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濯勾起唇角,笑得嘲讽,“让我猜一猜,你们每个人头上背负了多少命案?”
听到雨濯的话,小头目漆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此时,躲在暗处的护卫才纷纷上前,单膝跪在雨濯身前,他们低头,“主子。”
“查清楚他们每个人的前科,然后让警察来收拾吧。对了,跟孙局打声招呼,说他们意图抢劫我,却失手砍死了自己的同伴,让孙局不用太感谢我。”全然没有在莫醉醉及众人面前的温润,雨濯俊脸残冷。
听到自家主子的话,护卫的唇角抽了抽。这些人得失手多少次,才能把自己同伴砍成现在这副模样儿?
他家主子的行事作风,也是越发无耻了,唔,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
腹诽完自己主子,该做事的还得赶紧做事。护卫起身,便开始打电话收拾残局。
雨濯不再看那些人一眼,唇角衔着烟,开车而去。
那两个畜生是想跟他了结了吗?明知这些人砍不了他,竟然还派这些人来,是让他们来送死么?!
似是想到了什么,雨濯拨通护卫的电话,“检查一下刚才那两辆车,看有没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真的检查不到,就把那两辆车给我炸了。”
“是,主子。”闻言,护卫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
驱车前往自己在市区的住处,雨濯眸底的暗光愈发冷厉。
那两个畜生对他,早就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如果不是为了让那些人来砍死他,那就是让他弄死他们。除了抓他杀人的罪证,他想不到他们还有其他目的。
不一会儿,护卫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主子,搜到四台隐形摄像机,还有两台录音设备。”
“悉数销毁,把车也炸了。”
“是。”
挂断电话,雨濯随意把车停靠在路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诚如平昙昙所说,这些恩怨把他们拖累得太久了,尤其是他,在这里面沉浮了那么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结束这一切。
只是,如果一切都能心想事成,这世间哪还有那么多纠葛?
他们终究都只是在是非恩怨里纠缠的凡人,挣脱不开,又离不去……
心神不过是一瞬间的恍惚,后车座只闻一声轻微的“咔嚓”,不待雨濯有所反应,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卡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开车。”清冷的女声带着微微的磁性,在暗夜里尤其清晰可辨。雨濯试图从后视镜里看看后车座里的人,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爬进他的车?不晓得他刚才还杀了数人,此刻连血腥味都没散尽吗?!
如果是那两个畜生派来的人,他不得不说,这女人真特么够胆!
雨濯边开车,边抿唇思索。
“管好你的眼珠子,要不然老娘就直接给你挖了!”女人倒是不惧他看到什么,反正她有戴面具,只是还是很不爽这男人的眼睛不老实。
“老娘”的口头禅倒是像极了平昙昙,可惜这女人的身材比平昙昙妖娆太多——
根本懒得挣扎,雨濯微微启唇,“去哪?”
听到雨濯的问话,女人似乎微微愣了一下,转眸就又凌厉了起来,“你家!”
“……”现在的女人,都这么犀利了么?“你是劫财还是劫色?”
“噗!”听到前面男人的话,女人这才打量起他的姿色,从侧脸看,这男人长得还真不是一般的精致,更加难能可贵的是,长这么精致的男人非但不娘气,他身上还自带一股清墨之气,这在现世男人身上已经很难看到了——
察觉到女人的发呆,雨濯其实稍稍反攻,就能解决自己现在的危局,但他却并不想这么做。他的车锁得极好,能在一瞬间打开他的车锁,钻进他的车里,有这样的身手,这女人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那么,她真的是那两个畜生派来的杀手吗?
常理来论,他们应该请不到这种级别的杀手的……
前面的男人若有所思,后面的女人也被他的姿色所惑,一时之间车内倒没了起初的杀气弥漫,变得莫名和谐起来。
不过,转瞬那女人就意识到自己的失常,狠狠地把刀刃压向男人的脖颈,直至见血,她才冷笑道:“不要妄图色诱老娘!老娘可不是吃荤的!”
“……大姐,我何时色诱过你?”无视脖子上传来的痛感,雨濯冷声问。
“你特么叫谁大姐呢!老娘今天才刚刚年过二十,你丫年过三十了吧?大姐你妹!”听到雨濯的称谓,女人炸毛。
若不是看他长得实在太过清俊,她有那么一点点不忍破坏美感,她就在他脸上也狠狠划上几道,看他还敢不敢胡乱喊人!
“……”女人,尤其是莫醉醉以外的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莫名其妙被骂了的雨濯索性抿紧薄唇,不再言语。
她不是想去他家么?很好,他正犹豫今晚要不要去雨家大宅拜会一下那两位畜生呢,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身手不凡的保镖,又是自己送上门的,不用白不用。
男人半晌不说话,反而开过闹市区,往东部豪宅区开去,女人莫名有点不安,“你这是要开去哪里?”
“我家。”
“……”莫名其妙有那么一点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女人晃了晃脑袋,摇掉心头的不安感。
他甫一停下车,她就注意到他了,看他在暗夜里独自抽烟、一副不知道该归去何处的模样儿,应该是个单身独居的。如果他家中有娇妻或者家人,他又怎么会半夜在街头徘徊,不干干脆脆回家呢?
女人素来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略一思索,她心口便宽敞了。
“你家住哪里?”
“明景路。”
“那边好像都是豪宅吧?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子?”
“你看我的车,我像不是住豪宅的人吗?”
“……”也是,能开得起几百万豪车的男人,又怎么会住小房子?女人微微皱眉,转瞬又释然了。
没事,只要暗中制住他,即便他家中有佣人,她也没什么好惧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