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死人档案(4)

神父继续讲道:“在我们即将战败的帝国里,**当局有成百成千的官员相信超自然的力量。特别是在战事不利的情况下,因此需要有一些人去实践匪夷所思的梦想,作为验证其他荒唐理论的根据。他们挑中了我。

哈勒上尉在与我谈话的第二天就带着他的小组成员前往了印度,但他所留下来的一切已经占据了我的灵魂。又过了两天,我接到一份批准书,上面命令我再准备建造死亡营,一大批不同种族的人将很快运输到这里。我知道,我一直在战争中死守的底线终于要崩溃了。”

克劳德神父停下来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回到现在。

“我来到那里的第一天,就发现这是个与众不同、充满魔鬼气息的地方。”神父显得黯然神伤,“哈勒上尉带来的两个伞兵突击队把守着那里,他们装备着当时最先进的FG42自动步枪,从此,那片森林与外界的联系全部被切断。我陷进了无底的深渊,总部不仅要我提供从伞兵中征召的自愿加入的年青人,更需要我这个‘在航空领域有天赋的人’为这次的试验做专业评估。”

起先,我开始在阿兰奇空军基地集中训练伞兵,但拒绝从他们中抽调人员参加这一计划,借口是兵力不足。自从克里特岛战役以后,伞兵纷纷被编入步兵部队或者守备部队。凭着这些借口,我让一批又一批士兵逃避了充当纳粹的杀人魔鬼。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但在冬季到来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再拖延这项计划了。部队中的应征者非常踊跃,我对每一个入选的人都详细编制了档案,其中包括他们身体的各部位数据和家族血系年表。

死亡营隔离区建起了三十多间专门用做病理观察的试验室。那些从总部派来的博士很坦然地作各种残酷的活人试验,活像一群白衣死神。舒曼博士用从动物身上提取的血清注入到犹太男女囚犯身上,然后进行观察。让人惊奇的是,在试验区里,人类所有的体力极限几乎都被打破,在听力、视力、触觉敏感等方面更是让人难以置信。但最终大多数受害者都死于丧失体力、虚脱和烧伤。假如被试验者在试验之后出现异常反应,则通过注射酚醛树脂或用毒气将他们杀死。只有极少数的被试验者活了下来。

“从我进行的试验情况看,如像目前这样的进展,那么,很快将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他们超凡的能力——这一时刻的到来不会很久了。我可以说,把一位拥有多种不同超常能力的士兵安排到适合他的位置上,再配上十名助手,在战场上将所向无敌。”舒曼博士有一次对我说。

舒曼博士在这里和专家们试验出一种称为“舒曼方法”的极端方式,开始完成最终的试验目标。试验期间,舒曼博士写信将此方法报告了希姆莱,希姆莱曾询问:“用一百名真正的雅利安的优秀人种进行试验,估计需要多长时间可以看到效果?”

在冬季的清晨,数辆装满年青士兵的卡车穿越薄雾,开进了森林。我在当时撰写的报告里详细记载了那天早晨的情景:林间的空地上士兵们列队整齐,他们身穿蓝灰色的伞兵制服,总共一百五十人。这些年轻人都是又英俊又健康的金发青年,他们闪动着既兴奋又激动的眼神。他们中还将有三分之一被淘汰,而被选中的人会被带入试验场,接受可怕的医学改造。他们当中甚至还有十五名从柏林医校刚刚毕业的年轻护士。

他们直到此时还不知等待自己的命运是什么。那个刚满20岁的年轻女孩在下车时不小心踩上了泥水,她沮丧地站在那里,他身旁的年轻士兵细心帮她擦干净,随后她又变得兴奋了起来。再接下来,他们都被带到走廊上,那走廊通检测室。在经过最后一轮筛选后,那些封锁严密得象监狱一样的试验区,在今天要对他们注射血清。

那里面配备了各种医用器具,设有一间小放射室和几间手术室,摆着各种解剖床和其他仪器,俨然一个小型医院。在注射室的旁边是一间打通了墙壁的大厅,里面有为试验对象摆放的几张三层床。

打开注射室的大门,军士长把士兵们分配到4 间注射室,按照命令,年轻的士兵正在被一个个甄别分类。他们中的大部分会被送入那些设备完善的试验室。这简直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他们将越陷越深,然而最后的结局将是什么?半小时后,所有的男女都被已注射过血清,他们在层层的铁网内静静地躺着,象死了一般。

在场的一名教授把耳朵贴在隔离铁门上,然后满意地说:“一切都像上级要求的那样。”第二天结束任务后,我坐上返回空军基地的汽车,我感到自己正在崩溃,甚至无法再用假面掩盖真实的自我。

在车上,我回忆起所看到的一切,我觉得自己有义务对世界发出正义的警告。我开始悄悄地记笔记,一些重要的日期都被反复地记录下来,保留下这些精确的罪证,以此作为乞求上帝宽恕的唯一方式。

※ ※ ※

里奥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最终全部死掉了?”他问。

“你说的‘他们’是谁?”

“当然是那些年轻的士兵啦!”

为了作答,克劳德神父挽起了袖子,露出前臂上的一小块深褐色,四周微微发红的伤痕。他把它用火光照着,让整个胳膊暴露在外面,然后把它放在里奥面前:“他们并非仅仅死掉了......我期望着所遇到的只是一场可怕的梦魇,但这个疤痕却说明了一切。”

在军队中有人暗暗地把那片森林称作“死亡森林”,数星期后的傍晚,我和部下再次到达那里时,感到气氛紧张。我们直接穿过山地军营走向森林。我们能够听见远处一种奇怪的响声,象打鼓一样,沿着地平线传来。我们愣了一会,因为我们从未听过这样奇怪的声音。

当我们到达隔离区时,那里已布满陆军的官兵,远处似乎着了火。我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这么多的陆军。他们在一座封闭的铁网前面排成几行,一部分士兵已经用机枪对准了门口。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停着一辆货车,在我们望着那里的时候,看护兵正开始把几负担架抬上车。

我们的到来让在场的人大为惊骇,距离我们最近担任警戒的卫兵大叫一声:“停下来!”一名陆军少尉正在察看担架的状况,他倏地转过了身子。等他看清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党卫军时,便飞快地跑下高坡,在离我相当近的地方停下来。

上尉慌忙得举手敬礼:“国防军里戈斯少尉向您报到,请指示。”

我抬起头瞪视着担架上的人,他们离我只有5码远,所以我甚至看清了他们的脸。他们的生命象是一下子被燃烧尽了,脸色发灰,眼眶底下泛起黑斑。鼻侧满是皱纹。有些不幸的人还在担架上翻来扭去,满身都是鲜血,看护兵随即用一个带电的注射器把一种又红又浓的、像果浆一样的东西注入他们的身体。

等我看清那些人竟是德国陆军的装束,便转过头来对那个陆军上尉叫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陆军少尉用一种让人诧异的声调说:“他们是属于我们山地营的士兵。”少尉转过身子,指着森林深处,“我们从不与死亡营的人来往,但这里在昨晚凌晨时发生了火灾,”他说,“我们的士兵在进入后却遭到了伏击,还有人困在里面。”

他说着竟站在那儿颤抖,我以为他是在发怒,后来我看出他是恐惧,他害怕得要死:“被抬出的人全部神志不清,里面已经停电,我们完全不了解内部的情况,只是出来的人反复叨念那里有一些鬼魂,在地牢里......”

德国陆军不象我们,他们的装备和训练低于党卫军。这些消息随即在我们这些被搞得一团糟的军官中间传开——这里出了意外。

我越过少尉冲到看护兵面前,在队伍跟前吼道:“任何人不也不准离开。”里戈斯少尉快步绕到我边大喝道:“这里危险,长官!”

他话音未落,在跟我一道来的党卫军官的命令下,士兵们开始谨慎地向密麻的铁网走去。在几十名党卫军士兵进入森林深处的时候。先头的士兵猛地停了脚步,数声吼叫制住了我们。

当我听到吼叫声时,身前的士兵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分开人群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前面的士兵尖声叫了起来,军队有些混乱,紧接着枪也响了,里戈斯少尉正走到我跟前,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臂,把我拖了个转。在军队里今天这样的情境我还从未见过,少尉摇晃着脑袋,抻出手枪,对着我的身后狠狠给了一枪。我回过头,封闭的铁网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数只饥饿的阿尔萨斯狗从森林里跑了出来,正对着士兵进行撕咬。里戈斯少尉的枪正打在一头疯狂扑向我的猎狗头上,他紧张地跌跌跄跄倒退了几步。那只狗的头爆开,一小股血从嘴里流出来。

少尉随即向森林里走去。

※ ※ ※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的一切发生得都很突然。

天色暗了下来,众人穿过层层的铁网,死亡营的隔离区里阴沉沉的。在离我们5码远的地方,就躺着3具金发男人的尸体,没有一具尸体的年龄超过26岁,他们半裸而瘦削的尸体就像垃圾一样随便抛在那里。

里戈斯少尉在我身后悄悄说:“是死亡营的囚犯,我们不用担心。”但我认出,那些尸体正是几个星期前应征来这里的年轻士兵,只是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紧随其后的士兵们把地面上见到的尸体抬上担架,我命令他们把担架放在森林外的空地上。我看见一个几乎**的年轻士兵还在地上挣扎,他已经瞎了,从他的双目中流出细细的血流,淌过脸颊,他已经陷于半精神错乱的状态。

几十名党卫军士兵聚集在试验室门外,钢制的大门紧闭,一阵阵敲鼓一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没有时间再拖延,我必须尽快搞清这里的情况。里戈斯少尉调来了工兵准备炸开大门,一点小小的技术故障拖延了时间,我掏出怀表:20分钟,30分钟,整整40分钟过去了,我感到毛骨悚然。

收尸队的人奉命赶到,大门已经被炸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我带领一个小队走进死亡营的隔离试验室,血水齐脚踝深,大约五十具尸体躺在地上。被残害者都是千里挑一体魄健壮的青年,但却鬼气森森,即使死后的卧姿也诡异难辨。他们雪白的肌体残痕累累,象是某种烧灼的痕迹,甚至有些部位的皮肉也被割下。

夜色笼罩,士兵们打开强光手电四处搜寻,几乎所有人都死了,那些医学家、人类学教授、病毒学者......他们死时的样子更为可怖。

我们寻着声音慢慢往前走,在另一个暗黑的手术室里,士兵们终于发现了几个站立着的幸存者。他们鬼魅般的头压得很低,象是在努力地吸气,丝毫没有察觉,或者不如说,他们根本没在意我们。

我看着里戈斯少尉从抢套里掏出手枪,正在仔细地戒备。有人打开了手电,那些人象是被电击了一下,停止了动作,慢慢地抬起头来。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的脸部肌肉已经完全痿缩,变得异常狰狞可怖,并且正在迅速地向我们逼来。里戈斯少尉对着他们开了一轮。枪声一响,一切动作都停止了。

子弹穿喉而过,喷出了血雾。

中弹者摇晃着仰倒在地,他手中的什么东西飞了出来落在我的身前。我低头看着脚下,那个东西淌着血,竟是半块撕碎的肝脏。

旋即里戈斯少尉也被扑倒,要命的窒息让这名勇敢的少尉感到绝望。众人忙着营救他的时候,我们的身后一阵慌乱,一些士兵拥挤了起来:我们被包围了!

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6)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7)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4)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5)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1)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10)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5)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1)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5)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2)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1)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4)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5)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3)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7)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6)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4)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6)成人世界的童话——代序言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1)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4)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3)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8)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7)第四章 尖叫的城市(1)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7)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4)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7)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5)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7)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3)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7)第四章 尖叫的城市(2)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5)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2)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5)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1)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7)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0)第二章 活死人档案(6)第四章 尖叫的城市(3)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11)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2)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4)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4)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2)第二章 活死人档案(4)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3)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4)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10)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3)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2)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4)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3)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1)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7)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4)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3)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2)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11)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8)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9)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3)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3)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6)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6)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1)第四章 尖叫的城市(7)第四章 尖叫的城市(5)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6)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6)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2)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4)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6)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2)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6)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2)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7)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3)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6)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3)第六章 Alonso博士笔记(13)第四章 尖叫的城市(7)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4)第二章 活死人档案(3)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3)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5)第二章 活死人档案(2)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1)第五章 逃离撒丁岛(4)异类第六感异类第六感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7)第一章 失忆症患者(3)第二章 活死人档案(5)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3)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11)第三章 幽冥的世界(7)第七章 恶能的释放(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