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若是没有死的人,身上怎么会有如此恶臭的腐烂气味?并且这个人也不可能挂住脖子吊在树上坚持这么久?
可是,我的确看到的是一个可以转动的眼珠子,若是这个人死了,眼珠子又怎么会转动?
带着这些怀疑,我用力的推开了压下来的这个“腐尸”,不过由于腐尸掉下来的太突然,我没有推开,硬是被他压在了身下,并且把我也压倒在地,顺着山石往下面翻滚了几个跟头,一头撞在了石头上,撞昏过去。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不知道过了多久,映入我眼睛的是一个女人的面孔,正是范冰妍。
“犯贱哥,让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并且还撞在了石头上昏迷过去?”范冰妍埋怨了我一句。
我摸了摸生疼的头,然后又看了看黑黢黢的四周,问道:“那个腐尸呢?”
“什么腐尸?”
“你发现我在这里时,没有看到一具腐烂的尸体在附近?”
范冰妍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我:“你之前看到腐烂的尸体了?我怎么没有看到?我只发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躺着。”
这更让我郁闷了,难不成这具腐尸被山上的小兽吃掉了?可是这山上并不像是有野兽出没,况且,若是有野兽,我为什么没有被吃掉?总不能这只野兽喜欢吃腐烂的尸体吧?
我站起身从四周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到任何腐尸,不只是腐尸,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来到那五棵树的位置,看着那五棵树,伫立了许久。
真是奇怪了,腐尸能自己消失?
短路的脑子突然闪过了一个转动的眼珠子,既然腐尸的眼珠子还在转动,他应该不是死人,而是活人,他跑掉了!
停了片刻后,断片的脑子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所有的疑点都落在了那个黑色外套的人身上。
他变态的在写字楼里割女人的下体,目的就是为了引诱我来这里见这样一具腐尸吗?
如果,真是如此,可为什么腐尸又消失了?
该不会他就是那具腐尸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打了一个冷噤,把自己弄的像一具腐尸一样恶臭,真是太古怪了,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什么。
范冰妍是怎么找到的我?这么黑的天,我昏倒在山石边一动不动,她怎么发现的我?
难道,那个腐烂的腐尸就是她?
回过头来我打量了一下范冰妍,冷冽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然,问了一句:“犯贱哥,你……你怎么了,干吗这样看我?”
她的衣服与上山前一样,鞋子也没换,并且身上也没有那种难闻的腐尸气味,而是散发着淡淡的女人清香,一切又显示着她与那个腐尸没有关系。
“没事,那个小庙里老头儿的师父来了吗?”
“都什么时候了,人早就走了!”
“人走了?”我皱了一下眉头,“我在这里昏迷了多久?”
“有几个小时了吧!”范冰妍叹了一口气,难以掩饰对我的埋怨,“本来是想着和你一起抓
住那个黑色外套的人的,突然发现你没有了影子,找了半天才从这里找到你!”
这事儿的确怪我,对于范冰妍的责备,我也没有反驳,一声不吭。
绕开了这片比较滑的山石,我们去了前面比较平坦的一段山坡,准备从那边上去,按照原路返回小庙。却是经过那段平坦的山坡时,我看到一棵树下有一堆东西,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刚伸手去摸这些东西,想看看是什么。范冰妍突然叫住了我:“别碰那些东西!”
这突然的喊声吓了我一跳,急忙缩回了手:“这是什么?”
“那是装死人的陶瓮!”
听到装死人的东西,我不免多看一眼。
“快走吧,这里太阴森,万一碰到鬼就坏了!”范冰妍催促了我一句。
“这些陶瓮有些不对劲儿。”我皱着眉头靠近了那些陶瓮。
“有什么不对劲的?难不成有鬼不成?”
“陶瓮里似乎有动静!”
听我说起这话,范冰妍当即就靠近了我,估计是吓住了,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胳膊,身子依偎在我身旁,我能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
这让我有些不自然,不免向前挪了一步,但范冰妍又跟了上来,这一次依偎的更紧了,几乎整个人都贴进了我的怀里。
“你站在一边,我打开陶瓮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我怕……”范冰妍一步也不敢离开我。
最终,我还是打开了陶瓮,刚打开,就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迎面扑来,让人眩晕,正是腐尸的腐烂气味!
闻到这种气味,范冰妍当即就呕吐起来。
我没有理她,而是再次靠近陶瓮,向陶瓮的里面看去,既然里面有动静,不可能只有腐尸。
果然,这一看,把我惊住了,只见陶瓮里面有一只很大的蟾蜍,和西瓜一般大小,它正吃着里面的腐尸,见我伸头看向陶瓮里面,它还抬起鼓起的眼睛看了看我,那种眼神很冷,让人忍不住往后退步!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蟾蜍,更没有见过吃腐尸的蟾蜍!这太吓人,太恐怖了!
我又打开了另外的几个陶瓮,里面的情况一样,每一个他陶瓮的里面都有一只蟾蜍,并且都是趴在里面啃食腐尸!
我回头看了一眼范冰妍,然后又看向这几个陶瓮,不得不让我想起是有人把那具压住我身子的腐蚀放在了这几个陶瓮里!
不过,看范冰妍闻到腐尸的气味就如此呕吐,似乎这个人又不像她。
难道,是那个穿黑色外套的人?
若是如此,他制造了这一切,引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总不是要杀死我吧?若是他想杀死我,在我昏迷的时候,完全有机会下手,没有必要故弄玄虚的搞出这么些古怪的事儿。
我看着这几个陶瓮郁闷不解,想不出所以然。也正是这最后一眼扫了扫这些陶瓮,发现它的数量是——五!
对于“五”这个数字,我已经很敏感了,每一起案子的现场几乎都会出现这样一个巧合的数字!
而这时,我脑子里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去张大师家里时在他桌子上看到的一幅画!
画的是一个小山和树林,并且那副画上面的树下也画了一个坛子之类的东西,现在想来,应该画的就是陶瓮了!只是我对这些东西不甚了解,当时没有在意!
难道,张大师那幅画画的地方指的就是这里?
可那幅画里面只有一个陶瓮……
会不会是那幅画还没有画完?
想到这里,我急忙重新盖上五个陶瓮的盖子然后看向范冰妍:“张大师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了。”
“你知道他被埋在哪里了吗?”
范冰妍点了点头。
连夜范冰妍带我去了埋葬张大师的地方,可打开棺材盖后,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这家伙果然是诈死!”我骂了一句。
范冰妍也一脸的错愕:“怎么可能,他明明是死了的。”
“他若是死了,就不会有这一连串的古怪事情发生了。”
“不,这些事情绝对不是他做的,他不能是凶手。”范冰妍摇了摇头。
“那凶手是你?”我反问了一句。
这话,让范冰妍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张大师没有死,我们有必要再去他家里一趟,再过两个小时,天就亮了,我想现在必须马上赶过去!”我看了看时间,对范冰妍说道。
她心里正在憋闷,没有任何应答,却是直接转身向前走去。
与已往没有什么区别,张大师住的房子依然很封闭,客厅以及卧室的窗子都紧紧的关着,并且还拉着帘子。
我找到了那幅画,果然与我之前的猜测一样,当时我看到的这幅画是不完整的,并没有画完,现在这幅画已经画完了,树下是五个陶瓮!
这也就说明,张大师是知道那五个陶瓮的,并且也知道里面养着五个吃腐尸的蟾蜍。甚至,这蟾蜍就是他养的。
之前那封信是从张大师家里发现的,之后的一封信又似乎与这也有着牵连,而绿毛鹦鹉也三番两次偷偷的来他家里,眼下又发现了这样一幅古怪的画。这一切线索似乎都与张大师或多或少有着关系。不得不让我仔细的在这间屋里观察一遍了,看看有没有更多的发现。
最后确定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后,我才准备离开,离开的时候,我把那幅画收了起来,打算好好的研究研究。
就在我卷起那副画时,在落款处有了发现,只见上面署名是——王七!
“怎么了,犯贱哥,有什么不对劲吗?”看到我愣在那里看着这幅画,范冰妍问了我一句。
“你看。”
我指了指这幅画最后的落款给她看。
“王七?”范冰妍皱了一下眉头。
“之前,老李头说,王七已经离开了宁南市,可这幅画怎么还会署名王七?他根本就没有走,现在仍然在宁南市,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还在废弃楼里住着!很有可能张大师也和他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