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六章 最恶劣的思想

开疆拓土了,给自己带来名声了,可是也让国内各种矛盾加剧,甚至还直接有造反的。

所以何必呢?

还不如守好祖宗基业呢。

而现在李荩忱显然让开疆拓土都变得不太一样。

朝廷能够从这个对外征战的过程中获得莫大的好处。

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尤其是火器的诞生,意味着就连大汉需要付出的代价都变得很小了。

因此尉迟炽繁甚至有理由怀疑,只要李荩忱把握好舆论,那么到时候民间要求对外征战的声音甚至会比朝堂上的还大。

李荩忱眯眼微笑。

似乎想到了自己的规划变为现实的那一刻。

而尉迟炽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眯眼的都是怪物。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陛下的布置、陛下的想法,的确让她有一种眼前一亮,然后自愧弗如的感觉。

李荩忱淡淡说道:

“没有必要去祈求世界的和平,因为朕之所作所为也不过是站在维护这个民族和这个国家的角度上出发,因此也只可能符合这个国家的利益,现在我们大汉有着绝对的工业、文化上的优势,自然而然会形成对外的威压,四海臣服,为我大汉藩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于他们发自内心的愿意还是不愿意,与朕何干?

甚至于一屋之内,尚且还可能因为政策的不同,每个人的诉求不同而产生矛盾,更何况偌大的天下。朕现在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制衡一屋之内的矛盾,众口难调亦当调之。至于天下万国万方,朕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当然了,李荩忱还有一句潜台词。

朕又不是大慈善家,凭什么就要考虑到别的国家,尤其是那些还在茹毛饮血的人,既然落后,要么就尝试着去追赶,要么就只能挨打,嚷嚷着平等却乞求别人能够大发慈悲,笑话。

如果他们的利益和大汉的利益不搭边,那李荩忱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说句实话,尉迟炽繁并没有太听明白李荩忱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心里也多少反应过来,陛下应该是表示国内还有一堆烂摊子没有解决呢,更不要说国外了。

大家所看到的天下,是九州之地,因此九州之地的和平和安宁是大家的追求。而陛下所看到的天下,却是更加辽远的天地,因此这九州之地的安宁,是用大汉在外的努力扩张换来的。

眼界不同,所看到的、所决断的,自然也就不同。

尉迟炽繁静静注视着李荩忱,含情脉脉。

李荩忱扯了扯嘴角,在这里指点江山、飞扬跋扈呢,这丫头怎么就开始色(*)眯眯的了?

尉迟炽繁喃喃说道:“世人所看到的,不过尺寸之地,陛下所看到的,乃是山河万里,因此臣妾恳请陛下,有朝一日一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黄沙大漠、茫茫大海,还有那九重宫阙中,都有人在为了大汉的繁荣昌盛、和平安宁而奋斗。”

李荩忱不由得笑了一声,这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么?

想想也是,多年的对外征战,注定了会给国内的民生带来很大的压力。即使是现在大汉的工商业已经在快速发展,在农部的主持下,杂交水稻等等的研究也按部就班推进,可是毕竟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民生的改善和战争带来的压力也时刻都在向前,但战争的持续,只会让后者胜过前者。

其实尉迟炽繁的心也没有多大。

天下太平,这不过是这些战乱中走出来的人们心中一点儿夙愿罢了,实际上什么时候实现,大家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尤其是现在对于南方和中原的百姓来说,边关的战乱已经没有多少影响,自己岂不是已经在享受和平年代的感觉了么。

只不过税收以及高速运转的工坊、因为转运器械和粮草而车水马龙的运河以及官道还在提醒着他们,大汉仍然没有从战火之中解脱出来。

尉迟炽繁真正在乎的,实际上还是自家陛下的生前身后名。

无论是她,还是后宫之中的其她姊妹们,自然都不希望为天下耗尽心血的陛下,最后在史书上留下好战的骂名。

世人往往记仇不记恩,但凡有点儿小矛盾,睚眦必报,可是往往别人的救命之恩,也换不来一句谢谢,就算是有谢,一句“结草衔环,来生做牛做马”客气一下,保不齐下一次又因为什么冲突而站到对立面去了。

所以法家所强调的“人性本恶”,需要法律来约束,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

尤其是乱世刚刚结束,从乱世之中活下来的人们,往往不啻于使用最恶劣的态度去思考和评价一个人,并且保持足够的警惕和戒备。

对于君主,亦是如此。

李荩忱一统南北,结束了华夏大地上三百年的乱世,或许大家都在拍手称快,可是当大汉继续和西北吐谷浑、辽东高句丽开战之后,恐怕就开始有一些人会用恶劣的心思来揣测陛下,冒出来“陛下实际上只是残忍好杀、是个战争狂人罢了”,“所谓的一统,不过是他对外杀戮之中的一场战争”之类的言论。

而假如大汉的对外战争持续时间太长,又经受失败,甚至是只是惨胜,这种论调不至于甚嚣尘上,却肯定就会出现在很多人的心中。

归根结底,继续对外扩张所带来的好处,只会被那些能够抓住机遇、努力上进的人所获得,无论是最底层寒窗苦读的士子,而或者铁匠铺中奋力抡动锤子的铁匠,他们都能够在新的时代、新的制度和新的战斗中获利。

可是那些墨守成规、不知变通的人,就会觉得朝廷不过是穷兵黩武罢了,至于扩张所带来的那些好处,无论是大量的资源还是黑压压的奴隶,又或者是肥沃的土地······他们不会去争取,自然就什么都得不到,只能在背地里说风凉话,然后一直把自己贫穷的缘由归结在朝廷的对外征战中。

时代大潮在翻滚向前,这样的人注定会被时代所淘汰,可是在这思想交错、新时代和旧时代交替之际,往往这样的人才占多数。

因此尉迟炽繁也难免担心陛下会承受不住巨大的舆论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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