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菱坐上了轿子,还能听见路人的谣言:“哎呀呀,你看,你看,果然是国师克妻,你看现在芳菱郡主一出了这国师府的大门,就立刻变得容光焕发!”
圈红丝和柯宣很早就出发了,在路上他们才听到那些关于齐国国师,奉旨取消和芳菱郡主婚约的传言,圈红丝对于百姓的传言哭笑不得,暗叹他家的蓝谦真的很厉害,居然能想到这么个办法,于是他只好对柯宣调笑道:“你看吧,我就说今天便能将芳菱郡主送回去,以后就好看你自己的努力了,记住,她在等你!”
蓝谦这一招是一劳永逸,世人都知道了齐国国师是克妻的命,以后有谁还敢再提给国师赐婚的事?就算有人敢提,也没有人敢将自己家的女儿往国师府里送了啊!
柯宣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我一定会出人头地,将来光明正大的将她娶进门,好好疼惜她一辈子。”
柯宣希望再点回来接季芳菱,所以这一路就未曾停歇,路上圈红丝极少开口说话,柯宣的性子本就是沉默寡言,连送他们来的马车夫,都觉得没有什么好嚼舌头的地方和他们搭话,而且一点也猜不出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那马车的脚程也就更快了。
其实这些都是圈红丝事先做好的准备,他将柯宣送回去河北,就是希望以后除非他说出来,否则所有人都不能查到柯宣的下落,以确保柯宣真能远离那些纠葛。圈红丝和柯宣很快就到达了河北,这个全天下最富盛名的烟花乡,尤其是这里“惜香坊”两大名妓,女妓烟柳湘和男妓璧琼玉,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
柯宣以前也就住在那“惜香坊”,他带圈红丝去寻了地方,看到那“惜香坊”的建构,圈红丝点了点头,不愧是整个河北最有名气的地方,果然豪华奢侈。
“好了,柯宣,我们先去找个地方将你安顿下来,等一切的都安排好了,我再来这里处理些事情。”圈红丝和柯宣到了“惜香坊”的大门前,可惜却没有进去。
也就没有听到,里面正在“高谈阔论”的璧琼玉在说些什么:“你们看看这‘惜香坊’的建构,哪里不是请了天下最好的师傅来亲手建造的?如果不是为了招揽客人,恐怕主人也舍不得花那么多钱来建啊!这就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要赚钱就要先下血本!等客人进到这里面,还要有一群美人伺候,这样才能真的让你们客人流连忘返,千里之外也慕名而来。”
“不过人家都说,齐国国师的相貌比你一点也不逊色哦!若是他也在这里……”客人油嘴滑舌的说。
璧琼玉呵呵一笑:“什么齐国国师,我知道他如何,不知道他如何?他与我相比之后又能如何?这有碍着咱们‘惜香坊’的生意了吗?你们也都知道人家是齐国国师,身份最贵,哪能来咱们这些花街柳巷?所以你们呢,还是不要妄想了吧!国师长的再美又如何?难道他还会来和我争这天下第一男妓的名衔吗?”
“说的是啊,再说了就算是国师真的来了,能比得上我们家琼玉的手段高明吗?虽然国师是国之栋梁,可是在这花街柳巷里,就不一定有用了嘛!”此时,正是第一女妓烟柳湘从楼上走了下来,顾盼生姿。
客人们连连符和:“烟柳湘姑娘说的是啊!你们一个是天下第一女妓,一个是天下第一男妓,就算是齐国国师来了,也保准斗不过你们两个啊!”
璧琼玉走上前去:“你怎么下来了?不是刚刚说今晚不舒服的吗?你放心,歌舞已经安排好了,没问题。”
烟柳湘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刚刚有些心绪不宁,实在有点不放心,那些个丫头虽然需要历练,但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要砸了我们‘惜香坊’的招牌了吗?我今天还是再在前面给她们领一下舞吧。”
璧琼玉点了点头,一笑:“也好。”
圈红丝在河北城西给柯宣找了一处房子,因为圈红丝买房子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市井小民,讨价还价的,一点也不大方,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引起卖主的特别注意,只道圈红丝也是他乡迁居而来的小老百姓,攒个买房子的钱不容易,卖价也就不太高了。院中有很多竹菊,干净清雅:“我再留给你一些银两,不管你以后是经商也好,考科举也罢,我都希望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只有好好活着,你的一切念想才能统统实现。”
“国师的大恩大德,柯宣真的无以为报啊!”柯宣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柯宣来生一定结草衔环……”
圈红丝摆了摆手:“算了,我这么做也不止是为了你一个人打算,其实,我真希望你不要选择考科举,不要沾上政事,如果可以,以后你娶了芳菱郡主,就带着她远离国都,这样才能真正的远离所有的事事非非,至于理由,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
“是,柯宣知道了,柯宣一定会谨记这些话……”
圈红丝站起身往外走:“还有,为了彻底改变你过去的身份,你以后就自己改个名字,改成什么也不要对我说,你原来的名字以后也都不要对旁人提起。”
安排好了柯宣,圈红丝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了些,虽然现在他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尊重柯宣的选择,也许柯宣知道真相以后,并不会甘于留在这里,但是他从来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因为他知道,能站在顶峰的人只有强者,而不是前一任强者的血脉就可以的了。于是他只寻着小路,走到了刚才到过的“惜香坊”。
“惜香坊”门庭若市,门前站着些已经不很年轻的姑娘,在拉客人,但实际上,客人并不需要她们特意去拉,因为有很多人都是从他乡慕名而来的。
这其中似乎也包括齐国国师圈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