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微微一愣：“陆年死了？”
他走到焦黑深坑旁边，俯身往下一望，便见到一具扭曲又血淋淋的尸体，模样令人触目惊心，显然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并且他看到陆年尸骸那张恐惧又绝望的狰狞脸庞，即便死去了，脸部肌肉也没松弛。
除了肉体上，真正受到痛苦折磨的是灵魂！
但莫凡面无表情，根本不同情，反而尤嫌不够解气，不是他亲自动手。
陆君惦记着当初魔都的陆年结下了梁子，主打一个睚眦必报，和莫凡这同样的道理，以冠冕堂皇的大义让人牺牲，还是实验体那种，无疑最恶心了。
“这条老狗便宜他了。”
莫凡呸了一口痰，转而看向陆君问道：“话说，什么是恶魔舍利啊。”
闻言，陆君神秘一笑，从几颗血利子分出一枚，抛向了莫凡，并解释道：“陆年死不足惜，但他的恶魔系在你身上确实能百分百实现。”
远处莫凡手忙脚乱的接住血利子，听到此言差点又将恶魔舍利扔出去。
他惊恐道：“卧槽，老陆你不会想拿我做实验吧。”
“你听我说完。”陆君摇头说道：“恶魔系每次开启都要汲取远超同阶的魔能之力，中阶者超过两个星云，高阶者超过三个星河，故而永远不能成功。”
“而你，天生双系，中阶四个星云，高阶有足足六个星河，供养起血利子绰绰有余，最契合你的魔法系了。”
面对陆君的循循善诱，莫凡毛骨悚然，连忙罢手道：“算了，我不感兴趣，我自信凭借自己，成长起来不会比这份力量弱的。”
陆君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没错，但你留下来不也是一张底牌吗，事到临头，万一需要拼命时候，就当天魔解体大法用吧。”
莫凡本想一把丢掉恶魔舍利的，此话一出便迟疑了，老老实实收下来。
对啊，他大莫凡人帅实力强，多少人暗中羡慕嫉妒恨，必须留一张底牌才行。
接着陆君又将恶魔系的种种禁忌告诉莫凡：“你变身恶魔系后全系修为会下降一级，同时伴随灵魂反噬。”
“不过后者如果能提前积蓄海量的妖魔精魄，便能轻易抵挡。”
莫凡被说得越来越心动，忽然发觉，这副作用完全不大呀，可在接受范围内，不是想象中的自爆化为怪物。
他陷入沉思：“我小泥鳅收集精魄，这不是手到擒来吗。”
见状，陆君最后点题一句道：“你晋升高阶，亦或晋升超阶，千万别急着觉醒新系，恶魔系可作为最重要考虑，未来对你只有好处的。”
“行，我不一定会用上恶魔舍利，到时再说吧。”
莫凡疑惑，却也答应下来。
然后陆君没说话了，他笃定莫凡超阶之前迟早会用到的，就算高阶不觉醒恶魔系，超阶觉醒也一样。
不论古都为了救猴子，亦或是国府之战结束的帕特农神庙救老婆心夏，没恶魔系真不行。
莫凡迟早会命中注定走上这条道路的，因为他需要这份力量！
眼下，陆君除了获得恶魔舍利调制诅咒物质，也就让莫凡少用一二次。
毕竟为了陆年这个渣渣开恶魔系，浪费了半年时间，降了一次级太亏了，拖延许多成长时间。
须知原时间线，莫凡恶魔化，在洞庭湖待了四个月，出来后又花了两个月修炼回来，大一下学期直接浪费掉了。
陆君寻思，半年光阴，以莫凡双系三级来说，不断猎妖攒够一份星河之脉绰绰有余吧，至少在去古都前高阶没毛病。
原著的莫凡被拖累很多，不是完美的成长轨迹，讲真少了恶魔系拖累，少管一点大事，说不定在圣城针对他之前，就已经突破禁咒的。
他收起了剩下的恶魔舍利，没再理会，他真正目标是陆年的恶魔舍利，至于莫凡轨迹被无辜波及罢了，能顺手布局也不错。
统领级吸血鬼的血源+恶魔舍利，想必能制作出极品的【诅咒物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诅咒系高阶了，需筹集一份星河之脉，手上五六千万，还要猎杀许多妖魔。
恰好，陆君眺望不远处的市中心战场。
几座高楼大厦间，轰鸣声连绵，一道道恐怖的高阶魔法光辉闪耀，随便一击下去，上百头土蜥巨妖碾成肉渣。
而陆媚、斩空两位高阶风系，则在半空中牵制着一尊统领级伪龙。
旁边莫凡同样看到这一幕，铺天盖地的蜥蜴潮涌来，却被四位高阶法师死死拦住，不由震撼。
陆君转头对莫凡神秘说道：“一个族群不是中阶能对付的，你先离开金林荒城吧。”
“记住顺带活捉陆正河，作为陆年犯罪的人证，我自有妙用，到时候嘿嘿嘿……帝都学府主持的历练，怎么也要负责吧。”
“哦哦哦。”莫凡双眸一亮，像偷腥的猫，奸笑道：“狠狠敲诈帝都一笔，作为精神损失费，生命财产费，对哦还有军方。”
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各个天生双系，都是缺钱的主，疯狂搞钱敲诈。
片刻，莫凡化作影遁离开了。
陆君凝视面前战场，叫上夜之雷梦兽，一起参战。
嗡嗡嗡！
他召唤出黑金龙纹剑，一道三尺乌光迎风膨胀，化作三丈有余的巨刃，腾空踩在上面，嗖一声破空飞向巨蜥巢穴的山峰那里。
半空中，陆君俯视大地，超过万头的土蜥巨妖奔腾，黑压压如海洋般。
人过一万，人山人海，妖过一万，无穷无尽。
本来一个族群五十巢，抛开老弱病残也有两千五百头，而伪龙统领的号召力，又岂是白鲟妖、吸血鬼等能比的，自然属于超标的万数。
这就是猎杀统领君主的难点，需剪除羽翼，才能直淘黄龙。
他瞥见夜之雷梦兽的身影化作一片阴影，攀附蔓延上雄峰巢穴，直抵伪龙巨蜥盘踞处，噩梦领域展开，与数十米庞大恶龙凝视对峙。
“人数吗，水系法师最不怕人多。”
陆君气势凛然，身上汹涌的水汽冲霄，水绸蛟龙缠绕攀爬体表，交织出龙纹晶莹幻鳞，头顶一颗碧蓝明珠悬浮，照耀山河大地，垂落千丝万缕雾气。
不知何时，他脚下踩踏的飞剑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汹涌的碧蓝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