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糟老头子怎么样都没什么问题,但是青菜这么小,就没了妈妈,当时的我真是心如死灰。”郑伯伯摇头苦笑。
不知道当时的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百万家产一夜散尽,儿子从楼顶一跃而下,失去了生命,就连儿媳,也不愿意在这个家多待一天。
急忙跑回了娘家去了。
已经五十多岁的郑伯伯,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可谓是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当时的样子说他是六十多岁也有人信。
愁容直接致使他大了十岁。
到现在才恢复了不少,有着一股子精气神了,要知道方刑第一次见到郑伯伯的时候,对方跟个老翁没有区别。
就是这样,郑伯伯也把日子熬好了,现在的他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日子一天比一天有了盼头,自己给老唐搭档,安安稳稳的挣钱。
青菜去上幼儿园,下个学期就上一年级了,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了。
郑伯伯甚至暗地里已经把青菜要上的学校都已经找好了,这地不能太次,教育要好,氛围要强,还不能离家太远,这样的话,等青菜长大一些,就能和小伙伴们走路上学校了。
到时候不再接送青菜,让她独立一些也好。
可庄新月的到来直接打乱了他的计划,青菜还能否留在这里还是两说。
庄新月就是青菜的亲生母亲,在困难面前逃脱的那个女人。
郑伯伯虽然是青菜的爷爷,但对方是青菜的母亲,对方才属于青菜的监护人,对方真的要挣抚养权的话,又是一桩麻烦事。
关键是郑伯伯不想让青菜没有母爱,童年没有母亲的关怀,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妈妈,让旁人怎么看,也大多倾向于妈妈这一方。
旁观者可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内在东西。
“郑伯伯,你怎么想的?”方刑听着众人都是拒绝意见,有见郑伯伯一直眉头紧皱,不曾说话。
就明白了郑伯伯心中由他的想要说的,当即就问出口,给郑伯伯一个开口的机会。
方刑的话一问出,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郑伯伯的身上,他们再怎么说也不是青菜的亲人,只有郑伯伯一个人是。
所以他们的话再说也不会有决定作用,而决定者只会是郑伯伯。
郑伯伯环视一圈,有些犹豫的开口了,其实有些话他一直憋在心里,一直没有说出口。
“其实我觉得吧,青菜如果能和他妈妈一起生活,也不是没有益处,咱们不能一下子就拒绝对吧。”
郑伯伯说这话,有些慢条斯理的,因为他知道这话,肯定众人们都不同意。
事实上正是如此,郑伯伯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唐叔和王婶乃至小白,都惊讶的说了起来。
“怎么能这样啊,对面一看就这么没有人品,老郑你能信他,现在青菜不只是你的孙女,也还是我的!”
“是啊,老郑,这个女人一看就是不会做母亲的,何必让她来照顾青菜呢,肯定照顾不好啊,还是留在咱家都放心。”
“郑伯伯,青菜对咱家都习惯了,要是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肯定不适应啊。关键是咱们现在连对方的情况都不知道,不能这么草率啊。”
唐叔三个人可谓是各说各的,一时间客厅里面乱作一团,他们三个人说了很多,但是郑伯伯一句话都没有开口。
慢慢的,唐叔三个人也都不开口了,紧紧的盯着郑伯伯。
见众人安静下来,郑伯伯这才继续开口:“青菜还这么小,还需要母爱,不能没有母亲照顾她啊,再说了,我这个糟老头子,照顾一个小女孩确实不太得心应手啊。”
“那郑伯伯,我看你这么久都照顾过来了,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小白抢着开口。
她才说了一句,就看到刑哥在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继续再说了。
小白纵然心中很不对味,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不再开口,等待郑伯伯说话。
“她毕竟是女孩子,很多照顾她的东西,我都不懂,现在小了还没事,等到大一点了,这就体现出来了。”
听到郑伯伯说的,小白又想说话了。
郑伯伯虽然你不懂,但是还有我和我妈呢,有我们在,肯定不会让青菜收到委屈的。
这些话,小白在心中说的,虽然很想说出口,但还是硬生生的憋住了。
郑伯伯继续开口:“我知道庄新月的人品不咋滴,但是我相信她对于女儿来说,还是没有恶意的,兴许由她来照顾青菜可能会更好。”
其实郑伯伯也很讨厌庄新月,她面对难题跑了,如果只有自己这个糟老头的话,肯定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还有她的女儿,这就有些不应该了。如果是你真的要走,也把青菜带走啊,把她带出这个苦海。
让自己应对这些难题就好了。
但是庄新月没有,她只顾自己的安稳,在郑浩初出事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就逃走了,丝毫没有管自己女儿的死活。
庄新月把“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让郑伯伯如何对庄新月拥有好感,你说你平日里面再怎么作没关系,但是这种做法就有些不应该了。
虽然郑伯伯十分厌恶庄新月,但是不能否认庄新月是青菜的母亲,二者的关系要更加亲密。
“当然,我不会这么简单的把青菜交给她们,我就算让她们把青菜抚养的话,我也要亲自把青菜送过去,看看那边是否真如对方所说的那般。”
郑伯伯低头说着话,十分悲伤,他的儿子死了,只有孙女一个亲人了,他决心要把青菜交给她妈的时候,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
没有知道他经过了多大的心理斗争,最后还是因为考虑到青菜的成长环境原因,这才决定把青菜交给她妈。
郑伯伯低着头,没人能看见他的表情。
在场的众人也都沉默了,客厅里一时之间陷入寂静之中,没人说话,没人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