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既然没用,那看看这个怎么样?”其延看着谈笑如常、轻松异常的灵歌,内心熊熊的烈火包围了,他毫不犹豫地收回了黑血剑,割破了自己的左腕。
金色的鲜血顺着黑色的剑刃流了下来,为剑身镀上一抹金黄的色彩,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出耀眼的光芒。
灵歌注视着其延的举动,眼中闪烁出深沉的悲哀:“幕,我们的血对对方来说都是剧毒,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
“你说什么呢?”其延冷笑地看着灵歌,“一千年前我不久已经做过了吗?现在不过是重复一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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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歌看着几近疯狂的其延,摇了摇头:“我的弟弟啊,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即使你这么做也是得不到小晴的,她的心永远都不会属于你。”
“那又怎么样?”其延大笑着说道,“只要她留在我的身边,哪怕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偶,我都会无比欢欣,只要,她是属于我的。”
“你根本就不懂得爱。”灵歌举起了手中的灵歌杖,指向其延,“真正的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所爱的人痛苦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延蓦得大笑了起来,仰首之间,声音震动了整个断云台。
“你笑什么?”灵歌微微皱眉,不明白他为何做出如此疯狂的举止。
其延低下头面向灵歌,依然大笑着,剑尖直指灵歌:“你知道吗?舞儿和你说了同样的话,说我不懂得爱,在我付出了那么多之后。”
“你们还真是夫妻同心啊?”其延笑得面目都狰狞了起来,“可是,我不明白,你等待了舞儿千年,我难道不是吗?我自认对她的爱绝不比你的少,为什么?不论千年前还是现在,得到她的爱的人永远都是你,而我,却要被唾弃成不懂爱的人。”
“你太偏执了。”灵歌摇了摇头,“永远都不懂得放手的道理。”
“放手?你那么懂,为什么不放手呢?”
“如果这是小晴的希望的话,我不会拒绝。”
“借口。”其延的剑尖发出了金黄的光亮,“那么伟大的话,就对你的生命放手吧。”
看着其延手中延伸过来的直直的剑尖,灵歌摇头苦笑,举起灵歌杖开始应战,伸手的天晴朗担心地看着两人,虽然希望灵歌能赢,但,经历太多鲜血的爱情,是不会受到祝福的。
“我最伟大的哥哥,你怎么了?”其延连连使出杀招,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划破灵歌的身体,“为什么不在灵歌杖上涂满你的血液呢?只是这样可是杀不死我的哦。”
灵歌苦笑着摇摇头:“我从来都无意杀你,又何必使用杀招呢?”
“哦?”其延挑起了一边的眉,右手的剑尖狠狠地划过灵歌的手臂,“即使这样你还是坚持吗?哥哥?”
灵歌退至一旁,撕去左手的衣袖,伤口处,他的鲜血与其延剑尖的金色血液相互融合,冒出了绿色的泡沫,皮肤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他皱起眉头,挥杖搁下变色的皮肤。
“灵歌,痛吗?”天晴朗跑了过来,看着灵歌流血的手臂,撕下衣襟,含着泪替他包扎着。
“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一旁的其延冷冷地看着两人,薄削的嘴唇再次开问,冰冷的语言渗入冰冷的空气中。
灵歌挡开天晴朗扶他的手站了起来,直视着其延:“不论你问我多少遍,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你是我的弟弟,我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弟弟,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
“不要再在这里炫耀你那伪善的面孔了。”其延大吼一身,仗剑而起,攻向灵歌。
“幕,你还是这么的任性。”灵歌看着和自己血液相连的弟弟,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
****************
“父王,不要。”
鬼宫中,年幼的长子抱着父亲的腿,阻止着他行进的步伐。
鬼王低下了头,眼中有着浅浅的不舍:“灵歌,你是知道的,你是未来的继承者,而灵幕对你来说你巨大的威胁,他的血液可以让你死去,所以,我必须杀死他。”
“可是,他是我的弟弟啊。”灵歌看着父亲手中昏睡的灵幕,大大的眼中满眼出巨大的泪花。
“你是鬼宫未来的主人,我不能让威胁你的东西存在。”鬼王看着儿子哭泣的眼,瞬间软下了心肠,但,瞬间,又恢复了理智。
“父王,您真的要这样吗?”灵歌抬头看着高大的父亲,眼中第一次有了决绝的表情。
“你想怎样?”鬼王看着自己钟爱的长子,震惊于那小小身体中散发出的连他都为之倾倒的压迫感。
灵歌看着父亲,忽然抽出了腰间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间:“如果,我的王位注定要染上自己弟弟的鲜血,那么,我宁愿放弃王位,也不要屈服于这可悲的命运。”
“你?”鬼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垂下了高傲的头颅,放下了手中的幼子,“灵歌,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扔掉匕首接住灵幕的灵歌,说出了这样的誓言,“他是我这世上唯一的弟弟,我绝对不会伤害他,不论为了什么理由。”
“那,如果,他想要你的王位呢?”
“那我就让给他,因为对我来说,王位远没有亲情重要。”
“那,如果,你们爱上相同的女子呢?”
“我。”灵歌顿了一下,“爱情是不可以退让的,如果我们爱上相同的女子,我会让她自己来选择,如果他选择灵歌,我会远走,绝对不会打扰他们的生活。”
“哎------傻孩子。”鬼王摇了摇头,“如果女子爱上的是你,你又该如何?”
“那么,我会给她世上最好的丈夫和家庭,灵幕也会成为我们最爱的家人。”
“你这么想,他未必是这么想的啊。”鬼王摇了摇头,走出了鬼宫,苍凉的声音回荡在鬼宫中,仿佛一个不祥的诅咒,盘旋在两兄弟的上空。
****************
“父王,您当初是否早有预兆?才会有那样的举动。”灵歌看着其延渐渐接近的剑尖,低语着。
无论如何,我不后悔,你是我的弟弟,虽然,你选择了和我相反的道路。
忽然,灵歌的眼前闪过了一丝红光,不好。
他想都没想,立刻单手握住其延的黑血剑,用身体挡在了他的前面。
一道红光闪过,穿过灵歌,又刺入了其延的身体,两人的身躯一顿,随后又缓缓地向后倒去。
“灵歌????”天晴朗惊诧地看着眼前的突变,冲了上去。
“幕,幕,你没事吧?”灵歌顾不上自己腹上的伤口,回过头扶起其延,查看着他的伤口,当看到那把剑只是渐渐地刺入他的身体后,舒了口气。
“灵歌,你没事吧?”天晴朗感到灵歌的身边,扶起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你的手?”
灵歌抬起左手,刚才握住其延剑刃的部位已经开始发黑,他苦笑着又削去了手上的皮肤。
天晴朗看着他手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一时哽咽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撕下衣角,帮他包扎着。
“乖,乖,没事的,这么小的伤口,要不了多久就会长好的。”灵歌放下右手的灵歌杖,用干净的手轻轻拍着天晴朗的头,安慰着他。
“啊------”这时,一旁的其延发出了巨大的惨叫声。
“幕,你怎么了?”灵歌急忙回头,看着其延,焦急之色写在脸上。
其延放下手中的黑血剑,拔掉身上的红色剑身,重重地甩在了一旁。
“这是?”天晴朗看着红色剑身,惊讶地发现居然是灵山的镇山之宝------流火刃。
“啊------”其延的惨叫再次传来,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创伤。
“幕?”灵歌抱着其延,心中满是惶恐,他忘了什么吗?为什么?其延只是受了这么一点伤,怎么会这样?
“灵歌。”天晴朗蓦得叫了出来,颤抖的手指指向其延腹上的伤口,“他的皮肤,和你手伤的一样。”
“什么?”灵歌浑身一震,低头看向其延的伤口,“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灵歌仰天长啸,尽情宣泄着内心的痛苦和悲哀,悲凉的声音回荡在断云台上,一如父亲当年的预言。
难道,这真的是,他们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