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轩一见,惊愕道:“难道你是诸葛亮转世,竟然有未卜先知之能?”
秦宇淡淡地笑道:“林老开玩笑了,我接了你的电话后,在来的街道上,看到街边有一家药房,心想既然是传染病,应该都是同一种病菌所致,所以就自作主张,进去抓了些,就权当初次到你家的一点见面礼吧,你说不是?”
“这比什么都好。”林志轩接过秦宇递过的药袋,赶忙从里面取出一包,放在一个玻璃器皿中,倒上开水,温了温,再倒在一个玻璃器皿中,端进去,放在老婆床边的床头柜上。
“真是不好意思,能力有限,只能麻烦秦小弟了。”林志轩讪讪地说。
“哎呀,林老先生,你太客气了,你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人冒险,将责任推卸给我罢了。”
“哈哈哈,看你说的,我哪里会那么想,你也听过这么一句话:医不自治,这点我还是相信的。”说着,林志轩亲自给秦宇泡茶倒水。
秦宇看了看显得有些空阔的客厅说:“家里就你们俩人?”
“是啊,多的时候是这样,有一个保姆,这两天因为传染病厉害,也没有来了。”
秦宇点点头,这么热的夏天,再加上大都市拥挤的人口以及到处堵塞的交通,城市的四周又是一些污染比较严重的大工厂,要不得这样的疾病那才怪呢。
“秦小弟,你肚子饿了没有,你初到京都,今晚我稍尽地主之谊,给你接风,也介绍你认识一些京都地区中医领域内的泰斗级人物,你看怎么样?”
“那敢情好,只是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在人家面前,会出洋相的。”
“呵呵,秦小弟,怎么忽然变得这么谦虚,你在这次国际中医学交流大会上的勇气哪里去了?你那么精湛的医术,别说是在京都,就是横行天下,又有何惧哉?就别再谦虚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老先生家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了,进来一位中年妇女,显得很着急,她也不顾林志轩有客人在,犹豫了一下,急急忙忙走到林老先生的面前,鞠了一躬说:“林会长,实在不好意思我想请你给我家掌柜的看一下病,你知道,现在医院的床位特别紧张,根本住不上,再说了,一进医院,我们两个人这一年的打工钱就打了水漂,可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说完,抹起了眼泪。
林志轩沉吟了一下,抬头对秦宇说:“秦小弟,麻烦你陪我走一趟,这位大嫂的医药费由我付给你。”
那位大嫂看了看秦宇,满脸的狐疑,但很直接地说:“这怕不行吧,他一个二十几岁的娃娃,能行吗?”
“呵呵,刘嫂,你就别怀疑了,说实话,你阿姨的病都是我请他来给治的,不信你进去问一下你阿姨,他是神医啊。”
听林老先生这么一说,这位刘嫂惊得张大了嘴巴,因为他知道林老是一个严肃的人,从来没有这样夸奖过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即便有所怀疑,但他也只能相信了。
秦宇见林老脸有倦态,知道这几天的奔波,老人可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就主动说:“林老,既然如此,你也就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林志轩眼睛一亮,他巴不得秦宇这样做,因为这几天的奔波劳累,确实已经有些疲倦,一回到家里,老婆又生病了,保姆又不在,就又不顾劳累,忙着给老伴施针,这一顿折腾,真的让他有些受不了。现在,既然秦宇这么说,那索性借坡下驴。但还是说:“那怎么好意思。”
“你就不用客气了,我毕竟是年轻人。”
“那好吧。”林志轩总算松了口气。
秦宇对刘嫂说:“大嫂,病情紧急,那就走吧。”
刘嫂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尽管天气炎热,但出租车的师傅,还是因为害怕感染而嘴上戴着口罩,车窗打开,采取积极的通风设施。
出租车经过较长时间的行驶,开进一个小街道,往前行驶了一段后,又开进了一条更狭窄的街道,几乎是仅仅允许一辆出租车开进去。随后,出租车开进一个破旧的院落,这个院落是一家旧式的家属院,楼的表面已经破烂不堪,出入这里面的也大都是一些农民工摸样的人。
秦宇以前虽然没有来过京都,但对于这种情形并不陌生,因为在NJ市上,也有这种情形,来自农村的农民工,经常就在离城市中心较远的一些偏僻角落里,寻找一些廉价的就家属楼或者楼群之间不见天日的阴暗房屋,晚上在这里栖身,白天出去打工。争取以最小的生活成本,赚取更大的利润。
秦宇跟着那位刘嫂进了一个单元楼,已经是这年头了,这幢楼竟然没有电梯,而且楼道狭窄,这个时候外面阳光明媚,但这里的楼道里,却显得有些昏暗。
刘嫂家住在六楼,他们住的是一间廉租房,四十多平米,就这么一间房屋,一年的房租也要上万元。
秦宇跟着刘嫂进了房间,她的丈夫躺在窄小的床上,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秦宇号了号脉,基本判断和楚云岚的症状相同,只是病情似乎更加地严重一些。
秦宇开始施针,在施针的同时,开了药方,让刘嫂到门口的药房里按照自己开的处方去抓药。
看着秦宇开的处方,刘嫂有些羞涩地问道:“大夫,这些药大概多少钱?”
“也就三四百元。”
刘嫂叹了一口气,面露难色,对秦宇说:“大夫,不瞒你说,能不能只扎针,不喝药啊,我们这两天手头紧,刚结的工钱,都汇给了两个正在读大学的孩子。”
秦宇一听,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就掏出五百元钱递给刘嫂,“你先去抓药吧,药钱由我垫付。”
“那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救人要紧,这病可不能再耽搁了。”
刘嫂接过钱,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