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叫我。”
水生说完,就转身继续往村寨深处走。
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陆容和戚兰若的视线里。
戚兰若摩挲着下颚,奇怪的说道:“他真走了。难道不是把我们引进来,好趁机杀我们吗?怎么走的如此干脆?”
她想不通,余光一扫,突然瞥见身边的陆容半蹲在地上,一手按在地面上,闭目微侧头,似乎是在听什么。
戚兰若疑惑的一同蹲下。
于是陆容才睁眼,就冷不防对上戚兰若明亮的眼睛,差点吓一跳。
“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近。”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呀?”戚兰若说。
陆容嘴角一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被戚兰若扶起来。
她神色微凝,“这是座死人村。”
“啊?什么意思?”
陆容转过身去环顾四周,解释道:“地下葬有不少死尸。”
听到这话,戚兰若脸色一变,“那我们要不要赶快走?”
她们两个人,只有陆容是玄师,她不会什么玄术,估计帮不上陆容太多。
万一待久了真有变故,戚兰若倒不是怕栽在这儿,但很担心陆容会受伤。
陆容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后抬起头道:“试试。”
“试……试试?”
戚兰若没听明白陆容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但陆容已经拉着她往进来的方向走。
“不是,咱们现在就走……”
戚兰若话才出口,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陆容猛地停下,定定看向前方。
她们其实还没走几步,甚至连郎道村入口处的青石碑都没有走到,不远处的黑暗里就倏地走出来一个人。
月黑风高,乌云满天,视线昏暗。
但依稀能看清楚,那走出来的人是才走远的水生。
他略显僵硬的转过身来面对她们,说话也有点僵硬:“你们……要去哪儿?”
戚兰若感觉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咽了咽口水,戒备的上前挡在陆容面前,挤不出一丝笑意。
“我们就是……对这里好奇,随便走走。”
“进了……郎道村……就……不要出……去了……”
话落,水生嘴角扬起,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戚兰若冷静回道。
水生朝她们憨厚的笑了笑,向她们走来。
陆容微眯起眼打量他,戚兰若警惕的护着陆容退后一步。
不过水生只是经过她们,又往村子深处里走。
但没走多远,水生突然停下,半侧过头道:“忘了告诉你们,晚上睡觉……不要醒……”
戚兰若赶紧点头:“好的,谢谢提醒。”
水生便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又消失在了她们眼前。
“我……操!”戚兰若没忍住骂出一句粗口,“他是会乾坤大挪移吗?突然出现,也太吓人了。”
陆容拍拍她的肩膀,道:“走不了了。”
“啊?”
戚兰若扭头看她。
陆容环视四周,语气格外冷静:“他应该也是已死之人,但不知为何,居然可以如活人正常行走,不惧烈阳,太古怪了。能这么久都没被附近村寨的人发现异常,道行必定不低。”
以她现在的能力,再加上戚兰若,对上他不是离开不了,但一定会受伤。
这样不值当。
“既然他要我们住下,那便住吧。我到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陆容神色冷锐,淡定的一批。
戚兰若愣愣望着陆容,突然道:“我突然……你刚才有一瞬间……特别像时道长。”
说不出哪里想,明明样貌也丝毫不同,但就是很神奇的相像。
陆容脸色顿时裂开,瞪戚兰若:“不许说我像他。”
戚兰若:“……好的。”
陆容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水生先前给她们指的房子。
戚兰若连忙跟上。
虽说是被火烧毁大半,但里面还有张能睡人的床板。
陆容才进去,脚步突然顿住,戚兰若立马问:“怎么了?”
陆容缓缓道:“这房子地下,没有死尸。”
戚兰若诧异道:“他不是随手给我们指的呀?”
“不清楚。”
陆容也说不出来水生到底是为她们好,还是想害她们,干脆就不想了,指着里面那张床板道:“你睡那里。”
“那你呢?”戚兰若问。
陆容用脚勾过旁边的凳子来:“我用这几张凳子拼起来躺即可。”
“那怎么行?”
戚兰若拉过陆容来,把她推到床板前,“你睡这个,我去睡凳子。”
陆容奇怪的看她:“床板更舒服。”
“我知道,所以你睡吧。”
戚兰若抬手,自然而然的揉了把陆容的脑袋,温声道:“我比你大,合该多让着你些。”
陆容:“……”
“随你。”
陆容撇撇嘴。
她还乐得睡的舒服点呢。
戚兰若笑了笑,简单收拾了下这里,又去外面割了些杂草回来给陆容铺了层,“睡吧,这样更舒服些。”
她自己就把几张凳子并在一起,拂去上面灰尘,直接和衣而卧,把包枕脑袋下。
陆容奇怪的看她一眼,慢吞吞躺下。
戚兰若察觉到她的目光,问:“怎么了?”
“没什么。”
陆容翻了个身,背对着戚兰若,闭上眼睛催自己赶紧睡。
片刻后,她突然听到脚步声,是戚兰若走了过来,然后把什么东西盖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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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容睁眼看,是戚兰若的外套。
“你这样我很奇怪。”陆容眉心皱起。
“嗯?为什么奇怪?”戚兰若疑惑的问。
陆容想说戚兰若,连带时自秉和连正坤,分明都不是会护着她的人,但思及这几天的经历,又闭上了嘴。
好半晌,她才说道:“其实我是想杀你们的。”
“噢。”
“我说,我是想杀你们的!”
“好,知道了。”
陆容转过身去,难以理解的看向戚兰若,“我说我想要你们的命。”
戚兰若叹口气,“你这个年纪,叛逆些是正常的。我其实比你还叛逆,天马行空的想法就很多。就比如……我说我是逃婚才来的华国,你信吗?”
陆容:“……”
妈的这是一回事吗?
陆容郁闷的转回身去,闭眼睡觉。
一旁的戚兰若笑了笑,闭上眼睛。
她当然信陆容说的。
但陆容对她有敌意,却没有杀意。
而且,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挺喜欢陆容的,总觉得像亲人一样。
……
陆容不知不觉是真睡着了,但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被吵醒了。
因为隔壁房子突然响起了敲击声,很轻,但在夜里却显得极为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陆容翻了个身继续睡。
然而,敲击声接连在附近的房子内响起,越来越近……
几分钟后,这间房子终于也响起敲击声。
笃笃笃。
陆容又翻了个身。
笃笃笃。
敲击的声音近的仿佛就在床下,隔着床板敲在陆容背部。
陆容:“……”
那东西似乎知道她醒了,继续敲着。
被吵醒的陆容捏紧了手。
然后就听见一个女声幽幽地问:“我来找我的孩子,你看见他了吗?”
陆容眼睛都没睁,应付地说:“没看见,怎么办吧?”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只好你来赔我的孩子了!”
女声阴森森的说完,一条惨白的手臂猛地扬起,抡着手心里的刀就要剁。
结果落下的瞬间,却被另一只手攥住了。
分寸不得近。
陆容攥着坐起身来,右手从包里翻出手电筒打开照明。
灯光一亮,一具已经腐烂的女尸蹲在床前,用已经没有眼球的眼眶瞪着她,像是很难以置信。
看时间,应该死了有年头的。
她的手臂居然灵活至极,抡着不知从哪儿来的刀,在陆容手下不断翻扭,又用另一只手试图去拧陆容的头。
陆容被吵醒的起床气升腾到极点,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