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一句麻烦,夏商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位卓大夫先是救了自己,然后医治里面昏迷的姑娘,现在还要他看看仙儿的状况。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想此为难之事在夏商开口之际,卓远却爽朗一笑:“大人不必多说,这位姑娘体内蛊毒乃是源于江湖中有名的白衣教。而且是白衣教中不传之秘,只会对白衣教内部的重要人物使用。看来这位姑娘曾经跟
白衣教关系匪浅。”
夏商一听。面露喜色:“卓大夫只晓得如此清楚,难道知道其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确实很难,不过那名曰‘噬魂丹’的蛊毒在下这里倒是有一些。”说着,卓远拿出了一个药瓶。
夏商表情十分激动,因为仙儿说过,想要化解噬魂丹的毒性,每月必须服用一枚新的噬魂丹,如此才能阻止蛊毒发作。
如果卓远手中瓶子里装的真的是噬魂丹,至少可以保证仙儿能活下去。
“卓大夫,可以给我看看吗?”
“自然。”
夏商激动地接过了药瓶,然后交给了仙儿:“仙儿,你快看看,里面的丹药是否就是你服用的噬魂丹?”
仙儿也很激动,打开瓶盖看了看,又闻了闻,然后欣喜地点点头:“公子,好像是的!”卓远道:“放心吧,这绝对是如假包换的噬魂丹。这是王妃用计在白衣教手中得来的。因为此物十分罕见,效果很是神奇,用来操纵人心十分合适。对任何一方势力都是有用的,故而此物不能独独掌握在白
衣教手中。王妃曾命我暗中研究此物,要学习制造之法,并且找到化解之法。经过在下这些年的研究,发现此物很难复制,必须要苗疆的一种蛊虫。而从京城去往苗疆的路程太遥远,苗疆古寨又神秘莫测,苗族对外族人一直包含戒心,所以想要弄到蛊虫十分困难。而且,一旦中了
蛊毒,想要化解非常困难,一定要苗疆的用蛊高手经过长时间的调理才能化解。
我所知道的,白衣教之中就有这么一位用蛊高手。但若要他为这位姑娘解毒恐怕是不可能的。就眼下来看,只能让这位姑娘先看继续服用噬魂蛊以解燃眉之急,而后再谋求彻底化解之法。”
夏商听后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这噬魂蛊对于王妃乃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为何此时此刻会出现在你身上?莫非……”“大人果然心细,一点儿事情都瞒不过大人。”卓远拱手行礼,“从王妃得知这位姑娘和大人关系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安排人将噬魂蛊送给了在下。王妃知道大人是重情之人,一定会想方设法去寻找化解噬魂
蛊的方法。所以,王妃特意给大人指了一条明路,就是去往巴蜀以西的大理国,在原始的苗疆部族之中寻找化解蛊毒的方法。”
夏商一皱眉:“就算王妃不说,我也会带着仙儿去大理。”
“王妃的意思是,希望大人在找到化解噬魂蛊的方法之后,能与王妃和庸王分享,以对抗暗地里的敌人。”
夏商拱手:“卓大夫,你回去告诉王妃!在下既然已经与庸王有过盟约,那就一定会竭尽所能,此次去大理,势在必行,只要找到了化解蛊毒的办法,我一定会告知王妃。”
“好!如此在下就能回去复命了!里面的姑娘伤势已经稳定,只要稍作调理,七日之内可以痊愈。既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卓远雷厉风行,留下药瓶之后,很快离开了。
仙儿拿出了一枚灰黑色的噬魂丹,左看右看,脸色的喜悦无以复加。
这药丸就是她生的希望,每一枚代表着就能跟公子多相处一个月,她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二颗,足足一年的时间。
一年的时间,仙儿已经很知足了。
夏商在一边看着:“如果确定丹药没问题,就先服下,安心一些。”
仙儿点点头,服下一枚。
此刻,月凌波在篱笆外看着卓远离去的背影,面露忧色:“夏商,你跟庸王有什么盟约?他是庸王的人?”
“正是,不过你得跟我保密,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你也要掺和皇子的争斗之中?“
“不是我要掺和其中,而是这个漩涡会波及到我,不得已而选择要占队。”“这个李庸我不了解,但是李庸背后的王妃却是很厉害的一个角色,并且她的身份神秘,从来没人真正知道。如果你跟她共谋,一定要多留个心眼儿。就如这次,她是摆明了利用你去苗疆,难道你真的要去
?”
夏商看了看仙儿:“凌波,你也看到了,我有选择吗?”“但是我总觉得你被那个王妃玩弄于掌心,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苗疆凶险天下公知,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大意。苗疆蛊毒千变万化,一个不好,宗师也会丧命,而且苗族人是很排外的。况且巴蜀境内
还有一个七绝派,那可是庞然大物!你准备怎么去?”
“还能怎么去?就我带着仙儿足以。”
“什么?你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遇上个什么……不行, 如果你一定要去,此行我陪你。”
月凌波很认真,一副毋庸置疑的姿态,让夏商颇为动容。隔着一墙篱笆,夏商走进了几步,单手搭在了月凌波的肩上:”凌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你以为为我做了很多。此行苗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知道的,我的本事从来都不是功夫。不管
遇到什么危险,我都有自己的应对办法。但是你们水月山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上次的袭击还没有查出真凶吧?“
月凌波看着自己肩上的手,拧着眉,没有说话。
“你是海棠的左膀右臂,袭击水月山庄的人绝不简单,你现在不能离开她身边。海棠太高傲,迟早要吃亏,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她。”
“留下我,保护她?”月凌波淡淡地一句话,皱了皱鼻子,“好,我明白了。”
说着,月凌波转身往着回去的路走了。但她没有走太远,却又停住了脚步,低声道:“你我都清楚,灵泉十日,你和我之间都有一场不愿醒来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