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七宝看见逸影醒了过来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学医的他绝对了解“时间”对于治疗的重要性:“好了!犬夜叉,不要以为宝宝醒了就没事了,把他交给我,你们先出去!”

“为什麽?!”犬夜叉第一个反对,“我要留在这!我答应过他不离开他的!”

七宝一边准备著草药一边说:“不行!我给他疗伤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你在这只会鬼吼鬼叫,会影响他的!放心吧,戈薇跟我们什麽关系啊?你还怕我伤害他不成?”

弥勒也劝道:“犬夜叉,你就让七宝治嘛,你总不希望宝宝一直难受吧?”

犬夜叉低头看看戈薇怀裏的逸影,果然,脸色苍白、连睁眼都很费力的模样。

犬夜叉只好松手:“好吧……宝宝,我一会再来看你?”逸影懂事地点点头。

可戈薇不肯:“我不要!我要待在看得到宝宝的地方!”

七宝刚想劝,逸影先开口:“妈!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吧?”他朝犬夜叉的方向努努嘴,“你等会再过来嘛!”

戈薇没有看犬夜叉,但答应了:“那好……你乖乖的,妈妈等会再来看你。七宝!宝宝拜托你了……”

七宝应承下来:“放心吧戈薇!宝宝是你儿子,那就等于是我弟弟一样,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啦!”

戈薇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向门口,可刚要跨出门槛,宝宝又叫住她:“妈妈……”

“怎麽了?”戈薇以为儿子不想她走,急忙折回来,可逸影只是虚弱地笑了一下,说:“我刚才有看到他哦!”

戈薇愣了一下,只觉一阵鼻头发酸。

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戈薇才又温柔地笑道:“是他一直看著我们……”

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戈薇急忙走离逸影的视线。

来到弥勒位于枫姥姥的家隔壁的房屋,弥勒为每个人倒了一杯热茶:“辛苦一夜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放心吧,戈薇,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谢谢。”戈薇接过茶杯说道。

弥勒望向站在门口的犬夜叉:“喂,你要在那边傻到什麽时候?你不是有积了六年的话要和戈薇说吗?”

弥勒说著在珊瑚身边坐下。

戈薇什麽也没说,只顾低头喝茶,看不见她的表情。犬夜叉自觉尴尬,犹豫了一会说:“我还是到外面等吧。”

说著就要回身出门。

“等等!”戈薇听他说要出去,终于有了反应,开口拦住他。

犬夜叉急忙收回差点跨出门外的前脚,回头看著戈薇,却发现……她的眼睛又红了。

“怎麽了?”犬夜叉一个箭步跃到戈薇身边坐下,“怎麽又哭了?好好我不出去,你、你别哭了!”

“我……不想再一个人承担……”戈薇带著一点哭音说。

犬夜叉有点不明所以:“承担?承担什麽?”

“承担……失去他的痛苦……”戈薇双手捧著手中的茶杯,似乎在自言自语。

但这话让犬夜叉的心头一紧:他?“戈薇……‘他’是谁?”犬夜叉小心翼翼地问。

戈薇忽然回过神来,愣愣地看著犬夜叉。等到完全消化目前的情形,才幽幽地说:“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之一,和逸影一样重要!”

犬夜叉的心开始下沈:在戈薇心裏,宝宝肯定比我还重……而那个“他”,竟然和宝宝一样重要!那不是……超过我?!

戈薇没留意犬夜叉的心理活动和表情,继续说道:“他从来不会惹我生气,还反过来逗我开心,也会好好照顾宝宝……”

犬夜叉的心早已沈到马裏亚那海沟的最深处,却由于自己害戈薇误会离开六年而不好发作。

只是弥勒和珊瑚都看得出来犬夜叉已经快气炸了。

可戈薇还沈浸在回忆之中:“他很可爱哦!虽然显得老成,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和宝宝一起闹……”

看著戈薇谈论“他”的语气和表情,犬夜叉顿时觉得自己完蛋了。

“戈薇……”终于忍不住开口,戈薇才停下来看著他:“什麽?”

“我……是不是回来得太迟了?”犬夜叉难过地看著她。

戈薇听不懂:“什麽?什麽太迟?”

犬夜叉蹲坐在戈薇身边低声说:“你已经……找到可以代替我的人了是不是?你说的‘他’……”

戈薇终于明白过来:“你是说……你以为我给逸影找了个……继父?”

犬夜叉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生气的,是我先离开你的… …”

看到犬夜叉落魄万分的模样,戈薇想了想说:“没错,我是喜欢他……在我心裏,他和逸影是同等的……即使他已经过世……”

犬夜叉制止她说下去:“我知道了。你以前说过,你无法超过桔梗,因为她已经死了……现在,是报应吧,也让我……比不上他……”

“没错,你的确比不上。”

戈薇忽然说道。

这可惊讶了在一旁默默看著的弥勒夫妻:戈薇变心?!

戈薇看著犬夜叉说:“他是很重要。跟逸影一样重要……”

犬夜叉似乎下定决心似的说:“戈薇!我知道,他对你,也许是无法替代的,但是……请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只想能看著你就好了……”

戈薇玩弄著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就算我不让,宝宝可不会同意。”

“可是……你不是说他是宝宝唯一的朋友……”

“他不仅仅是宝宝唯一的朋友。”

戈薇又抛出一颗重磅**,将犬夜叉炸得体无完肤:“已经……超过朋友了?”

难道,宝宝把他当成父亲了?犬夜叉懊悔地低下头,比刚才差点失去儿子还要难过。

突然,戈薇靠近的脸让他猛地吓了一大跳。“很难过对不对?我刚离开你的时候就是这种心情。”

“啊?”犬夜叉有听没有懂地应了一句。

“他是宝宝的大哥。犬逸光。你的长子。”

戈薇说出了本该第一句就说的话。

“……你说……什麽?”犬夜叉一时无法接受,“你是说……双胞胎?”

戈薇眼中出现一种母亲的光彩:“对,当年,我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都是男孩子……大的,叫日暮逸光;小的,就是逸影。他们几乎一模一样。他们都是姓日暮的,但他们都知道,他们真正该姓什麽,因为,在家裏时,我都叫他们‘犬逸光、犬逸影’,在凶他们的时候才叫的!只是……逸光……为了救逸影出了车祸,夭折了……”

犬夜叉简直被这个消息砸晕了:他原本拥有一对双胞胎儿子!……等等,夭折?

“戈薇!”犬夜叉突然说,“逸光是什麽时候……去世的?”

没等戈薇回话,他又立即说道:“是不是一年半以前?”

戈薇愣住:“你怎麽知道……”

弥勒和珊瑚对看了一眼,由弥勒开口:“戈薇,大约一年半前,犬夜叉……生过一场大病。”

“什麽?”

“那天,我和珊瑚本来要去劝犬夜叉的,可刚到树下,就刚好看见他从树上摔下来,还捂著胸口一直发抖。我们以为他生病,就让七宝给他看,可他什麽毛病都没有……就是一直说心疼,大概持续了三天……”

戈薇顿住:逸光从为救逸影被撞直至在医院去世,恰好就是三天!

转头又看向犬夜叉,发现他也正望著她,眼中还有深深的愧疚:“那时候,我只觉得,好象失去什麽很重要的东西……像从心头挖一块肉一样……戈薇,我感觉得到……我感觉得到,逸光在跟我说再见……”

戈薇再也忍不住,扑在犬夜叉怀裏哭开:“对不起……我没保护好逸光……”

犬夜叉感受到她的无助,只能紧紧抱著她:“抱歉……当时,我没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