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不想回头,听见就听见吧,反正,她说的本就是事实。
迈开脚步,她继续向前走。
“站住!”温靳辰森冷的浑厚嗓音插入,冷冽的语调刺骨的让在场的人很明显的轻颤一下。
和他没有关系?
有喜欢的男人?
呵!
她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把他推得远远的啊!
元月月不听话,脚步反倒更快。
她的心里乱极了。
大叔又要利用她在叶芷瑜面前秀恩爱吗?
她就这么点儿作用?
何必呢?
温靳辰大步上前,扼住元月月的手腕,将她拉回来。
他扫视了眼叶芷瑜,寒冽阴森的气息在她身边弥散,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抬起的鹰眸在看到元月月的瞬间涌出无比狂怒,他淡淡地发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元月月丝毫不怯懦地回瞪,“回到那个属于我自己的地方!而不是这个狗眼看人低的所谓高级场所!”
他捏紧拳头,神情凶恶残忍,狂妄的煞气汹涌张扬着。
她所谓的地方,是裴修哲怀里?
“辰。”叶芷瑜赶紧上前,“不知道思雅为什么会认识我,但她好像误会什么了,你和她好好谈谈,别生气。”
听着叶芷瑜温柔的声音,元月月更加觉得愤怒和不爽。
“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她一把就甩开叶芷瑜的手,“你们两个不是互相喜欢吗?那就在一起啊!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叶芷瑜向后退了好几步,满脸委屈地看着温靳辰,再低眸,眼里闪过些幸灾乐祸。
紧接着,却又露了些悲伤——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要来算计这份本该属于她的爱。
“元思雅。”温靳辰黑沉着一张脸,醇厚的嗓音里透着十足的杀意,“给我端正你的态度,还有那不该想的人,永远别想!”
“凭什么?”元月月扬声反问,“不是只有你知道发脾气,也不是只有你会愤怒,我也是个人,我也会伤心和害怕!我也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一个人,却承受不起被害的滋味。我也会有不甘被别人利用的时候!”
想起她被绑到a市来过的所有生活,她就绝望而又痛苦。
她被动地去做一个端庄美丽的大小姐,永远活在姐姐的影子里,还要随时担心注意自己有没有做错事。
她以为最惨的是贫穷,没想到,最惨的是连自己都不能做。
而现在,她还要被当做一个初恋情人的影子,来达到让别人吃醋的目的。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仅仅只是为了当别人的影子吗?
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来,她赶紧伸手擦去,眼眶通红,脸色苍白,嘴角却向上扬起一抹高傲的笑容。
“我只想退出你们的生活,永远,也不要再来打扰我。”
说着,她将温靳辰的手掰开,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快步就跑走。
“思雅!”叶芷瑜赶紧追上去,“思雅,你冷静点儿听我解释,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喜欢的男人,你不过是在和辰赌气而已。”
元月月捏紧拳头,很想将叶芷瑜一巴掌拍飞。
叶芷瑜的话听上去那么好意,可不就是在提醒着裴修哲的存在吗?
元月月唏嘘着,一股暴戾的愤怒在周身游走,联合了每一个细胞叫嚣着让她反击,让她拆穿叶芷瑜的真面目。
“思雅。”叶芷瑜继续出声,“辰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你差不多发发脾气就够了,还是……”
“你给我滚远点儿!”
元月月怒吼,伸手将挡住她去路的叶芷瑜拨开。
叶芷瑜瞄准时机,直接往喷泉池里面摔。
“啊——”
叶芷瑜惨叫出声。
喷泉池里有电灯,她的高跟鞋刚好踩破一个灯罩,虽然瓦数很小,但通过水流传电,依旧不容小觑。
她浑身颤抖个不停,电流传过身体,她的心里却是轻快的笑意。
元月月吓坏了,刚想去扶叶芷瑜,温靳辰忽然就冲上来,打开她的手,再握住叶芷瑜的手,用力往外一拉,叶芷瑜失去重心,跌落在他身上。
叶芷瑜身上还带了电,扑在温靳辰身上的时候,他也感受到了些电击。
看着抱住叶芷瑜躺在地上的温靳辰,元月月睁大双眼,呼吸在这一刻失灵。
她的手刚才被他狠狠地打开,就像是打一巴掌那样响亮,现在还痛。
他气她?
还是恨她?
又或者是担心她会害叶芷瑜,连碰都不让她碰了?
元月月的心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一般的痛,看着自己手掌的红肿,不由背到身后去,不敢让人察觉。
她站在原地,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满脸的惶恐和不安,想要为自己解释,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面前这个男人太凶神恶煞了,让她从心底里臣服、畏惧。
她想说自己刚才用的力气根本就不够将叶芷瑜推进喷泉池;想说叶芷瑜是故意摔进去的;想说叶芷瑜一直缠着她,让她很烦。
可看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薄唇微微地颤栗着,仿佛一瞬间就进入了寒冬,一股股凶煞的冷意侵袭着她。
有解释的必要吗?
如果大叔相信她的为人,又怎么会打开她的手?
可是,如果就这样背这个黑锅,她实在是不愿。
“辰。”算准时机,叶芷瑜率先出声,“不要怪思雅,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元月月的唇角尴尬地动了动,眸光一片灰暗——这下,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温靳辰起身,凌厉的鹰眸倏然掀起,缓缓道:“要不要去医院?”
元月月更加觉得夸张。
不过是掉到喷泉池里,淋了点儿水而已,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医院吗?
大叔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人了?
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还是葫芦娃里的蛇精?
“我没事。”叶芷瑜依偎在温靳辰怀里,“只是有点儿晕。”
漆黑的瞳眸冰冷而严酷,他抱着叶芷瑜起身,眸光瞥向元月月,“跟上来。”冰封的语气几乎刺骨,疯狂地怒意毫不隐藏。
元月月愣住了。
难不成,大叔是要将她带去兴师问罪吗?
他严厉着那张脸,分明是不相信她的!
她不安又慌张,苍白着一张小脸,很想跑走,又很欠扁地想跟上去看看大叔究竟想对她做什么。
她这样找虐,老天爷都救不了她了吧!
可她就是固执地要跟上去,要知道那个最坏的结果。
潜意识里,她好像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彻底和他决裂的理由,也好像是在期待他或许能够相信她。
毕竟,从始至终,他给她的只有三个字:跟上来。
用意是什么,她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