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煤的工具也是特制的,目前基本还处于纯手工挖掘煤炭,瓦斯爆炸,需要热量,哪怕煤洞里没有火星,但因为挖掘的时候会摩擦,产生的热量也可以导致爆炸。
所以方大军在征询了专业人员后,在挖掘工具的表面渡了一层金属,这样就能防止摩擦的热量导致爆炸。挖煤只要杜绝了这个问题,那么危险性就能降低一半。
其余的,做好加固工作,挖一段加固一段,防止塌方,应该就没问题了。他购买的排气系统也不是摆设,只要开工,就会打开,如果排气系统坏了,那么宁愿暂时不开工。
大约在二十五年后,当地就发生了一起煤矿爆炸,动静闹得很大,埋了几十个工人,还上了CC台新闻,事故的原因没对外公布,其实就是因为当天把排气系统关掉了,想节约电费,这事,他是穿越前听小陈说的。
所以他现在才会坚持要用排气系统,保持矿洞的空气流通。
如何辨别煤炭的好坏,很简单,放炉子里烧就行了,好煤火力大,烟雾少,最后剩余的煤炭花朵小。也能通过颜色来分辨,还可以敲打辨别。
这方面蜂窝煤厂的工人已经有经验了,因为要把精煤选出来,供养给水泥厂,烧水泥要求的煤炭热量比较高,因为立窑的温度要求很高。
“弟,这些都是好煤炭呢。”方燕在旁边看得很兴奋,她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了。现在是先填写志愿,然后才能知道高考的分数。最后才知道当年的录取线,每个学校的录取线又会不一样,这就导致落榜率有点高。填写志愿也让无数学生、以及家长,外加老师、亲朋好友头疼。
方燕报的第一志愿是省城的川师,算是重点大学,只比青华少八十分左右,录取分数线一出来,方燕少了十二分。当时就哭了。
方大军当然不可能不管,去找到曾正林,塞了两千块钱,然后方燕被调整了专业,扩招进了川师。等他回来,却说没花钱,这是不想让方燕有压力。
还有一个原因。他这是变相在给曾正林行贿,以往是不敢送,也没有借口,但这事就成了借口,事后,他发现曾正林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一个星期后,又是一张奖状发了下来,这算是一种暗号吧。
行贿有了开始,就很难收住手,不过只要他一直在进步。一直在成长,到时候哪怕查到他行贿。也不敢动了,因为动了他,很可能就意味着很多人失业。
算起来,他已经行贿了四千元出去了,角山书记朱漳元一千,杨梅才五百,曾正林两千,还有徐荣他也塞了五百。
既然已经开了口,跟着他又给县教育局的戴广德塞了五百,对方没要,但其老婆却收下了,收的不是钱,而是衣服票,能在服装店换购价值六百元的衣服。
然后没过多久,服装厂就上报消息,说县重点中学要订购一批高档校服。
方大军有点刹不住车了,行贿的手段也渐渐高明起来,通过他的助理曾娟,掌握了县政府大量的信息,只要有干部办酒席,或是家里有谁谁生了病,小孩满月,孩子考上高中,等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他这边筛选过后就会安排人送礼过去,每次都不多,假如别人随个五元的份子,他就给个十元,但又不会去吃酒,只是托人带过去。
第一个月下来,这花费他就送掉了三百元左右,等于每年有三千左右,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现在只要一进县政府,随便碰到谁,都会跟他打招呼,甚至很多时候,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见方燕正等着他回话,便笑道:“没有好煤炭,我也不可能投这么多钱进来。”
这处煤矿,距离公路大约一里路多点,这一段公里就是他找人铺设的,占了不少农田土地,每年都会补助一些钱给村民。
然后砍伐了大量的树木,用于支撑矿洞,只花了人工费,树木没要钱,朱漳元当没看见,村民也没谁说闲话,即便去举报,除非到市里,不然都拿他没办法。
然后拉了水泥钢筋过来,还开采了不少条石,进口的煤洞修得非常大,卡车都能开进去,到了里面就开始分流了,总共有三个洞口,往三个方向打进去,他已经用小黑石探察好了,按他的要求打进去就能出煤。
在洞外,还有一个超大的堆积场,比公路要稍微高一点,卡车进来后,车厢就刚好与上面的堆积场持平,这样上煤的时候就简单了。
而煤矸石,当地俗称的“煤沙块”,也没浪费,拉到水泥厂煅烧后,混上水泥,就成了粉煤灰特种水泥。
堆放场有一个地秤,挖煤是以“计件”的形式,只算煤炭的重量,但却进行了分工,主要是两个工种,分为“挖匠”和“拖匠”。
挖匠就是专门在煤炭洞里挖煤炭,拖匠就是负责把挖好的煤炭拉出来,煤车是用楠竹打造的,不是舍不得用木头或刚才,而是因为楠竹更轻也足够结实。方大军采购了小轮胎回来,这样运输就会更省力了,但还是靠人力拉。
其实专业一点,因为铺设铁轨,用轨道运输煤炭就省力了,但现在没那个条件,也因为刚刚开挖,矿洞的距离没那么长,还有,若是有了铁轨,那么“拖匠”就会失业了。
挖匠的工资更高,基本上除了中午吃饭,其余时间都在里面挖,拖匠也一直不停的在运输煤炭,但因为是走动的,碰到塌方的机会就小了,也更轻松。
假如挖匠的工资是一千,那么拖匠只能拿到八百。让工人们先自己选择,然后他在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除了这两个主要工种。另外就统计员了,还有技术员、电工等辅助,以及食堂人员。装卸人员没有固定,这笔钱拿来给周围的村民。
“上煤啦!”哑巴的声音响起,大名其实叫幸勇,成了暂时的安全监工,也负责后勤。而煤矿的厂长,他把刘春山给拉来了。这是他以前很想收拾的生产队长,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那是对下,对上却是很会办事的性子。
生产队长现在算是跪了,权利弱了八成,本来刘春山是想经营小煤洞,但现在被方大军给招安了。到这边来负责管理。
“来十个人,过来上煤炭哦。”刘春山的声音跟着响起。
这一通吆喝过后,不到十分钟,就有十余位妇女冲来了煤炭场,卡车已经到位了,这些妇女拿上铲子就开始把煤炭铲进车厢里。
你一铲我一铲。速度飞快,约莫半个小时后,就把卡车堆满了,然后上去了两个人进行收尾,把表面的煤炭码整齐。尽量让卡车多装一些,也防止在运输过程中煤炭掉落。
这边哑巴已经把零钱准备好了。上一车煤炭是给四元钱,大约有十五吨,每个妇女大约能分四毛,基本每天至少都有两卡车,因为不光出煤炭,还在拉煤沙块。
如果某个妇女每天都来上两车,一个月居然能挣到二十四元,但是上煤相当消耗体力,别看十个人半个小时就完工,可每人都累得满头大汗的。
而且还要抢位置,因为卡车来的时间不固定,等到这边一吆喝,妇人们就要放下手中的活计往这边赶,有时候来得人多了,比如来了二十个人,每人就只能分到两毛。
到不是方大军故意折腾人,他是通过这种方式,变相把这部分钱送出去,若是谁家急缺钱,也可以到这里来蹲点,等着铲几天煤炭,就能挣到几元现金,好比娃子半期的学费就出来了。
外面这些妇女人等于打零工,都能挣到钱,更别说里面的挖匠和拖匠了,总共有五十个人在给他干活,全是选的壮汉。
有三十个人在负责挖煤,二十个人负责运输,每天大概能出六十吨煤左右,每吨煤炭他开价五元给工人,这就是三百元钱。挖匠分190,拖匠分110。统计是按名字,比如张三拉了一车煤炭出来过秤,然后报是谁挖的,这边就留下记录。后面为了避免搞错,每人都刻了编号,按编号统计就不会有问题,比如张三拿着李四的编号出来,就证明这车煤炭是李四挖的。
平均下来,每个挖匠每天大概能挣到六元钱,拖匠每天挣五元,一个月下来,工资就有点高得吓人了。
也不可能给这么高,方大军按照规矩提成百分之五,然后扣掉一点工具费、管理费、服装费、以及伙食费,还有保险费。每个人大约要扣掉百分之四十。
反正这帐目就是这么算的,只要每天都能开工,工人大概能拿到一百元的工钱,等于他另外扣掉了工人们六十元钱,其中有三十元钱在当月就作为福利返回给了工人。比如伙食方面,虽然只包一餐,但每天都能见肉,白米饭管够,每人每月发两双鞋子,一套新的工作服。
剩余的三十元,有二十元作为了保险费,每年等于两百元左右,这是按年算,若是工人受伤,那么医药费只要不超过一千元,就由他来承担,若是工人这年没受伤,那这两百就由他吃下了。
医药费要花掉一千,在现在还真不容易。这是强制性的规矩,怕也只有他才会搞得这么复杂。
另外每月的工资先拿百分之三十,剩余的部分最迟年底付清。
他一提理论上每月能挣百元,每天米肉管够,受伤千元之内由他出,发工作服、劳动工具,就这待遇,引得无数人都想来挖煤。
但他也提了后面工资可能会调整,比如随着矿洞的路线越来越长,煤炭越来越难挖,销售情况不乐观,可能一年中,某几个月工资会稍微低一点。
反正到最后,工人们也没搞太明白工钱是怎么算的。只知道挖得越多,挣得就越多。
转眼。今儿中午到了,食堂煮饭的人是刘春山家里的,而这边吃饭,他搞了另外一套流程,每人所分到的菜是一样多的,而米饭可以随便吃,但是米饭不允许打包带走,菜吃不完。到是可以带回去。
其目的就是为了确保工人都能吃饱,这也算强制性的,因为工人挣的钱已经超高了,其家庭不可能吃不上饭,所以要确保工人能吃好。
每顿都有一个肉菜,外加一个素菜,还有一个骨头汤。是按照五毛钱标准来的,五毛钱的饭菜应该怎么样,工人们心中都有数。
五毛钱,可以购买八两大米,外加半斤肉,一斤素菜。二两油。伙食团是方大军修建的,用煤炭不要钱。
“开饭啦!”刘春山冲着洞口在吆喝了。
很快工人们出来了,工作服变得乌黑,脸上也成了黑色,戴着一个矿帽。腰间背着一个电瓶,这套设备。约莫要十几元,这个会从工人的工资里面扣掉,每年换一次就可以了。
方大军叫上方燕也进了食堂,大盆菜已经放到了桌上,今儿吃的是蒜苗炒回锅肉片,看着油水就充足,素菜是老黄瓜,汤是大骨冬瓜汤,汤和米一样,是不限量的,同时伙食团免费供养开水。
左边有一个大甑子,里面是白米饭,工人们进了食堂,拿上一个超级大盆,然后就拼命往盆里舀饭,却又不敢多舀,因为如果到时候饭吃不完,要罚款五元钱,这是重罚了,主要为了杜绝浪费粮食。假如一次没舀够饭,还没吃饱,接着还可以免费加饭,即便当天的饭吃光了,食堂也可以马上煮面条或是粉条供应,一直到工人吃饱为原则。
舀了饭,就拿着牌子递给伙房人员,跟着就是满满一大勺的荤菜,一大勺素菜。汤也是工人自己舀,基本工人们是联合作战,比如张三给李四打饭,李四就跑去给张三舀汤,因为汤里面最开始能舀出好东西来,比如带着肉的大骨头等。
方大军也端着一个大盆子,但饭量就比工人们少了一半不止,他现在的饭量不行了,以往能吃八两米,现在最多半斤就吃不下了,吃肉也不行了,每天最多吃一顿,第二顿就不想吃肉了。
结果方燕的饭量不降反增,比他吃得还多,没一会哑巴等人也打了饭过来,刘春山没急着吃,在给家里帮忙,反正不可能饿到厨师,早就已经漏勺了。
“大伙觉得饭菜怎么样?”方大军站起身问了一句。
马上就迎来了叫好声,他又问是不是之前也跟今天差不多,工人们的回答让他比较满意,每天的饭菜确实是跟今天差不多。
又问工人能不能吃饱,结果超过九成的工人都说刚来的时候被撑到了,因为饭吃不完要罚五元,工人们怎么舍得,只好拼命吃多打了的饭。
水泥厂的伙食标准,每顿在三毛左右,这边是五毛,已经超标了。就这饭菜,一些穷困的村民之前连过节都吃不上。
很多孩子吃红薯咸菜吃得想哭,半年不见肉也正常。
煤炭厂现在的待遇可以说好得一塌糊涂,但有一条死规定,如果违反安全准则开工,直接开除,不过之前的工资会照样发,可以说他把安全这块控制得相当严格,一但发现违规,没有任何情面可讲,工人他可以招,但是工人的命却只有一条,他不希望有谁把命丢在这里。而且这才刚开始,这处煤矿能同时让几百人挖掘,现在不过几十人罢了。
饭后,他拿着烟散了一圈,和工人们聊天,中午规定至少要休息一个小时,谁都不准开工。
可以说他这里规矩还真不少,有些规定在工人看来很是多余,但时间长了,又发现了好处,也发现规矩越多,方大军所花的钱就越多,损失也越大,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能见证一切。
月底,他亲自送方燕去了省城读大学,没搞特殊,让她住在学校宿舍里,凭学生证,每月可以换到四十斤的饭票,这是细粮套粗粮一起,大学生就是这个标准,基本上吃下来不会有剩余,学费是全免的。
他给方燕办了一个存折,里面存了五百元钱,要花钱就自己去取。另外给了五十元零花钱,当月的饭票菜票已经购买齐了,跟着把所需的生活用品等也购买齐了,新衣服塞了两大箱,鞋子一口气买了八双,有运动鞋、小皮鞋等。
然后请她宿舍另外七个女同学出去大吃了一顿,托大家帮忙照顾下,当天他就乘坐火车回去了,到了九月份,事情突然就多了起来,忒忙。
“方燕,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啊?”八女回到宿舍后,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八卦了起来,其中有三个都是城市户口,另外五个,包括方燕都是农村出来的。
“没有啦,都是我弟弟自己挣的钱。”方燕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你弟弟是怎么挣到钱的啊?应该挣了不少吧?”出声的是八女中最小的刘情,身子娇小玲珑,长了张LUOLI脸,是省城当地人。
“也不多啦。”方燕听了弟弟的嘱咐,说是省城有钱有权的人多的是,自己过好日子,与同学们处好关系就可以了,学习能及格就行,平时多出去玩。但也不用怕麻烦,真有事,就去打电话到县政府,他这边会连夜赶到,县政府还是有座机电话的。
她正在整理行李,等把两个大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高档的服装,光内衣就有十几套,这两个箱子,成本价都有两百元左右,零售价就有点吓人了。
“哇,你怎么这么多衣服,连小衣都这么多?”几女马上双眼放光的问道。
后来方燕终于招架不住,说出了方大军跟别人合伙开服装店的事情,也说,在今年就会在省城开设服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