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会当这个钦差吗？
少康到底也默然起来。半晌道：“这事你早知道？”
“也不算早，更不能肯定。”少殷睨着他，“但现在肯定了。”
少康凝眉擦着身子，说道：“你该不会跟惜之说过？”
少殷指甲掐着风吹落在桌面上的豆荚，没回答是，但也没显露出多少赞同他这做法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南康卫，老五也没明说，但他跟璎姐儿在一起是肯定的。
“不过，凌伯父这事究竟如何还待深究，惜之如今被恨意蒙了眼，我也是怕他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将来后悔的事来。”
少康过来坐下，“她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突然之间做出那样的举动，我总觉得背后有原因。”
“你这话于惜之来说不公平，你我能觉得她有苦衷是因为事不关己，你该知道，她害死的那个是惜之的亲生父亲。”
少殷眼里透着冷静，“你不能要求一个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的人来替一个杀人凶手设身处地着想，不管她有什么苦衷。”
少殷端起他的茶来，慢条斯理喝了两口道：“两年多了，去瞅瞅那小子也行。”
这夜里试穿过裁缝送来的衣裳初样，她就跟紫缃道：“当初我在通州养病的佃户家，你还记得吗？”
虽说提到不负责他们这边事务的霍溶有点奇怪，但是船料的事情他也在查。
码头的事没有特别大的进展，在追查的同时库房那边为了引鱼上钩，也没有做什么改变。
“那你与少擎再去那村子里找找那佃户，打听打听当时我当时受伤的细节。”
“这姓王的是湖州本地的一个举人，早些年走了何岷的关系入的提举司，正是在水务这块当差。”
长缨站在门口树下磕着瓜子，耳听着屋里噼哩啪啦的声音从渐起到高潮，再从高潮回落，如此这般反复了有两三回，她也照旧闲散不为所动。
她自桌上抓了把瓜子：“我出去站会儿，你们随意。”
“头儿！”
公事房里记完了几笔账，她抬头道：“霍将军近来在忙什么？”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门开了，黄绩小跑着出来：“招了，说以往这种事情是提举司一个叫王照的典史交代他们的。
“四个人里露面了三个，果然是在和记粮附近出现的，经仔细比对，就是他们无疑！”
邢沐头也没抬地说。
“把他们引过来。”她示意身边人。
但是这些日子也没有再出现偷盗的情况，当然，也可能是最近新料没来，而原先的又都已经按例整扎成堆，不好下手。
……
到了门外，他旋即道：“那几个人找到了！已经让黄绩盯上，您这就去，能跟上！”
长缨可不认为那家伙会因为伤了手而安份下来。
虽说霍溶错认她是沈琳琅的机率很大，但是在那之前她确实很少高热昏迷，在那之后却接连几次病得厉害，回忆是很痛苦，但不管怎么说，既然霍溶如此执着，那么她重视一下总是没错的。
但还没等有更多表示，那房门地被带上了，接而一条板凳当地横拦在了面前……
长缨走到差房里停住脚，人就到了。
“但她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凌伯父至少不会受到刺激而冲上去质问。如果他不动，官兵们不见得会放箭。”少殷将指问掐碎的豆荚弃了。
正说着话呢，周梁回来了，在门口拼命冲她打眼色。
“凌伯父并没有直接死于璎姐儿之手。”少康凝眉，“杀他的人是官兵。”
不过不必多猜她也知道皇帝的意思，既然她要追随的是皇帝早就安排下的、来日能与太子与顾家分庭抗礼的五皇子，那么在五皇子出现之前，她只需要顺应着皇帝意思去行事便绝不会出错。
“什么情况？”她问。
很快几个人打在一处，周梁这便又带上几个兵丁，大步走到茶棚里，几声吆喝之后，接而把那三个人包括一道押了过来。
当时与凌渊一道来接她的还有紫缃。
长缨眯眼细望，目光瞬间锁定围桌歇息的那几个人，果然正是那日她跟踪过的工匠。
两刻钟到了码头，弃了马随着人流直接前往粮仓。
少康撑膝思索良久，点点头：“你也有你的道理。”
紫缃不知她要做什么，去当然没问题，唯一的要求是先帮她做好衣裳，打点好赴宴的细节。
说完他抬头：“你会帮皇上行这趟差事？”
那几个人自然说的是抬她木头的那几个人。
“记得。”紫缃点头。
到了那四人面前指手划脚说了几句什么，那伙人便按捺不住，拍桌子跳起来。
黄绩已经在招手了，长缨上前，他指着粮仓东面一间茶棚里的人给她看：“就是角落里那几个。”
她灵魂续接于前世，原本算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无奈当时未曾涉足漕运，于是这一块便成了短板。
周梁与黄绩对过眼色，旋即黄绩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那几个人原本老早地换了副嘴脸，苦脸叽叽地，成心要在长官面前扮委屈的模样，见她居然出去了，各自又都对起了眼色。
霍溶那日给长缨看的卷宗最终还是由佟琪送到了她手里，花了几日时间，卷宗琢磨透了，该办的事情也办下去了，但同时也勾起她那点心病。
如今他们身着镶了补丁的布衫，混在人群里毫不显眼。
长缨没有意见，反正这事又不急。
长缨也就不多话了，拿起马鞭，立时出了门。
接着道：“是她害死的就是她害死的，何必帮她辩驳？毕竟她自己都没有替自己辩护过，不是吗？”
“他不是伤了手吗？还能干嘛，养伤呗。”
徐澜近来在卫所的时间不多，没有碰头，也不知道商船那边什么情况了。
“船料卖去了哪个船坞？”
“他们说不知道，只是负责运送入水，不过倒是把如何与商船那边联系的路子给招了。”
长缨听毕看了眼天色，扔了瓜子：“让周梁去查姓王的所有底细，你押个人出来，让他领着往河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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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