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瑾盯着台下跪着瑟瑟发抖的几位大臣,为了他们这些破事儿,自己半个多月没有空闲了。
“诸位大人,当真不说么?”
台下几位御史和谏议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最后齐齐的叩头,但并没有人开口。
“啪。啪。。”
谢怀瑾鼓了两下掌。
“果然是卿大夫,无惧生死,只为君上啊。”
谢怀瑾刚说完,楚立在身后悠悠的开了口:“就是不知道这个君上是哪位。”
“自然不是我们可怜的陛下。。。”
几人听见这话,叩的更低了,其中一人颤抖着轻声说道“王爷恕罪,微臣确实不知。”
谢怀瑾看着手里的册子。那里都是请旨刺死太子宋萧晏齐,废除皇后和二皇子纪王,并将其贬为庶民的奏疏。
这些都是正常,毕竟宋萧齐逼宫时,百官都被圈禁,纪王和皇后不知所踪。但是后面还有一些奏疏便很显眼,恳请立靖王为太子,协助陛下料理朝政。
“靖王虽为义子,却行政大端,实为宗室之首,天意所属,凡军国重务,未至倦勤,且思陛下疾患固久,家国天下不可久旷,臣请立靖王为太子,正位东宫,分理庶务,抚军监国。”
“啪”
谢怀瑾读完便用力的合上,台下几人也随之一颤。
“本王何时?结交了如此多的良臣义士,在大殿之上拼死力荐。真是感动至极啊。”
“王爷,我等皆未写过此等奏疏,王爷莫不是。。。搞错了。”
“是吗?哦,对对对,不是你们写的,这是。。这是曹越,曹大人的。这还有齐尚书的。果真没有几位大人呢。难不成我真的弄错了?”
谢怀瑾嘴里说的欢快,脸上却冰霜更甚。
楚立俯身说道“王爷,这两位御史大人在一月前,数次夜半时分前往吴尚书家中,所谈为何不知,五日前,又和谏议大夫绍乐清大人,去往曹大人的府邸,言语间皆是对王爷的赏识。陛下病重,国不可无君,当立王爷为太子,代理监国。次日,曹大人上书,三日前,三位大人前后去往吴尚书家中,密谈,谈话内容与曹大人一致,但奇怪的是。两位御史大人又分别派人送信给吏部尚书范文源,周太尉。信件内容却是,桓王大孝,忠勇无俩,可担大任。”
楚立说完钱两句的时候,台下三人背后冷汗密布。等楚立说完,几人已经跪不住了,靖王是如何得知他们相谈的内容的???
“哦???几位大人看来是还没有决定好啊。本王如此不堪吗?让大人们还得顺带桓王殿下出来。”
“殿下恕罪。”
三人惊恐万分。
“诸位何罪之有啊。。。”
“殿下,殿下,罪臣,罪臣实在是没法呀。”
谏议大夫绍乐清跪着往前两步哭着说道“殿下,罪臣实在没有办法,臣与曹大人是旧相识儿女也在议亲,几日前,臣的不孝子在广云台,,,失了礼数,被两位御史大人看见了,便以此为要挟,要我一起去曹大人府上,说服曹大人上书立太子诏书。殿下,殿下,罪臣该死啊。。。”
身后两位早已经抖的和筛子似的。靖王铁血手段他们是知道的。没有人可以在他手下度过两天。
谢怀瑾转了转自己手上的戒指。
“御史大人。。可有辩驳??”
“臣,,臣,,臣也是被胁迫的。。。”
其中一人手足无措,慌乱中只好随口乱邹。。
“哎呀,你也是被胁迫的??如今朝中风气竟如此不堪?随意便可胁迫朝廷命官。本王定要启奏陛下,好好的!整顿风气!”
谢怀瑾并没有问他是谁胁迫,他说了也不可信。
“楚立,几位大人衣裳都湿了,带他们去洗洗澡,好好放松放松,不用急着回来。。本王先去。。整顿朝纲!!”
最后四个字像是钉在三个人身上。纷纷叩首求饶。暗牢哪里来的澡堂,除了刑罚和尸体,血水,就连空气都是染了红色的。
谢怀瑾没有理会,径直走了出去。
太子落网后,原以为清楚余党便可,谁知才两天,便有靖王为太子的传言。如若平常,庆帝和谢怀瑾也就一笑了之,可现在形势越发诡异,桓王和九皇子湛王的支持者不在少数,却每隔几日便有人病倒,半个月来,已经有八位大臣接连出了意外,在家无法上朝。要么是受了伤,要了得了病,还有两位中了风。流言四起。
谢怀瑾确认,这些人都不是太子的人。回到宫里,庆帝还在后花园。常满见谢怀瑾来了,便小声的提醒着“陛下,靖王殿下来了。”
庆帝正摆弄花草呢,回头一看,谢怀瑾一脸冰霜。对于流言,庆帝是不在意的,虽说不是自己亲生,但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也最得他心,如今彻查,无非是想把朝廷腐败的风气和烂掉的根,通通铲除。
“怎么,阎王也有碰壁的一回。”
“参见陛下。”
庆帝挥了挥手,便又低头捯饬他的月季。
“如何了。”
“不肯说实话。不过晚上应该有些答案。”
“这么自信。。他们躲得很好,你都花了这些时日,才找出这几个人。这张网,大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