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容三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格桑”带走。
而大祭司嘴上还说着终究不放心他们,派人送他们回去,监视着他们。
格桑见到大祭司的做法,越发沉默。
去格桑住处的这一路,他们还遇见了不少无相村的族人,看到他们都不约而同窃窃私语,但由于说的是地方方言,陆容也听不懂,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孟德海也听得一知半解。
格桑的住处却是在无相村的另一边,与族长的住处遥遥相对,位置不得不说有些偏远。
走到格桑的地方时,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下巡逻的守卫。
陆容不由问格桑:“你真的是无相村的圣女?确实不是无相村的犯人?”
格桑脸色一白,有些难看。
她默了默,说:“祭司叔叔说,我作为圣女,与族人都不同,不适合同他们住在一起。”
陆容转念想到方才听到的话,顿时了然。
前方的“格桑”在到了地方后,便让跟着的那些人回去。
那些人是听大祭司的,有些犹豫。
“格桑”立即沉下脸:“我现在还是无相村的圣女,你们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那些人一听,不敢留下,就匆匆回去见大祭司。
随后,“格桑”示意陆容三人进去。
陆容进了去后才发现,屋子里比外面看上去都要简朴,除了日常用品,多余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多少。
“格桑”请他们在石桌旁坐下,看向格桑,面色沉静,道:“现在可以说话了。这位姑娘,我想问你,你是如何得知我与卓姆的暗号?”
卓姆还很小的时候坏过牙,将卓姆折磨的不轻,留下了深刻印象。后来卓姆与格桑就定下来,若是碰到什么事情,又不方便说,便提牙的事情。
“我……”格桑为难的搅着衣角,不知道该什么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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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里,陆容却突然道:“因为你就要死了。”
“格桑”:“???”
格桑和孟德海茫然的看向陆容。
陆容轻描淡写道:“我们无意误入无相村,偷听到你们的老族长和大祭司说,要把你送去祖庙祭祀,所以不让你走,怕你真的不明不白死了,酒好心来提醒你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陆容一脸正义的表情。
格桑和孟德海:“………”
孟德海默默提醒:“陆小姐,您刚才不是已经以山神的名义答应了他们……不说了吗?”
陆容费解的看着他:“是他们信奉山神,又不是我。我为什么不说?”
孟德海:“………”
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格桑”听完却愣住,反应过来后脸色微变:“这不可能!我们无相村没有献祭的传统。”
陆容一针见血的问:“那在你之前的圣女,都是善终吗?”
这话一下子将两个格桑都给问住了。
她们想了想,陷入了迷茫:“没……圣女都是由山神选出来的。选出来的圣女要侍奉山神,等……等到了年纪,山神会来接走她们,但……好像没有人亲眼见过她们羽化,都是到了年纪,便消失在无相村了。”
说完,无须陆容再说什么,格桑的表情有些凝重。
陆容瞥眼她,对对面的“格桑”说道:“那些圣女为什么会消失,这就是原因。无相村这一代的圣女是你,你若走了,便没人能在适合的年纪去献祭。至于不献祭的后果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孟德海一旦离开,便会遭遇不测,你作为圣女,可能不会有什么事,孟德海却难说了。”
旁边孟德海闻言,脸色微白。
所以,这就是大祭司当初为什么把他推下蛇窟的原因吗?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格桑,发现她也一脸呆滞,神情难以置信。
“格桑”瞳孔骤缩,失声道:“这不可能!他可是最好心的祭司叔叔,他不会……”
没说完,“格桑”忽然意识到什么,警惕的看着陆容三人:“你们说你们是误入无相村的,那你们为什么会对我和德海的事情那么了解?你们在撒谎!”
“拜托,你这不长脑子的习惯是现在就开始了吗?”陆容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面无表情道:“从见面起,大祭司和老族长就在说你的事,过来的时候,你族人也在说,我朋友懂你们的语言,怎么可能不知道?”
“格桑”一呆,迟疑起来。
陆容微眯起眼,直接道:“想确定是不是真的也很简单。你和孟德海不是已经定好计划离开了吗?你去找他,将计划提前到今天晚上,看你们会不会出现不测,就能确定了。”
“格桑”目光沉沉的望着陆容。
陆容悠悠道:“'怎么?你和孟德海的命,不足以让你质疑行动吗?”
“格桑”抿唇。
片刻后,她一声不吭的起身,转身出去。
人走后,房间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陆容看向格桑,“现在你可以确定答案了吗?”
格桑用力攥紧手,好半晌才哑声道:“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献祭……祭司叔叔和族长爷爷他们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们是我的长辈,他们怎么能……宁愿我死,也不希望我得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孟德海身上,对上他同样复杂苦涩的视线,觉得这一切真是荒谬。
明明该是那么亲近的长辈……
格桑突然看向陆容,怀着一丝侥幸问:“陆小姐,会不会是假的?这法阵有问题,之前不是就误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村子吗?”
陆容淡淡道:“那个村子,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绝对没有问题。如果你真的按我说的,把离开计划提前到今天晚上,那今晚便能出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并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孟德海和格桑齐齐陷入沉默。
陆容伸了个懒腰,“这房间应该有床是吧?接下来的不关我的事了,我去睡一觉,你们别打扰我。兴许我一觉醒来,已经出了法阵。”
格桑喉间发紧,“里面隔间有床。”
陆容嗯了声,起身往里走。
可能是看气氛还沉重,孟德海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都到这个地步了,顺其自然吧。对了,陆小姐,您先前说的那三个人名是谁呀?”
陆容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哦,死对头。报她们的名字,最后法阵若崩塌,有一半的几率不会反噬到我身上。”
孟德海:“………”
莫名同情。
也不知道那三个人是怎么得罪陆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