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温靳辰抓着元月月的手不肯松开。
这是他的执念。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管是天下来全世界要被毁灭,他只知道,他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而元月月,也是他的责任。
责任,如果有轻重之分,那元月月,一定是最重的那个。
“月儿,不要每次遇到事情都推开我,如果真的要死,也让我陪你一起,好吗?”温靳辰恳求着。
看着温靳辰眼睛里的深情与决然,元月月的心就像是被切割过一般的疼。
她好希望时间能够重来。
那么,这一切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吧!
“不行。”元月月哭着摇头,“辰,如果要死,就我来,如果要生不如死,也由我来。”
说着,她看着温靳辰紧紧抓着的她的手,透过模糊的泪眼,她哭得很狼狈。
“我爱你。”她哭着喃喃着这三个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话音落下,她狠下心,将温靳辰的手推开,自己缩在角落,与温靳辰拉开距离。
温靳辰一直在摇头,而当他的手终于敌不过元月月的力气,松开的那一刻,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亮光忽然就全部都熄灭了。
没了。
他仿佛知道,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月儿!”温靳辰咆哮着,“你们放开我!”
他不要离开这儿。
哪怕是眼睁睁看着元月月死在他面前,他也要陪着她。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他?
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让他离开?
“陆旭,你松手!”温靳辰怒吼,“否则,我会杀了你!”
陆旭的眼眶也湿了,看见温靳辰和元月月这样难分难舍,他越发的明白了感情的真谛。
和李偲吵吵闹闹了那么久,他到现在,都是个不懂爱的男人。
但是,如今,陆旭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是爱了。
爱,是一件无法用语言全部表达清楚的事情。
但是,一旦缺失了爱,这个人,好像也就没有别的希望了。
“辰,你不一样。”陆旭轻声,“你还有和月儿的孩子,即便再痛,你也要保护好他们。”
温靳辰咒骂着,使出全身的力气都不愿意被陆旭还有周远联合带走。
他满心的念头都只是留下。
他必须要留下。
无论将自己伤成什么样,他都要留下来陪元月月!
看着温靳辰那么抗拒的模样,元月月哭得泣不成声。
她好希望自己就这样死掉算了,那温靳辰是不是就会冷静下来?
就是因为她还拖延着没死,所以,他才会还一直抱有希望。
“你忘了吗?当初,你还没有手术的时候,你说过,不管你发生了什么,都希望我带着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元月月哽咽着,“当时我答应你了,为什么现在,你却不能答应我呢?”
“我答应你!月儿,你让他们松开我!我会答应你的!你相信我!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会的!”温靳辰急道。
元月月看着温靳辰,她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而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妥协,让她更加痛苦。
陆旭狠下心,决定将温靳辰先带走。
当温靳辰被拉到病房门口的时候,他绝望地以为只能够再看元月月最后一面了。
那种感觉,比死了让他难受一亿倍。
“够了!”梦雨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失去一个人,活着……就有那么困难吗?”
元月月看向梦雨,这个让她吃了无数次醋的女人,此刻,身上有好几处伤痕。
“我好羡慕你。”梦雨也看着元月月,“为什么,好多女人用了各种手段去接近他,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而只要是你……”
梦雨看了眼温靳辰,吸了吸鼻子,再继续说:“而他那么一个冰冷又强悍的男人,如今为了你,却变得这么疯疯癫癫的!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骄傲,也没有光芒,他崩溃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也崩塌了!而这么真实的他,像是这个世间男人的他,带有温度的他,竟然全部都是因为你!”
元月月看着梦雨,轻声:“或许,你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吧!”
爱到深处,曾经的脾性就全部都没了,有的,只是为对方着想。
爱到……完全丢失自私。
“你还想让我更羡慕点儿吗?”梦雨的语气里溢着沮丧和羡慕,“元月月,他的全世界,只有你一个女人。除了你,谁他都可以伤害,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爱你?”
听着梦雨的话,元月月再看向温靳辰。
这个问题,她真的没办法回答。
“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狼狈、没出息的男人,我才不要呢!”梦雨没有好的语气。
随即,她再看向温靳辰,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虽然你一直都在跟我演戏,但是,跟你接触之后,我真的没有真心想背叛你,我一直都在和邢云烈周旋,哪怕明知道你可能是在利用我,我还添油加醋的和邢云烈说了不少你对我好的虚构的事情。”梦雨苦涩一笑,再继续说:“可我没想到,我的付出,换来的是你对我这么残忍的对待。”
温靳辰看着梦雨,急道:“你一定有救月儿的办法!只要你救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现在不是凶巴巴的在我身上一刀又一刀的划了?”梦雨哭着问,“温靳辰,我是怎么对你的,你真的没有心感受吗?”
温靳辰愣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梦雨继续说:“你那样对我,还指望我帮你救她?我肯定是要让她死得特别难受才行!”
温靳辰揪紧拳头,这瞬间,就已经有了将梦雨碎尸万段的想法了。
梦雨不由又笑了。
她恨自己在这一刻怎么看得这么明白。
温靳辰不爱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爱。
内心里满是悲凉,梦雨再看向李偲,轻声:“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同门师姐?”
李偲一愣,瞬间就猜测出声:“给月月下药的,难道就是我师姐?”
“对。”李偲点头,“你师姐,就是邢云烈身边的保姆,你们应该都知道那个保姆身份不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