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是冰凉的碑体,没有一丝温度,眼底突然间便有了一丝悲伤,那悲伤越来越浓,仿佛落了整个秋天。
“大哥,如果我足够强大了,像先祖那般顶天立地,伟岸无边,也许……你就不会死了吧!”
想到那一天,他一路奔袭数万里,还是没能救下自己的大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死在自己的面前。
纵然最后自己拼尽全力,也还是没能杀了对方,若非是有妖冶男子在,自己恐怕也早已生死,哪里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那一刻的无能为力,以及深深的无奈,他真的不想再去感受了,真的再也不想了。
因为,他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或是爱自己的人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了,所以,他只能变的强大起来,前所未有的强大,强大到让这方天地都颤抖,让这日月都遮盖不住他的光芒。
“大哥,你知道吗?……”
陈余喝着酒,说着话,身前的好酒空了一坛又一坛,摆放在自己四周,他的双眼,越来越朦胧。
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远方走来,面含微笑的看着他。
然后,他沉沉的睡去,嘴角带着笑,眼中含着泪,喃喃着无人问津的话语。
“大哥,你知道吗?我把蝶儿弄丢了……”
“不过,我会找到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旭日东升,天光渐明。
金色的阳光洒落,给整个大漠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陈余从昨夜的宿醉之中醒来,睁开眼,金色的阳光照在黑色的石碑上,投射下斑驳的光影,落在陈余的脸上。
阳光有些刺目,陈余忍不住伸手遮挡了一下光线,缓缓坐起身来,仍旧有些头昏脑胀的脑袋,看着身边摆放酒坛,眉头皱起,昨夜的画面纷至沓来。
“看来,人果然不能太过放任自流了……”
陈余,想着昨夜的自己刚开始还有些节制,没有太过放任自我,直至最后真情流露,终归没能控制住自己,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倒在了黑色的石碑前。
想着这些画面,陈余忍不住捂住了额头,一脸的生无可恋,然后,偷偷瞟了一眼身后的白衣女子,发现白衣女子仍是,闭着眼睛,还没有从沉睡中醒来,不免微微松了口气。
陈余站在黑色的石碑之前,看着天边渐渐升起的太阳,阳光明媚,整个人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压在肩头所有的重担以及埋在心底的种种心事都随着昨夜的逝去而悄然放下。
“大哥,我要走了,有时间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看着身前的黑色石碑,陈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仿佛能够看到那个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的男子,在对着自己展露微笑,挥手惜别。
而后,陈余转身,来到白衣女子的身边,唤醒还在睡梦中的白衣女子,一步步向着远处走去,再也没有回头。
“啊,怎么了……”
白衣女子被陈余从睡梦中唤醒,茫然四顾的打量着四周,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走了!”
陈余说罢,便是当先前行,一步步向着大漠之外走去。
“去哪?”
白衣女子看着渐渐走远的青衣身影,慌忙一路小跑着跟上,偏过头来,微微蹙着眉头,一脸疑惑的问道。
“回家!”
陈余没有回头,轻声说道,脚步却是在不易察觉间加快了些许。
“回家?”
白衣女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些,看着陈余的侧脸,有些不确定道。
“嗯!回家!”
陈余想着儒道学院的那座陪着自己度过数年时光的别院,以及自己的师尊,心底就觉得很是温暖。
真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外出历练竟是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不知道师尊怎么样,师尊要是知道自己终于踏入命魂境界,成为命魂修士,一定会很高兴吧,好在自己的历练终于是要结束了,自己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师尊了,这般想着的时候,陈余的嘴角便不由自主的轻轻牵起。
黄沙万里,大漠横行,两道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无尽的黄沙大漠之中。
…………
在陈余两人离开后不久,一道身姿女子身影出现在这片金色的沙海之中,气质恬淡,白衣胜雪,一步步向着金色沙海之中的黑色的石碑走来。
“北冥,我来看你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石碑,白衣胜雪的女子轻声自语道。
“他已经来过了吗?我就知道是他的,你知道吗?你的这个弟弟真的很厉害了,我在玄天宗整整卧薪尝胆隐忍了三年,总算是将整个玄天宗的实力摸的一清二楚了,我以为,在我有生之年都是没有机会看到杀害你的人身死了,更不可能看到整个玄天宗覆灭……”
白衣胜雪,气质恬淡的女子,看着黑色石碑前的那,以及散乱摆放在黄沙之上空空如也的酒坛,大抵也是猜测到了来人是谁,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可是,你知道吗?他办到了,那个三年前连命魂都不是的小修士,竟是在三年后只身一人便杀上了玄天宗,杀的整个玄天宗胆寒,无人敢出声,纵然是有着命魂中期后期修为的宗主以及大长老都是被他一剑给削首了,当真是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是又一个人杀进了我们玄天宗的最深处的神秘虚无空间之中,将沉睡在其间的天人老祖一一斩杀,让整个玄天宗彻底从世间除名……”
“所以,现在的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愿意收留我吗?”
白衣胜雪的女子,看着黑色的石碑,笑颜如花,道。
…………
在陈余被一代妖皇从东皇殿中腾挪出来之后,便是使用了儒道学院特有的飞信传书给南宫血等人留下了讯息,约在了战城中相见。
此时,在战城的一座酒楼之中,四道身影相对而坐。
“这个家伙约了我们在战城之中相见,等了数日却也不见人来,还真是让人担心了……”
在四人之中,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子,面容俊逸,语露担心的说道。
“就是,这个家伙也太不安分了,总是让人提心吊胆,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