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嘉听的人都呆了。
“你们……还真把钥匙拿到了?!”
连正坤会拓印钥匙,陆容就把钥匙给他,让他先弄,弄好了再给她还回去。
听到刘嘉的话,陆容看向她问:“我朋友呢?你见着她了吗?她现在人怎么样?”
提到这个,刘嘉脸色凝重了些,摇头道:“我没见到人。我只是把药送到牢房门口,看守的人不让我进去。可是……”
她顿了下,眉头微皱。
“昨晚的药,你的朋友就没有喝。我听那些人说,少主吩咐下来,如果你的朋友再不愿意喝药,就不管她死活了。”
以戌影那个状态,不喝药吊着命,随时有可能嗝屁。
刘嘉是真担心,那个女人活不过这两天了。
陆容眉头皱紧。
不喝药?折腾自己的身体?戌影到底怎么想的?
陆容忽然想起来戌影说的话,问:“我朋友真的被割皮肉了?”
刘嘉脸色一僵,点点头:“是的。”
“从我朋友身上割下来的皮肉,在哪儿?”陆容冷声问。
刘嘉听着这话,脑海里闪过先前见过的一些血腥可怕的画面。
她脸都白了,哆哆嗦嗦的说:“就在地下牢房里。整个牢房,关的只有你朋友一个人。所有事情,他们都只在地下牢房做。我先前送药时,意外见到过他们用她的血肉喂一些很可怕的虫子,然后再让那些虫子从她身上的伤口钻进去。”
陆容越听,脸色越冷。
到最后,她半敛着眉眼,眼底是沉沉的漆黑,寒意凛冽。
刘嘉不自觉后退。
陆容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晚上你就在你房间里睡觉,不管听到什么,都别出门。知道了吗?”
刘嘉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
傍晚。
连正坤将拓印好的钥匙原件给了陆容。
他脸色凝重的道:“你要自己去找那个男人?这太冒险了,我跟你一起。”
“不必。”
陆容将钥匙塞进兜里,道:“你有别的事要做。祭台附近,的情况,我不太熟悉。你替我去摸清楚情况。一共有多少人守着,暗处有什么人,什么时间段换班,地下牢房的入口具体在哪儿等等。”
连正坤抿唇,眸光晦暗的望着陆容。
被他那样看着的陆容手一顿,道:“我有跟你说过我具体是什么身份吗?”
“嗯?没说过。”
连正坤一愣。
陆容淡淡道:“在我那个时代,没几个人能伤的了我。我还让暗盟的秘密监狱被毁了两次。”
连正坤:“……”
啊这……
连正坤神色有点微妙。
陆容瞥他一眼,“所以,别把我当成你眼中的小弱鸡。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不会出事到哪儿去。”
连正坤听的心情很是复杂。
“行了,分头行动,走了。”
陆容没管连正坤,说完就翻窗离开。
日落西山,天边残阳如血。
大概是因为远处四面环山,长生村比外面天色要暗的更快。
陆容按记忆里的路回到郑石山的住处时,天色已经都黑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郑石山的住处外,居然同白天一样没人。
陆容轻易进去,通过隔间门到里边,房间里也没人。
她环顾四周,最后直接将钥匙放在床上枕头边,放完就打算跑。
然而,陆容一回头,余光瞥了眼,猝然停住。
一瞬间,陆容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
她反应了几秒,嘴角抽搐:“你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在别人身后冒出来吗?”
门边,白日里的男人抱臂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说:“小姑娘,这你可就是冤枉我了。自你出现在这附近时,我便在你身后,何来突然一说?”
陆容心底一沉。
三次了。
次次她都没察觉这男人。
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男人似乎未觉陆容所想,慢悠悠的继续道:“看来小姑娘想自己的事,想的比较投入,以至于没注意到我。说实在的,我在你这儿的存在感这样的低,叫我真是好生难过。”
陆容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
确定对方没有拦她的意思,她转身快步走向窗边要走。
这时,男人忽然道:“你现在想见你那个朋友吗?”
陆容动作一顿。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幽冷:“陪我去个地方,我让你见到她,如何?”
陆容回头看他:“我为什么要信你的话?”
男人笑吟吟的说:“你没有理由不信我,不是吗?我若想对你不利,早在前两次,我就会让这里的人抓你。可我没有,这还不够证明,你我的阵线可能是一致的吗?”
陆容拧眉:“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帮我?”
“我想让一个故人重新出现在我眼前。”男人缓慢的说。
不知是不是陆容的错觉,她在男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缱绻的温柔,如同在说自己的心上人。
男人的话转瞬又淡的毫无波澜。
“而你……大概能帮到我。”
“我帮不到。”陆容冷静的说,“我和你素昧平生,自己也平庸的毫无能力,帮不到你。”
“小姑娘,你这可就是自谦了。”男人含笑道,“敢一个人潜进长生村,怎么会没有能力呢?”
陆容冷冷的看他,不为所动。
男人状似惋惜的低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好吧,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想好了,就去昨晚的地方找我。当然,希望你的朋友,能撑到让你自己救出她的一天。”
最后一句话,男人是微笑着说的。
陆容没来由的心底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皱眉看了男人一眼,直觉再待下去对她可能没什么好处,便跳窗离开。
男人的唇角的笑意在陆容走远后荡然无存,转身离开。
走远了的陆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解下手上包扎着的布带,往伤口上又划了一道,就着血迹画符。
然并卵。
陆容这次还是没有联系到戌影。
可能是离得近了,陆容能感受到戌影微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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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即,她就感知到了戌影的痛苦,令猝不及防的她疼出满头冷汗。
戌影此刻应该是深度昏迷。
得出这个结论,陆容脸色更沉了。
……
深夜。
地下牢房。
夜间此刻更加阴寒,空气里血腥味又浓了些。
戌影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的。
这一次昏迷,时间更久。
到最后,她硬生生被疼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戌影依稀看到刑台边站了个人,看背影有点像……
“姜立,是你来……了吗……”
“都能把我错认成他,看来你的情况的确不妙了。”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叫醒戌影。
戌影闭了闭眼,勉强让自己清醒些。
可是没有,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因为伤口感染又发烧,她又疼又难受,很难保持神智。
说话也有气无力:“关你屁事?难不成你会让老子真死?”
男人冷笑一声,回过身来。
“的确不会。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跟他交代呢?你要是死了,他怎么心甘情愿的把魂体给我?”
“你就是个疯子!”
戌影阴沉的瞪了他一眼,道:“姜立是姜立,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就算姜立真被你洗去记忆,按你所想变成你想要的样子,他也不会成为你要的人!事实就是早在千年前,她是自愿魂飞魄散,以自己魂力救姜立的,就算她还有丁点魂体和姜立的融为一体,也早在这千年的时间里完全消失了!你想见的那个人他妈的回不来了!”
“闭嘴!”
男人被她这话激的勃然大怒,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掐住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