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就该是这么对我的吗
沈祭梵拉下她的手,捏着她的红扑扑的脸问道:“满意我的回应么?”
安以然忽然抬眼看他,欺近他眼前盯着他眼睛问:“沈祭梵,你刚才说,只养了我一个情人吗?为什么他们都说你有好多好多女人?你骗我的吧?”
“然然!”沈祭梵脸『色』有些黑,他是想听她的好来着,可她那小嘴里偏不给好话。舒榒駑襻伸手捏她的脸道:“谁在胡说八道,嗯?”
他像是私生活『淫』,『乱』的人吗?即便是有需求他也属于自律一类。撒气的『揉』搓着她的脸,小东西又不是没在他身边呆过,这种鬼话都能信,真是没半点儿主见。
安以然气哼哼的扯开他的手,瞪着他道:“不是吗?肖鹰说的,霍弋也说过,你家里,养了好多女人千奇百怪的,说把我扔那些女人里面瞬间就被淹没了。”
“千奇百怪,你当是外星物体?”沈祭梵好笑的出声,拎着她抱进怀,低声道:“肖鹰不怀好心,霍弋心存不轨,他们的话,不可信。往后不要道听途说,要用自己的心和眼睛去看,我是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安以然撇撇嘴,好吧,他说得也有道理。伸手抓了抓头发,又拉他的手说:
“碍,但是,沈祭梵,你有没有养别人嘛?你说说碍,你说了我就信,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判断这些……”她想说她跟他还没那么熟,他想什么她也猜不到,他的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她哪里知道那些跟他已经很熟悉的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就想听你说,我相信是一回事,你说是另一回事。如果以后我误会了你,问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说让我自己去看,那我哪里看到到真假?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嘛,也得你要说啊。碍,沈祭梵你别烦呀,我说的很在理对不对?你说说嘛,你有没有养别人?”安以然不依不挠,非要听他说。
沈祭梵埋头咬她耳朵,『插』话道:“乖宝,我们玩点刺激的,想不想?”
沈祭梵的手握住她的腰身,暧昧的气息往她脸上喷洒。安以然推开他的脸恼怒道:“你总这样,岔开话题说别的,等你说完我就忘了我要说什么了。沈祭梵,我问你,你除了我还有没有养别的女人?快点,说!”
板起小脸子,认真且严肃的瞪着他。沈祭梵底笑,“没有,就你一个。”
安以然乐了,就算她知道是这样的还是要听到他的话才罢休。心里打着小九九呢,不是要他一句话,而是要他让步,总算他肯依她一次了呀。
沈祭梵板正她的脸道:“然然,以后我们会遇到很多事,可能不会每一件事我都有机会跟你说清楚。所以我让你学会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你认为那样的事,我会不会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要有一个衡量,不能轻易听信别人。对我忠诚的人话都不可信,你认为谁的话还可信?你要知道,没有人无缘无故告诉你一些事情,他说这种话本身就是带有目的的,你信了他们也就达到了目的。”
“碍碍,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我又没说不信你,你别一说就说这么大一串,我知道啦。”安以然不耐烦的说,推开他,伸手抱着玫瑰说:“我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谢谢你的花,沈祭梵晚安。”
沈祭梵伸手把人拖回来:“这么急着想走?我大老远赶来,你也没点表示?”
什么表示?安以然疑问的望着他,好吧,手圈着他脖子,温软的唇在他脸上一边印了下,眉眼笑弯弯的盯着他说:“可以了吧?那我走了喔?”
安以然移开身子沈祭梵又给抓回来,安以然有些上火,“沈祭梵你不能温柔点吗?头都被你弄晕了,晚安吻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呀?我都说了明天要上班。”
沈祭梵眼底湛亮一片,俯唇在她脸上亲了下,拨弄着她的鼻子又捏了下她的脸低声道:“我刚说的,玩点刺激的,想不想?”
“那个吗?”安以然挑着小眼神儿掀他,看他不回应,哼哼声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试试啊,乖宝,嗯?”沈祭梵低声引诱道,鼻息轻轻扫在她脸上,探出火舌『舔』了下她的唇,底笑出声,道:“难道是害怕了?”
“才不是,不舒服,车上不舒服,不要。”安以然白了他一眼,谁怕了啊?
“不会,我保证把你弄舒服,嗯?试试好不好?乖宝,你会喜欢的。”沈祭梵继续诱哄,伸手去拉她的衣服,安以然手使劲儿拍在他手背上,瞪他,火道:
“那也不要,我明天上班,我要工作,沈祭梵你别烦我了,你都那么大年纪了别整天还想着那个,你就不怕做多了死得早嘛?”
沈祭梵脸『色』有些发黑,好气又好笑,“怎么会?只会延年益寿,不会早死的。”
“不要不要,说了不要,铁柱都能磨成针,你还是省着点用,不然以后……”安以然话没说完就被沈祭梵给掐了,提起人来伸手不客气的拍了下她后『臀』,这小东西,纯粹给他添堵来着,他是金枪不倒,铁柱是什么玩意?跟他能比嘛这?
“沈祭梵你又打我……”安以然咋呼着直嚷嚷,气得不行,对着他又推又踢,拉开车门,身子先滑了出去,不忘车上的花又钻进去半个身子把花抱出来对着沈祭梵怒哼哼道:“沈祭梵,你又打我,讨厌死你了,滚吧滚吧,不要再看到你!”
沈祭梵暗了后座的灯,直接跨到驾驶座去,打下车窗看她,安以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黑糊糊的脸上湛亮的眼神,就跟月黑风高夜里,飞走天际的启明灯一样,一闪一闪的亮着,不由得笑了下。
沈祭梵见小东西笑了,于是开口道:“有事给我打电话,嗯?”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顿了下又趴在窗口小小声说:“沈祭梵,你今晚让我好感动碍,我决定要开始多喜欢你一点了。好了,说完了,走吧,晚安。”
说完自己抱着花美滋滋的跑了,沈祭梵湛亮的目光紧追上去,追着小身影一直到被建筑物隔阻才收回来。沈祭梵一直以为安以然会回头看一眼,可没有,明显是她心里他的地位还不够,还不到她会下意识为他回头看一眼的程度。
沈祭梵摇摇头,叹息了声,喜欢她什么呢?学着安以然纠结了会儿,无果。大概,正因为不知道喜欢她什么,才在她几次离开后找不到替代她的人吧,如果知道喜欢她什么,他大可找上一沓有那种特质条件的女人每天换着用。可他不知道,对着她吧,觉得烦躁心里也是高兴的,那是本能的反应。
这,大抵是因为她是他丢失的那根肋骨的原因,因为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她怎么折腾,他都能接受,还莫名其妙的倍加受用,果真有受虐倾向了。
安以然是真没想过是不是该回头一下,就顾着自己高兴了,她就是纯粹的高兴,纯粹的感动,或许在感动那一刻心动了一瞬,在沈祭梵给她的热吻时悸动了一下,可,没有延续下去,很快就恢复到平常一样。
抱着花闻了闻,花香令人神清气爽,顿了下,有点担心还能不能睡得着,因为她太高兴了呀。安以然收到的花, 第 121 章 ,总共四百多小节,一小节二十多三十张画稿,正稿都有这多,还有不少草稿,提点的,几千张画稿堆在房间里。名卡从开篇到现在两年多时间,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再过一年这屋子就该是画稿的空间,人连睡觉的地儿都没有。
安以欣随手推倒一沓一沓的画稿,有些已经被尘封好的,全部推倒,脚印踩上去,桌上的画纸画笔全部推地上。忽然发了疯似地抓着铺满厚厚一地的画稿撕扯,往空中抛撒,纸片被抛入空中又纷纷扬扬的落下。又抓神扯掉连接在电脑上的手绘板,反手往墙上摔去,“哌”地撞上墙面又摔地上,手绘板版面已经裂开。
安以欣搬着安以然的电脑紧跟着要往地上砸,门已经被推开,安以镍和安父安母都跑了进来,是听到先前的碰撞声大家才有警觉。
门一开,都傻眼了,这满地的画纸碎片……
安以镍顾不得别的赶紧上前把笔记本抢下来,这电脑里保存了太多公司的重要信息,很多客户资源都在里面存着,这要是给摔了,损失可大了去。
“以欣,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跑以然房间来,你的房间在对面啊……”安以镍抢下电脑一手拿着,回头看惊愕的安父安母:“爸妈,快把以欣拉出去。”
安母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不理解那些画稿对安以然有多重要,只是觉得安以欣这把安以然这房间弄成这样,怕是不好交代。安以镍一出声,这边跟安父两人都去拉安以欣,安以欣又有些魔怔了似地,似不肯走,左右打着转,死命的上下跳动,摆脱安父安母,激红着眼哭吼道:
“我要谢豪,我要谢豪,妹妹抢走了谢豪,我谢豪……”
安以欣推开安父安母,倒地上紧紧抱着床脚不肯起来。安以镍皱紧眉,谢豪答应来安家看安以欣提出的条件他是知道的,当天安以然就跟他说了这事。只是,以欣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以然出去时候被以欣看到了?
安父安母不知道这事情,所以急得不行,安母拉不动安以欣,急得跳脚:“以镍你快想想办法呀,难道你就看着以欣这样下去?你赶紧打电话给谢豪让他再来一下……我可怜的欣欣啊,才见好转,这又是怎么了?又是怎么了?”
安以镍放下电脑,没办法只能给谢豪拨电话过去。
谢豪那边迟疑了下,看着安以然,点头答应了,对安以然简单说了几句就开车往回转。安以然诧异,她晚出来好大会儿,安以欣怎么看到的?
安母老泪纵横,伤心得不行,她也上了年纪了,没在晚年享受儿孙福竟然还在这时候这么『操』心儿女的事。
安母听说安以然跟谢豪出去吃饭了,当下火道:“她还是人吗?她不知道现在欣欣需要谢豪?她那么做到底是存的什么心?这是要『逼』死她姐姐吗?姐姐的人她也抢,她跟她当年那狐狸精的妈有什么两样?”
安父听过不去,当即出声怒道:“你够了,几十年前的事你翻来覆去的提你不嫌烦?这事怨得着以然什么?你自己好好看看以欣现在的情况,你认为谢豪还能看上她?不说她怎么样,你别忘了家里还有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你把以欣当宝,你想过别人眼里是什么?就算以然要跟谢豪重新在一起,那也是她的自由!”
安母被安父吼了一通气势弱了,也不再撒泼,坐地上抱着安以欣哭。
安以欣倒是没再发疯了,只是眼底盛满了抹不掉的血恨。连父亲都这么看她,谢豪眼里她还剩什么?
安以镍叹了口气低声道:“以然跟谢豪不是那么回事,没别的关系。跟谢豪去吃饭也是为了以欣,谢豪虽然没结婚,不过据我所知,他跟冷萍…感情很稳定。”
大抵是提到冷萍让安以镍心里痛了一下,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安家会成今天这样?到底是他犯下的错,如今要一家人来尝。
一时间没说话,安以镍试着去拉安以欣,安以欣就抱着床腿不放。拉不开安以欣,安以镍只能蹲下捡地上的画稿,被撕了好些,又去看手绘板,里面线都出来了,版面也裂开了几道痕,看来是不能用了。
安以镍『揉』着头,这要怎么跟以然交代?她对这些宝贝得不得了,手绘板摔了可以重买一个,可这些画稿怎么办?撕烂了那么多,以然看到不疯了才怪。
没多久开门声音响了,大家都都回头看。
安以然跟谢豪前后走进来,安以然站在门口时就尖叫了一声,冲进房间,一张脸瞬间就变了『色』。连连跳了好几下又退出房间,她的画,她的画……
眼泪哗啦哗啦的滚下来,全身气得颤抖,抖着手指着满地的纸屑和厚厚一层踩满脚印的画稿,画都说不出一句整的来:
“我的画……我的画……”
哽咽声和痛哭声全部哽在喉咙,眼泪跟断线珠子似地连着滚,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紫『色』,她比命还重要的画!陪她走过八百多个夜晚的名卡,如今那么可怜的被撕成碎片,那么无助的躺在地上被人踩踏,这是要扼杀她的梦,凌迟的身体吗?
“出去,都出去,出去!”安以然沙哑声伴随着眼泪狂飙出来,身体都摇摇欲坠的站着,怒目看着里面所有人。
谢豪皱着眉,低声轻轻喊了句:“然然,别这样。”
“滚,你给我滚!”安以然扭头血红着一双眼睛瞪着谢豪,不是他,她的画会被人糟蹋成这样吗?不是他,她的心会像被人用刀子在割似地疼吗?
安以然怒声大吼,里面安以欣吓得一抖一抖的往安母怀里缩,安母抬眼瞪着安以然怒道:“以然,你发什么火?不就是几张破纸吗?你看看你吓到你姐姐了。”
“妈,别说了。”安以镍当即出声道,“出去吧,带以欣出去。”
安母狠狠看了一眼安以然,哄着安以欣出去,安以欣不肯,她不走。安以然夺了她的男人,她不过是撕了她几张画而已,太便宜她了,就这样走?不,她要把这些破画全烧了,全部!
安父看了眼泪流满面几近崩溃的安以然,有些不忍,都是女儿,他能帮着谁?可到底安以欣是神志不全的,他只能对能听得话的安以然说。
顿了下安父道:“让谢豪安慰以欣吧,我们都想出去。”
安以镍和安母先后出去,安父看向谢豪,谢豪才刚走一步安以然就拦住他,眼睛一片通红:“不准进去,我的画,已经被践踏得不像样子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再踩一下!”
安以然推开谢豪,转身往里面走,可她才进去一步安以欣就抱着头惊恐着嗷嗷直叫,不准任何人进去。安以然不管,她只知道她的名卡在无助的向她招手。
安以欣嘶喊凄厉,安母情急之下朝安以然扑过去,抓着她头发往外扯,又抓她的衣服连推连撞的把安以然推开:
“你姐姐都那样了你还去刺激她,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啊?你是不是要看到她死了你才满意?那些破纸还能比你姐姐重要吗?”
安以然头发被扯了大把下来,疼得直叫,双手抱头,不断的推安母。谢豪和安以镍没想到安母竟然会突然这么对安以然,都愣了下才一前一后冲上去,一边一个拉开人。安父气得血『色』上涌,怒声吼道:
“都反了是吗?都当我是死人了?以然你给我安静点,几张画也要不了你的命,你姐姐现在情况不稳定你就别去刺激她,等她安静下来她会出来的。”
安以镍拉着安母进了客厅,谢豪护着安以然站在客厅一边,垂眼看着她。她头顶发丝间已经开始涌出不少血来,心底疼了一下,轻轻拍着她肩膀,想说先带她出去,等平静后再回来,可安父直接下了逐客令:
“谢豪有事就先走吧,我们家先走不方便待客。”
谢豪顿了下,看着安以然,安以然死灰的脸上泪水依旧。推了下他,让他走。安家人要面子,是不愿意让外人看到这样一幕的。
到底因为是别人的家事,谢豪站了会儿,还是先离开了。
安以然心一阵一阵的抽痛,双手捂着脸,她的画……
客厅里安静下来,只听见安以然低低的哭泣。安母心里愤愤难平,几张破纸有什么好哭的,还能比以欣重要?
忽然听见房间里安以欣失控的大笑,客厅人都一惊,安以镍率先冲过去,推开门,眼前一幕惊呆了。全部的画纸,堆在中间,已经燃成了灰烬,空中飘散着厚厚一层烟灰,浓重的烟味呛得人掉泪。
安以欣坐在地上,笑得疯癫:“哈哈,没了,烧完了,没了,哈哈哈……”
安以然推开安以镍,看到满屋的烟灰可消失的画稿,“嘭”地一声跪下去,她的画……
“姐姐,你是想要我死吗?”安以然匍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恸哭出声。
安母想进去拉安以欣,怕她被火星子烧着,可安以然跪在门口跟死人不肯动,情急之下抬脚踢去:“烧了就烧了你要死要活是干什么?你没看到你姐姐还在里面吗?”
安母从安以然旁边跨进去,总算把安以欣拖了出来,安以然还倒在地上抱着头恸哭。安以镍看了眼安以然,她是一时伤心,可烧都已经烧了还能怎么样?
本想过去安慰几句,可那边安母拉着安以欣吼起来这也磕破了,那也弄伤了,安以镍毕竟是担心亲妹妹,当即转身朝安以欣走。
安父也围上去,他想的是毕竟安以然是正常人,应该体谅安以欣,再说,安以然心地善良,不会因为那么几张画纸就怎么样,所以尽管安以然很伤心,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毕竟他们眼里,还是人更重要一些。
安以然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夺门而出,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