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的汉城菜还不错,冯叔的太太开的,言言应该会喜欢”,白慎行给她倒上杯温水,缓缓介绍到。
“我还以为这又是白董的产业呢”!
她抬头,环顾四周,从刚刚许赞将车停在巷口,他们两人步行进来,她就知道,这地方、应该不是白慎行的。
白慎行轻声失笑,“言言还觉得哪些地方是我的”?
顾言耸耸肩,谁知道,你白慎行的产业都遍布国内外了。“冯叔是山水居的冯叔”?只听过他喊一个人冯叔。
“恩”,白慎行点头。
“他太太有自己的店铺,为何还愿意给你当司机”?顾言不解道,难道是山水居的待遇很丰厚?
“有恩于他”,白慎行言简易亥,顾言懂。
“这是白先生的女朋友”?后厨出来一个妇人、对着白慎行说到,顾言抬头,心想着、这人怕就是冯叔的太太了。
白慎行起身:“跟您介绍下、顾言、这是冯叔的太太”。
“阿姨您好”,顾言礼貌的打招呼。
冯太太笑呵呵的跟顾言打招呼啊;“从来没见过白先生带过女孩子过来用餐,同事也没见过,今日可真是稀奇了”。
“是吗”?顾言尴尬的笑着。
“是呀、你可以第一个,长的真好看,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顾言垂下三滴汗,这……。从哪儿看出来的?
“您先忙、我们坐会儿”,白慎行见她准备跟顾言唠叨个没完,便开口说到。
顾言一脸尴尬、她最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了。
“吓着你了”?白慎行见她一脸尴尬的神情、笑着问道。
“白董身边的人真是热情似火”,我挡都挡不住。
刚刚若不是白慎行说那么一句,她都担心她会过来拉着她的手彻夜长谈了。
“冯太太很热情好客”,白慎行平静的说到。
顾言接过他推过来的茶,端起来、浅酌一口,玻璃杯泡的茶叶、竟也有一番味道。
“茶叶是冯太太自己种植,翻炒的,不及外面买的茶叶,但是喝起来也别有一番味道”。
“白董收了人家多少广告费”?竟然能让白慎行给她做推销?
白慎行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好心好意跟她讲解,怎就成了做推销了?
“走的时候带上点”,竟然你这么诚心诚意的做推销了,我不带上点儿岂不是不给你面子?
许赞坐在一旁,忍着笑,这顾总真的是能不动声色的气死人。
带上点儿、可不就是把他们白董当成做推销了的嘛?
菜品上齐、白慎行将碗筷给她布好,顾言动手。
真正的汉城菜味属清谈,淡中带甜,以白慎行的挑剔程度,他夸奖这家菜做的好,那么这家菜的菜品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能入白董眼的,都是好地方”。
“主要还是言言喜欢”。
“论生活品质,几人能比得上白董”?顾言笑着说到。
生活品质?许赞在一旁满脑袋的问号,顾总说的生活品质是个什么鬼?
真正有生活品质的人会领着他们在办公室吃泡面?她是开玩笑么?
顾言回头、见许赞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己,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看看白慎行,你的秘书咋了?
“赶紧吃”,白慎行轻斥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许赞赶紧埋头吃饭,我什么都看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智障萌。
顾言轻笑着。
两人吃过晚饭,白慎行送她回公司。
“晚上来接你”。
“好”。
白慎行看着她进电梯,然后在驱车离去。
顾言挂在嘴边的微笑,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瞬间收起。
我本不愿意的,我本想固守城池,护自己一方安稳的,是你们白家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现有的生活、我必须反击,你白慎行给我的,我也还给你好了。
“靠边停”,许赞开车往公司的路上,半路被叫停。
白慎行开门,往路边一家珠宝店走去。
“先生需要什么”?营业员一看见这么大牌这么气质非凡的男人走进来,立马就迎了过来。
白慎行带着墨镜、在专柜前看了一番;“求婚戒指”。
“先生想需要什么样的”?
“独一无二”,顾言只配得上独一无二。
“先生您往这边来、这边有一款我们独家设计师anti亲自设计的对戒,它是由粉钻镶嵌而成,这款钻戒我们全球的专柜只出售三对,这款钻戒的名字叫做重来的爱您选这款钻戒,在汉城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另外两对、一对在伦敦已经售出,一对在京城”。
重来的爱?他跟顾言之间这几天的温情,是重来的爱吗?
是吧!最起码他觉得是的。
“我要了”。
“尺寸您知道嘛”?
白慎行拿过柜台上的纸,直接写下了顾言中指的尺寸。
“这款钻戒是标准,您女朋友刚好合适带,我是帮您包起来?还是”?营业员小心翼翼的问到,生怕错过了这个大单。
“包起来”,白慎行直接刷卡,营业员颤颤巍巍的接过她手中的黑金卡,差点没尖叫出来。
在汉城、能拿到汉城银行黑金卡的人屈指可数,汉城银行在全球享誉胜名,白慎行就是最典型的象征,看这人的身形、真的跟钻石王老五好像啊。
白慎行接过营业员手中的钻戒,放进口袋,上车,回公司。
顾言当晚回家,便见陈墨靠在自家门口,见她回来、一脸不爽的看着她。
“大老远的跑过来拉这张脸给谁看”?
还没等顾言发声、身后响起许攸宁欠抽的声音。
“老娘过来给你哭丧的”,陈墨一见许攸宁怂自己,就来气。
顾言摇摇头、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让让”。
推了下陈墨,开门进屋。
“你明天有空没”?陈墨问顾言到。
“没有”,她直接拒绝,不用想都知道陈墨是来干嘛的,她忙,没时间去管陈家的事情。
“老妈病了”,梁意上次回去之后就情绪不好,每天没怎么吃、前天是彻底病倒了,都直接进医院了。
“我忙过这两天在过去看她”,顾言脱掉手中的风衣挂在衣架处。
“什么时候”?陈墨追问到。
“21号之后”,等汉大校庆过快了再说。
砰、陈墨将手中的包砸向正在换衣服的顾言。
“你疯了?你有病滚出去撒,别到我这儿来”,许攸宁在门口听见声响,进来看见她的包在顾言脚底下,气不打一处来,奇了、登门来找人打架来了?
“你有空跟白慎行约会吃饭,卿卿我我,怎么就没空去看看老妈?那可是你亲妈”,陈墨刚刚上来便见她跟白慎行坐在车里聊天说笑,她上来都快二十分钟了,顾言才幽幽的上来。
你是没时间,你每天忙着约会吃饭,哪里有时间?
“陈墨”,顾言怒火中烧,是个阿猫阿狗都能来自己面前吠两下?
“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跟白慎行两人在楼下聊天说笑,他送你回来的,顾言、你长长记性吧!当初是白慎行不要你的,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还跟人搞在一起”?
砰~许攸宁一把拉过陈墨,她狠狠的撞在门板上,浑身发疼。
“你说什么?你要发疯就滚出去疯,顾言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自由,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亲妈怎么了?就算是亲妈,养大她的是白鹭,她亲妈六岁就没怎么管她了,只是每年例行任务过去住几天而已,白慎行怎么了?白慎行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人家都没有来说什么,你凭什么过来瞎逼叨?你算老几”?
许攸宁一心想让顾言认清楚跟白慎行之间的关系,好做出决断,甚至她看的出来顾言还爱着白慎行,想让她两修成正果,如今陈墨过来戳着顾言的痛处说,无疑是将她两缓和的关系往冰点降。
“真正对你好的人,你怎么就看不见”?陈墨不顾许攸宁的话语,对着顾言吼道。
“什么叫真正对她好的人?是你陈墨嘛?你生她养她了?陪着她同甘共苦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瞎比比?大门在那边,你赶紧给我滚”。
许攸宁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么一群吃瓜群众,明明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却偏偏跟个当事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顾言,只有她知道顾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知道,顾言在多少个无人的街头抱头痛哭过。
“你让我滚、我偏不滚,你回汉城,在顾家住的日子比陈家多,老妈想你了,还得偷偷摸摸的去看你,你别忘了你是她生的,她不过是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你凭什么有意见?你凭什么?她是你母亲,你亲妈”?陈墨恨不得冲上去跟顾言撕逼。
梁意这几天顶着病都要让她开车带着她去GL楼下看顾言,可每次落空而归,这天底下到底是有哪个母亲会像梁意这么心塞的?想看自己女儿还得偷偷摸摸的?顾言站在衣架旁边,深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
“是她自己要偷偷摸摸的,你凭什么来说顾言?”许攸宁怒不可揭,要不是看在陈墨为人还不错份上,要不是知道梁意是顾言母亲的份上,她现在恨不得上去拿手术刀捅他们两刀。
“那也是她态度有问题”。
“就算是她态度问题、那也是你们造成的,出了事情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别她妈一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有吸引力”。
“你说什么呢”?陈墨怒,吵归吵你爆粗就我接受不了了。
“说什么你没听见啊?我家不欢迎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许攸宁推搡着陈墨出去。
“陈墨”,顾言冷若冰霜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许攸宁松手,站在一侧、只听顾言道;“你抢了我母亲,一个抢劫犯、是没资格在我面前横三横四的”。
梁意的母爱,在年少时期都给了一个叫陈墨的女孩子,她的母爱都是一个叫白鹭的女人给的。
所以、她没资格在自己面前说什么。
“你说什么”?陈墨诧异不已,她怎么能这么说?
“自从梁意跟顾轻舟离婚,我们之间的感情仅限于每年见那么两次面,仅限于通过电话来联络感情,比起对你的日夜陪伴,她给我的、是不是少之又少呢”?
你给了我什么?现在又来要求我什么?
“真正厉害的话语我还没有说出口、需要我面对面跟梁意说这些话嘛?竟然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子女,就不要轻易来打扰我的生活,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去应付你们所有人”。
“顾言、你忘恩负义,你是个白眼狼”,陈墨原本退出门外,怒目圆睁的冲上去想撕了顾言,许攸宁怎么会让?
顾言站在一侧、冷冽的眸子在陈墨身上狠狠的刮着,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陈墨、你这辈子到死、也理解不了我的做法,我也不指望你们理解”,顾言平静的说到。没有经历过困苦的人,怎么会轻易理解自己所做的这一切?
“顾言、你这辈子到死也得不到真爱,所有爱你的人都被你拒之门外,所有想要关心你的人、都被你寒了心,你会后悔的”,陈墨恶毒的话语刺向顾言,她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可现在却又鲜血淋漓。
“是呢!我这辈子、最不稀罕的,就是你们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真爱,我这辈子就算是孤独终老,也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陪伴,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报警?陈大明星”,顾言杀戮的眸子死死的锁住陈墨。
陈墨望着她鲜红的眸子、不寒而栗,明明是那么平静的话语、可是她的现在充满了肃杀。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陈墨提起包包、哐当一声关上门。“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嘛”?顾言放空着眸子、说到。
“我知你的痛、所以能理解你的任何做法,你顾言就算是杀了人、我都会帮着你埋尸”,许攸宁坚定的看着顾言说到。
她知道顾言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知道她在过我的日子有多难熬,知道她经历过多少次的生死,所以、她做的任何事情,她都支持。
“那就好、外人的眼光怎样、我都不怕”,我就怕陪着我一路走来的人、也不能理解我的这种做法。
“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这些年负了她的人,都是在汉城有所成就的人。
外人觉得她顾言是公主,是千金,只有她顾言自己知道,她这辈子活的连狗堵不如的时刻多了去了。
“老俞回来了”,许攸宁说到。
“恩~我21号在汉大有个演讲,要去嘛”?顾言说到。
“要”,许攸宁答到。
俞思齐回来了?那个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回来了?
顾言躺在床上,在这种尴尬的关系当中,她不知都该如何去处理跟梁意的关系。
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小时候她的母爱都是一个叫做白鹭的女人给她的,梁意给了她什么?
她将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她的新家庭中,她的心儿女中,自己不过是每年例行公事的过去看看而已。
她理解梁意嘛?理解吧!毕竟当初顾老爷子在位,位高权重的,梁意争不过很正常,她只能退而忘却了。
可明明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说出刚刚那些伤人的话语?她怎么就跟那些恶毒的人为伍了呢?
我本不恨你,但你要求我太过爱你,我真的做不到。
三月十九日,白慎行接顾言上班,电梯里。“你跟白慎行”?许攸宁问到。
“不会有结果”,顾言肯定道。
“明知不会有结果就不要给人家期望,顾言、认清自己的内心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许攸宁很担心她跟白慎行会这么相爱相杀一辈子一下。
“……”
“你自己已经满目苍痍,已经千疮百孔了、明知那份痛,为什么还要把这份痛苦带给别人?如果是那样、那你跟侩子手有什么区别”?
你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好,还去这样做,这才是最大的罪过。
“你不会理解了,当痛到极致、就想拉个人和自己一起下地狱”,而
这个人、就是白慎行。
她在地狱边缘苦苦挣扎,想要爬上彼岸,却被白家、顾家的人狠狠的踹下十八层,永无翻身之地。
顾言靠在电梯里,侧头对着顾言说到;“你说如果我现在睡了白慎行、是不是更会让他刻骨铭心”?
许攸宁惊讶的看着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顾言嘛?
报复心那么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就算是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她也是低调深沉的,如今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要一个人陪葬,还是第一次。
看着她嘴角牵起似笑非笑,邪恶的笑容,许攸宁不寒而栗。
“如果你带着他儿子一起去死,会更刻骨铭心”,许攸宁气结。
“是吗”?看她眼里闪着兴奋的笑容,许攸宁嘴角抽搐。
“顾言……”
“你不会理解的”,许攸宁的话语还没说完,顾言接着道。
你不会明白这种夹缝求生的感觉,更加不会明白顾家的人跟白家的人是怎么对待我的。
白慎行见她出电梯、下车开门。
许攸宁跟他擦肩而过,开车、去医院。
“两人吵架了”?白慎行见许攸宁一脸不爽,问顾言道。
“每天都会=来两句”,顾言笑着说到。
“嘴上功夫见涨啊!顾小姐”,白慎行笑着打趣儿道。
“比不上白董”,顾言望着后视镜,看着许攸宁开车跟在后面。
许攸宁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那辆车,她恨不得一脚油门踩上去,让顾言醒醒脑子。
这个傻逼女人,简直就是个智障。
但事实、她就是这么做了,在等着过小区大门的时候,许攸宁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撞上了白慎行的迈巴赫。
白慎行一脸诧异的往后看、见后面是许攸宁,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顾言,顾言耸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许攸宁坐在车里、简直就是吓傻了、她怎么能去撞白慎行,那可是白慎行啊!完了。
白慎行下车、敲了敲她的车窗,许攸宁摇下车窗,一脸苦哈哈的看着她;“几个意思”?
“本来是想踩刹车的”,一脸可怜兮兮的说到,她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气不过,才一脚油门轰上去的。白慎行在心里给了她666个赞,简直就是奇葩。
要不是看在顾言的面子上,只怕许攸宁这会儿已经死无全尸了。
“怎么”?顾言坐在车里、见白慎行一脸郁闷的上来,不免问道。
“你确定她是脑科医生”?
“确定啊”!
“我觉得她应该先给自己看看”,白慎行发表意见。
顾言笑的前仰后合,她有时候也会这么觉得。
但她知道、许攸宁今日就是故意的,她仗着自己在白慎行车上,白慎行不敢拿她怎么样。
若换做别人、只怕白慎行这会儿已经下手了,他自己开车出了什么意外,都没有关系,但车上有顾言、他容不得一点儿差错。
好在这是在小区里面,这人是许攸宁,不是别人。
许攸宁一路开车去医院、郁闷的不要不要的。
“主任、我觉得我脑子有点儿不好使,你帮我看看”,一进办公室、还没换衣服,便趴在主任面前苦哈哈的说到。
冯涛一拍大腿,“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几个意思”?许攸宁恶狠狠的瞪着他。
“不不不~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你刚说什么了”?
“我说你脑子最近不好使,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许攸宁见主任一脸吃屎的模样看着自己,赶紧跑,在不跑就得死无全尸了。
“小美眉、帮我查一下有没有叫梁意的病人囖”,许攸宁换好衣服,趴在前台调戏这小姑娘。
“许大夫这又是发病了”?前台小姑娘乐呵呵的说到。
“差不多吧”!
“1110”小护士给她报了病房好号。
许攸宁将手中的笔插到口袋里,一路往1110上去。
陈墨昨天那么一闹是有理由的,顾言今早出门的时候跟她交待,让她过来看看梁意,以示安抚,具体怎么说怎么做,随她自由发挥。
虽然她比顾言善于社交那么一点点,但是对于人家家里的事情,她还真是无从开口。
扣扣扣~
“进”。
许攸宁站在门外听见雄厚的声音,一愣,院长也在?
原本斗志昂扬的老母鸡,瞬间成了毫无战斗值的小黄鸡。
“院长好”,许攸宁礼貌的喊到。
“许大夫怎么来了”?陈兴海讶异道。
“顾言今早出门给我留字条,说让我过来看看陈太太”,许攸宁将手中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礼貌的说到。
“言言让你来的呀”?梁意一听到顾言的名字就高兴了。
“对、顾言让我来的,你们知道的,她最近很忙”。
“忙什么呀?忙着约会呀”?
许攸宁话还没说完,陈墨在身后靠着门板,冷嘲热讽的说到。
许攸宁太阳穴直抽抽,这个女人。
“墨墨”,陈兴海微怒道。
陈墨哼了一声、出去了。
许攸宁站在,一侧颇为尴尬。
“言言工作忙,你要让她注意身体”,梁意语重心长的跟许攸宁交代道。
“会的”,许攸宁答。
梁意拉着她许攸宁的手,说了好一会儿,都是交代怎么照顾顾言的事情,许攸宁尴尬不已,俨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夹在中间的老妈子,梁意对顾言的关系不像是假的。
然而、许攸宁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想起顾言昨晚说的话。
“言言21号在汉大有演讲,您身体要是好点儿了,可以过去看看,应该是在1号大礼堂”,许攸宁幽幽道。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私自替顾言做决定,会不会被打死?
“你来做什么”?陈墨见许攸宁从病房出来,气呼呼道。
“陈大明星最近不忙啊”?这么悠闲、天天来找他们吵架?
“我不跟某些白眼儿狼似的”。
她这明摆了不是在说顾言嘛?说顾言是白眼儿狼,许攸宁青筋直冒,要不是看在这是在梁意的病房外面,她绝对上去跟她撕逼。
她发现自己的忍功现在是真真的好的不得了。
“陈墨、如果有一天,你接近事实的真相,一定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到那个时候、就算是你跪求她原谅,顾言也不会在看你一眼”。
她对这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厌恶至极,明明一无所知,却还要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在你的人生当中指手画脚。
“我绝对不会”,陈墨信誓旦旦。
“我等着”,许攸宁道。
我等着你跪求顾言原谅的那一天,等着你们所有人在顾言面前跪求原谅的那一天。
麦斯。
白慎行站在窗边,单手插在口袋里,单手夹烟,将思绪抛到外面。
这两日顾言给他的温暖,好像让他回到了八年前的光景,两人还是那么安稳的在一起,平淡中夹着爱情。
白慎行对外人要求苛刻、可是对待顾言,他所有的原则,要求、全都不算什么,面对顾言,他可以将自己的底线降了又降。
顾言给的一个微笑,他便觉得那是全世界。
顾言皱下眉、他便觉得心痛不已。
就算是顾言给他毒药、他也会喝下去。
他撰着口袋里的戒指,心血来潮买的戒指,何时才能用上?
顾言、但愿你这几天给我的温暖是真的,如果只是为了给我沉重的一击、那么最后,就算是两败俱伤,我要跟你在一起的。
世间心酸千百中,爱而不得最难挨。
“徐小姐的新闻压下去了”,许赞进来说到。
“让安迪回来”、白慎行冷声道。
“那、、、、徐小姐”?许赞不确定的问到,按照往常,像徐清浅这样出了绯闻的明星,麦斯一般都会雪藏一段时间,然后由经纪人重新包装,这样的事情断然是不会让白慎行操心的,可是这徐清浅、确实是个例外。
“看她自己的造化”,白慎行已经仁至义尽了,徐清浅如果能够起来,他不阻拦。
许赞在心里松了口气,幸好、白慎行没有赶尽杀绝,徐清浅是无辜的,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是的。
“汉大那边来电话确认了您的行程、还有,李老说的那位神秘朋友会在一号大礼堂举行演讲,时间是十点”,汉大的大礼堂一般都是有重要活动的时候才会开启,就算是往年校庆活动什么的、都是一个系一个系的举行,然后特别出众出色的些许人坐在一起吃饭、交流。
今年竟然会提供出大礼堂作为演讲地点。
“查出来是谁了嘛”?
“只有李老知道,而且李老缄口不言”,他们实在是没办法知道是谁。
“出去吧”!
徐清浅此刻坐在沙发上、听着经纪人跟她说的每一句话,关于自己的绯闻在怒火腾腾的传了三天之后终于停歇下来了。
压下新闻的还是麦斯公关部,她不敢回想自己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简直就是度秘如年。
每天就像是在油锅里面煎炸了一番一样,浑身酸软,毫无力气。
想想她一个一线女星、风光无限,被社会舆论打压成这个地步,在整个圈子里面、在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公司那边怎么说”?她现在想知道公司的人怎么说,更准确一点、她想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知道、这么小的事情还用不这他来做主,可是莫名的、她就是想知道。
“让你先调整一段时间”,经纪人为难到。
“我可以不用调整”,谁人不知道娱乐圈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等她调整一段时间回来,得成什么样子了?在娱乐圈还有她的位置?
她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怎能让其他人一脚踹下来?
“你明知道现在舆论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经纪人叹气,他理解她的心情,可是这会儿真的是适合休息。
“怎么可以这样?他会不会相信我就是跟别人发生关系了?Leo、你说他会不会就是这么觉得了”?
徐清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无限,她此刻就是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孩子。
患得患失?根本就没有得到过,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Leo叹气道。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为了这样的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呢?
“可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啊”!徐清浅撕心裂肺道。
在白慎行刚起步的时候她就爱上他了,一爱就爱了整整五年。
谁知道她这五年朝思暮想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那也不过是你一厢情愿、这五年、他跟你说过的话、交流过眼神加起来都不过十句”,你还在执迷不悟什么?像白慎行那样的男人,是不会看上你的。
你当初借着他的名声起家,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容忍了,若再来一次,你在娱乐圈、将永无翻身之地。
徐清浅不知道,他可是听说了,年夜会的时候,因为一个男模惹了GL的顾总,白董直接用舆论将人家送上了极乐世界。
人家有爱人,有相匹配的人,你什么都不算,就算你是个大明星,又怎么样?人家要的是门当户对,你有什么?
人家有的是背景、你有的只是背影。
“Leo、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很难过,很痛苦的”,徐清浅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她暗恋白慎行暗恋了整整五年,这五年,多少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她瘫倒在床上痛哭流涕,因为爱而不得难受的快要死去。
“你该感谢、他从未给过你期许,一直都是你自己自导自演,这么多年、他从未给过你什么希望”,Leo在这一点上很感谢白慎行,他没有毁了她,已经算是万幸了。
徐清浅倒在沙发上抱头痛哭,从第一次见到他的背影开始,她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从他手上接过钱的那一刻起,她觉得在自己像个女支女,可是以她当时的处境、不得不接受那比钱,在往后的几次见面当中,他给钱、她接受,因为她确实需要钱。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像个乞丐一样接受他的钱,那么现在、他会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会不会觉得她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子?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她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晚上、白慎行接顾言下班,她跟往常一样坐在副驾驶座,任由白慎行带着她去吃饭,两人在路上时不时聊两句,像久处不厌的夫妻般。
白慎行开着车,顾言坐在副驾驶低声说话,两人一路交谈到地方,白慎行牵着她下车。
“这样的日子、我做梦梦了八年”,白慎行浅笑着对顾言说到。
我希望我往后的生活,有一份事业、有顾言、她可以不用上班,在家里面、我下班回家,接她出来吃饭,或者买菜自己做,两人牵着手一起散步,浅声交谈着今天的趣事儿。
我会惯着她、宠着她,让她衣食无忧。
这是白慎行写在某一本书上的一段话。
“恭喜你、实现了”,顾言淡笑着答到。
恭喜你、实现跟失去也隔不了多久了。
她紧了紧自己拿着包的手。
坚定自己的内心,顾言、不要有所退缩。
顾家人那么作你,对待伤害你的人,没空也要腾出手来对付他们。
------题外话------
第八十五章汉大校庆是三月二十一号,敲错了,我记得改了的,不好意思哈~*^_^*,顾言在开始反击了,你们要的老俞也要出来了,快猜猜老俞的段位*^o^*,
第一卷 第九十张: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呢?
“听闻麦斯最近准备在s市投资二十个亿?”顾言一边切着手上的牛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到。
“怎么?言言也对s市那边有兴趣”?白慎行闻言、好整以暇的问到。
“没有、只是听闻、随口问问,我们GL做的是金融方面、白董要是缺钱的话、可以找我们”,顾言举起手中切好的牛排,示意道。
白慎行失声轻笑,莞尔道;“好、需要人养着的时候,一定找言言”。
真是敢说,麦斯的资产数之不尽,以白慎行这种稳操胜券的手段、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穷到贷款的地步?
麦斯的过桥资金,一直都有专门的渠道。
白慎行姿势优雅的切着手中的牛排,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他的姿态,完全是教科书一样的范本。
顾言直直的望着他、差点看花了眼。
“好好吃饭”,白慎行见她望着自己出身、轻声斥道。
“长的好看还不让人看了”?顾言嘀咕着。
白慎行无奈的笑着;“想看吃完饭让你看个够,吃饭时间就好好吃饭”。
还嘀咕起来了,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顾言瞟了他一眼,不言语、也不想吃。
放下手中的刀叉、端着水浅饮了口。
“不吃了”?白慎行看着她盘中切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牛排问道。
“饱了”,顾言轻声道。
白慎行端过她的餐盘,耐着性子一刀一刀的切着她盘中的牛排,递过去;“在吃点儿”。
哪里是吃饱了,打小她就嫌吃西餐麻烦,又是刀又是叉的,你嫌麻烦,我给你切好,你吃就行。
顾言讶异的看着白慎行,他还记得?
“发什么愣?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吃了又得喊不舒服了”,白慎行像对待小朋友似的对待顾言,轻声细语的,重了怕吓着她,轻了怕她不听话,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顾言低头、拿起叉子,将盘子里切好的牛排送到嘴里,思绪万千,眼中的泪花,差点喷涌而出,白慎行、你不能这样。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绝对不会因为你幼小时期的习惯而改变的。
白慎行给她杯子上续上温水,递到她跟前;“喝口水”。
顾言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白慎行;莞尔道;“白董是对所有女孩子都这样嘛”?
“别的女孩子如何我不知道,我照顾了言言十一年,早就习惯了照顾你的一举一动,习惯成自然,言言要是不喜,我改便是了”,白慎行见她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又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低声解释着。
顾言哪里是不高兴,她是不想让白慎行扰了她坚定不移的心,她过往的经历、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好,就付出身心。
而白慎行不同,他对自己的好,是那么的自然,就好像你吃饭、我给你拿碗筷,你回家我给你拿拖鞋,这种自然好像他已经做了几十年了,一点儿也不娇柔做作,每一样都是水到渠成的模样。
顾言最怕的就是这种,就怕白慎行这种,我宠了你十一年,现在对你的好都是习惯,你要是让我对你不好,对不起、我不会的模样。
她内心翻涌这浪花,一下一下拍击着她内心的那道防火墙。
白慎行低声下气的模样,白慎行害怕、讨好的模样,都像幻灯片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没有、我就随口一说”,顾言牵起嘴角说到。
白慎行轻松叹气;“没有就好”。
在顾言面前、他永远都是唯唯诺诺的模样,不敢去伤害她,不敢去大声苛责她,除非顾言故意刺激他、让他气急攻心,忍无可忍。
只要顾言对他好,他就会全身心的讨好她。白慎行送顾言回家、顾言一路无话、他一路找话题跟她聊,每每聊不到两句,顾言就歇语了。
白慎行万分苦恼,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了这又是?
“在想什么”?白慎行问到。
“随便想想”,想什么、也不能告诉你。
“需要我帮忙分析嘛?”
“白董很善于分析女孩子的心思”?顾言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这是挖坑埋自己?
算了、言多必失,不说话。
我还是认真当司机吧!
白慎行将车停在电梯口;“明天晚上有应酬,我让许赞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她婉拒。
白慎行点点头,也不多说惹她不快。
顾言开门进去、将手中的包包放在玄关处,脱了外套挂在门口,才开灯。
便见站在客厅中央的许攸宁,她惊呼道;“你疯了?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大晚上的不睡觉,不开灯站在乌漆嘛黑的客厅、是想干嘛?
“算计自己的爱人会让你很有成就感?”许攸宁阴阳怪气的问到。
顾言面上一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明明就爱着白慎行,你上次问我徐清浅的事情、是因为外界传闻徐清浅背后的人就是白慎行,我刚刚进你书房、看到了徐清浅的资料”,许攸宁隐忍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顾言现在成这样了,她在商场上有手段、她很高兴,可是她既然将手段用到了一个圈外人身上,仅仅是因为这个人跟白慎行有关系,她是不是疯了?
“谁让你进我书房的”?从国外到国内,她跟许攸宁两人之间的默契就是,坚决不私自进对方的办公场所。
“很重要嘛?重要的是你现在简直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以前淡然的顾言去哪里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算计,算计敌人就罢了,可她算计的都是爱她的人。
我一心想让你化解仇恨,享受爱情、亲情的温暖,可你在这条路上越走越偏。
“就是疯、那也是被他们给逼的,你说过你会支持我做任何事情的,就算我杀了人、你也会帮着埋的”,顾言半信半疑的望着许攸宁,她现在在怀疑许攸宁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
“我支持你越过越好,但并不见的我会支持你去伤害爱你的人,你口口声声说你理解白慎行,原谅白慎行、可你做的是什么事情?你现在在故意给他温暖,然后在给他致命的打击,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伤人”?许攸宁一副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模样看着她。
顾言冷笑;“那也是跟他学的”。
“他温暖你的时候你全然不记得了,你只记得他的坏,顾言、你真残忍”。
顾言站在客厅中间陌生的看着许攸宁,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以为、她做任何事情,许攸宁都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可是显然、许攸宁不会,最起码在这件事情上不会。
“我不怕自己乘风破浪,独自前行,我不怕吃苦受难,匍匐前进,所有的苦痛我都可以独自忍受,但我就是受不了他们来充当我人生的救世主”,顾言怒。
这只是个开始,她会让所有指责过她的人都背负罪恶感去过这一生。
“我坚决不妥协,如果你接受不了、可以离开”,顾言沉思片刻,深呼吸,闭着眼睛,心痛万分。
这些年、她只有许攸宁,如果她离开,自己该怎么过活?
顾言在内心里呐喊着、期望许攸宁不要走,不要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你骗得了任何人,骗不了你自己”,许攸宁平静到。
“老俞也不会支持你这么做的,你这样无疑是在自掘坟墓”,你伤害了白慎行,若有朝一日她弃你而去,撕心裂肺的还是你自己。
“老俞会支持我的”,顾言相信、老俞会支持她的。
“你想多了,他绝对不会”,许攸宁了解老俞,在这件事情上、她跟老俞早就达成了共识,不会的。
许攸宁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转身往房间走去,她今天在书房写论文,打印机没纸了,去顾言的书房拿打印纸,无意中看见她桌面上放着的徐清浅的文件,她拿起来一看,瞬间觉得心寒了一半。
特别是在最后那栏;此人与白慎行并无任何关系的时候,差点脑浆崩裂。
顾言疯了、在调查徐清浅,就是想知道徐清浅跟白慎行是什么关系?
她不敢想象、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她准备怎么办?
“如果徐清浅跟白慎行有关系呢”?许攸宁驻足,背对着她问道。
“毁之”,顾言平静道。
如果白慎行跟徐清浅有任何关系,她绝对会让徐清浅永离人世,凭什么她在国外颠沛流离,白慎行在国内醉卧美人膝?这样的大度、她做不到,在听闻白慎行跟徐清浅有关系的时候,她恨的发狂,恨不得马上就去撕了徐清浅跟白慎行两人。她也想毁了白慎行,可是在汉城、她没有这个本事。
“顾言、你也是女人”。
“你口口声声说要白慎行放过你,你俩重新开始,互不打扰,可不放过彼此的,根本就是你”。
许攸宁心想;或许当初就不该怂恿她回国,让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在最开始面对顾家跟白家的时候,她尚能安稳自处,可是越到后来、她越乱了方寸,不能坚守本心,被仇恨一点一点的蒙蔽了双眼,她一边打着原谅他们的旗帜,一边在给他们下毒。
顾言~我好像不认识你了。
以前的你、就算吃尽苦难,也会保持一个纯良之心,现在的你、周身覆满了黑云。
我想让你幸福,但现在、你似乎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顾言站在客厅中央,现在已经是初春,用不上暖气、客厅也不冷,可她却觉得寒风瑟瑟。
她知道嘛?知道的,知道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知道自己一边想着原谅他们、一边报复他们,特别是白慎行。
迈步阳台、打开玻璃门,站在十八楼的阳台上,展望着这个城市的夜景,一览无余算不上,可也能看得见这个城市最好的景色。
三月的寒风、不冷不热,却让她觉得寒风刺骨,许攸宁的话语犹如魔咒般萦绕在她的耳边,像六月份的闷雷,一道道的劈到她的跟前,然后炸开。
在洛杉矶、她跟许攸宁之间从未有过这样僵持的谈话,回国不过半年,她们之间这样的谈话,已经有过两次了。
在国外多年的生涯中,许攸宁在她的生命中始终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如今两人剑拔弩张,意见相左、让她倍感无力。
她甚至在后悔、刚刚不应该跟她说出那番话,最起码要让许攸宁觉得、自己还是那个顾言,在她面前、从未变过。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受苦多年,而这份苦难又是白慎行跟白鹭两人赐予她的,她报复、反击怎么了?为何许攸宁会这么强烈的阻挡她?
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
她双手撑着阳台,将纤细的手指插入自己浓密的秀发当中,低声叹息。
许攸宁的阻挡、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是不是真的会在跟白慎行相爱相杀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她无力的沿着阳台缓慢的滑坐到地上,侧脸、透过阳台的玻璃看着下面灯火阑珊的模样。
我像是一个在黑夜中迷路的小孩,找不到归家的路,就算万家灯火,华灯璀璨,我也感觉像是一片漆黑,找不到归途。
这些年、许攸宁陪着自己出生入死,将她在鬼门关上拉回来数次,她从未觉得自己做的决定又不好的时候,可如今,她的态度格外强烈。
她该怎么办?
许攸宁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着顾言坐在阳台上,让三月底的寒风凛冽的吹着。
她应该出去将她带进来的,可是她不能,顾言应该醒醒脑子。
国外流离的生活、让顾言的心日渐冷淡,甚至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她不止一次过量服用安眠药,不止一次突然停留在马路中央。
许攸宁惊恐不已,只得陪着她,走过最艰难的一段路。
年尾、老俞秘密来电、她将情况说与老俞听,两人都希望顾言回国,她使劲全身力气,将顾言坑蒙拐骗回国,就连许老太太都搬出来了。
初回汉城、她偶尔回顾家,虽心里不快,可再也未曾因为午夜不能入眠服用过安眠药。
她知道顾言对白家顾家有意见,可若这种意见能激起她对生的渴望,那么她愿意她一直有意见下去。
后来、她知道白慎行的存在,顾言日渐冰封的心会因为白慎行跟一个女人在一起而怒不可揭,恼羞成怒,许攸宁万分高兴。
她不在如丧尸般的活着。
国外多年、她从未对自己说过她的家庭跟生活,回国不过数月、她主动说出她跟顾家白家,白慎行之间的关系,许攸宁心想、回汉城是对的,最起码,顾言已经活了。
她明知道,顾言依旧爱着白慎行,她希望白慎行能打开她日渐冰冷的心,可是顾言、在这条道上走偏了,她在对白慎行下狠手。
许攸宁抬手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在刚刚顾言说出可以离开的时候,她就差点想哭了,可是、她不能。
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顾言,没有别人、她不能,老俞也不能。
我虽是医生、可我救不了千疮百孔的顾言。
许攸宁哗啦一声拉上窗帘、不在去看坐在阳台上的顾言,今天的事情,必须有一个输赢,赢得那个一定要是自己。
次日一早、许攸宁起来,顾言坐在餐桌上喝水。
“早”,顾言打招呼,她跟许攸宁没有隔夜仇。
可显然、这一次、她低估了许攸宁的决心,她直接换好鞋拉开大门出去了。
顾言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许攸宁、来真的了。
许攸宁一路从十八楼下来,便见到白慎行的迈巴赫大咧咧的停在电梯边。
她驻足,意味深长的望着白慎行,你知不知道,等着你的将是顾言对你的凌迟?
白慎行坐在车里假寐,感觉到视线,猛地抬头,对上许攸宁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人对峙着,许攸宁撤,白慎行太过危险,只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顾言。
白慎行何许人也,许攸宁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在开始打量着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白慎行望着许攸宁开车离去,稍许,顾言下来,今天一身黑色阔腿裤白色雪纺衫,卡其色风衣,衬托的整个人都高冷绝情。
白慎行黑色西装白衬衫,没有系领带,整个人显得慵懒轻松。
“直接去公司吧”!不用早饭了,她没胃口。
白慎行皱眉,“吃过了”?
“吃过了”,她撒谎。
“吃的什么”?白慎行俨然不信,她跟许攸宁,谁都不像是会起早做早饭的人。
顾言靠在座位上,对白慎行的追问感到不悦。
白慎行将顾言送到GL便驱车离去,他知顾言今日心情不好,便不烦她。
顾言在开视屏会议,突然想起敲门声,她面上不悦,露西好像知道她这会儿在开会。
片刻,露西推门进来,往边儿上挪了挪,将身后的许赞露出来。
许赞?
他来做什么?
顾言随手指了指会客室方向,让他等着先,我把会开完。
“许特助来做什么”?顾言开完会,从到秘书办问露西道。
“说是白董让送点东西过来”,露西快速站起来答到。
“东西呢”?
“在这里”,露西将手中的纸袋递过去。
顾言提到办公室,打开纸袋,发现里面竟然是她以前特别爱吃的点心,而且还是同一家店。
里面有张卡片,她拿起来;“唯美食不可辜负”。
放下手中的卡片,将袋子放在茶几上,转身回办公桌继续工作。
“有一位姓孙的先生来了,说是警卫员,给送东西,要见吗”?
张晋敲门进来问道,姓孙的警卫员,他不知道是谁,来问问顾言。
“让他进来”,顾言低声道。
老爷子的警卫员?来做什么?
“孙警卫,坐”。
“喝点什么”?
孙警卫规矩的坐着,“不必了,小姐,我来送点东西就走”。
顾言莫名其妙,老爷子会给自己送东西?什么东西?
孙警卫将手中的文件袋递过去;“司令说,一切全凭你处置,他来善后”。
顾言莫名其妙的结果档案袋,打开,拉出里面的文件。
瞬间愣住,这是?刘家的所有资料,主家的、旁系的,悉数在她手上。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老爷子还记得?
“爷爷还有说什么”?顾言问到。
“司令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干”,孙警卫将顾老爷子的话悉数说给顾言听。
“您忙、我东西送到、就回去了”,孙警卫离开GL,回顾家。
顾言坐在沙发上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在跟刘家产生冲突的半个月后,在她将GL推出去之后,老爷子命人将刘家的资料送到她手上。
资料上的日期写的是他们发生冲突的第二天,可是到今天才送到她手上,顾言难免不感到惊讶。
老爷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在等她将手头上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才送过来,顾言心中颇为感动。
顾老爷子从小待人严肃,甚至会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外人若是想欺负顾家人,首先得过了他那关。
刘家的产业、大到金融帐号,小到餐饮小店,全部都展现在她面前。
若是在以往,顾言会觉得、刘家人不过就是仗势欺人了些,也欺不到自己头上来、随她们去,可是老爷子将这份资料送到自己手上来,摆明是希望她有所动作,她又怎么能让顾老爷子失望呢?
嘴角牵起一抹邪意的笑容,起身、到办公桌处,按下内线。
“张晋”。
抽出一张笔、在纸上哗哗的写下一串帐号,准备随手递给张晋,随即停住。
她思索着、说道;“去把赵阳喊上来”。
张晋出去、不久、赵阳便进来了。
“坐、适应的怎么样”?顾言浅笑着问到。
“还不错、大公司还是大公司,相处比较融洽,最主要的是效率高,”赵阳对GL的管理模式简直是赞不绝口,员工身上的那股子自律不是一般企业可以随便训练出来的。
顾言笑;“习惯就好”。
“手上的事情忙吗”?
“还好、可以胜任”。
“我在给你加个任务、你带着你们小组、狙击一个帐号,不要声张”,顾言随手将手中的纸条推过去。
赵阳闻之一愣,私人?
“这”?他有点不明所以,能在上班期间狙击私人帐号嘛?
“刘家的产业”,顾言冷声道,这件事情在还没有成功之前、不允声张。
“明白”,赵阳理解、做他们这行的、忌讳的就是大声喧哗,企业跟企业之间的对抗,玩儿的就是阴的。
他越来越佩服顾言了,能拿到刘家在海外的私人账户。
当晚、赵阳带着他的团队,等欧洲市场开盘。
昏暗的书房,开着两盏温暖的壁灯,照射在原木色的书桌上,桌面上的仙人掌显得郁郁生机,顾言看着电脑数据,坐在靠椅上,等着欧洲市场开盘,虽说她将这件事情交给赵阳做了,但她还要暗中观察。
并非她信不过赵阳、她需要看看他在欧洲市场上的手段。
作为一个领导者、她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任何人,她需要知道他们手底下得力助手的手段跟技巧。
扣扣扣~房门外传来敲门声,她的第一反映就是许攸宁,她愿意跟自己讲话了?
“进”。
“我们谈谈”,她想跟顾言好好谈谈,谈谈她近期的心态。
“如果你想谈昨晚那件事情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顾言还是固执己见,不听许攸宁的劝解。
“我……。”。
“无论是好友还是爱人、我就希望找我一个宠我上天的人,说白了、就是护短,我知道我的问题、也看的到自己的阴暗面,人孰无过,我要的是护着我,不舍得我难过的人,是我卸下防备在你面前原形毕露你过来抱着我说没关系的人,而不是告诉我你哪里哪里有问题,哪里哪里有问题有毛病,你真差劲,我没必要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我又没病”。
她一直觉得许攸宁会无条件站在她这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让她意外的是,她跟许攸宁在对白慎行的问题上,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而且矛盾还在持续上升。
她以为许攸宁会支持自己讨伐白慎行,可是她在阻拦。
“忠言逆耳利于行”,顾言、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想要你找回自我,不是被仇恨熏心,失去自我。
“可我现在就想一往无前”,她坚持。
“你对白慎行太过残忍”,许攸宁一直觉得顾言对待白慎行是不公平的,白慎行掏心掏肺的对待她,她却玩弄他于鼓掌之中。
“白慎行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替他说话,他知道嘛”?顾言似笑非笑的问着她。
我怕你离我而去,但是在对待白慎行这件事情上,我绝不妥协。
许攸宁、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支持我,我已经被白家跟顾家的人快要逼疯了,我现在除了反击别无他路。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能苦守一座城等一个人八余载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白慎行能拯救你,再无他人。
“流连异国他乡八余载也是一件困的事情”,许攸宁你忘了我这些年所受的苦难了嘛?你忘了吗?
“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难熬的,顾言、你以为你很苦,我觉得白慎行过的并不比你幸福,你这无疑是在给他一包蜜糖,在给他一包砒霜”。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毒药,你明明知道这样有多痛苦、却还要亲手将这种痛苦赐予别人。
“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她冷冽的嗓音在昏暗的书房里显得尤为寂寥,白慎行对我好了十一年,不也突然抛弃我、放弃我了嘛?
“他对你、是真的,而你对他,是虚情假意,你们俩根本不同”,顾言、直面内心不可怕,承认你爱白慎行也不可怕,怕的是你永远的将自己封闭起来,过着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是你一直站在白慎行那边,才会觉得我做法不妥,许攸宁、我以为你会一直无条件的站在我这边”。
“我会一直无条件的支持你”,我想让你活在青天白日下,也没有错。许攸宁开门出去,顾言坐在书房,、不久、便听到客厅传来关门声,许攸宁走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产生分歧,许攸宁第一次离她而去。
顾言靠在座椅上,双手撑头,她倍感无奈。
一直以来、是许攸宁在支持她,理解她,甚至在最苦难的时候,许攸宁陪着她一路前行。
她以为、他们两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能很好的解决,可是显然,在白慎行身上,她们不能很好的达到一致。
许攸宁提着包,离开了临水湾,在对待白慎行这件事情上,她之所以阻止顾言,是因为她这个旁观者看的一清二楚,白慎行也好,顾言也好,都放不下这段感情。
她开车、一路前往老城区的一座日式酒馆前,开门进去。
刚刚下过雨的老城区,踩在青石路上,显得尤为静寂,老城区的爬山虎爬满了院子,一路引着她前进。
她推门进去;“你倒是会享受,挑了这么个好地方”。
原本坐在吧台端着杯子浅酌的男人,见她过来,谦谦一笑;莞尔道;“许大夫倒是会找地方,”这么隐蔽都找过来了。
“顾言呢”?
“在忙着对付她爱的男人”,许攸宁嘲讽着笑到。
转而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替自己斟了一杯;“独饮有何乐趣,我来陪你如何”?
“许大夫愿意,那是最好的”,男子浅笑道。
“我觉得、让顾言回国是我们做过最错的决定”,许攸宁冷笑着摇头。
“不回来、你现在只能到墓碑上去看她”,男子替许攸宁斟酒,将杯子推到她面前,见她这般模样、不用想,是跟顾言产生分歧了。
“既然当初决定要回来、就应该有如今的思想觉悟,这点事情都承受不了,后面的你要如何帮她度过难关”?他淳淳善诱,引导这许攸宁放宽心。
许攸宁单手撑头,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沧桑,一脸疲惫的男人不禁失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
“……”。
“难道是因为年龄大的原因”?许攸宁想着好笑的问到。
男人端着酒杯的手一顿、年龄大?比起她们、是有点。
“也许吧”!他微叹道。
“顾言爱白慎行”,许攸宁肯定道。
“看得出来”,男子点头。
“可他们在相爱相杀”,许攸宁莞尔道。
“这是他们的必经之路”,男子端着就被浅酌一口,见老板上茶,顺手端过、放在许攸宁面前。
“女朋友”?店家好像认识他。
许攸宁抬头,瞅见一个满脸胡叉子的大叔,大概……四十?
“女性朋友”,他解释道。
“难得见你边儿上有活着的雌性”,老板点头夸奖道。
许攸宁一听、不乐意了,这不明摆着把自己当成动物来比喻嘛?
“几个意思”?她一脸不爽道。
“我介绍一下、许攸宁、许大夫,老袁、店老板”。
许攸宁瞟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有任何交流,她会大胡子叔叔不感兴趣。
“许大夫、你好”,老袁随手将毛巾甩到自己肩上伸出手打招呼道。
许攸宁见他这么热烙的跟自己打招呼,伸出手道;“大胡子叔叔好”。
“这丫头有点意思”,老袁赞誉道,不爽就是不爽、这性子、他喜欢。
“你先去忙、我俩聊聊”。
“难道顾言跟白慎行要在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嘛?你都不知道我看见他们两人这样有多糟心”,许攸宁简直就是想草泥马了,她恨不得将顾言拉到他们科室去将她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看看就好”,男子接过她手上的酒杯说到。
“我怎么能看看就好?我想拯救她,可是现在她确将自己往黑暗里扔,我拉都拉不回来”,许攸宁气的直炸呼。“顾言让我走”,她都快气傻了,她跟顾言八年的感情,她在生死边缘无数次将她拉回来,她既然这么简单的让她走,天晓得她的心有多痛。
她现在完全是被报仇熏黑了眼睛。
“你说她是不是傻?”
男子一动不动听着许攸宁大倒苦水,不稍片刻、她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他摇头叹息,将她扛起
、往后院去。顾言就着昏暗的壁灯靠在座椅上,沉思着。
她不明白,为何她明明已经选择原谅白慎行,原谅顾家跟白家的人了,为何会在白鹭要求她善待白慎行的时候,突然就发出这个心理,想要去报复白慎行,你想让我对他好?我偏不。
我只是选择了原谅你们,并没有说过要去救赎你们,要去爱你们,你们对我的这些无理的要求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她知道自己对待白慎行不公平,可是每每白鹭到自己面前梨花带雨,低头欲泣的模样都让她无比烦躁。
她不能对白鹭怎么样,只有去伤害白慎行,只有把这种过错附加到白慎行身上。
她撑着额头,头疼不已。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在这样的大家族里面,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我只有让他们觉得我是坏人,然后远离我,这样我才能清净。
许攸宁、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呢?
------题外话------
下一章关门放老俞,其实很多人不能理解顾言的做法,她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自己而已,以前一直很低调,是因为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发现生活被打扰,她只有这个方法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