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之上传来撕扯之力,刘畅虽然五感受损,但是视力仍在,在事发的一瞬间,他就反应了过来,一口毒液吐在了刚苏醒的流的脸上。
吃痛之下,刚苏醒的流一把把刘畅甩飞了开去,而刘畅在实验室的金属墙上一个借力之后,也落在了原地。
“想不到你竟然醒了,还醒的这么凑巧,这也是李轻水搞的鬼吗?”落在地上,刘畅平静的看着流——虽然他现在碎肉和刀具都不在手上,但是对方刚刚苏醒,肯定身体还没有恢复最佳状态,所以刘畅倒是不怕他。
“醒了?”流擦了擦脸上的毒液,看了眼周围的环境——他是聪明人,从周围环境的变化,也能想的到自己大概昏迷了多久。
“刘畅,你没死?”看完周围的环境,流拔掉了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无数线头,从那巨大的实验台上站了起来,“我的孩子们呢?”
“你的孩子大概都不在了。”刘畅看着流——那些小两栖人被老刘收编了之后,刘畅就再也没有见过,想来应该也是拿去做实验研究了。
“呵呵呵呵呵呵……”听到自己最重视的东西全都失去,三年多的努力付诸流水,流脸上不见悲伤,反而笑了起来——
“人类,呵呵呵呵呵……人类,亏我还自称和平主义者,这是你们逼我的!”流在实验室之内,大声的笑着,“从我和十七号合作那天起,我就帮了你们不少。我绕过你的命,保护过那些小家伙。想不到你们还真是一个一点情分都不讲的种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听着流的话,刘畅无言以对——其实如果不站在种族的立场上,流人其实不算坏,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如果抛开对错。(www。.coM)人总是喜欢帮助自己的同伴——看着流现在的表现,刘畅反而有些理解至情鸟为什么总是标榜自己是鸟类了。
“你和十七号的关系,也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只不过他这个盟友显得确实不是那么及格。”刘畅想了一番之后,说道:“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地球上也很难容纳得下两个智慧种族,我们之间早晚就有一战!”
“一开始我不这么认为……”流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有大量的士兵听到了这边的巨大动静,涌了过来——这里本来就有大量的士兵把手,而且前两天刚出过事儿,现在更是层层守护,这边刚有异动。那边就立刻反应了过来。所以,看了眼这些来了的士兵,流笑了下补充完了他没有说完的下半句:“但是现在,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
说完这句话,流直接闪身而出。一路之上直接把那些涌进来的士兵碾成了肉酱,随后打破了实验室的大门,在枪声和炮火之中扬长而去。
刘畅没有追他。
因为本身比极限速度,刘畅就不如流——而且他追出去也没有能留下流的把握——流虽然现在状态没有恢复,但是他也是残兵败将,在这里有士兵和炮弹。他还能和流斗上一斗,出去了,鹿死谁手就真的得看天意了。
所以。看到这里,刘畅也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现在的问题是,恢复自己更重要。
……
另一边。
流在黑夜之中奔跑着,在黑夜和浓雾的笼罩下,他很快就甩开了那些追击他的士兵们。然后在寒冬的深夜里。一路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大柳树所在的地方——郑州的方向。全速奔跑而去。
一夜过去,刘畅的伤势已经好了很多,虽然失去的一个眼球暂时还没有长出来,但是鼻腔和耳朵的内受损的软组织,总算是好了很多,嗅觉逐渐恢复,听觉也能感应到更远的地方了。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告别了米兰和李峰等人,骑上至情鸟,离开了北京,去到了青岛的方向。
三天时间,他一路寻找着,但是却没有发现老刘等人的踪迹,无奈之下,他就先赶到了青岛周边准备等待着那些人的到来。
而在这三天之内的一个深夜里,流也终于赶到了郑州,赶到了大柳树覆盖的核心地带——这里虽然没有了之前智慧之河漫天闪烁的情境,但是仍旧是遍地翠绿,粗壮的枝条覆盖了整个城市的区域。
站在这浓郁又骇人的翠绿之前,流开口喊道:“我来投奔你了,我感觉我们应该能够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听到流的喊叫,大柳树的纸条舒展开来了一丝,从里面探出了一个粗壮的柳条。
“我知道我没有跟你谈判的资格,但是我虽然只是只身前来,但是毕竟我代表的是一个种族。”流看到大柳树有了反应,继续喊道:“你可以帮我繁殖,两栖人是一个优秀的种族,单论个体质量,要比人类优秀太多了。我可以帮助你,你甚至可以剥夺我的部分思想,我们可以合作,你是一个优秀的种族,我也是,物竞天择,地球就应该交给更有思想的种族,而不是那些贪婪自私的人类!”
流的声音很响亮,而大柳树的反应也很快。就在流话音刚刚落地,那大柳树粗壮的纸条,就把他卷进了那收缩起来的无尽绿意里。
……
“大海在酝酿,天气在酝酿,大柳树也在酝酿……死夜的高氵朝,究竟什么时候到来?”北京到青岛的一处丛林中,刘新民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气叹道。
“如果按照过去的说法,那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人类似乎已经是注定要被淘汰的结局了。”老大看着贺枝枝,问道:“咱们也快到青岛了,有没有闻到什么熟悉的气味?”
“没有。”贺枝枝皱了皱眉头,寒风进入了她的鼻腔,“我的鼻子只能闻到千米之内,残留时间不太久的气味,如果我能闻到刘畅,那刘畅早就能发现我们并且找过来了。”
“刘畅哥哥不会有事情吧?”小静在一边,仿佛没有听到任何人的说话,只是皱着眉头问着刘新民——她知道,这是在场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拥有推算能力的人。
“我也不知道,从李轻水那件事情之后,我发现推算这种事情,也做不得准,倒不是说我会计算失误,但是但凡沾着李轻水的事情,都能被他蒙蔽了信息量,我从空中捕捉不到最正确的微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