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早在一九二八年就设想组建一支直属于自己、忠实于自己的特种部队。有了这支部队就可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意挑选自己的警员和随身侍卫。一年后,在一次军事联席会上,他将自己深思熟虑的想法告诉国防部长,要国防部长马上命文案起草要点。初稿又经蒋审阅,这才签发到全国各地屯兵驻地。
经两年层层选拔,终于从百万官兵中,筛选出4500名部队中的精髓。这些将士,个个有一身绝顶功夫,能征善战,单打独斗,以一当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蒋介石的辛苦设计没有白费,终于见到了成果。为这支特殊队伍落脚京畿重地,派国防部官员反复勘查地址,最后按蒋介石“保密、静谧、安全”六字指示精神,选中水中和陆地两个地址。为迎接这支部队到来,让当地村落搬迁,施工建设两处营房。一处在紫金山东南方,群山锁居之地。另一处在长江浦口下游十里江中岛。为何这支部队要建两处扎营之地?因为夏天在岛上多练水上功夫,到冬天要迁徙到山中,可演练陆地作战技术。这支部队从设想到建成,都是在极端保密情况下进行的。但是都瞒不过中统头子徐恩曾和军统头子戴春风二人的眼睛和耳朵,这二人是国民党的两个特务情报头头。他们认为这支队伍都要有自己的代表。蒋介石当然清楚这两个人的想法。为了平衡这二人的力量,在这支队伍的权力分配上,进行了分割。蒋介石告诉国防部,这支部队是师旅级。意思就是师旅级的委任权在委员长手中。暗示国防部只可以考虑师旅级以下的机构设置。可设处级,人员可从徐、戴部下选调。蒋介石最后对国防部长说:“要考虑徐、戴的工作嘛,搞个小小的平衡,好吗?......”
蒋介石考虑旅首第一人就是李宇平。李宇平出身满清官宦之家,自幼习文练武,写一手好字,练得一身好功夫。十八岁考上黄埔军校四期侦察科。毕业后,被蒋介石留在身边当警卫。二七年随蒋介石北伐,当贴身侍卫。李宇平身不高,但强悍。话不多,但做事斩钉截铁。办事既认真又灵活,对人忠善。蒋介石就喜欢这样的贴身侍卫。为了培养李宇平,北伐胜利后就派他深入基层,到安庆城做省督军旅长,一干就是四年。
为了组建这个部队的班底,蒋介石多次密诏李宇平去南京商谈。他指定特训旅非李宇平莫属。只是李宇平的助手不易挑选。李宇平力谏吕方,蒋介石只是不语。李宇平清楚,这个年代,仅凭功夫,无有背景,难登仕途。吕方一不是国民党员,二不是浴血征战的英才,没有寸功,一步登天,连升十级,难服人众。李宇平深知校长思虑长远、考虑周全。“校长”最后还是点头了。
蒋介石说:“宇平啊,你认为此人可以,我就认可了。我想呢,也好,他就像一张白纸,我画什么就是什么。好嘛,就这样定了!我这也算‘不拘一格降人才’嘛!”
吕方万没想到,他能“一步登天”。是高兴,是郁闷?吕方现在没有感觉。只觉得这个官来得容易,去的也快。抬得高、摔得也痛。他想,这不是我呆的地方,到一定时候,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吕方上任以来,一心扑在训练工作上。他常常身先士卒,浑身泥水。上午带兵游到长江北岸,返回来休息几个小时,下午又带兵游到长江南岸。晚上又分排、连、营、团进行射击比赛、拳击比赛,一天下来忙不停闲。李宇平眼见助手工作正规,颇有亡命精神,所以把精力集中在对外、对上、抓处、室管理工作上。有关军事训练基本不插手。李宇平深知特训旅的关系复杂,所以工作处处小心谨慎,即使这样,也难免惹人非议。非议的焦点就在他的助手——吕方身上。
政治处、机要处,是中统的人执掌。作训处,后勤处,则是军统的势力圈子。这两派向上都统归蒋介石指挥。两派在蒋介石面前争宠。而在下边打得你死我活,都想扳倒对方,唯我独尊。中统和军统都是情报机构,他们无孔不入,各处都有他们的黑手,从上到下都受他们的监督,不许说一句不利党国和委员长的言谈话语。轻则受处分,重则把你打入另册,直至杀身取祸。所以,李宇平特别提醒吕方,不可随意打胡乱说。一旦让这两部门听到什么,给你添油加醋上报,定会惹火烧身。
吕方只是笑笑说:“最多就让咱回家抱孩子去,种咱哪一亩三分地,怕啥嘛?”
李宇平认真地说:“你可说的轻巧,一旦让他们盯上,那可是一泡臭狗屎,死粘赖粘,好人也给粘层皮。对这些人,和他们表面过得去就行了!”
为对外保密,特训旅暂时一律不穿军装、不戴军衔,平时一律穿大学生装束。
很快过了非常时期,特训旅每周休息一天。这一天可洗衣服、做卫生、写家信。还可集体(三人以上)逛京城。不愿出岛,可在岛上打球、下棋、看电影,去图书馆借书、读书。
特训旅机关的几位处长家眷安在京城里,每周六下班坐专门汽艇送到南京码头。周日晚或周一早八点前赶回江中岛。如遇紧急事,写请假条交给旅长或政治处。一切行动都有严格的军规军纪相约束。
这一天正是周一早晨上班时间,该吕方上岗查哨。检查机关干部上班有无迟到、旷时之人。住在京城上班之人乘汽艇已停靠在小岛码头。单单不见政治处处长阎世群上班。哨兵便将名单记下,吕方便去安排训练工作走了。
阎世群周六下班,急忙找徐恩曾汇报这些日子特训旅的情报。汇报完,就去玄武湖边的一家小饭馆喝小酒,喝得醉酗酗,又坐人力车去秦淮楼找老情人过夜去了。星期日,急忙叫三轮车直奔家门。老婆见面就问他一夜扎那个窟窿里去了?他说特训旅加班。老婆见他的精神劲,早猜他逛窑子去了,就和他大吵大骂,他一甩手走出家又去找老情人诉说情钟,二人厮守一个白天又留宿过夜。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一看挂钟,时针指着八点半,吓出一身冷汗。他赶到码头,特训旅的汽艇早按时开走了。他就叫了一条小客船,直送到江中岛码头。码头早已关闭,他呼喊哨兵,哨兵见是政治处长,不敢擅自开门。吕方正好路过,吕方说:“让阎处长进来。”
阎世群进了小岛,向吕方打个敬礼说:“报告旅座,本人迟到——”
吕方还礼说:“你怎么来的?
阎世群支支吾吾地说:“为尽快赶来,本人顾一条小客船送到码头。”
吕方说:“阎处长,你不知道咱这里的规定,不许外来船只进岛?”
阎世群说:“报告旅座,咱家忘了此条规定!”
吕方说:“你政治处制定的规矩,你就忘了?”
阎世群说:“旅座,本人年老健忘,所以记不清了。”
吕方想,言外之意是看不起我吕方,故意一问三不知。
吕方也不生气,说:“既然你记不清了,我告诉你这条规定,如违犯该条,罚坐一天禁闭。你坐坐禁闭就想起来了。”
阎世群听此话气得大声吵闹说:“你是干什
么的?不就是三教九流出身吗?你敢让老子坐禁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那个资格么?你凭什么连升十级?”
阎世群破口大骂吕方,吕方不急不火,让两个哨兵把他架进禁闭室走了。李宇平早上出外开会,中午回来,作训处长就把阎世群大骂吕方之事说了一遍。
李宇平马上就火了,说:“让他坐三天禁闭,什么时间认错,作深刻检讨,再解除处罚!”
下午,李宇平找吕方核实此事,吕方说:“旅座,按规定禁闭一天。”
李宇平说:“不行,他身为政治处处长,应该处处起模范带头作用,哪能这么放肆?目中无人?”
阎世群这次把事情闹大了。因为作训处长趁去外开会之机,把事情又添油加醋地向戴春风作了汇报。戴春风正愁抓不住中统的小把柄呢,立即将此事向蒋介石作了汇报。过了几天,蒋介石召李宇平谈工作,顺便问起这件事,说:“连升几级也好,这是我的意思,就是要不拘一格选人才么。看不起副旅长,就是以下犯上。副旅长是我委任的嘛,也就是看不起我么。骂副旅长,也就等于骂我么,宇平,你说对他应该怎么处理?”
李宇平心里寻思,只能将此事压大变小,万不可再扩大事端,就说:“校长,以学生之见,冤家宜解不宜结。此事弄得关系复杂,将来学生不好处理。以学生之见,不如从轻发落......校长,您看呢?”
蒋介石哼哼鼻子说:“娘希皮,他太犯上作乱了,要降级使用!”
李宇平心知肚明,知道校长不会严加惩处,也就顺水推舟了。为今后工作考虑,从轻发落。
蒋介石的话很快就传到阎世群的耳朵里,吓得他浑身发抖,睡梦不安。马上写检查,谈认识。见李宇平和吕方就双腿一跪承认错误,永不再犯!最后被降了一级使用。从此他再也不敢嚣张了。杀一儆百,其他人等,也不敢对吕方品头论足了。
阎世群得到一个落败的下场,可让军统人看了哈哈笑。作训处长李诚心里骂阎世群:早该收拾收拾了。但却跑到政治处安慰阎世群说:“此事都是姓吕的一手造成,咱们可不能就此罢休!”
阎世群何尝不知李诚的狼子野心,就坡下驴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心里说,你他妈的里外装好人,老子不上你的当!当然,明着斗不过吕方,咱暗地也要斗争到底。咱是干什么的?专干暗害杀人勾当的!
特训旅每人每月可按时拿饷。一般士兵每月可拿军饷八块大洋。平时隔一天吃一顿肉,隔一天吃一顿鱼。大米白面顿顿吃。礼拜天准许买酒喝。李宇平、吕方不会克扣军饷和伙食,生活待遇比一般队伍强百倍。士兵可以利用礼拜天写家信,但内容要经连队审阅、地址要写代号。岁月增加,年龄长大,军官和士兵的家庭、婚姻已成大事。李宇平和吕方细心了解各班排士兵的家庭琐事,指定政治处、作训处做一些士兵的思想工作,帮助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
有一天,作训处值班查哨,结果这个连实际到岗只有百余人,而应到岗为百二十余人。自特训旅进驻江中岛,每夜派一个连的兵力在岛上巡逻,作训处处长李诚问连长,这二十几人干什么去了,开始连长不说,越不说,越觉得有问题,李诚一追到底。原来这个连队士兵家中多事,有十几个回家奔丧,有八九个回家结婚。李诚说:“除丧事不可测,结婚终身大事可以计划回家么,哪能集中一起回家结婚?是谁准假的?”
连长说,营长批准的。李诚找来营长,营长说,我们都按军纪办事,团长批准的!这么一说,责任都在团长。李诚找到团长一问,团长说:“老子批手下几个探亲、奔丧、结婚还有什么大事吗!”
李诚说:“军纪上明明写着,咱们旅的士兵请假制度就是层层报批,一直报到旅座那里备案。”作训处长原本想查清一次请假这么多人,如果是付吕座批的,就有口实了。反复问团长,这个团长一口咬定说:“就是本大爷亲手批的,怕打搅旅座,我自行决断,有什么问题可找我一人说!”
李诚说:“这也没碍大事,只不过是你违规违纪了,此事我要报政治处按纪处理。”
这个团长说:“随你们便,上报到委员长那里咱也不怕!处理得让俺心服口服,俺一句话不说。处理得太过分了,俺还不伺候你们了!老子也不愿当这个破官,老子早想回家了!”
谁敢在作训处长面前大放厥词?这个人就是战备团团长王殿富!
一九三零年夏天,孙运达带头刧了军车,王殿富带身边几个壮丁,在雨中摸路逃离现场。走到天亮,也不知走到哪里,听老乡口音只知已到湖北境界。这几人又继续向东走,不多时来到江边,估计是长江。就雇条小船顺江而下。谁知走到黄冈江界,便被沿江巡逻船拦下,押到兵营一审,王殿富就交待了截火车之事,但何人劫了军车,王殿富只承认自己逃离,不知何人劫车。分头审问其他几人,也异口同声。当官的看此情景,就把这几人收编为部下。可怜王殿富几人逃了一圈,也没逃出“如来佛手心”。几个壮丁为迷惑当官的,在军训中特别卖力,他们想寻机逃跑。更因为这几个壮丁是老兵油子,各种军技特好,博得当官的赞赏。部队从黄冈换防到九江,王殿富被提升连长。和他一起几人也被提升排长。正在这时,收到国防部下发的关于选拔特训兵的通知,王殿富这几人原本就是军中佼佼者,现更如鱼得水,经过几轮选拔,王殿富几人都被选中。王殿富升任营长,其它几人升任连长。后来王殿富等人如期到达南京江中岛集中。王殿富几人自小就练有一身硬功底,几年精心苦练,武技大增。来到特训旅,王殿富被授中校军衔、任战备团团长。他的为人就是软的不吃,硬的不怕,一身野性。他从底层出来,非常了解士兵的疾苦,所以在处理士兵的困难时,能处处体察“民情”,不死按军纪军规办事。因此,他擅自作主,一气批了二十几个人同时请假回家。该给何处分,特训旅条例上明文在案:擅自准假者、作主者,吊扣一月至半年军饷。
王殿富老家在直隶大名府龙王庙。他家老少九口,耕种十几亩盐碱地。好年景家中可度到春天,坏年景只能吃三个月粮食。他几次卖大兵、当壮丁,就是为挣几块钱,来资助家庭生活。现在他当了团长,每月都按时把自己的军饷寄回家去,如连扣六个月军饷,等于要他全家人性命。
作训处长李诚把得到的情况向吕方反映,想试探吕方的口风。吕方对李诚心存戒备,所以说话谨慎。说:“那二十个士兵家中确有其事吗?”
李诚说:“是,吕座,我已去各排调查了。这些人家中确实有事。”
吕方说:“既然有事,还不能让别人代办,那就自己回家处理嘛。反正咱们旅已不是非常之时,排、连、营、团都批准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作训处长李诚听了很懊丧,原以为吕方肯定要严肃处理,谁知自己的辛苦就这
样打了“水漂”。说:“咱旅律条很严,上边清楚地写着规定......”
吕方说:“你扣了他的军饷,你又多得不了一个子儿,还给他造成困难,想想看,出门在外不容易,规定条例是死的,人可是活的呀!……”
李诚想,处理不处理,作训处拿意见,政治处作处理,不如先将此事报政治处。他看吕方不说痛快话,就找阎世群,把王殿富擅自作主准假二十多士兵回家之事说了一遍,阎世群小心翼翼地说:“你征求了咱吕座的意见了吗?”
李诚拍胸脯说:“此事当然要向吕付旅长汇报,他说了,要根据本旅条例执行!”
阎世群听了,不敢再说吕方一个不字,就说:“既然吕座发了话,那咱们就扣他半年军饷?......”
王殿富听说罚饷半年的处分,就找李宇平喊冤。李宇平就找吕方问此事:“扣王团长半年军饷处分,你答应了?”
吕方说:“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李诚和我说此事,我说‘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没有说要处理王团长!”
李宇平说:“中层一级奖惩,要在旅联席会上讨论决定,李诚说你点头了......这里,肯定又有人耍手段儿........”
听说扣半年军饷,王殿富风风火火地找到吕方,说:“吕座,真要扣我半年军饷?”
吕方笑眯眯地说:“你先坐下来喝口茶!”
王殿富说:“我哪有心思坐下喝茶?”
吕方说:“你听谁说要扣你半年军饷?”
“我听李处长说的!”于是就将这件事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吕方心里越来越明白,是李诚从中作梗。吕方说:“你先回去,不要影响带兵训练。我告诉你,处理你这一级干部,咱旅要开联席会议,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
王殿富说:“吕座,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豁亮了。那,报告长官,王殿富归队!”
见王殿富一走,吕方便去找李宇平。二人又将情况一碰,李宇平说:“咱们把阎世群、李诚叫到一起,把情况一对,不就清楚了吗?”
李宇平马上让阎世群去把李诚叫来,就在李宇平办公室开了一个三方对“帐”会。李诚进了办公室,李宇平就让李诚说,李诚说完又让阎世群说。
二人一说,问题就明白了。吕方说:“李处长,还用我说吗?”
李诚忙向吕方鞠躬说:“吕座,千错万错都是我错,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说了错话,作了错事,我任打任罚!”
吕方说:“你知错就行了,没必要这个样子!”
阎世群早对吕方心怀惧怕,心里早就慌了,也忙鞠躬认错:“吕座,我有责任,此事也怨我,我求吕座再给我一次改弦更张的机会!”
李宇平说:“在咱们旅,不许再搞小动作,这次吕座原谅你们,下次可就不能轻饶,去吧!你去找王团长,收回你的处罚通知!”
阎世群颠颠一溜小跑下去,作训处长李诚怔怔地立在一边,吕方说:“今后说话做事,可别拿间谍眼光看人、看事,你也下去吧!”
等二人走后,李宇平说:“此二人可是害群之马,不除此二人今后咱们旅就不会安定。咱们刚到此地时,我一见那人事名单,心里就犯堵,你问我,我就没回答你。这几起你都遇见了?一些风风浪浪都是这二人所为。你知道这二人的来历吗?这二人虽人在咱旅,但心却在别处。劲,使在别处。这是军统、中统在咱旅安插的耳目!”吕方不知道什么是中统、军统,李宇平就系统地讲了这两个情报机构的来龙去脉,吕方恍然大悟。
吕方说:“事情原来这样复杂?那今后该如何办?”
李宇平说:“此事因‘校长’而来,还得让‘校长’发话让他而去。”
吕方这才知道,蒋介石就是“校长”。
入冬时节,李宇平去国防部开会。会后蒋介石把李宇平叫到他的办公室问起最近人和事。李宇平便将旅内一些事作了汇报。顺便将李诚和阎世群之事轻描淡写的说了说。蒋介石听后半天不言声。李宇平心里明白,“校长”越是不说话,那脑子里准是在思考问题,要处理此事,还要掌握平衡。李宇平就站在一边,也不说话。
过了有一刻钟工夫,蒋介石说话了。
“年轻人,年龄一天天大起来,就涉及成家立业之事,这是人之常情嘛。我看这么办,特训旅建制人员共计4500余人,你们可挑选一些年龄偏大、家中确有实际困难者,让他们转业好了。可征求他们意见。抽几百人可去卫戌司令部、警署、公法司部门,这些部门都喜欢这种人……怎么样嘛?”
李宇平说:“还是校长考虑周全,学生没有意见。”
蒋介石继续说:“你们那几位团长、营长可带家眷,可安居在京城。至于那二人,可以把他们随士兵一起调出,随便安排哪个部门,好吗?调出的这些士兵,以黄埔军校第九期南京分校之名毕业,可以发毕业证,可填写在档案里嘛。”
“是,校长!”一听蒋介石把这些棘手之事都考虑周全,李宇平高兴地举手敬礼:“校长,如无别事,学生告退。”
听说从特训旅转业一批学员,耳朵尖的部门抢着要人。原定名额为五百到千名,结果愿意转业的只报了五百二十人。在审核名单中,有一个眼熟的名字:“蔡诚”!吕方拿着名单去找李宇平,李宇平说:“也可能是重名重姓。”
吕方根据所在连、排去找,果然找到蔡诚。就是和自己比武落败的蔡诚。
蔡诚和吕方比武落败后,没有回原来的连队,就跑到南京找到他的舅父阎世群。阎世群是中统驻江苏省办事处执行委员。蔡诚将在安庆之事一说,阎世群心里明白,因为他长相奇丑,无法蹬大雅之堂。凭这身功夫是没问题。
阎世群就说:“孩子,你就去江苏特训队,舅给他们负责人打个电话,然后写个字条去找他们就可以了。”就这样,蔡诚没费吹灰之力进了江苏特训队。后来特训队归到特训旅,而顶头上司正是李宇平和吕方。阎世群说,你当个小兵就算了,有机会再走出特训旅。所以蔡诚自进了特训旅,每天勤学苦练,不出头不露面,尽量躲开李宇平和吕方二人。他不想在他们俩手下干一辈子。这次听说要以黄埔军校九期毕业生对待,正是个调出的好机会。
蔡诚一见吕方找来,马上打个敬礼,然后就手脚无措地说不出话来。
吕方说:“也怪我,空忙活,我真不知你在这里,看到这报名单才知你我都在一个旅。”
蔡诚说:“大侠,我念你不记小人过,非常感激。只要有机会,一定报答大侠谦让之恩。这次我分到哪里都可以,以后再和大侠联系!”他打了一个敬礼,扭转身回到营房。
这五百二十多个特训旅队员,很快被争抢一空。
蔡诚被市警察局侦缉处要走,阎世群和李诚分别调到警署和卫戍司令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