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键音城非常大,不少郡虽说都属于内城郡,但是气候也会十分的不同。在偏南地方的内城郡有漫长的夏季和短暂的秋季,在中间部位,也就是南木樱所在的地方,就拿日月楼所在的日月郡来说,一年四季分明,一些局部气候与南方非常的不同。在极北之地,是键音城的中心所在地,有皇宫所在的皇城郡,有学习院所在的学院郡,有祖灵之家所在的祖灵郡,还有冰族最大,也是最神秘的一片原始森林区域,叫魔兽郡,据地图上所画,魔兽郡在冰族西部,向南直达冰族的最南方的那不维亚海港,向北直触到冰族的祖灵之家。
冰族的东方是那不维亚海,西方被魔兽区域包围。形成了一个几乎封闭的圆形区域。其实应该算是半封闭区域。
魔兽郡从几千年前开始就是冰族的最高级别禁区,在魔兽郡悠长的东郡分线上,不仅埋了几十亿颗用灵石做成的封印石,而且埋下了不少于灵石数目的**,在**之上种满了蒺藜,嗜腥藤等,把道路进行永久性的破坏。而且还派人在人口密集的郡分线上进行监视,防止有冰族人或是其他种族的人误入。
因此冰族与更外界联系的方式主要是从那不维亚海港。如前所述,初建那不维亚海港是为了与魁格特人通商,后来魁格特人消失,冰皇派人出海寻找消失的魁格特人,魁格特人没找到,又发现了更多的其他种族的人,由于先前有与魁格特人交往的经验,因此海港转而用作和其他种族交往通商,由此开始繁荣起来。
南木樱觉得很奇怪,那个带着高帽的奇怪的人似乎是刻意躲避着她的目光。如果要是承仟派来的,应该跟她有什么交流才对。
“你知道是去哪里吗?”这时南木樱问道。
车夫没有说话,那个戴高帽的人也不说话。
“你们知道我要去哪里吗?”南木樱着急的问道。
车夫和戴高帽的人还是不说话。
看到这种情况,南木樱觉得不妙,连忙喊道:“我要下车!”说着把包袱背在身上紧紧系上,然后伸手打开了车门。
车子速度明显加快了,戴高帽的人转头看向南木樱,南木樱看到了戴高帽人的脸,南木樱一下惊呆了,虽然变化非常大,但是南木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都画师!
只是这时看到的都画师明显比以前变化了好多,首先是瘦了将近一圈,原本洁净的面颊变得特别的突兀,看上去面目狰狞,脸上伤痕累累,使原本狰狞的面容更加狰狞。
都画师伸手一把关掉了车门,南木樱发现都画师的手还是假手,闪着银色的光芒可长可短。关上车门后,都画师拉了一下线索,接着从车子的四周哗哗落下渔网般的铁锁链,铁锁链落下后,又落下了黑色的帐幕,用以阻挡外界的眼目。这是想把南木樱关在车厢之中,她一个弱女孩无论如何也难逃魔掌了。
看到这里,南木樱心里更加着急,急中生智,南木樱想到了吉娜昨天晚上送给她的袖箭。南木樱连忙从包袱中摸出了袖箭。
南木樱轻轻叩开了袖箭的翻门,拉出里面红色的线索,然后对准都画师的方向喊道:“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就放箭了!”
都画师没有反应,南木樱又大喊一声。都画师拉开帷幕,看到了南木樱手里的袖箭,脸上马上出现惊恐的表情,嘴里喊道:“啊!铁……”
“快放我出去!”南木樱看到都画师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有救了。
“快!快!”都画师喊道。
南木樱以为是要快点放她出去,没想到马车走的更快了。
袖箭盒里只有一枚箭,而南木樱面对的却是两个人,如果射车夫的话,车子可能停下,但是都画师不一定有什么动作,也有可能驾驶马车再跑起来。如果射都画师的话,车子绝对停不了的,到头来还不知道拉到什么地方去。况且这里面四周有黑布包着,如果放狼烟的话也不一定能放出去。
“这次怎么办?”南木樱心里着急的想办法。
就在这时,车子一个急刹车,南木樱的身子一下冲到了对面座位的椅板上,两只手一用力,南木樱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噌”,袖箭地射了出去。
紧接着袖箭射出,南木樱就听到马车外一声惨叫,袖箭没有射到都画师,也没有射到车夫,而是射到了车外的某个家伙。
只听有人骂道,“妈的!给我停下!”
南木樱听到“啪、啪、啪”这是车夫狠抽马匹的声音。
车子开始玩命的跑了起来。
很快,詈骂声被甩在了身后。
南木樱听到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马车好像要停了。接着就彻底停了下来。
都画师跳下马车,一把扯开黑布和铁链,爬进马车里,伸手在南木樱的身上飞快地点了几下,南木樱直觉两肩双臂双脚立刻酸麻起来,仅有手腕和十指还能活动。手里南木樱还握着袖箭。
接着都画师把南木樱抱出了马车,出了马车,南木樱看到马车是在一个三岔口停住了。
“你先把那些官兵引开!”都画师对车夫说,“我带着这家伙躲起来!”
“好!”车夫一扬鞭,马匹痛苦的嘶鸣一声,接着飞快地朝一条小路驶去。
“好久不见了!”都画师笑着对南木樱说,看着都画师狞笑的样子,南木樱吓得瑟瑟发抖。
接着都画师伸手又在南木樱的两腮之处点了几下,南木樱刚想说话,只觉舌头僵直不能动,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了。
都画师看着南木樱只张嘴不出声,接着抱紧了南木樱。
南木樱感觉都画师的两臂硬邦邦的,原来都画师的两臂都是假的,装了机械手臂。
都画师抱着南木樱稍稍放低身子,接着用脚尖在地上猛地垫起,南木樱只觉两耳风声喧哗,再睁眼,都画师抱着她早站在了一棵歪脖柳树之上。
接着都画师一只手夹着南木樱的腰于腋下,另一手伸到怀里,摸出一颗熏黑的石头。都画师刚换上机械手臂,抓东西没轻没重,南木樱感觉犹如被一只巨钳夹住,眼前金星火冒,呼吸急促困难,嘴里出又出不了声,真觉生不如死。
南木樱依稀看到都画师手里握着石头,眼睛紧紧盯着石块,并且嘴里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念什么咒语。
这时,又听到树下一阵叱骂之声,骂声之后是急促的脚步声。
透过柳树繁茂的枝缝,南木樱看到一队剽悍的军汉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刚才那个马车跑哪去了?”一个军汉问道。
“周围也没个人!”
“后面的马车还没到吗?”军汉又怒气冲冲地骂道。
“放信鸽了,一路上走了标号。”
这时南木樱看到自己的肩部慢慢变得透明了起来,都画师嘴里还在不断念着咒语,越念咒语,南木樱的身体透明度就更加大了起来。
“是隐身石!”南木樱心里想到,刚才还希望这几个军汉能发现都画师,这下就更难了。
“这下该怎么办!”南木樱问自己。
这时树下的一个军汉骂道:“都他妈看看,车子到底跑哪去了?”
“都是车辙印,分不清了!”
“这次要是抓不到那辆黑马车,三哥那镖就白挨了,你们几个也别想好!都他妈长点眼力见好不好!至少也得查到是那个仇家干的。”
都画师静静地看着树下那伙人,南木樱浑身无力的摊在都画师的身上。两人的身体早已经完全隐没在浓绿的柳枝条中,纵使对面相看,也不一定能看得出来。
“五哥,这里有新土!”
“妈的,走这条道了!”
话音刚落,远处响起几声马鸣,几匹快马转眼间就跑了过来。
叫五哥的军汉指着刚发现的路对还在远处的马上的家伙喊道:“就那个方向,快追!”
南木樱心里很着急,要是这群汉子都走了,那接下来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了。想到这,南木樱只觉手心里沁出了汗。
这时南木樱才觉到手里的袖箭盒还有一“箭”没用呢。
关键时候,啥也别想了,南木樱双手背在身后,两手尽力往中间伸,由于被点了穴道,南木樱感觉肩上使不出力气!
马匹说来就来,拐入小道就再也拉不回来了。
南木樱看两手没法靠在一起,就打算用五指把蓝线扯开,还好手腕能够正常的活动。
几匹马飞奔到树下,经过树下时停都没停,直接往刚才都画师下的诱饵马车的方向奔去。
就在这时,柳树上升起了浓浓的黄色烟雾。
都画师一看到烟就觉不妙,这时树下的几个军汉早把柳树围了起来。
刚刚奔出去的几个军马也呼啸着跑了回来。
“树上的什么东西?赶快他妈的给我滚下来!”军汉拿着大刀指着歪脖柳树大骂,“别让爷爷动粗!”
都画师见被发现,也没法隐瞒了,就喊道:“马帮出来办事,谁挡谁死!”
声音刚出口,隐身石的效果就没有了。树下的军汉群只看到树上飘满了狼烟,狼烟之中隐约有个肥胖的人影。
“哟嗬!”军汉模样的家伙笑道,“你马帮的?”
“是,西马厂千面云手瓜凌雷瓜三爷是我家主人!请问兄弟,你哪个地方的?”都画师觉得有机会,就又喊道,“我们西马厂办事,可能有得罪的地方,只是事有紧急,不能当面致意,还请包涵。待我回报……”
“我呸!”树下的军汉骂道,“小瘪犊子,知道爷爷是哪里的吗?”
树下的军汉显然不会骂人,只图一时口快。南木樱忍不住笑了。
“不才请问好汉在哪位云手下牵马?”
南木樱没想到都画师对马帮磋口这么熟悉。
江湖之中,切口主要用于传递帮派内部密令或是帮派内部兄弟相认,磋口用于帮派之间报家门、拉话子或是喊场子用,也叫唇典。
马帮供的祖师是云手伯乐,伯乐一眼辨出千里马,一手摸出万里驹。因此把拥有高超辨马手艺的人统称云手。
马帮行走江湖,从来都是恪守江湖规矩,极其尊重异派。因此马帮在江湖上行走,家门磋口中就常用到云手,并不是说对方是个相马高手,甚至对方连跟马没嘛关系也没有时也会用到——当然大多数时候是这样,因为天下相马独一家,说的就是马帮,马帮已经垄断了冰族的马业——显然更多的是为了表达对对方大大的尊敬。
但是都画师在此用云手显然已经不合适了,若是对方首先出言侮辱,马帮也不会再“妄自菲薄”了。很明显,对方显然已经首先出言不逊了。
“老子是东马厂瓜凌霜瓜二爷手下的!”军汉笑道,“今天你落我手里,算你倒霉!”
听到这些,南木樱看到都画师的脸当时就变色了,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南木樱手里还握着袖箭盒,只是狼烟早已散尽了。
都画师看了看南木樱,冷笑道:“小樱,这次又给你赢了,咱们后会有期!下次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都画师又朝树下喊道:“那就别怪小弟不客气了!”
说着,都画师一把把南木樱丢了下去。
南木樱双眼紧闭,耳边满是树下的吵闹声,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树下看到树上丢下个奇怪的东西,顿时乱作一团。
“是个什么东西!”
“接不接!”
“好像是个死人!”
“快跑,有毒!”
南木樱一听这些,就觉完了,这下死定了。
“障眼法,快找找人跑哪去了?”叫五哥的军汉大叫道。
就在南木樱快落地的一瞬间,有人冲出人群,轻轻地接住了南木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