委指着客厅北面的一个屏风说道:“这个屏风怎么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