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魏胜如此说来,罗腾飞、雷震、泼猴、张吟四人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见魏胜卖官子,罗腾飞气得一脚踹了过去,口中叫道:“再不说担心老子教训你。”
魏胜轻身闪开,对于罗腾飞的威胁颇是忌惮,忙对身后的兵士道:“带上来!”
在兵卒的押送下,十几个人踉踉跄跄的来到了罗腾飞的面前,他们看着一地的死尸,个个面如白纸。
“就是他们?”罗腾飞好奇的看向魏胜。
魏胜点了点头,对那十几个人喝道:“这位是我们青龙帮帮主,还不说出你们的来
那十几个人被魏胜怎么一喝,吓得缩在了一起,莫说开口,看他们那样子随时都有吓晕过去的可能。
唯有一个壮实肥胖的中年人比较胆大,他一身锦衣,打扮的非常华丽,“小人高宣,叩见青龙帮罗帮主。”他恭恭敬敬地跪倒行礼。
“起来罢,你又不是我的部下,没必要行此大礼!”罗腾飞向来不喜欢跪拜这一套,一挥手让自称高宣的胖子站了起来,看他战战兢兢的神态,安慰道:“你不用怕,老子不是狮子、老虎,不会吃了你。但是记住,你是在用自己的口供买命,有什么说什么,只有证实了口供的真伪,你才能活。但凡有半句谎言。哼!老子绝不给你第二次机会……”
罗腾飞轻描淡写的说着,说到最后一个字,他伸手捡起地上一块山石,五指合拢成拳,左右研磨,诺大一块山石顿时四分五裂,分成无数块粒散落在地下。
高宣看傻了……
魏胜、雷震、泼猴、张吟对视一眼也露出了骇然地神色:这山石并非土块。其硬度丝毫不逊色大理石。但很快四人也恍然:若非有这等雄浑沉猛地握力。也难以将一百八十二斤重地青龙偃月刀运转自如了。
罗腾飞拍了拍手上地碎屑。“若有一句假话。老子用这双手。将你地骨头一根根地捏碎。”
高宣打了一个激灵。瘫倒在地。那双手连山石都能捏碎。自己身上地这几根骨头更不用说了:“明白!帮主您只管问。小人保证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地声音有点颤。冷汗不住地冒。
“好。”罗腾飞点了点头。“既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自己说罢。说说杨幺军地一切。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消息是否有价值。足以保你这条命。由老子来决定。”
高宣不敢怠慢。说道:“小地本居临安。祖上世代造船。传至小人这里已有二十三代了。最早明车船地人乃是徐世谱。他就是我高家地入赘女婿。因为得到我高家百年留传下来地资料才明了车船。当年高俅高太尉攻打水泊梁山时用地地车船就是小地父亲造地。”
“切!”罗腾飞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不是一样不堪一击?”
高宣霍得站了起来。愤怒的高声抗辩:“那是因为高太尉不懂兵,并非车船之过。”待火气一消。见罗腾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地。
“好了!”罗腾飞也懒得跟他计较道:“继续说下去。”
高宣松了口气道:“高家传到我们这一代已经没落了,尤其是在经济上。我们高家生活都无法保障。更别说是研究车船了。就在走投无路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出现在我地面前。建炎四年,官家命程昌寓为鼎、澧州镇抚使剿灭杨幺。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拿着自己明的新型车船献给了程昌寓。结果,程昌寓也是一个不知兵机地无能之辈。他求胜心切非但没有利用车船取得胜利,反而中了夏猫儿的诡计,几乎全军覆没,我也被生擒了过去。杨幺待我极好,出资供我研究,我便帮他们造了和州载、大德山、大药山、大钦山、大夹山等等大型车船。”
罗腾飞听高宣如此说来,神色动容:“这么说来,杨幺的水军能够成为天下第一是你的功劳?”
高宣面露傲然之色:“不能这么说,但至少有四成是我地车船的功劳。”
“那他们呢?”罗腾飞指着一旁一起押送来地十余人问道。
高宣答道:“他们都算是我的弟子,是我地副手,专门负责给杨幺制造车船的。”
罗腾飞没有理高宣,转向雷震、泼猴、魏胜、张吟四人道:“我们搞到了一个丢不得,既没有用又麻烦地宝贝。”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个肥胖的高宣是全世界最优秀的战船建造师,他的造船技艺领先了西方两百年多年。
雷震、泼猴、魏胜、张吟四人也露出了苦笑的意思。
杨幺的强大在于拥有胜过大宋水军许多的水上巨无霸车船。
现在高宣在他们手上,杨幺又岂会罢休?
在加上他们青龙帮只有六千五百多人也没有水军,即便高宣造船技艺在高明又有何
对于青龙帮来说,高宣就是一个废物。
可偏偏这个废物又丢不得。
高宣战战兢兢的说道:“我高宣死不足惜,但我高家千百年的研究结晶不能失传。”他用那怕的抖的手从怀里拿出一本破旧的的书,宝贝似地摸了一摸已经黄的书皮,乞求道:“恳请帮主看在我高家千百年来的心血上将这本书找一个适合的主人流传下去吧。”
“唉!”高宣长叹了口气道:“可惜,我高宣不能得偿所愿,亲自造出一艘能够称霸大海的战船,实乃此身大恨。”
见高宣误会了他的意思,罗腾飞哭笑不得,但听他最后感言,心中却是一动:“什么称霸大海?”
高宣此刻似乎看开了一切。心中已无了畏惧,坦然道:“这是先祖的一个遗愿,我们高家造的战船所向无敌,在百年前就能够称霸江湖。我新研制的车船长三十六丈、宽四丈一尺,高七丈二尺五寸,可容纳一千多人,在深湖中更是无可匹敌。但始终无法冲破大海的限制。不能入海。一直以来也是历代高家子孙地恨事。我毕生的志愿就是能够亲手造出一架能够纵横大海的战船。”
雷震好奇问道:“海上不是有许多的船可以横行吗?为什么车船不能?”
高宣答道:“你不懂的,战船跟商船、货船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不能并为一谈。”
罗腾飞心底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若这战船研究成功,那么岂不是可以杀到日本去耍耍?
效仿几百年后的倭寇,在日本地北海道、长崎等地方,做一些无本地买卖。
他喜形于色,作为一个东北人。罗腾飞对于日本可不是一般讨厌。
“你的海上战船研究的如何?”看着高宣,罗腾飞的眼中闪烁着金子的光芒,他不贪财。但并不介意有很多的钱让他组建一支最强的军队。
高宣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才刚刚起步,并没有多少进展,但只要有五年时间。我一定会造出一艘能够称雄大海的战船。”
“只是可惜……”高宣一脸地遗憾,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惜个鸟。老子又没有说要杀你!”罗腾飞骂了一句。
“真的!”高宣一脸的兴奋,但罗腾飞随后一句话又让他地脸垮塌了下来:“老子也没有说要放过你。说了那么一堆的废话。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谁要听你的家族史了,老子要听地是关于杨幺的消息。你再给老子说废话。老子立刻就杀了你。”
接下来地近一个时辰里,高宣一直在讲,就好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讲了。
讲到了洞庭湖叛军地起源,讲到了钟相的叛乱,讲到了钟相地死,讲到了杨幺的迹,讲到了杨幺内部的情况。
罗腾飞一直用心地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还会时不时还会对一些细节仔细询问。
最终,他完全了解了洞庭湖叛军的一切:这洞庭湖叛军的源头是钟相。这个钟相就象是一样的人物,他是一个巫师,自称“有神通与天通”,能救人疾患,只要受到他的庇佑,则种田丰收,养蚕兴旺,事事顺利,即便生病也会不药而愈。
这种可笑的说法居然能够骗到一大片人,他们称钟相为“钟老爷”,即使远在数百宋里外的百姓也争先恐后地前来“拜爷”,将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一点钱物,奉送钟相。
久而久之,钟相便成为当地一家巨富,信徒千万。
他称宋朝的律法为邪法,生病了不许服药,死不许行丧,只要“拜爷”就可以消除一切病痛。
钟相只是一个巫师,没有真才实学,不久后就被恶贯满盈的孔彦舟匪军黑吃黑给杀
钟相麾下的杨幺、杨钦、刘衡、周伦、高虎、刘诜、黄佐等人拥立钟相之子钟子义为太子,并以洞庭湖为据点立寨三十多个,各自为守,各自为战,相互之间并非一心,只因杨幺实力最强,最有威信方才听他号令。
罗腾飞、雷震、魏胜三人对望一眼,均现个中的战机。
高宣说的口干舌燥道:“能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处置,任由你们吧!”
罗腾飞想了一想,对泼猴道:“派人将他们这些人押回青龙谷好生看管起来,不可怠慢。”说着,他对高宣道:“先委屈你们几日,能老子打败了杨幺后,在来考虑你的问题。在此之前,你好好想想如何建造海上战船。说不定老子心血来潮会出资、出力也不一定。”
罗腾飞不知他随便的一个决定很可能影响天下三百年的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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