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小磨人精

“来咯!”安以然立马笑着凑沈祭梵眼前,圈着他脖子亲了上去,在他薄唇上蹭了两下,然后抬起头看他说:“沈祭梵,你要配合我哦?”

沈祭梵浓眉几不可见的跳了下,安以然又凑了上去张嘴在他唇上咬来咬去,小舌头去怎么都钻不进去,安以然有些不高兴,撒气似地在他唇上咬了下去。沈祭梵拧眉,安以然当即从他身上滑下去地去,远远的避开,扬起脸得意洋洋的与他对视,心里高兴:“都说了你要配合我,谁让你不动了?”

沈祭梵笑笑,大抵是心情好,说:“饿了没有?睡了这么久,出去吃点东西。”

“好啊。”安以然又快步往他跟前跑,一近身又被沈祭梵抓了个正着,强大的力量如同漩涡一般将她吸了过去,安以然有些头晕的跌他怀里,沈祭梵抬手扣上她的唇,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吻了遍。直吻到她脸色通红,有些憋气才放。

安以然大口吸着气,低声抱怨说,“我差点又晕了,沈祭梵。”

头往他怀里拱,确实有点晕乎的,抓着他的衣服说:“沈祭梵,我们去四方街吃东西吧,那边有好多好多吃的东西,我请你呀?”

沈祭梵提着她起身,把她按进对面的椅子里,自己坐了回去,低声道:

“还有事没说清楚,串通魏峥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次要真摔死了你看我会不会心疼半分。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不清楚?你当生命是儿戏?”

安以然撇撇嘴,“不都没事了嘛,你还问什么呀?”

“不要抱着侥幸去做任何事,你认为你很幸运?你幸运为什么总出错?然然,话我说到这里,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谎言,这次你最好这辈子都急好好记住,往后若不老实本分,我们就各走各的。你很明白这世上谁离了谁都能活,我对你的容忍,是有底线的,如果你还想挑战我的底线,你大可一试。”沈祭梵声音忽然变得严肃,刚才的火热与激情在这瞬间消散不见,令人只感觉刚才他只是幻觉。

安以然不高兴的一点就是他怎么可以在这么快就变成这样,明明刚才还那么炙热的吻过她,这么快就能板着脸训人了,他怎么能那样?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那天说那么让人讨厌的话了?”安以然哼哼声说,她也是没办法才串通魏峥的,“沈祭梵,我那么胆小,为了让你来找我,我都差点被狗咬了,还差点被摔死,你不感动就算了,你竟然还来兴师问罪,你有没有良心啊?你多少也该关心关心我嘛。”

沈祭梵眉峰微微撑开了些,有些意外,小东西竟然一反常态没有认错而是先狡辩起来了,看来这些天果然跟外人学坏了,知道狡辩维护自己了。

“这么说,你认为你做的都是对的?”沈祭梵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碍哟,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我也挺委屈的,你应该在我身心都受到伤害之后先关心我,然后再兴师问罪,这样,我会更感激你的。”安以然掰着手指说。

沈祭梵不置可否,并没出声,只是将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安以然到底受不住他这不冷不热的注视,先妥协了:“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沈祭梵,不该骗你。但是,但是沈祭梵,你也要体谅我啊,我还不是都因为你才这样。”

沈祭梵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也没多少要求,做错事就要认错,不要一味嘴硬。这样的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保不准下次再闹别扭她还使这种极端的法子,有惊无险是幸运,丢了命那就是该。

沈祭梵起身走向她,朝她伸手。安以然赶紧把手搭上去:“是不是吃东西去?”

沈祭梵没否认,臂膀环在她腰身,带着走出去套房。忍不住低声再道:“然然,这次的事你要记好了,下次再犯我不会就这么轻饶了你。要是你因为任性丢了命或者受了伤,别指望我能伤什么心,我会毫不犹豫转身去找别人,找个比乖的听话的养在身边。我这不是危言耸听,我的话你要记好了,我不会重复第二次。”

“知道了啦,沈祭梵你这话已经说第二次了,”安以然小声哼哼,还不说第二次呢,沈祭梵垂眼冷眼看她,安以然立马手心盖了下嘴,“我收回刚才的话。”

安以镍是最近才知道安以欣又在跟谢豪来往,要不是看到政府的方案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滨海商务酒店是政府投资的大楼,三人行也投标过,只不过政府选用的是兴盛的。可在公司安以镍却看到滨海商务酒店的设计方案,案子就是当初谢豪投标的那一套,只不过已经做了很多的细节调整。

安以镍一问才知道,安以欣在跟谢豪合作。而是不是真的合作,安以镍比谁都清楚。安以镍虽然做了建筑几年,可到底还不算业内人士,方案基本的他能看,涉及到更深入的他就不懂了。比如什么地方用什么样材料,用那个品牌的,预期是要什么效果,更深入的就是建筑工程图,每一项数据一个小数点都不能有误。

安以欣在想什么,安以镍多少也猜到了,不过他要确认安以欣想怎么做。所以下班后直接开车去接安以欣,安以欣在跟政府规划局的人谈另一个项目。

因为最初的沿海滨水景观是安以欣的方案,所以这次除了正规程序招标外,规划局还邀请了安以欣再根据已定的景观规划设计里面的景点。兴盛中标的商务宾馆是其一,还有娱乐场所等等没有着落。

而安以欣今天去谈的就是沿海滨水景观里面的会所和游乐场的方案,规划局只来了两个人,另外就是许市长身边的张秘书和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公务员。因为张秘书会亲自过来,又在有前一次合作的基础上,所以规划局的人都以为三人行的人跟张秘书和许市长是旧识,来了也就是走走过场签下合约而已,等于内定了。

倒是安以欣到地方时见到张秘书很意外,政府最近很闲?因为最近见到张秘书的次数太多了些。张秘书跟安以欣聊着,那边规划局的两人各自聊着。

还真给他们猜对了,看三人行那女总监跟张秘书就是旧识,这合约还需要谈吗?直接签了就是。规划局的人大概也是看透了这些事,多少还是要给张秘书一个面子,所以在张秘书说话的时候爽快的签约了,就当做个顺水人情。

规划局的人签了合约就走了,上次三人行的人可是很不给面子直接走人,公事完了后势必得去轻松轻松不是。知道三人行人这点上很轴,所以今天他们先走了,后面的活动他们自己去,假公济私呗,白来的机会不要,傻呀。

安以欣本来也是起身准备走的,可张秘书却伸手拉了她一下,最初安以欣没感觉出来,因为张秘书这人太正经了,一看就是死板老套的男人。所以在张秘书拉她的时候也就顺从的坐了回去:“您还有事吗?”

张秘书回头把跟在身边的公务员打发走了,转头看向安以欣的助理,助理多有眼力见儿,立马扯了个幌子走了。

安以欣要到这时候还不知道张秘书是什么意思那她就白出来混这些年了,只是她是真没想到,像张秘书这样稳重踏实的男人,竟然也有那种龌龊心思?

呵,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她听说张秘书有家庭,大儿子都上大学了,小儿子念小学,太太是邮局的工作人员,两夫妻都是拿政府工资的。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多少人羡慕?越老实的男人,皮肉下的那颗心就越肮脏,就像谢豪。

“张秘书这是……”安以欣笑着反问,脸上已经换掉了公式化的笑容。

“我一直很欣赏安小姐的才能,不知道张某有没有荣幸请安小姐喝一杯?”张秘书说的话照样是平时的语调,只是尾音带着点点说不清的暧昧,而他的手,已经缓缓摸上了安以欣的大腿,在她裙摆边沿来回轻轻磨着,看着她的反应。

安以欣眼底有丝厌恶闪过,却忽然想起谢豪目前最大的案子就是政府的商务酒店,要报复谢豪,她一个人的能力还不够,如果张秘书能站在她这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忽然一笑,主动伸手勾住了张秘书的肩低声道:

“当然,我也仰慕您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安以欣挺了挺胸脯,柔软的前方有意无意的摩擦在张秘书手臂上。

安以欣到底也爱打扮,即便是职业装,选的也是最能凸显她姣好身材的款式。安以欣因为前一阵的病,吃了不少乱七八糟的药和补药,已经胖了不少,不过这种更是中年男人最爱的丰乳肥臀。张秘书见过安以欣不少次,以前就单纯觉得这个女孩儿很独立,很要强,很有能力。最近再见时,突然感受到她的女性魅力了。

说实话,安以欣的性格不是张秘书喜欢的,太强势。不过她的态度他很欣赏,能屈能伸,该强势时候无论对方是谁也能做到不卑不亢。如果是男人,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以前张秘书看安以欣都是欣赏的目光,如今看她,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转换个方式,发现安以欣身上的优点很多,什么都是他喜欢的。

张秘书工作几十年,从没乱想过什么。家庭美满,工作也不错。可最近这段时间有些飘了,每天晚上抱的女人那都已经抱了几十年了,毫无激情可言。原本紧绷的身体,如今也随着年纪渐渐松弛,抱着身边的糟糠之妻再想想安以欣年轻诱人的身体,张秘书有些把持不住了。就想着,拥有一次,让他年轻年轻也行。

所以他才极力促进这个项目,滨海沿线的游乐场和会所原计划就是全部向社会招标来着,因为张秘书有意的促使,所以转来转去就给了三人行。

人有时候着了魔,就看不清世界。哪怕自己的生活再好,家庭再幸福美满,着了魔后就会变得可怕,想着得不得东西,甚至想推翻原有的积累。

安以欣的顺从令张秘书欣喜若狂,那是一种渴切,就是男人心底最深的欲望。张秘书有些难以自持,竟然迫不及待要脱人衣服了,抱着安以欣就亲:

“我真的,可以吗?”他都能当她爸了,他竟然在这个年纪还能青春一把。

安以欣主动了亲了下张秘书的脸说:“其实,你不知道,我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你的。只是,你有家庭,有孩子,我一直克制着这种感情。”

张秘书被忽悠了,觉得就跟被抛在蜜罐子里一样。他这都岁数了,竟然还能令这么有能力的年轻女人喜欢,这给张秘书信心瞬间翻倍了。

张秘书要深入,安以欣推开他,娇嗔道:“色鬼,别这么急嘛。”

“是是,是我太急了,是太急了。那,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喝一杯?”张秘书一脸笑意的看着安以欣,安以欣点头。

男人女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反正她这副身体已经肮脏不堪了,只要能对自己有帮助,她一定会全力利用。张秘书不过是有利可图,也算各取所需了。

安以镍车到地方的时候安以欣已经跟张秘书离开了,打电话给安以欣,安以欣说了地方,安以镍车子开过去。安以镍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人,结果就看到张秘书一个,有些纳闷,倒也坐下来喝了几杯。

因为安以镍来接了,张秘书只能放人,有些意兴阑珊的送两人走。

“以欣,张秘书是有家室的人,你往后还是少单独跟他出来,免得惹人闲话。”安以镍上车后忍不住出声道。

安以欣笑笑:“我知道,今天是因为帮我们拿了两个大项目,所以才过来。”

“嗯,你知道就好。我听张助理说你最近跟谢豪走得很近?”安以镍开着车从停车位上倒出来,边看着后视镜边状似无意的说。

安以欣忽然愣了,她知道这事瞒不住安以镍,索性直说了:“大哥,谢豪把我还成那样,最终却依然过得潇洒,我不甘心。”

“所以呢?你想干什么?”准备在工程上动手脚?还是其他的?

“呵呵,还没想到。你一定以为我会在商务酒店的方案上做手脚吧?这不可能,谢豪的工程学比我还精,正因为是我帮他完成工程图,他一定会比别人做得工程图更仔细的审核。所以我不会这么做,再说,工程是政府的,要是出了问题,追查下来,我们三人行也脱不了干系。”安以欣低低的说。

“那为什么还帮兴盛做图?兴盛人手不够用?”安以镍实在不明白安以欣在想什么,从小安以欣想的就多,脑子比别人转得快。

安以欣笑了下:“我争取来的,大哥,你就别多问了,我没想瞒着你,但也请你不要管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ωωω ▪Tтkan ▪c o

这个仇,不可能不报。加载在她身上的痛苦,她会加倍还回去的。招惹了她,转身就想走吗?她绝不会让自己像个怨妇一样自怨自艾,报复,是迟早的事。

安以然在沈祭梵不停的说教下到了古城,途中给三毛和一刀他们打了电话,他们人就在四方街,正在吃石锅米线,让她赶紧过去。所以安以然就直奔四方街去,其实四方街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转不下五次,可一想到吃东西,还是往那边走。

“沈祭梵,你一定没见过那么多的吃的。很多东西别的地方都没有的,云南十八怪,你一定要全部都尝一尝。”安以然完全没听沈祭梵的训话,沈祭梵那话,她捡两句听听意思意思就是了,哪里还会每字每句都记着。

沈祭梵脸色不是很好,她一走快几步,他就把人给拽回来。这个时候街上游客已经开始多了,大抵都是奔着四方街去的。安以然不高兴:“你别老是拉我呀。”

衣服都被拉皱了,顿了下又很高兴,乖巧的贴近沈祭梵怀里,她竟然跟他出来旅游了呢,这么一想,心里又挺高兴,抬眼望着沈祭梵说:

“沈祭梵,你有没有感觉到古色古香的味道?有没有一种穿越了的感觉?”

沈祭梵顿了下,没出声。Z国的古迹其实被毁得差不多了,即使这著名的丽江的古城依然是后期修建的,并非就是古城原貌。不过,倒是很成功的一个商业案例,只是跟古文化,大抵就沾不上边。不过,来这里的人,要的就是一种感觉,并不会去追究它原不原始,在商业化的今天,复原得像,就可以了。

而西班牙不是这样,西班牙的古迹,那就真的是古迹,城堡在经过千年风雨洗礼后,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并没有特意去修缮,大抵是动一下,就完全毁了古迹的意义。所以在欧洲,很多国家地方都有城堡的废墟,宫殿的遗址,人们对历史古迹的保护意识很高。也有不少游人去参观那些有历史痕迹的地方,但当地政府却并没有将那些商业化,而是尤其发展。

倒不是说哪个国家意识形态就高了,各个国家的社会形态不同,对待这些东西的态度就不同。沈祭梵不发表意见,自然也有他的道理。

“又不说话。”安以然哼了声,挣脱开他,瞬间钻进了一家卖围巾的店里。

“然然,别乱跑。”沈祭梵眉头下意识拧了一下,不得不跟着走进去。

安以然回头看他,看他进来笑了下又转头看墙上挂的丝巾。其实京城也有,类似的还不少。可摆在这里的,这么多整个看起来就不一样了。安以然一一看过去,她就喜欢有流苏的,看上了一条有孔雀花纹的丝巾,两端还有流苏垂下。

“沈祭梵,你看这个好看不?”安以然拉着丝巾回头问。

店主一看她有意,立马上前说开了,说这是真丝的,在别地儿买得好几大白呢,她这就卖一百,如果真心要的话,还能给她少一点。

安以然一听能给她少点,觉得得大便宜了,赶紧问:“那你能给我少多少?”

毕竟,一百买一条丝巾,还是挺贵的。她就没买过那么贵的丝巾。不对,她根本没有丝巾,买一条春秋时候用,觉得也挺好。

“便宜一块怎么样?九十九,久久平安嘛。”店主立马笑着接话说。

“哈?你就少一块钱啊?那跟没少有什么区别啊。”安以然有些犹豫,拿不定主意,回头看沈祭梵,沈祭梵上前,看了眼,没什么感觉:“喜欢?”

他问她,安以然犹豫的点头,听了价格后也不是那么喜欢了。

“那就买下,来了这里,总要带点东西回去,当个纪念。”沈祭梵缓缓出声。

安以然一听,觉得他说得太对了。前几天因为心情不好,愣是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安全没把心思放在这上面,听着沈祭梵的话连连点头豪气道:“那我买了。”

店主一听,立马心花怒放,把丝巾从上面取下来,边说:“小姐你真识货,这丝巾你买就值了。要包装吗?我们家还送精美包装哦,这是别家都没有的。”

“不要包装,我现在就围着。”安以然拿着丝巾围着脖子上,围上去后拿着身上这条看看,又抬眼望望墙上的,问沈祭梵:“我这条好看,还是那条好看?”

沈祭梵直接把人拧出去,大掌掌在她腰身:“你这条好看。”

安以然回头望了眼,好吧,那就这条吧。安以然想挣开沈祭梵,因为她想看看商铺里的衣服啊,可沈祭梵抓着不放,她走不了。

“你别拉我,我看到一条裙子,沈祭梵你让我去看看。”安以然推开沈祭梵又钻进了商店。然而一问那裙子,两百,安以然立马拉下脸:“明明在束河问过的,同样的裙子,那边只买八十,你为什么要卖两百?”

那老板本还挺高兴在给她介绍来着,一听她这话,赶人了:“不买就走,别影响我做生意。价格就是这么多,一分不少,爱买不买!”

安以然愣了下,怎么能有这么不讲理的人?这家店比别的地方贵了三倍不止,老板竟然还这种态度,这不就是坑人吗?安以然站着门口有些来火,而这同时又进来两年轻女姑娘,也是一眼看上了那条裙子,问店家,两百。

“不能少点吗?有点贵了。”靠近安以然的女孩子转头对老板说。

那老板堆起满脸的笑说:“小姐,你看看,这是上面的花纹都是手工绣的,你摸摸这布料,多柔软,你们也看了几条街,有没有看到重样的?我保证就我们一家店卖,一分钱一分货,这个价,绝对值。”

安以然本来多转身走了的,一定老板竟然这么坑人,转身在那女孩子身边说:

“束河喊价八十,要买还能再便宜。我摸过的,一模一样!”

那女孩一听,不干了,拉着同伴要走:“老板你家也太黑了吧,贵多少倍了。”

安以然翻翻眼皮子,赶紧跑出店铺,两姑娘也跟着走了出来。店家老板追出来指着安以然就开骂,安以然撇了下嘴,原来这才叫骂街。好歹她也是来这里的游客,怎么能骂得那么粗鲁。好在老板的口音多半偏方言,她没怎么听懂。

沈祭梵脸色有些黑,安以然还不停的回头看,沈祭梵直接卡着她脖子快步离开:“还不嫌丢人?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迟早这性子害了你?”

“碍碍,慢点慢点啦,沈祭梵,你松手,我生气了!”安以然被沈祭梵带了几个踉跄,连连伸手扯开他的手瞪他,说:“要你管?我就是不乐意他们这么做嘛?你嫌我丢人你自己走好了,我又没非要你跟我来。”

沈祭梵按了下眉心,“我是告诉你,有些事不要多嘴,你看你说了别人也没当回事,没感谢你,倒是让你挨了一通骂,这么多人看着,你觉得好吗?”

安以然哼哼,转身自己往前走:“说到底,你还是嫌弃我。”

沈祭梵脸色黑下去,大步上前,伸手带着她肩膀,低声道:“然然,别任性。”

“沈祭梵,我真的觉得你好自私碍,你知道你那么说多自私吗?难道,如果换做你,知道那条裙子其实不值那个价,更便宜的都能买到你不会告诉我?”安以然怒嚷嚷的说,她是好心,感不感谢她无所谓。

“……”沈祭梵没说话,顿了下,绕开话题说:“花钱买的是高兴。”

言下之意是东西好坏无所谓,不就是因为喜欢才买的?既然喜欢,买得贵点便宜点有什么可计较的。千金难买心头爱,这就是沈祭梵的观点,所以才在刚才她要买丝巾的时候没告诉她那东西大概二十三十块就能买,因为他走进古城时候就看到不少家有卖的,有些还明码标价,十五到二十五任选,二十五到三十五任选等。她买那条,估计不会贵到哪去,他眼里没什么特别之处。

沈祭梵的观念来,没有被宰了的理念,他觉得喜欢花点钱是可以的,因为是投自身所好了,值得的,当然他这观点在安以然这里全不成立。

“那也得值啊,我要花那么钱买的还是不好的,那我也太冤了吧。谁的钱是偷的还是抢的啊,就算捡地上的也得弯腰啊,干嘛那么便宜别人啊?我就不高兴看这些奸商欺诈消费者,那我们当什么了?就看不是这里的人使劲儿宰游客,也不怕把古城的名声说坏了,看以后谁还来买他们的。”安以然一路都在哼哼唧唧嚷嚷着,一方面不算奸商老板,一方面不高兴沈祭梵的态度。

沈祭梵笑笑,伸手揉揉小东西的头发,真是孩子心,这也能计较半天。

安以然看沈祭梵竟然还在笑,立马不干了,当下推开他说:“你还在偷笑?沈祭梵,竟然嘲笑我?你就是看不起我是吧?我就知道,你跟那家黑心老板一样,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你也做了不少黑心肝的事吧,所以你才帮着那人说话!”

沈祭梵当即脸色有些黑,这小东西……

“然然,别胡闹。”沈祭梵低怒出声,大步走近她伸手把人拽身边来,撒气的捏了下她的脸说:“迁怒的本事倒是不小,嗯?我哪里在帮别人说话了?”

“你就有,刚刚你就是那意思!”安以然抬眼直冲他吼,再次推开他,撒手往前走。走得还挺快,看来是真的有点生气。

沈祭梵无奈,走上去,手自动揽上她腰际。安以然气还没消,推他,没推开。沈祭梵说:“然然,讲点理好吗?我都没说话,说话也是站在你这边,你说说,是不是你冤枉我了?”

安以然哼哼,不高兴,良久才说:“那你也不能那么说我,你应该在我说别人的时候附和我,你应该向着我。你是我男朋友,马上都快成未婚夫了,你竟然还不帮着我说话。谁要听你讲道理了,别人家的男朋友这时候都向着女朋友的。”

沈祭梵脸上满是无奈,小东西的要求、有点高,她这意思就是让他摒弃一切观念,无条件站在她一边了?她要是杀人放火,他还得一边儿鼓掌?

“小磨人精!”沈祭梵无奈出声,伸手捏了下她腰,令一手摸着她的脸,掐了下,手往上移,轻轻贴在她额头上,有些出汗,低声道:

“热了吗?把这东西取下来吧。”沈祭梵说着就要取下丝巾,安以然立马拍掉他手背:“不要不要,我就这样,不热。”

沈祭梵松手,由着她。这么一来,安以然那气儿就消了,又高兴起来。街边有烧饵块的,安以然之前就看到这些东西,大概是受心情影响,没什么食欲。现在不一样,胃里就跟钻了条馋虫一样,她看到什么都想吃。

“我要吃这个。”安以然抓着沈祭梵往街边靠,刚才的事儿完全忘了个干净。

沈祭梵目光一扫,那乌漆麻黑的锅子,那什么长得跟面饼子一样的玩意,吃下去不生病才怪,二话没说直接把人给拽走了。安以然刚起来的好心情,这立马就落了下去,火气上来:“沈祭梵,你要不要这么可恶呀?我都说了我要吃那个,我都这么久没吃东西了你还不让我吃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坏?”

“我好像看到你朋友了,就在前面。”沈祭梵不紊不慢说道。

“哈?在哪,哪里?”安以然闹嚷的话立马给咽了下去,跳起来望进人群。

沈祭梵当即把人给拖走,安以然也没话说了,跟着往前走,可没看到啊。顿了下说:“沈祭梵,你一定是看错了,他们在四方街吃米线呢,不会在这里。”

“是吗?”沈祭梵反问,也没跟她掰扯。安以然皱皱鼻子:“你肯定看错了。”

沿街实在太多买吃的地儿了,这古城就是美食城,安以然转头就看到煎豆腐了:“云南十八怪,豆腐包着豆浆卖。沈祭梵,我们去吃那个,我请你啊。”

安以然硬把沈祭梵拉过去,其实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块块的豆腐,在铁板上煎得有些泛黄后撒了些葱花辣椒粉,很多地方都有。

但是那名字好听啊,觉得应该内有玄机,安以然非要吃,可这些东西在沈祭梵眼里都打上了个大大的红叉,完全不合格。

“前面短头发的是你朋友吧?叫你呢。”沈祭梵侧身看前面说。

“有吗?哪里?”安以然转身看去,沈祭梵顺势把人给拽走了。可走老远都没看到人,安以然不高兴了,抓着他衣服嚷嚷:“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沈祭梵你再这样我就会觉得你是故意的,真是,说了他们在四方街。”

可前面就是四方街了,安以然撇撇嘴。上了两次当安以然不听了,这回非要吃雪山鸡翅。沈祭梵无奈,没再拦着,再拦小东西铁定发火。

安以然要了两个,掏了钱给老板自己拉着沈祭梵让他附耳过来,低低的说:“其实这些都不是雪山上的,都是养殖的。雪山我去过,上面根本没有动物。”

“那你还吃?”沈祭梵挑眉,“不介意被骗了?用你的话说,被宰了?”

“碍哟,这有什么关系嘛?别的地方烤一个鸡翅也是四块钱啊,我就想尝尝这里的味道,你没觉得闻起来很香吗?”安以然理由充分的说。

良久,沈祭梵终于说了句他想说的话:“然然,不卫生。”

安以然立马回头瞪他,“吃的不是卫生是高兴!你那么介意这个,那你就留在酒店吃啊,干嘛跟我来这里?又不是我非要你来的,扫兴!”

这话给沈祭梵堵得,出来时候不是她嚷嚷着要来这里,他能过来?

安以然拿着两烤翅,闻了下,好香。那老板是因为做成了生意所以特别热情,看小情侣吵架,笑着说:“小姑娘啊,这么跟你男朋友说话,不怕他生气走了?”

安以然立马扭头看沈祭梵,发现爷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一个程度。好吧,她承认刚才的话重了些,转头笑眯眯的对老板说:“他不会,他很疼我的。”

拿着烤翅赶紧转身推着沈祭梵离开,怕他拆穿他。走了些距离后安以然讨好似的贡上烤翅:“沈祭梵,沈爷,我请你吃的,你别生气,刚才我没想那么说的。”

她是知道在外人面前那么吼他,确实太过分了,要吼也得躲在清静没人的地儿吼,这样再丢脸也只是他们俩知道。所以,刚才确实是她错了。

知错就改呗,还有美食补偿,多划算呐。安以然又往他身边递了下:“沈祭梵,你真的不吃嘛?你怕会毒死你吗?不会的,要多吃点这些,自然就有免疫了。”

沈祭梵脸色有些暗黑,积压气吐出来,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你要喜欢,就吃吧。但这些东西每一样卫生检测都没有合格的,里面的病菌很多,你胃现在娇气,不怕吃坏肚子你就吃点,但别说我没提醒你。”

安以然笑眯眯的望着他,“不会的,不会吃坏肚子。”

顿了下,拉下脸来瞪他:“不是都说了不准提起那件事嘛?你怎么还提?老揭人伤疤,沈祭梵,你太过分了!”

沈祭梵无奈,好的坏的她都能曲解,得,随她怎么想吧。

安以然自己啃着东西,这里就跟夜市一样,可以随意在大街上吃东西,再狼吞虎咽的吃相都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人人都这么吃的,“沈祭梵,你要帮我记得,我晚上回去时候要买牛肉,麻辣味的牦牛肉,你要记得哦。”

她自己是记不住的,每次都说要买,可总是忘记。安以然说着已经以极其快速的动作把一根鸡翅啃完了,她不是小口小口的咬,而是整个塞嘴里包着,不大会儿骨头就从她小嘴里吐出来,完了后扬扬手里剩下那根:“你真不吃?”

得到沈祭梵的肯定后安以然立马给解决了,不吃才好,她自己吃。就她那动作倒是令沈祭梵打开眼界了,这小东西,平时吃饭挺斯文的,也不知道这些毛病什么时候养成的,讨出纸巾给她擦着鼓包的嘴,嘴边都是油,是看不过去了。

可安以然抬手重重往他手背上拍去,快速动着嘴里的东西,很快再吐出鸡骨头,咽下鸡肉后瞪他说:“我在嚼东西呢,你乱给我擦什么呀?差点都咬舌头了!”

沈祭梵不回应,纸巾递给她,安以然结果马马虎虎擦了下,捏手里,到有垃圾桶时候再扔。安以然给三毛打电话,三毛说在巷中间哪家店里,那就一家石锅米线,让她赶紧的去,他们都吃好了,安以然挂了电话立马拉着沈祭梵往那边奔。

石锅米线旁边就是烤牦牛肉串,安以然愣是烤了二十串,拿都拿不了。剩下的让沈祭梵拿,沈祭梵那脸色黑得不一般,安以然忍不住又吼起来:

“你就拿五窜都不行吗?真是的,你那架子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来碍?我们是出来旅游,旅游的懂不懂?回去再端你终极BOSS的架子好不好?”

沈祭梵眉峰处有些抖,“然然,你今晚上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不会管你。”

安以然当下不高兴了,拉着小脸子抬眼瞪着他:

“沈祭梵,你除了会说狠话外还能别的吗?都付钱了,难道你要扔掉嘛?”烦死了,老这样,身体不舒服也不要他管。再说了,他就那么盼着她身体不舒服嘛?她病了他就高兴了是吧?坏男人!哪有这样的男朋友?一点都宠着她。

“拿着!”安以然把肉串塞他手里,怒哼哼道。

自己先走隔壁去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要是这时候不给脸转身走了,她还真没办法。就是忍不住回头看他,结果一回头人在她身边站着。

沈祭梵本来是不怎么乐意,可见她这时候回头,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至少这小东西心里还是装着他的。伸手揉了下她头顶说:“不走了?”

“走,走。”安以然一时间又感性起来,觉得沈祭梵真是太好了,她都那么吼他了,他肯定很没面子的,可他竟然没生气。呶呶嘴,她该控制自己的脾气了。

“沈祭梵,对不起。”安以然低低的说。

沈祭梵无声笑笑,低声道:“你要记住,我说的,都是为你好,你接受不接受,我都得说,看好你是我的责任。”丈夫对妻子的责任。

他把这当成责任,那就是说已经把她当自己的一部分在看。

安以然撇撇嘴,嫌烦,又开始说教了沈祭梵又开始说教了,来古城的一路上他就不停的在念,烦死了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不吼你就是了。”

那边靠在墙面吃撑了的三毛早就看到他们俩了,正眉飞色舞的跟一刀小两口儿讨论呢,顺带把她之前的感觉都通通说了出来,魏峥那茬儿也少不了。

别说三毛诧异了,就是一刀也挺诧异安以然的男人另有其人。不过,在见到沈祭梵时才知道,那魏峥只是这个终极BOSS派来的保镖,据说BOSS很有钱,据说BOSS很有势力,据说BOSS是入驻帝王大师的百强企业之一。

天上已经下流星雨了,三毛跟一刀一拍桌面,得,在她们眼里那都谁玄幻,因为BOSS跟她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关系的人,她们也只能在茶余饭后品论品论。

“可乐,这边!”三毛盯着BOSS的脸咽了口口水后出声喊,他么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人神共愤,长得好,还有钱有权,要不要什么好的都给他一个人占齐了?

安以然也看到他们了,一高兴就不要沈祭梵了直接往那边冲,绕来绕去总算过去了,长桌,两两对坐,三毛一方单着,安以然自然过去就坐下了。

“请你们吃啊,每人五串,我买了二十串。”安以然给三毛和一刀两口子分。手上都完了后三毛抬眼看走过来的沈祭梵:“BOSS不吃?”

“他嘴挑,不吃。”安以然买的时候就没计划他的了,嘴那么挑,让他饿着。

“呿!你就不知好歹吧,那么好的男人。”三毛对安以然的态度表示很愤怒。

安以然对三毛的态度表示很不解,之前三毛不是很反感沈祭梵嘛?还要她别跟沈祭梵那么快和好来着,还说不能再百依百顺,怎么一下就变了?

三毛掀了安以然一眼,那么好的男人,就算倒贴也应该的。就那样的绝世极品,为他做什么都应该的,就听话顺从算个鸟?

“这跟你之前说的不一样。”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女人也有权利,安以然哼哼。

三毛无语的看着她,拿到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那么好的男人竟然看上这只笨兔子?三毛觉得BOSS好,那纯粹就是冲着人外貌去的。三毛就是一重视外貌胜过一切的女人,主要也是看淡了太多事,感情什么的,那都是浮云。

“BOSS来了。”三毛选择闭嘴,推着安以然去旁边桌子坐,总不能把人家大BOSS凉在一边不是?

沈祭梵手上的是肉串是安以然的,已经点了石锅米线,这边就啃起肉串来,转头看那边三人:“米线好吃吗?是不是跟那个过桥米线是一样的?”

“嗯。”三毛觉得那样的男人就看看,那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安以然看三毛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不高兴,勉强说:“这是我男朋友,沈祭梵。”转身跟沈祭梵说:“短头发的是一刀,旁边是她的未来老公,她是三毛。”

沈祭梵点头,微微侧脸,温和无害的目光缓缓投向三人,微微点头示好:“感谢三位一路对我未婚妻的照顾,这一路所有花费与开销我将全部负责。”

三毛,一刀跟她屌丝男友立马撑大了眼睛,大抵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牦牛肉给砸晕了感觉,真的假的?BOSS说他负责全部花费与开销?

一刀老公吃东西慢,一盆米线儿才吸到一半,听到BOSS这话时愣了半天,一截儿米线儿从口里掉出来又回到面汤里,半晌后反问:

“沈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的花费,都将由您负责?”

沈祭梵点头,“是的,只希望三位明天晚上来参加我和然然的订婚礼。”

“明天吗?订婚?在这里吗?”一刀觉得她是不是什么时候做好事了自己忘记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福报。这次蜜月旅行全免费,还包括所有花销。

三毛哽了下,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了,再问:“BOSS先生,您的意思,我能不能理解为我们可以买任何东西,去任何地方参观,吃任何美食,不花一分钱?”

一刀跟一刀老公都瞪向三毛,觉得她把话说得太直白了,不过,他们也很好奇,确实很想确认啊。

沈祭梵点头,三人欢呼,立马一个劲儿的恭喜两人的好事:

“明晚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去观礼……”

安以然有些不大高兴,低低的抱怨着:“明明,刚才买丝巾的时候还是我自己掏钱的,烤翅也是我给的,肉串还是我的钱,他们都能免费……”

沈祭梵低笑出声,这小东西啊,臂膀探过桌面,伸手揉着她的头顶说:

“回去报账,算你两倍,嗯?”

“好啊好啊,说好了哦,你可不能赖账。沈祭梵是回去找你吗?”安以然问。

“找魏峥,他会给你结算。”沈祭梵低声道,眼前女孩子一脸的巧笑颜欢,眼里星子闪闪亮亮,嘴角勾起的弧度把一张青春洋溢的俏脸衬得美极了。

这是他的,这样美的笑,这样美好的人,都属于他。

“高兴了?”沈祭梵含笑,低声问。

“高兴高兴,沈祭梵,我好爱你哦。”安以然毫不吝啬的说,还大方把手里的烤串给他:“请你吃啊?吃吧,沈祭梵,不会有问题的。”

那边三毛已经想撞墙了,可乐妹妹,你存心就是来打击人的,伤不死姐的心是不是?如果上天能赐她个BOSS仿冒品她都能欣然接受,能不能看在她很需要男人慰藉的份上赐她一个?

一刀跟一刀老公表示遇到财神爷了,回去一定得给各路神仙拜拜。心里都开始合计着要买些什么呢,之前就看了,那边的牦牛肉得九十九块钱一斤,就尝了下,没舍得买,这眼下一定给多买斤吃他个饱。这边吃的不够,还得弄个一二十斤寄回京城去,吃不完转手卖。之前就看中了个银器,黑金的,买,都买。

沈祭梵接下了安以然递来的肉串,看着她笑弯的眉眼,勉强吃了块肉,抬眼问她,“跟别地方的,有什么不同?”

“烤串都一样的啦,味道其实都不差多的,不过,他们说这是雪山牦牛肉嘛。而且在这里,当然要吃牦牛肉啦,对吧?”安以然看他赏脸吃了,立马大口嚼着。

石锅米线上来了,沈祭梵微微拧眉,安以然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又有意见了,当即道:“这个没问题的,再不卫生也高温消毒了,你看,都干干净净的。”

筷子递给他,匙子给递给他,说:“吃吧吃吧,之前在云南吃过过桥米线,味道还挺不错的,有很很多种啊,是放状元啊,榜眼分类的,状元会有很多很多配菜,等级越低配菜就越少,不过,汤底都是一样的,人多可以吃大份的,人少还是吃个秀才就够啦。”

沈祭梵看着不停巴拉巴拉说话的小东西,脸上笑意不自觉的拉开。接过筷子匙子,大概也是因为高温消毒的,或者看起来这东西稍微算是正常的,勉强在他的接受范围内,所以真吃了。

安以然以为沈祭梵只会意思意思吃几口给她面子,没想到他真吃了他能吃的量,弄得安以然感动死了。安以然还在吃烤串,米线太烫,等着热气散开。

“是不是也还可以吃的?沈祭梵,你要不要再吃串点烤串?”安以然自己吃得欢,他要不吃,她就能全吃了。

“嗯,不用。”沈祭梵微顿,低声应道。安以然二话不说,立马给消灭了。

沈祭梵抬眼,微微皱眉,吃这么杂乱,之后有她受的。搁下匙子,抬手擦了下她嘴边的油,而这瞬间,眼前竟然“嗖”地出现了张纸巾,沈祭梵微愣。缓缓抬眼,三毛眼都笑眯了,低声说:“BOSS先生,请用纸巾。”

等这么个献殷勤的机会已经等太久了,可算给等着了。她可是一直记着之前噼里啪啦骂过BOSS,希望BOSS大人大量别跟她计较才好。三毛那心底还想着让安以然给她介绍个男人呢,BOSS这样的人,身边的朋友什么的当然不会差了,面前凑合着就给她弄个呗。

安以然不乐意了,最后一根被啃得光光的竹签儿搁桌面上,出声很不客气的说:“毛子姐,他是我的,你别对着他笑了,他不会喜欢你的。”

三毛脸色立马变了,怒。收回手,顿了下纸巾又给搁BOSS面前,双手叉腰对着安以然说:“诶,可乐,你可别含血喷人啊,我再缺男人也还不到抢姐妹男人的份上吧,我是那种无耻可恨毁三观无下限的小三儿吗?我是吗?”

安以然抬眼瞟了眼一副看好戏的沈祭梵,撇撇嘴,是不是她怎么知道?

三毛姐姐伤心了,转身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小店。合计安以然给戳到她痛处了,其时照三毛的个性这话怎么可能伤得到她?平时再无下限的话还不是说了当放P一样,啥事儿都没有,今天却毛了。可见再强的女金刚,也有软弱的时候。

安以然也有些傻眼,刚喝了口汤来着,转头看那边同样诧异的一刀两口儿:

“毛子姐生气了吗?”不至于吧,她也没说她什么呀,小三儿的话,可是三毛自己说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刀耸耸肩,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大概,想起某人了吧。”

安以然哭丧着脸看沈祭梵,心里也挺难过:“沈祭梵,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祭梵不好说话,他压根儿就没闹明白她们在扯什么,但跟小东西没什么关系吧。伸手揉揉她的脸说:“先吃东西,吃了东西再想该怎么办。”

生气这玩意,沈祭梵身边在安以然出现之前,压根儿就没出现过。小东西出现后,他才了解真正意义上的生气。

安以然埋头吸着米线,吃了几口又抬起来,眼里雾蒙蒙一片:“沈祭梵,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毛子姐从来没这样过。”

“先吃东西,嗯?再不吃,要凉了。”沈祭梵低声道。

安以然点头,埋头吸着米线,热气冲上来,白玉的脸颊被蒸得通红,额头沁细细一层汗。沈祭梵拿出纸巾,轻轻给她擦着。

那边一刀看得清楚,BOSS没用三毛放的纸巾,原来BOSS是嫌弃啊。

安以然“啪嗒”掉了颗泪珠子进汤里,沈祭梵当下心就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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