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坚为什么会留下叶家老宅的地址?如今自己又戴着叶家女儿的项链,难道自己真的和叶家有关系不成,这也太扯了吧?
“叶老头,很久不见了,你还活的好好的,实在太让我伤心了。”一个夏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突然出现,除了夏坚那个老祸害,还能有谁!
叶老是多么和善的一个人,但是看到夏坚那张老脸后,立刻阴沉似水,看来他不仅认识夏坚这个老祸害,还非常厌恶他的为人。
“这个帅蜀黍是谁啊?”小猫口味很重的问道,但在场的人,除了夏安和叶老之外,还真没人能够回答他这个问题。
夏安对于叶老竟然认识夏坚,也是感到惊讶无比,难道说他的猜测真的要变成真的?
“你又是谁?如此出言不逊!”江一平适时的跳出来叫道。
夏坚一瞥江一平,道:“谁家的小娃,没大人管管吗,别让他乱咬人。”
江一平嚣张跋扈惯了,但只是凭着家里的权势,他自己一没口才二没实力,自然不是夏坚这个老江湖的对手,直接被夏坚一句话当场秒杀。
“你来干什么?”叶老沉声问。
夏坚一脸失望,“叶老头,咱们快二十年没见,你竟然也不请我喝口酒?或许你刚才的问题,我可以给你答案。”
“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人。”夏安虽不愿承认,但他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老的脸色蓦地变了,当先走向后院。
“夏安。你和叶老夫人也一起来吧。”夏坚扭头吩咐道。
在场没有蠢人,他们隐隐感到。叶家即将要发生天大的事情了。最苦闷的人要数江家父子了,江维清看着叶老要离开。忍不住出声道:“姑父……”
叶老头也不回的吩咐道:“维清,麻烦你招呼客人们一下。”
江维清还待说什么,却被江一龙不动声色的制止了。
叶老一马当先,夏坚不知从哪顺了一条鸡腿啃着紧随其后,夏安推着神色激动的叶老夫人跟在后面,她的双手紧紧抓着那条项链贴在怀里,仿佛她的女儿就在跟前一样。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庭院深处,其他人虽都没了兴致,却也没人想要离开。
江维清显然没有心思招呼客人。只有江一龙依旧连带笑容,一脸喜庆的挨桌招呼,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江维清养了个虎子啊!”一位中年男子感叹道。
“李兄,你说今天这是唱哪出啊?江维清那事难道……”另一个胖乎乎的男子问道。
“老陈你跟我装什么傻啊,谁不明白你是一条老狐狸啊。”中年男子鄙夷的看了那胖子一眼,低声道:“你比谁都明白,江家占据叶家是早晚的事,他们经营这么久,可不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叶家后辈就能改变的。江家那个小子也正是有这种自信,所以才表现的这么正常。”
“这事真改变不了?我倒是挺喜欢那小子的性格,若是他真能名正言顺的话……”胖子笑嘻嘻的说道。
“就算他能够名正言顺又如何?他会是江一龙的对手吗?”
类似的议论纷纷响起,虽然没人敢当面戳江家父子的伤口。但小声的议论却不可避免。
后院正厅,叶老正怒瞪夏坚。
“别这么看着我,当年我做出那些事。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不把女儿嫁给我儿子呢?”夏坚很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当年的事。我们暂且不说。我只问你,叶子她在哪?”叶老一字一顿的道。
叶老夫人忽然抬起泪眼婆娑的面容。一脸恳求道:“如果你知道叶子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们,你想要什么都行!”
夏坚拉过一张木椅坐下,点了根烟,然后对夏安道:“我饿了,你去给我拿点吃的。”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吃了一根鸡腿!”夏安咬牙切齿的说道。
夏坚朝叶老打了个眼色,叶老急于知道自己女儿的消息,便对夏安道:“小伙子,麻烦你去前院给他取点食物来吧。”
夏安可以毫不理会夏坚那老祸害,但对于叶老这位慈祥的老人,却无法拒绝,他知道夏坚是想支走他,狠狠瞪了那老祸害一眼,转身直往前院而去,他自然不是给夏坚准备食物去了,而是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夏安虽然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和叶家有没有关系,但他肚子是真的饿了,一切还是等到吃饱了以后再说,他这次下定决心要从夏坚嘴里问出点什么,否则决不罢休。
夏安重新出现在前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安然坐下,然后风卷残云的往嘴里塞东西,那模样仿佛三天没吃饭了一样,如同饿狼。夏安在得知夏坚安然无恙后,也松了口气,所以才有心思大快朵颐。
“喂,你和叶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小猫捅了捅夏安问道。
夏安嘴里塞满了食物,菜汁里的肥油顺着嘴角往下淌,他晃着脑袋朝小猫嘟囔了一句,接着狼吞虎咽,但谁也没听清他说的什么。
“年轻人胃口真好,恐怕有些人吃不下了啊。”一个胖子感叹的瞥了江家父子三人一眼。
小猫又气又恼,倒是慕容云清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乞丐就是乞丐,乌鸦永远变不了凤凰……”江一平意有所指的嘲讽道。
夏安冲江一平比了个中指,然后继续吃喝,完全不受影响,但江一平却不依不饶的继续嘲讽夏安。
“江家这是要试探这小子的身份啊,虽然方法不高明,但很管用。”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道。
“管用吗?我看不一定吧,那小子好像根本没反应啊。”另一个人则不以为然。
“还没到时候……”
夏安吃的很开心,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江一平的谩骂和侮辱。许多人开始对夏坚的表现感到惊讶,他们早已打听到了刚才在偏厅发生的事,本来他们认为这是个藐视一切权威的愣头青,可能只要江一平稍微撩拨,就会如同炸药桶般爆发,但他们失望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有人感叹。
就在这时,夏安吃的差不多了,他拎起桌上的一瓶红酒,倒了满满一杯,然后递给江一平道:“说了这么长时间,渴了吧?”
江一平用眼角瞟了一下江一龙,得到提示后,缓缓伸手接过酒杯,就在这时,他的手故意一歪,殷红的酒汁便撒了夏安一身。
“不好意思,手滑了。”江一平嚣张的笑着道,脸上哪有半点歉意。
夏安抹了一把身上的红酒,歪头看了看江一平,道:“你是故意的吗?”
“是又怎么样?”江一平笑的更欢了,但蓦然间,一个沉重的红酒瓶子直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碎渣哗啦落了一地,殷红的酒汁就像鲜血一样顺着江一平的脑袋流淌了他一身。
“矮油,不好意思,我手也滑了。”夏安摊了摊手朝江一平道。
江一平头上的鲜血混着红酒流了出来,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有些疯狂,看着夏安道:“砸的好,要不要再来一次?”
“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既然如此,我就满足你!”夏安抓起另一瓶红酒,再次砸了下去,口中说道:“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哥吃个饭,你在一边叨逼叨逼说个不停,你知道我用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把饭喷你脸上吗?”
江一平这次很干脆的晕了过去,夏安却没有打算放过他,一脚踩在他脸上,还用脚底在他脸上扭来扭去,“不好意思,刚才脚底踩到了狗屎……”
“够了,你来寿宴捣乱也就算了,还公然伤人,还有没有王法……”江维清还未说完,夏安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废话一堆,不就是想报警吗?想报警就赶快报,我和你一样想知道答案。”
夏安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江维清脸色却变了。江一平的挑衅,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夏安动手,然后利用警察来探明叶老的态度。虽然夏安政治智商不高,但他也看穿了江家父子这招苦肉计,他很配合的动手了,目的也是和江维清一样。
退一步来说,有个很讨厌的人送上门让你揍,你会怎么办?反正夏安没有拒绝,而且他真的很讨厌江一平,这货就像一条疯狗,看谁不爽就咬谁一口,别人却还因为顾忌江家的权势而只能隐忍。
江维清的话被夏安打断,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戏总是要演下去的,他冷哼一声道:“你蓄意伤人,自然要交由警察处置!”
“江伯父,不如等叶老出来再做定夺吧?”慕容云清上前说道。
“云清,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此子嚣张至极,我想就算叶老在此,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国之律法,容不得践踏!”江维清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同时示意江一龙打电话报了警。
“你这戏太假了,也不先看看你儿子的死活,就嚷嚷着要报警,万一警察还没到,你儿子就挂了,到时你也有责任,悄悄告诉你,我刚才下手挺重的,即便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夏安的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惊,江维清这才想起,他们是在演戏,可对方却是真打啊,若是江一平真的出什么问题,他肯定会后悔终生!
江维清想到此处,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查看江一平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