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画师在空闲的时候常常跟南木樱聊天,都画师见多识广,总是讲一些南木樱感兴趣的东西,南木樱就很喜欢和都画师聊天,也愿意把一些心里事说给都画师听。
“哦,你是说,你在地下室里看到了影流男?”都画师问道。
“对啊,”南木樱点点头,“但是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反正就是一直……怎么说呢?就是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那天他在储藏室干什么的?”
“那天晚上,影流男把我带到储藏室后,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都画师说。
“我只是觉得,他好像是故意要把我带去储藏室的。”
“哦。”都画师点了点头,“那然后呢?”
“到了储藏室之后,我就看到一个丑陋的马纳人在破坏我们前一天细心做好的冰团。接着影流男上去和马纳人打了起来。在打的时候,我就看到马纳人打不过影流男,最后马纳人被影流男赶走了。我进了储藏室后,影流男看着我,就在影流男看我的时候,从影流男的身上流下了会发光的水,”
“会发光的水?”都画师问道。
“恩,发着荧光的水从影流男身上流出来了!”
都画师想了想,然后又说道:“然后呢?”
“那些水流到了地上,而且越流越多,水也越漫越高,一会水就到我膝盖那么高了,就在这时,水突然升起的特别快,好象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水面就窜到了屋顶。接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所有的冰团又变都被收拾好了!或许这样说不够准确,应该是屋里什么东西都被收拾的好好的。”
“听你说,他该不会是黑法术者吧!?”都画师突然说道。
黑法术者也是法术者一类,但是与普通的法术者又有不同。主要是在修行的方式上,普通的法术者在正规的冰族学习院修习,而黑法术者主要是自己看法术书籍或是游历四方自行修行。他们这种修行也可晋级到魔法师阶段,史籍上也有记载,但古往今来,这种修行方式出来的魔法师少之有少。又因为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所以一般被称为黑魔法师。
虽然这种修行方式被其他的学习院派看不起而冠以黑字。但黑法术者持有的这种修行观点自成一派,称为道派。与之相反的,是冰族大多数学习院派所持有的观点,称作摩天派。
摩天派与道派两派在学术上的纠葛已有几千年,但真正交手的次数少之有少。主要原因是黑法术者和黑魔法师很多年才出现一个。但就那几次的交手来说,道派一直是处于上风,摩天派派一直处于下风。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道派无论是在人气还是在其他什么方面都远远逊于摩天派,但是依然还能够跟摩天派纠葛几千年的原因。
无论是黑法术者还是黑魔法师,多受大家诟病,是因为这些家伙由于没有受到过正规的教育,所以大多数黑法术者和黑魔法师一旦会运用法术和魔法,都会为祸人间,干一些为众人所不齿的勾当。
“不像啊!”南木樱连忙摇头,“影流男很温和!我感觉他对我很友好,没有伤害过我。况且他赶走了那个破坏的马纳人,又帮我们收拾好了被打烂的冰团。”
“那我就不知道了!”都画师说,“他没跟你说过什么话吗?”
“没有,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觉得,他确实又要想表达好多东西。”
“或许他有什么话想跟你说,但是又说不出来吧!”
“我跟大家说,大家都不相信!”南木樱有些不高兴似的说道,“冬瑛姐也不相信我。”
都画师说:“主要是因为其他人都不懂这些东西!她们不懂法术,更不懂魔法,你觉得呢?”
南木樱点了点头,“或许吧!”
都画师又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说,你们日月楼,地下三层是,是储物室?”
“恩。”
“你们这里一共有几层地下室?”
“这个我好像听吉娜姐说过,”南木樱在想了想,“一共是三层地下室。”
“三层?”都画师沉吟一会,然后又说道,“二层放什么的是?”
南木樱看了一眼都画师。
都画师笑了笑,“我只是随便打听打听。”
“这里的二层地下室嘛,好象是专门储存一些珍贵肉类的东西的。”
“那第一层是干什么的?”
“一层地下室,好象是放一些历年账本和记录册之类的东西的。”南木樱问道,“怎么了?”
都画师点了点头,接着,在嘴角间自觉不自觉地滑出一股神秘的微笑。连南木樱的话都没有听到。
“都画师!”南木樱喊道,“都画师?”接着伸手推了推都画师。
“啊!?”都画师一惊,“怎么了?”
“没什么!”南木樱说,“咱们聊的时间有点长了,你好像得开工了!”
“哦,对啊!”都画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跟你说,明天我也要上班了!”冬瑛跟南木樱说道。
“你早该上班了!”南木樱略作严肃地说道。
“哎呀,”冬瑛拿起枕头往南木樱的头上砸去,“你是不是这几天干活,看我在房间里闲着就看不过去了啊!”
“哪有啊!”南木樱假装倒在地上,冬瑛爬在她的身上,伸手在她的胳肢窝处挠着,南木樱痒的受不了了,连连求饶。
“是不是,是不是?”冬瑛笑着问道。
南木樱只是笑着,早说不出话来。
“冬瑛姐,别……别闹了!”南木樱求饶道。
冬瑛闹了一会,也觉得累,就停手了。南木樱和冬瑛一起躺在床上。
“明天我们也发工钱了!”冬瑛高兴地说,“这次又没干多少活,还能拿到不少钱!心里就是高兴!拿钱的感觉也不一样。”
南木樱对冬瑛说道:“你帮我把工钱领来吧!”
“对了,跟着都画师轻松吗?”冬瑛突然问南木樱。
“挺轻松的,几乎也没什么事!”南木樱说,“就是看着他画画,聊聊天,有时候也当当他的副手。”
“哎呀,”冬瑛伸了伸懒腰,“看看,我给你找的好工作吧!”
南木樱说道:“不过,都画师知道好多东西哦!”
“什么东西?”
“就是关于魔法的一些东西啊!他给我讲了不少。”
“切!”
南木樱看冬瑛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又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对了,你没问吉娜姐,承仟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问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上次的事,就是跟魁星会馆有关联!”冬瑛说,“这事基本可以确定下来了。”
“那关我们什么事啊?他找我们干什么啊!”
“那天我们正干什么啊?”冬瑛看着南木樱说道,“我发现你怎么那么笨呢!我们不是在给日月楼打工啊!”
“哦,对啊!所以他们就对我们动手了。”
“那具体是什么原因啊?”
“这个真不太清楚!”
“那那个被萨瓦尔恩先生用火烧的马帮人怎么样了?”
“在医院里醒了,可是醒来后,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承认!”
“那也不行啊!就是他砸我们的车子的!”南木樱义愤填膺地说道,“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对啊!承仟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那个马帮的家伙就是什么都不承认。而且还借口说伤没好,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南木樱斩钉截铁地说。
“马帮的那个家伙都是经过训练的打手,知道怎么样对付官府里的人,但说实话,他们也只能对大理寺耍无赖,要是被我们日月楼逮到了,指定什么问题都问出来了。那个马帮的家伙由于伤还没好的完全,就一直在大理寺看押。不知是看押的守卫疏忽还是怎么回事,那个家伙躲过守卫溜掉了。”
“溜掉了?!”南木樱吃惊地说道。
“也有可能是被同伙救走了!”
“那么,这条唯一的一个线索就断了?”
冬瑛点了点头,“大理寺的那群家伙就是没用,没了这条线索,承仟也在伤脑筋呢!”
南木樱想了想,说道:“冬瑛姐,我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结束的!”
“是啊,我和承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照目前的状况看,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也只能等他们再出手了,下次只要他们一出手,绝对要一查到底!”
南木樱一直想着萨瓦尔恩,对于萨瓦尔恩,在南木樱的脑海里,和影流男一样,南木樱几乎什么都不清楚,但是他们却在暗处处处协助南木樱走出困境。
南木樱决定向都画师打听萨瓦尔恩的消息。
“萨瓦尔恩?!”都画师想了想,然后有些疑惑,“我好像不认识!”
“上次我们出事的时候,多亏了萨瓦尔恩先生的帮助,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请问一下,萨瓦尔恩先生是干什么的?”
“他是一位魔术师!”南木樱说,“准确地说,是一位流浪魔术师。”
“那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他啊,他原来来过日月楼,是来吃这里的魔法料理的!当时就是我给他的屋内服务。”
“一个流浪魔术师来吃魔法料理,这本来就很可疑!”
“不是,”南木樱连忙解释道,“你想错了,萨瓦尔恩先生是真的喜欢吃日月楼的魔法料理的,你知道的,日月楼的魔法料理天下第一,他说过,他宁愿不吃不喝的攒钱来这里。就是为了品尝一下日月楼天下第一的魔法料理。”
都画师也觉得南木樱说的在理,想了想,说道:“或许吧,奇怪的家伙总是有奇怪的行为,不过魔术师我也认识不少,但是好像没有叫萨……萨瓦尔恩的!”
南木樱有些失望。
“他那样帮助你,或许是对你上次的服务很满意吧!又或许是碰巧遇上了也未可知。”都画师开玩笑地说道。
说着,都画师收拾收拾了面前的油彩盘,接着从画箱里拿出几盒颜料瓶,将几种颜料倒在了油彩盘里。
收拾妥当后,都画师戴上眼镜,拿出画笔,在油彩盘上蘸了蘸,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墙上描了起来。
“这些都是比较简单的!”都画师边仔细地描着边说道,毕竟是别人画过的东西!”
都画师正在描一幅身着飘拂长缎,马上要凌空起舞的飞天。由于日月楼里人流比较密集,而且水汽也比较大,天花板下似乎一直是烟雾笼罩,对于壁画来说,一点也不比自然界中的环境恶劣。这张飞天壁画的颜色早已在温湿潮热的气流中氧化脱落,发白发灰,远远看去,显得破败不堪。但是在都画师的笔下,不一会,飞天的脚部就被描好了。
“这种描摹的,比较难的地方,就是油彩,需要调配出和原作一样的油彩,不然描摹不出原作的神韵来。”都画师看到南木樱满脸的疑惑,又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高水平的画师为了表现自己画作独特的魅力和特点,通常都会有自己调配颜料的方法,而且这种方法一般是密不授人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仅仅靠眼力……”
“你说你能看出来?”南木樱打从心里就更加佩服都画师了。
“……是不可能的!”都画师笑道。
“我去!”南木樱笑道,“咱别这么喘大气行吧!”
经过这几天相处,南木樱已经把都画师当成了一个知心的朋友。
“说真的,真的,”都画师又强调说,“这就好像是一些菜中的独家料理秘方一样,再高级的厨师也很难说尝一尝就能调出别人的独家秘方,放在壁画这一行当,也是一样的道理!”
“是啊!”南木樱点了点头。
“画师在创作自己作品的时候,初衷是获得别人的赞赏,更希望自己的画作可以流传千古。当然,也知道保存自己画作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让自己调制颜料的方法流传下去。”都画师看着南木樱认真地说道,“首先只有你画画的方法传下来了,你的画作才能传下来。”
“恩,很有道理。但是,你不是说他们调制颜料的方法一般都不是密不示人的吗?”
“那是说普通人,对于我们这些描摹的画师,那些家伙就不能再隐瞒了!一般成名后的画师,都会把自己调配颜料的方法传授给一两位描摹画师,用以保证自己的画作能够保存的更加长久,不断给更多的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