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是想要一个道歉,一年半的时间足够我看清楚陈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甚至还要感谢他让我趁早摆脱了这场完全属于我单方面的脑子进水了的恋爱。”宋牧指着跪在地上的陈深反而气笑了,“我不知道你给这个女人灌了什么*汤,但是我现在连听到你的道歉都觉得恶心。”
沉默了一阵子的景生拍了拍赖凯的手示意他放开,然后完全忽视了跪在面前的陈深,坐在了床边上,直视着陈夫人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景生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贴在了陈夫人的耳边,“你如果不对我们说明白这些事情,恐怕我们对陈深的厌恶没有这么严重。”
“独占欲这种东西,不仅仅只有你们男人有。”陈夫人的声音同样的低,但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让景生听到了笑意,“我的孩子不可能没有父亲,而这个父亲可以没有钱和地位。”
听到这句话之后,景生眼睛微微睁大看着陈夫人,而陈夫人这个时候眼眶依然红着,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笑容。
“你有一个好夫人。”
景生留下了这么一句话,他们直接离开了,完全没有理会依然跪在那里的陈深。而陈深在他们的背影都看不到的时候才整个人瘫软在地上,紧握着自己夫人的手就好像是握着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我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我贪心不足,我还记得我的梦想,我还记得我给你的承诺。老婆,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再也不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在一起,老婆我爱你,你相信我,我爱你老婆……”
陈夫人摸着他的头,轻声说:“我也爱你。”
为了抓住一个飞的越来越高的男人的心,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抓住他胃的好厨艺。而是让他挣扎在浮浮沉沉的海中给他一棵救命的稻草,从他主动的伸手抓住你不放。把他拴在你看得到的地方,让他永远不能飞到远离你视线的高空。
“要去吃点儿什么?”赖凯看着明显疲惫的景生皱皱眉。
宋牧耸耸肩膀,“我已经快被今天看到的一切恶心吐了,那个女人和一个蠢货已经没有什么不同了,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胃口。”宋牧也注意到了景生的情况,低声问,“景生哥,你没事吧?”
“没什么,觉得情况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景生看着宋牧,揉了揉他的脑袋,“今晚上听到的陈深的事情还是就这样吧,我不太想管这个人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如果他始终都是这样的态度,总有一天自食其果。”
“我现在真是听到这个名字都觉得饱了。”宋牧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景生哥你真的实现了一年半就让他跪下来给我道歉,给你点赞!”
景生勾了勾嘴角,“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赞的事情,你开心就好。早点回去吧,现在你的行程也应该很满了。”
宋牧似乎是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了赖凯一直在盯着他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告别,“那我先走了,景生哥和赖凯哥再见。”
没有了宋牧,赖凯很自然地走到了景生旁边的位置上,“怎么了?心机婊今天是没有供你大展拳脚的能力,失望了?还是陈深承认错误的太突然,让你骂他个狗血淋头的机会都没有?”
景生撞了撞赖凯的肩膀,“行了,我是那种就这么一天不骂人,心慌慌的性格吗?我就是想到一个事情,陈深并不是第一个利用我身边人而接近我的,突然觉得很可怕。并不是因为我被人当枪使而感到恐惧,而是我的朋友,我的身边人,因为别人的利用而落得就像小牧这样的一个下场。”
“宋牧变成这样虽然和你有分不开的关系,但是他识人不清是根本原因,你别想东想西的了,你今天这是多愁善感了雌性激素分泌过多?”赖凯摸了摸景生的额头,“你是不是来大姨夫了?”
“滚蛋!你手很凉好吗?”景生被赖凯这么一折腾反而笑了,“我大姨夫一直在你之后你难道不知道?”
两人向着停车的位置走去,赖凯把车门拉开随意的说:“你最后和陈深他老婆说什么了?就你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性格能这么轻易就放过陈深?”
“因为我大度!”景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对着赖凯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我当时突然圣母心发作,看人还大着肚子,长得还不错。这么恳求我,我就没必要把人逼到死路上。”
赖凯发动车子,扫了景生一眼,“你以为我会信?”
“那你说说你和宋牧之间发生了什么?”景生身子微微向着赖凯那边倾,“说说我前男友和我的前前男友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赖凯目视前方,不管旁边都快要把他烧死的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我和你前前男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你在还和你前前前男友纠缠不清呢,你管我?”
“哟!赖凯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和我八卦模特杂志上名模穿abcd还是e的男人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存在了代沟,果然我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你就开始嫌弃我了吗?”景生摊摊手,“行了,朋友没得做了,我还是回去和廖笑笑孤独终老去吧。”
赖凯觉得自己每一次面对景生的时候只能是完完全全的被他拐到下水道沟里,还是自己无可奈何跳进去的。
他只能无奈笑着开口:“你够了好吗?我服了你了,我认输……”
“哎,算了,我不想听了。”景生把头转到了车窗那边,“强扭的瓜不甜,勉强的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赖凯用一只手操控着方向盘,一只手揉了揉额头,第二次无奈开口:“……我是自愿说给你听的。”
“我没让你说什么啊。”景生转过头一脸迷惘,“你要和我说什么?”
赖凯深呼吸:“……是我死皮赖脸一定要说给你听,我不说我就浑身不舒服,你要是不让我说我就睡不着觉了。我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是底线了,景生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把你从车窗扔出去!”
“啊那真可惜,我不想听了。”景生用手抵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您就憋着吧,我会记得给你送安眠药的。”
不得不承认,已经做好了坦白准备的赖凯真的差点被景生这句话给憋回去。每次他以为他会习惯了景生带给他的种种不为人知的行为,现实这个小婊砸就会狠狠地给他致命一击。
“好了我开玩笑的。听故事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嗑瓜子吃点儿爆米花有气氛,我等着你睡不着的时候买好零食讲给我听。”景生拍了拍赖凯的肩膀,“不过晚上过了十一点半,我就进入了睡眠谁吵醒就攻击谁的地步。好自为之。”
赖凯的回复只有一句话,“请你对司机抱有足够的安静态度。”
然后景生看了眼赖凯的侧脸,真的在接下来十五分钟的路程中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看手机没刷微博没聊微信没发短信。
倒是惹得赖凯在开车的途中多看了他好几眼。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赖凯把车停好,快走两步到在电梯门口等着他的景生身边。
赖凯实在是受不了和景生在一起还能沉默十五分钟的事实,忍不住首先开口:“怎么了?”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陈深他老婆说了什么吗?”景生看着他,没什么表情,“想听吗?”
虽然觉得情况似乎不太对劲,但是赖凯还是又一次跳进了景生给他挖的坑里,“想。”
景生深深叹息,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在和他老婆说了一句话的时间里面,我看透了一个道理,重新认识了一下我高中体育老师教的语文。什么叫毒蝎美人,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什么叫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什么叫做小和尚要下山去,老和尚不让他去,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最后一句说完还哼了一下这首歌,却是直接笑场了。
“你这最后一句什么鬼!”赖凯揉了一把景生的头发,“你这十五分钟就想这种事?”
“谁说的,我想这个歌词就想了很久好吗?”景生哼着这首歌,迈出了电梯,“不过我觉得这句歌词似乎不太对,喂,这到底怎么唱?”
赖凯撇撇嘴,“记得你妹,这种暴露年龄的歌曲我怎么可能记得歌词?”
“这明明就是个病句!你能不能行了!”景生不管他,自顾自的哼着根本就忘了歌词的歌,或许调都不对,他自娱自乐的倒是开心。
“停停停!”一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种魔音入耳的赖凯皱着眉,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朗诵的语气说,“这首歌歌词明明是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然后正对着他们的那扇门就被打开了,廖笑笑穿着睡衣,眯着眼睛靠在门边上,“赖凯你五音不全就请忍住你的歌唱兴趣,我被你吓醒了你懂吗?”
赖凯躺枪,语气平静的说:“谁和我说这栋楼的隔音一级棒的?”
“我换了门。”廖笑笑说的坦然,“为了能随时听到你的黑历史,掌握第一手黑你的资料,你果然不负我的期望。”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觉得我可以睡一个好觉了,睡前一笑。”景生对廖笑笑挥挥手,手中的手机还在闪烁着,“廖笑笑晚安啊。”
赖凯在这个时候明白过来,“我去你们是故意的!”
“睡前一笑啊,晚安景生。”廖笑笑也忍不住笑了,“晚安了逗比赖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