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尴尬地笑了笑,将头偏向窗外,对于余乐安突然窜起的怒意,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她当然知道,余乐安一个大男人时常出现在她身边,而且还对温柔那么好,肯定是对她有意思。
可是,她根本就想不通。
余乐安摆在那儿就是一个大大的发光体,年纪也不大,家里又有钱,尤其是性格也非常棒,幽默风趣还体贴人,想嫁给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他是有多眼拙,才会看上一个比他大,还结过婚,又独自带着一个女儿的她呢?
是新鲜感,或者是因为她一直不搭腔,所以他才越来越上瘾吧?
她很明确的对他说过,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考虑找对象的事情,就想带着温柔好好地过一辈子。
她不敢再碰爱情这种东西。
太苦。
太苦。
苦得她到现在吃甜食都没有任何感觉。
好像,从某一天开始,她能尝到的感觉,都是苦涩。
元月月与余乐安两人一路无言,除了余乐安偶尔会唱两句失恋的歌曲,像是在暗示什么。
元月月无奈地叹息了声,靠在座椅上,眼神轻飘飘地望着窗外,大眼睛里闪着迷惘。
到了公司,元月月走去自己的办公桌,整理了下稿子,还没看多久,就被通知开会了。
虽然她不接触公司业务方面的事,但因为要翻译,她也会跟在余乐安身边听点儿会议内容,更何况,她还兼职着秘书一职。
其实,多半时间,元月月只是个充数的。
用余乐安的话来讲,她就是个不求上进的人。
每个月就拿着翻译赚来的那些工资,她不会多干一丁点儿活,能早退绝对不加班,下班是唯一能够调动她积极活力的事情。
而且,余乐安好几次想让她去报名参加个翻译比赛,她都是推辞,不会往热闹上面凑。
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元月月单手托腮,完全神游在会议之外。
这么多年了,她的性子其实变了不少。
她不愿意往热闹的地方凑,是因为自己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她不能让人发现温柔的存在,她当心会遇到自己无法处理的坏事。
尤其是,温柔长得那么可爱,万一被温家人发现了,要认回她呢?
她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女儿,养到这么大,可不希望就这么被抢走。
算是她自私吧!
她想带着温柔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其余的什么事都不参与。
这时,一个纸团打在她身上,她回身,见余乐安正紧紧地瞪着她。
“怎么了?”她很无辜的发问。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余乐安冷声。
“重复一遍吧!”元月月努嘴,“嫌口渴,我可以给你倒杯水。”
余乐安坏笑,冲元月月挤眉弄眼,淡淡一句:“让我不口渴的方式有很多种,你要不要都尝试一下?”
元月月一愣,余乐安总喜欢占占她嘴上的便宜,但是,很少在公开的正经场合对她**。
如今,他竟然将**升级了?
向元月月投来的视线里有着满满地笑意,她尴尬地动了动唇,瞪了眼余乐安,冷道:“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我没听见的?”
“说接下来我们要接待一群国外友人,他们和我们公司有点儿贸易往来,这次如果能够和他们打好关系,接下来的续约,就成了一件很水到渠成的事。”余乐安轻声。
在谈起工作的事时,他又变成了认真的模样,仿佛刚才嬉皮笑脸的人不是他似的。
元月月点头,只听余乐安继续说:“你身为我们公司的翻译,自然得由你陪着我接待他们,你知道,我英语不好嘛!”
“哦。”元月月应声,“没问题。”
毕竟,这本来就是她份内的事。
“好了,散会,其余的人先离开。”余乐安四顾环绕了一圈,实现落在元月月身上,再懒懒出声:“元思雅留下来,我和你有几句话要单独跟你谈。”
元月月眨了眨眼,她离开a市的时候,身上只有元思雅的各种证件,所以,来这儿之后,她一直都是用元思雅的名字生活。
但是,余乐安有一次听温柔喊她月月妈咪,还说妈咪其实真名叫元月月,她没辙,只能告诉他一些提起来不太伤心的事,还求他帮她保守秘密。
而他仿佛是知道了她的秘密,就经常以此为要挟,让她无条件帮他做很多事。
“怎么了?”元月月懒懒地发问,“还担心我水平不过关,所以特意要嘱咐我一遍多看点儿书吗?”
“这次来的代表团里面有一位是翻译界的大师,你可以多向他学习学习。”余乐安沉声,“说不定,如果你们俩投,他能带你去更大的舞台。”
元月月来回打量了余乐安一圈,实在是觉得好奇。
有些疑问,也憋在她心里很久很久了。
“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她用下巴撑着桌子,看起来是在玩耍,“我进到公司来之后,一直都是不上进的员工,绝对不会多做一丁点儿本职之外的工作,为什么你每次都想把我往更大的地方送啊?嫌我坑了你,所以,要派我去坑别人吗?”
“你并不真的是个不求上进的人。”余乐安很笃定的语气,“你只不过是为了柔柔,收起了你想要展翅高飞的翅膀。其实没关系啊,你还年轻,柔柔你可以不用管,交给我照顾就好了。”
听言,元月月的眼里闪过一抹飞快的什么,胸口也迅速堆积起一股浓浓地气体,正在不停地发酵,慢慢变大,仿佛要爆炸了似的。
可她却依旧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翅膀?”
“你有。”余乐安敛下眸光,语调是让元月月都心虚的笃定,“好好考虑考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不需要放弃自己的梦想,至少,不要因为想照顾柔柔就放弃。她背不上那么大的罪名,她更想看见的,也是她妈咪脸上绽放着自信的光彩。”
说着,余乐安揉了揉元月月的脑袋,笑得格外温柔,就像是冬日的阳光,渗透进元月月冰封的内心。
随即,他也不再多话,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迈着大长腿离开。
望着余乐安的背影,元月月有一瞬间的愣神。
其实,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余乐安陪在她和温柔身边。
他可能会和别的女孩子传点儿**的事情,但是,好像那只是别有用心演给她看的戏码。
他真的喜欢她?
拜托!
她的脑细胞真心有点儿不够用呀!
他是得有多瞎,而且,有多心盲,才看得上她这个单亲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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