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霂素来目中无人,此刻却对顶着一张陌生脸孔的他表达善意,雷昊焰微僵,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暴露了。
可是转瞬想到之前他和醉醉一起撞破的栾霂的情事,了解这段黑历史的他转瞬又囧了。
这下流角色特么不会是以为他带着两个男人来植物园幽会吧?!
俊脸微黑,雷昊焰冷了脸色,黢黑瞳仁内暗云涌动,他心思一动,便一脸献媚笑意地迎向栾霂,“这不是栾总吗?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您,没想到能在生活中遇见真人,真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栾霂此人,虚荣心极强,经常上春牧市电视台的节目不说,只要有抛头露面的机会,他从来都是一马当先的。
原本对于这种小人物的奉承,他平时是不屑于搭理的,只是此时那男人的境地让他心有戚戚焉,面上,也便有了几分笑意。
“你是?”
“鄙人赵越,经营了一个小厂子,生产家居产品,如果有机会,还请栾总多多照拂!我们的产品质量绝对有保障,希望能进驻栾氏的大型商超……”
“这事,以后都好说,你这两位,姿色不错。”栾霂说着,手越过中年男人,指向他身后的两个年轻男人。
中年男人似微微错愕了一下,转瞬又像是明白了什么,面色很难看地笑:“只是下属员工,只是下属员工!”
说着,他还动作冒昧却不失暧昧地拍了拍栾霂长裤上的皮带一侧。
明白男人的意有所指,栾霂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后退,“乱碰什么!老子是你可以乱碰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栾总!”
“哼!滚远一点,别让老子再看到你。”虽然他喜欢猎奇猎艳,不代表他喜欢被人猎,这蠢货如果不胡乱动手动脚,他或许还愿意结交一下。
被喝斥的中年男人脸色都白了,匆匆认了个错,就带着两位属下转身快走。
栾霂看着那三人狼狈地走远,唇角的笑意微僵。身为同道中人,他太了解他们的感受了!像他们这些普通人,都还要顾忌周遭人的目光,更何况是他这种春牧市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他在春牧市玩,一般都是找很隐秘的室内场所。偶尔想玩点野外战斗,还都特么去其他城市。
思及上次在西涯市险些被雷昊焰撞破,栾霂脸上屎色乍现。幸好那次的对象十足十像个中性女人,要不然他就在雷昊焰手里落下把柄了,真是有惊无险啊!
如果他知道雷昊焰和莫醉醉不但偷窥了,莫醉醉还拍了很多清晰细致的照片,被雷昊焰事后拿走,他就不是一脸屎色了,大抵会忍不住直接吃屎——
这个相貌丑陋的中年男人竟然敢给他那种暗示,他是想死吗?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怎么可能不管不顾地去玩?!
而今,思及之前十七雅薇那女人死前透露出的信息,他面色更加抑郁。他家老爷子竟然知道池家留下了雷昊焰父母亲活口这件事,还一直把他蒙在鼓里。
到最后他竟然是从十七雅薇那个婊子口中得知这件事的!
身为栾氏的少董,他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竟然连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都不如,这真是奇耻大辱!
既然老爷子不仁,也别怪他不义!
以目前他们家老爷子死握着栾氏财权、又对他多有不满和不信任的状况,他即便再多熬几十年,把老爷子熬死了,也不一定能拿到栾氏的控制权。
更何况,老爷子死了,还有他爸爸在一边虎视眈眈。
他不想做一辈子二世祖三世祖,他要像雷昊焰那样大权在握,说一不二!
私下与池家老爷子碰头,是他考虑很久才做出的决定。
这也是老爷子自小教给他的,想要胜,必须兵出险招,出其不意,一招致敌人于死地!
当初的墨家就是被他们这样灭掉的,因为做得太干净,至今警方也查不出什么。
既然老爷子能赢,他为什么不能呢?
狂妄的脸上再次浮现得意阴森的笑容,栾霂整了整衣衫,按照池老爷子电话里所说,走到植物园中心那个石亭子里,等待来接他的人。
不一会儿,便从密林深处走出一个身形纤细的年轻男子,他眼睛一亮,只听对方说道:“请栾少跟上我的步伐,踩错了,生死自负。”
哟!还有一点小傲娇呢!他就喜好这一口!
栾霂来了精神,几步便走到那男人身边,“我可是栾氏少主,死了你负责得起吗?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进去吧。”
年轻男子听到这近乎调戏的言辞,愈发厌恶地睨了他一眼,看他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竟然真的想拉他的手,他冷哼一声,率先一步迈了出去。
栾霂见状,丝毫不敢怠慢,也顾不上调戏人了,只得匆匆跟着他的步伐往里走。能坐到栾氏总经理的位子上,除了他的身份使然,他也不是没有一点脑子的。
而且,不过是一个小卒而已,只要他与池老爷子达成了合作,池老爷子还会吝啬一个小角色么?
你现在就尽情地傲娇吧,等将来他把他掰弯了,看他还傲娇得起来么!
栾霂此人,与其说他是一个同性爱好者,不如说他热衷于折辱生性高傲的同性。
每次看到那些曾经对他冷漠冷傲冷酷的男人最后折翼在他的下面,他就会得到一种巨大的满足感,仿佛这个世界都能被他掌控在手中一般。
这种事情做多了,到最后他竟然对女人提不起兴致来了。
真特么的!
每每想到这件事,栾霂也是郁结的,想当年,为他破了身的明明也是女人啊,怎么玩着玩着就歪了?
不过,郁结归郁结,每次看到傲娇属性的男人,他就压不下心头汹涌的兽性私欲。
看着前方身形纤细、却莫名妖娆的少年,他眸底凶光泛滥成灾……
前方走着的少年自然不会感觉不到身后变态颇具侵略性的注视,只是这位是他现在开罪不起的,他心头弥漫冷意和怒意,却也只能暂且忍着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