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章:订婚?

林家风雨肆起,林家跟许家家宴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被突如其来的某人给弄散了场,林安琪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母亲进来一顿乱火,与父亲亲手撕了起来。而后父亲亲手甩了母亲一巴掌,一时间,她以为这场宴会是她跟许溟逸感情的敲定,直至最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这场宴会让她看清了她的家庭是如何快速破碎的,让她看清了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家庭是如何飘摇的!她亲眼所见自己的母亲如何咬牙切齿的诅咒自己父亲,也看见许溟逸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她霎时惊醒。

原来,这场家宴,并非以她为中心,华棋也算得上是个拎得清楚的人,她并没有直接撕破脸皮,而是在一件小事上,与她发生争执,直至许家人觉得意味有些不明,纷纷离开时,他们转战回家时,大战才爆发。

“是不是你让那个女人来的?你不是说她死了吗?是不是你将她护起来了?”华棋一进家门完全顾不上林安琪是否在场,指着林雄歇斯底里的吼起来。以往她觉得家庭重要,可是今日这么重要的时刻,他竟然怎能如此,叫她怎么还能忍气吞声为了这个家庭?她只怕这么忍气吞声到最后是在给他人做嫁衣。“华棋,”林雄怒吼,眸子撇了一眼林安琪,不想让她看见父母感请不合的时候,毕竟她现在还没结婚,不能让她看见婚姻中丑陋的一面。“你吼什么?还怕女儿知道啊?”华棋完全不顾林安琪是否在场,她现在满心怒火需要发泄出来。

而此时的林安琪虽然间接听过父母吵架,可是现在这种面对面的争吵她从未见过,父母在圈内向来是模范夫妻的存在,可是如今如此撕破脸皮的模样简直是让她大开眼界。

当你只听得见吵架的声音的时候或许还没什么,可当你见到对方声嘶力竭面目可憎的表情时,你才会知道吵架的本质是什么,那有什么恩爱夫妻,在恩爱的夫妻也会有撕破脸皮的一天,她像是被拉进事故现场似的,看着血淋淋的画面惊愕的这句话也说不出来。

父亲一身黑色西装,母亲一身墨绿色旗袍,如此两人在出门时还恩爱如初,甚至贴心的为对方整理衣服,回来以后就像是穿着华服的豪门贵族,在屠宰场里当起了屠夫似的,恨不得将对方剁成肉沫。

“你不要得寸进尺,”林雄只觉现在的华棋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人是她亲手弄死的,到头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自己身上来,女人有时候做事情就是这样,跟个间接性神经病似的。

华棋一声冷笑,“我不要得寸进尺?到底是谁?”

“你将那个女人藏到哪里去了?”从那次午夜凶铃,在到今日酒店卫生间相遇,她只觉得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死,甚至极有可能就在他们周边晃荡,若真是没死,只怕也只有林雄一个人有这个本事将她藏起来。

“安琪你先回房间,”林雄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看见父母感情不和的一面,更多时候,她希望自己女儿能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后半生能有所爱,不要给她造成过大的心理阴影。

林安琪此刻呆愣的看着自家父母,父亲的一声轻唤将她思绪拉回来,她只觉父母太过可怕,明明相爱了几十年,如今却跟反目成仇的仇人一样,恨不得能直接将对方撕裂了他。她转身回房房门还未来得及关上,便听见楼下的爆吵声,歇斯底里声,还有破碎声,一时间让她这个临近三十的女人差点站不住,她从未想过家庭会有变故,当这种情况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只觉五雷轰顶,以前父母尚且还会顾及她的存在,在她面前演戏,现在是恨不得能直接将所有的不堪跟肮脏都扒开了放在自己面前,让她将所有的东西都看清楚。而这一切全败在父亲手上,败在他当年在外面包养的女人身上,感情这件事情哪里容得下第三人?就好比她跟许溟逸之间横隔了个舒宁,她就恨不得能亲手将她推向地狱,此刻,她才明白,女人得嫉妒心有多可怕。

楼下的争吵不绝于耳,就算她不想听也不行,此起起伏的怒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她连衣服都未换,颓废的躺在床上,捂着眼睛,防止这灯光刺瞎了她含着泪的双眼。

而这边,顾言离开海边本想打道回山水居,可却将车开到了政府大院,顾轻舟任期已下,本该从政府大院搬出来,但为何没搬估计也只有他们这个当事人清楚,在来就是老爷子。白鹭看见她时惊愕不已,随即伸手将她牵进来,“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安安呢?”

顾言跨步进屋,应允道,“慎行在家。”

她跟白慎行二人现在也算得上是配合默契了,她若有事情出来,在家带孩子的必然是白慎行,白慎行应酬,在家的就是她,如此一来,小家伙也不会因为没见到人而哭闹不止。

“我来找爷爷,”顾言想,有些事情她需要当面求证,汉城人口千千万,老爷子为何独独将他留下来的疆土交到许溟逸手上,其中有何缘由,还是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在楼上呢!爸爸也在,”白鹭说着送她上去,此时顾嘉铭正在琴房练琴,听闻有声响,套头出来,甜甜的喊了声姐姐,顾言回以轻笑,迈步上楼。

敲门进去时便见顾轻舟在跟老爷子说话,见她来似是很惊讶似的,“怎这个时候过来了?吃过了?”

“吃过了,找爷爷有点事情,”顾言回应他的言语。

顾轻舟看了眼老爷子在看了眼顾言,随即退出去,出去时不忘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其中意味,她知晓。

“一个人来的?”老爷子靠在床上问他,虽年纪尚高但也掩不住他身上那份气场。

“恩,”顾言应到。

老爷子一声哼哼,“是不想把孩子抱过来给我这个将死之人看看是吧!”

闻此言,顾言先是一愣,随即好笑,都说老小老小看来还是有道理的。

“今日太晚了,明日在抱来给您看看,都说了让您住在山水居了,您非要回来,这会儿倒是怪起我了,”顾言委屈道。

老爷子轻撇了她一眼,不悦的哼哼了声。

“有些事情想问您,”顾言直接开口言语。

“何事?”老爷子一问此言眸子瞬间闪着精光。

“您跟许溟逸是何关系?”顾言知晓说这话可能会很唐突,但也实在是没办法,她需要知道许溟逸在某些事情方面的做法,才能更稳妥的护住舒宁。

“以前怎没见你问?”老爷子稍有防范,他与顾言之间,之前就这个事情谈论过,但也仅仅是讨论,如今顾言特意过来寻他问及此时,很难不让他多想。

“有些事情需要解决,想找爷爷来指条明路,”顾言谦虚道!

汉城除了白慎行与许溟逸交手之外,估计也只有老爷子最为了解他,今日她,应当是没找错人的。

可老爷子似乎并不准备过多言语,一个在金字塔顶端呆过的人,防范之心必然胜过常人,越是年龄渐长,便越是厉害。

老爷子直勾勾望着她许久,才缓缓道,“白慎行让你来的?”

在老爷子心目中,白慎行就是个阴险狡诈的商人,顾言怎会茂茂然就过来询问许溟逸的事情,想必是有人唆使,而这人除了白慎行还有谁?

顾言嘴角抽抽,老爷子好像一直觉得白慎行就是个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商人。

“不是、”顾言直言。这锅不能让白慎行背。

“近期我同林家小姐有些纠葛,恰好她与许溟逸关系匪浅,想弄清这其中利害关系,也好定夺!”她直接撒谎。

眸光却无比真诚的望着老爷子,老爷子打量的眸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想清楚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同林家小姐有何纠葛?”老爷子道。

“前些日子,GL副总艳照出自林小姐之手,”顾言看着他咬字清晰,如此一说也确实是这样的,GL副总绯闻本就出自林安琪之手,但凡是你有心去查,没有查不到的,何况她还没本事在老爷子面前撒谎。

闻此言,老爷子精明的眸子瞬间一眯。

“你怀疑这件事情跟许溟逸有关系?”老爷子厚重的嗓音响起。

“不排除,”她不确定也不排除,模凌两可的答案让老爷子看她的眸光更是多了些打量。

她说破就是在怀疑老爷子选人的眼光,毕竟当初他选中的是许溟逸,她排除,今日来找老爷子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他不敢,”老爷子哼哼道。

“如果这件事情跟他有关系呢?”顾言反问。

“有关系如何?没关系又如何?”老爷子将球抛过来。

“若有关系算得上是自己人,无论处于什么境地手下留情是应该的,若是没关系,他帮衬着林小姐阴我,我自然是要表示表示的,不然、岂不是让人认为我们顾家好欺负?父亲虽退任,但这汉城应该是有我们一席之地的,不能让人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顾言言语平缓,但却字字都说的掷地有声,老爷子素来看中顾家声誉,顾言就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事,俗话说,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

她清楚的知晓老爷子此刻的心理。

像他们这代人最看重的就是家族声誉,当初顾轻舟离婚的时候,老爷子差点没把他皮给扒了,随后顾轻舟从政,他一再警告要廉洁从政,不可给顾家摸黑,今日顾言也着实是不想将这事儿拿出来说,但不说不行。

“阴你这事,自然会有人解决,你回去带孩子去吧!”老爷子这话似是给她一种肯定和交代,但顾言今日要的不是肯定也不是交代,她要的是知道许溟逸在这场关系当中扮演什么角色。

“自己的敌人要亲手解决才行,”意思是我不准备要你给的交代。

老爷子为人厚重,有人解决?谁?是他手下的那些副官还是谁?她要知晓的是许溟逸。

“慎行已经着手解决了,出自林小姐之手,又与许先生有关系,这件事情若是不问清楚伤了和气就不好了,爷爷您好生休息,我就不叨扰了,”说着,她准备起身离开。

见此,老爷子唤住她。“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过都是小家子利益,自古有人谋财必有人谋权,丫头莫要掺和其中。”老爷子这番话算得上是出言警告,顾言闻之一颤,随即眸光尽是愕然,自古有人谋财必有人谋权,她与白慎行是财,那许溟逸是?

霎时她只觉囫囵灌顶。

将过往与许溟逸的初识连在一起思考,细思级恐。

有些事情不能细想,若细想下来,你会发现人心不在是人心。

她步履踉跄朝楼下而去,白鹭跟顾轻舟坐在楼下沙发上见她下来便起身迎了过来,“跟爷爷说什么了?”

白鹭一言语,才将她思绪拉回,“随意聊聊。”顾轻舟见她如此神色,眼色复杂望了她一眼,随即问道,“急着回去?”

“不急,”知晓顾轻舟或许有话跟自己说,她浅应着。

顾轻舟闻此言,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上楼进书房,她紧随其后。

反手关上门,还未站稳,只听顾轻舟道,“你跟慎行二人一开年便都在风口浪尖上走了一遭,以为人父母,许多事情要掂量掂量再去行动,莫要落人把柄,一件事情,切莫到时候弄的全军覆没,”顾轻舟出声提醒,顾言心中了然。

“乔氏的案子不值得你大动干戈,这种集团就算你不去动他,他也经历不起风雨漂泊的时候,何须再去冒险,”顾轻舟蹙眉看着顾言,他的女儿恨聪明,知晓一切规矩规则,但身处这个圈子还是谨慎的好。

“政归政,商归商,自古天下都是男人在顶着,你莫要冲在前头,”上下几千年,出了几个女皇帝?放眼望去如今放权当政的大多不都是男人?顾言虽优秀,但有些事情是男人做还是得男人去做。

从顾家出来时,顾言将车停在路边良久,脑中一直在盘旋着老爷子说的话语,只觉人心不可直视,直至白慎行给她打电话她才回过神来。

询问她何时归,顾言说了句就回便驱车上了山水居。

如果许溟逸谋权的话,只能证明这人心思太过阴沉,林安琪的存在与他来说就是一颗棋子,许溟逸这人太可怕了,他与林安琪相识几十年,这几十年中都在谋算一个人是怎样的体验,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思及此,顾言不免浑身一阵颤栗,他能几十年如一日,也着实是有手段。

驱车回临水湾时,白慎行正带着小家伙在婴儿房,早教中心的人在上早教课,白慎行对于小家伙的事情安排可谓是面面俱到,智力开发早教课,半岁大的时候便开始了,但陪着上的大多都是白慎行。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便转身去了卧室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冲澡,时间尚早,但她就想冲去一身疲倦,让自己脑子清明一些,若许溟逸真是这样的话,舒宁又是怎样的存在。

洗好出来,便见白慎行站在梳妆台前看着她的护肤品,“怎么了?”她轻声问到。“吃饭没?”顾言并未要求自己去接她,这会儿时间还算尚早,没有晚归。

“还没,”顾言答。

“让张岚给你弄点吃的上来,”这语气无关商量,更像是告知,顾言看着白慎行离开卧室下楼,她穿着家居服去了婴儿房,小家伙正在保姆怀里玩着,见她来张着手求抱抱。

将小家伙抱过来,回了卧室。白慎行再进来时,便瞅见一大一小在床上玩的正欢,眸间尽是温柔,伸手将托盘放在一侧的圆桌上,“都要睡了,还抱过来闹一阵子,”虽是数落的话语,但不难看出他的宠溺。

“一日没见了,”不闹一阵子怎么行。

顾言轻声嘟囔着,白慎行好笑着摇头,“吃些,”伸手将小家伙从怀里抱过来,伊伊啊啊的想着够顾言,被白慎行轻拍了下屁股以示警告。顾言坐在椅子上吃着白慎行端上来的食物,小家伙闹了一会儿见顾言没搭理他,便想扯着嗓子哭,顾言心疼,抱着他轻哄着,待他睡着端上来的食物早已冷却,哪儿还有在想吃的心思,任由白慎行怎么提议再去吃些,她都轻声推脱着,惹的白慎行是有气没处撒,拉着她一顿好收拾,本就晚上没吃,又被白慎行如此压榨,睡至后半夜便觉得饿了,轻搡着白慎行,他睁着迷离的眸子紧张不已,生怕她那里不舒服,“怎么了?”“饿……,”白太太可怜兮兮道。白先生气结,没好气凶了句,“给惯的。”这晚,白太太披着外披跟随白先生去了厨房,寻了一番,白先生端了份意面出来,被她悉数干尽。

见她如此给力,白先生也没在说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

顾言哪儿会不知道啊!这会儿若是不给力,还不得等着被冷着脸训?

这日晚,舒宁回临水湾后,才脱下衣服准备洗澡,门外响起门铃声,衣服早已脱完,只剩下内衣裤,她也懒得在穿,直接光着身子迈步过去通过影像看看是谁,不料许溟逸笔挺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开门,仅是轻轻一撇,便在度转身去了浴室,任由外面的人心急如焚,她也必然要好好洗个澡,滚烫的热水冲刷下来让她心情舒爽,似是觉得不够瘾似的、打开浴缸上的水龙头,随即俯身在洗浴台下拿了张面膜出来,侧眸看了眼还在放水的浴缸,随即扯过浴巾将光裸的身姿裹起来,转身去厨房倒了杯红酒,此时的她,只觉得心情尚好,人生哪有那么多不如意的地方?但凡是不如意的地方都能快速化解,敷着面膜品着红酒泡着精油浴室浴,哪一样不是人间至味?

任由门外的人心急如焚,越是如此,她享受的越是心安理得,

管你外面战火纷飞,我却依然怡然自得!

世间人生千百种,形形色色,好好坏坏,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情,她现在想要的,就是品着红酒,过完这一生。

满城风雨与他何干?她本就是想流连花丛过好自己的余生,许溟逸的存在本身就是意外,竟然知晓是意外,那她为何还要将这种意外延续下去呢?是酒不好喝?还是人生太过无聊?

门外门铃声声声不息,这种吵杂的声音似是成了她品尝这上好好酒的伴奏,清扬的嘴角不难看出她此刻心情尚好。

许溟逸站在门口焦急如焚,他知晓舒宁在,只因她的车停在楼下,他站在门口许久不见她开口,想必是她故意为难,作为一个男人,他万分知晓这个女人的心能狠到一个什么程度,就像当初她转身离开将所有人都丢在一边一样,她走的不带走一片云彩,生活了半年有余的临水湾,此刻竟然没了他的位置,若是日后她一人生活还好,可若是平白在冒出来一个男人,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得以庆幸的是现在天气不算寒冷,他靠在门口抽了近半包烟未见她能可怜可怜自己,来开门,一地的烟头烟灰足以看出他此刻心乱如麻。

舒宁洗完澡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迈步到厨房将手中的被子放在吧台上,随即侧眸看了眼影像,只见他颇为颓废的靠在门口抽烟,一地的烟头让她直蹙眉,她并不想让明早的清洁工知晓自己门口停留了一个烟鬼。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想过要让他进来。

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再进来、像什么话?

这晚、她睡的格外安稳,一夜美梦到天明,直至转醒嘴角都隐约带着笑意,起来穿衣服洗漱,准备去上班。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当她拉开大门,看到许溟逸还是以同样的姿势靠在门口,不同的是地上的烟头烟灰已经清理干净,手中提着份早餐。

见她出来微微打招呼;“早。”

舒宁撇了他一眼,并未接话。

“给你买了早餐,吃了再去吧!现在还早,”许溟逸似是没看见她嫌弃的眼神似的。

舒宁反手关上门,吧嗒一声震耳欲聋。

不敢吃,你我之间送个早餐我都会觉得你是想毒死我。

人总是这样,一旦失去信任之后,无论对方做出怎样的举动,你都会觉得他是有利可图,你都会觉得,他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

他跟许溟逸之间,产生了太多的不信任,如今一朝一夕之间,想去弥补,是不可能的,舒宁心里很明白,这份感情,不论她是否拿得起放得下,到最终都得放下。

没有缘分的人,无论你再重来十次八次,到最后也是一样,直到最后你会发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们所有的不甘心,最终都会成为痛甩你们的巴掌。

当脸打得最痛的人是自己。

她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疯子,当初在李安琪面前那么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到此刻都成了嘲笑她的资本。

许溟逸紧跟着她进电梯,舒宁直接按下电梯,一言不发,许溟逸开口;“如何你才能相信我?”

如何你才能相信我跟林安琪之间只是利益关系,如何你才能相信我爱的人是你,不是她,如何你才能相信你走那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从未有过。

从见到你的第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这辈子要么跟你厮守终身,要么孤独终老,我跟你林安琪走的再近,那都是利益关系,无关感情,我现在要怎样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你?

舒宁闻此言,平淡的眸子扫向他,随即轻声开口的一句话将许溟逸直接踩向地狱;“如何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亲眼直视的东西。

你们许家家大业大我不去招惹,你们有自己的事业版图,我可以理解,但请你明白,你的事业版图是你的,不是我我,我凭什么要去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我凭什么要去理解你现在正在伤害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我之间有什么值得双方信任的事情吗?应该是没有的。

舒宁浅缓的话语人许溟逸直愣愣的愣在原地,随即只听舒宁在度开口道;“如果我是你,我觉不在这里浪费过多的时间,许总何其聪明,明知没结果的事情为何还要浪费过多的时间呢?”她言语中仅限轻嘲。

“舒宁、要死要活都一起,不该你肖想的事情别想太多,”许溟逸冷然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她抬眸正好对上他冷冽的眸光,若说眸光似利刃可以杀人,那么此刻许溟逸的眸光绝对足以将她千刀万剐,他咬牙切齿的语气让她心底一沉。

他一次次宣布他们之间至死方休,为何?

强扭的瓜不甜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他许溟逸不懂吗?

她浅笑着开门上车,随即扬长而去,她跟许溟逸之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如果地球是圆的,那么他们应该是可以相遇的,如果不是、那不行了。她开车去公司时,只听问外面风言风语传的沸沸扬扬。

许氏集团少总跟林市长千金订婚的消息满城飘摇,但凡是在个圈子里面的人都知晓,一早、露西跟张晋让所有人将报纸都收起来,不允许出现在舒宁面前,可是汉城上层圈子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会不知晓?

该知道的事情是迟早要知道的。

她好笑的看着露西跟张晋小心翼翼的模样,随即放下手中的包,拉开座椅,伸手将桌面上几份文件处理了,等顾言来开会。

很多事情她这么当事人都觉得没什么,反倒是身边人很在意她的情绪,思及此,她不免感动。

顾言一早看见报纸的时候气的七窍生烟,想餐桌上直接破口大骂,“许溟逸不要太过分。”随手将报纸甩在桌面上准备直接提着包去公司,她需要去照看一下舒宁的情绪,见此白慎行张嘴将他喊了回来。

“吃了早餐再去,”他蹙眉看着她,满脸不悦,生气归生气但是饭还是要吃的,这会儿怒气冲冲的去公司能解决什么问题?

见此、顾言也算是听话、乖乖的坐下来耐着性子吃完早餐,一顿早餐吃下来,老是用余光来喵白慎行,最终白慎行被她喵的有些不耐,也知晓她此刻心急如焚担心舒宁,便放下筷子起身,见此、顾言快速起来,跟着他一前一后出去,白慎行轻扯嘴角,隐藏笑意,性子还是难改,小时候最会看的是自己的脸色,长大了还是如此。

陈涵下来时并未见到白慎行跟顾言,有些奇怪的问了声,张岚告知,她微微诧异,拿起餐桌上的报纸看了看了眼,随即知晓。

“许溟逸完全不顾及舒宁的感受,他跟林安琪如何那也是他们两人的事情,报纸都刊登出来了是什么意思?还怕这汉城人不知晓啊?他这么做跟逼舒宁离开有什么区别?”只剩下白慎行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若不是碍于白慎行时不时的提醒她注意措辞,她恨不得能将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个遍。

“媒体不过是捕风捉影,只是看见了林家跟许家聚餐,目前两家人都没出来回应,也只能算得上是风言风语而已,”白慎行安慰顾言,不要想太多,或许这根本不是许家跟林家的本意,林雄初上任自然是不想自己频繁因为这种小事出现在报纸上,他要的、是自己做出丰功伟绩之后在出现在报纸上,而许家、明前也算的上是许溟逸在做主,他若是心里还有舒宁定然不会故意将这种新闻流传出来,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有人故意这样混淆视听。

据他所知、林家跟许家的家宴进行的并不愉快,他们应该都没这么心情去管有没有狗仔队跟着他们。

“不解释就是默认,”顾言此刻完全站在舒宁这边,不理会白慎行理智客观的跟自己分析,在她认为,这种时候跟她分析就是站在许溟逸那边的。

见她如此一脸不讲理的模样,白慎行知晓,现在完全是多说无益,甚至还可能会伤感情,于是乎,她很识相的闭嘴,一进办公室,顾言便感受到了怪异的气氛,整个秘书办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都在埋头苦干,而此时对面的舒宁更是极为认真的在看着电脑上的方案,连顾言从她门前经过都没有察觉,顾言会办公室将自己手中的资料跟包包放在桌面上,再度返身去舒宁办公室,直接进去反手带上门,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

“今天这么早?”平常都是八点半来的人今天八点不到就来了?

顾言担忧的眸子看着舒宁、千言万语想开口,却不知从何开口,直至舒宁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她才一本正经开口道;“新加坡那边的事情你这两天得空过去处理一下,本来是安排露西的,她父母来了,不好出远门。”她想让舒宁远离这个纷扰的地方,出去呆一段时间清静一段时间,最起码远离许溟逸一段时间,汉城的所有事情都由她来把控。

“紧要关头,让赵阳去吧!”舒宁婉转拒绝。

“劳逸结合才是王道,赵阳不合适,”顾言严肃、且不容置疑道。舒宁又怎会不知晓她是什么意思,所有人可能现在都认为她需要疗伤,其实至于她这个当事人知道,根本不需要,她根本不需要躲到外地去疗伤,没有必要,很多事情需要直面,而不是逃避。“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相信我,我很好,瞎操心的都是你们这些人,”舒宁越过桌子握住顾言放在上面白皙的手掌,缓缓捏了两下。

霎时间、顾言所有隐忍隐藏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

“许溟逸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她凶狠的语气冒出来,此时舒宁诧异不已、她似是从未听见过顾言骂人,今日还是头一遭,其实进来的时候她就想破口大骂了,只是碍于白慎行临走时一直提醒她,要冷静、不要将负面情绪带给当事人,她才忍住了。

此刻哪儿还有什么冷静可言,她就想问候许溟逸他祖宗十八代。

舒宁惊愕的眸子始终看着顾言,看着她将许溟逸祖宗十八代都问候出来、她咽了咽口水,随即端起桌面上的杯子准备压压惊,段起来才发现是空的。

太惊悚了、顾言骂人的模样。

许是从未见过,今日见到顾言这么毫无形象的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她有些许吃惊,一直以为这种泼妇骂街的事情只有自己跟许攸宁才干的出来,今日顾言、、、、、实在是,让她惊掉了下巴。

随即伸出双手缓缓压平她暴躁的情绪;“淡定、淡定、别激动、注意影响。”

此时的她、欲哭无泪,明明当事人是自己,受害人是自己好嘛?为何她还要反过来安慰这个在自己面前破口大骂的女人?简直就是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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