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空战,两个中队的二十四架f-22a全被击落,美军的感受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损失如此惨重,继续打,还是鸣金收兵?
此时,战场上,联军的制空力量并不弱。
西线,已经有十二架f-22a进入黄海上空,准备拦截中国海军的舰载战斗机。
东线,第三个f-22a中队正在向东朝鲜湾北部机动,准备从战场东面进入,在咸兴以北建立空中防线。
除此之外,至少还有六个中队的f-15c在战场附近徘徊。
如果有需要,还能调动执行打击任务的f-15e,以及韩国空军的f-15k与f-16k,增强空中拦截能力。
问题是,打下去有结果吗?
志愿军有备而来,用以前从未使用过的方法,在一次空战中,仅用数分钟就击落了二十四架f-22a,表明志愿军已经找到了对付f-22a的方法。此时投入更多的力量,也很难挽回败局。
更重要的是,真正能够立即投入战斗的,只有十二架f-22a。
随着替补的e-3c到达元山附近,联军指挥官立即发现,志愿军投入的空中力量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多,在鸭绿江南面,除了那些正在减少的无人驾驶战斗机,只有二十多架j-11b与j-10。
这些战斗机没有向南突击,而是在江界附近徘徊。
显然,它们是制空战斗机,不是攻击机。
志愿军没有打算攻击两栖突击舰队?
联军指挥官有点不敢相信,毕竟如此大规模的反击行动,不可能只为了取得一场空战的胜利。
怀疑归怀疑,诡异的战场情况,让联军指挥官不敢轻举妄动。
让f-22a中队放慢速度,暂时不要与敌机‘交’火后,联军指挥官给两个f-15c中队下达了作战命令。
不管志愿军想做什么,首先把志愿军的战斗机赶走。
既然f-22a不是不可战胜的,那么用即将达到服役期限的f-15c去夺取制空权,才是正确选择。
再说了,e-3c已经返回,f-15c能得到预警机支持。
与第一场空战不同,j-11b与j-10跟f-15c的较量没有太多悬念,双方都得到了预警机的全力支持。
只是,这场空战并没进入白热化状态。
双方在相距六十公里的时候,先后发‘射’了中程空对空导弹,然后在四十公里处进行机动规避。
队形打散后,志愿军的战斗机没有继续‘逼’近,而是迅速转向返航。
f-15c的任务是驱逐敌机,而不是击落敌机。在j-11b与j-10靠近鸭绿江,进入中国军队远程防空导弹的掩护区域后,美军主动放弃追击。
随后,在黄海上空高速突击的中国战斗机也迅速撤退了。
直到半个小时后,东西战线上的两架e-3c均确认朝鲜上空没有志愿军的战斗机,联军指挥官才不得不相信,志愿军的反击行动结束了。
这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是留下的问题却要等到很久以后才能解决。
虽然几个小时后,联军司令部就在提‘交’的战斗报告中明确提到,志愿军增强了电磁打击的使用力度与范围,电磁武器对联军作战系统构成了致命威胁,而且在战斗中,志愿军掌握了探测f-22a的方法,具备了在视距外击落f-22a的能力,联军的制空权受到挑战,也许会在下次战役中遭受更加巨大的损失,但是数天后,美军才找出f-22a被击落的原因,而且直到战争结束,换回被俘飞行员之后才确认,志愿军利用了联军的敌我识别器,用被动引导方式击落了f-22a。
这些都是后话,这场空战造成的影响,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连f-22a都无法让联军获得绝对制空权,甚至无法在重大战役中获得压倒‘性’的空中优势,还有什么办法能够使联军掌握制空权,使联军的地面部队不会受到空中打击,使联军继续掌握主动权?
技术兵器无法解决问题,联军只能在战术上下功夫。
空战结束不到半个小时,联军司令部就对防空部署做出重大调整,将空优区域缩小到北纬三十九度线以南,不再以咄咄‘逼’人的态势把志愿军空军压在本土上空。随后,联军在三八线与东西朝鲜湾设立了五处预警机巡逻空域,将直接支援作战行动的预警机增加了百分之一百五十,并且在后方一百到一百五十公里处,设置了三处预警机巡逻待命区域,确保在任何情况下,都有至少三架预警机能够及时补充前线损失。
与空中的防空部署不一样,联军的地面防空部署更加‘激’进。
除了继续增加thaad与“爱国者”系统的数量之外,联军还把防空阵地的部署范围向前延伸五十公里,确保防空部队为前线作战部队提供直接掩护。因为美军本来就不太看重地面防空系统,也没有多少储备,所以增派的防空部队以韩军为主,为此还从大首尔地区‘抽’调了十多个防空营。
这些部署调整,不可逆转的改变了战场势态。
没有掌握制空权,联军的地面进攻无从谈起。虽然仍然有不少韩军将领坚持认为,即便没有空中支援,依靠韩军的装甲部队与机械化炮兵部队,仍然能够撕开人民军的防线,继续向北推进,赶在志愿军地面部队入朝之前占领整个朝鲜,在鸭绿江江畔与志愿军进行停战谈判,但是已经有很多理智的韩军将领认识到,联军已经错过了打到鸭绿江的最后机会,及时由进攻转为防御才是明智之举。
与韩军相比,美军更加相信,接下来的战斗将以防御为主。
九月五日夜间,阿伦上将就以联军总司令的身份,向前线作战部队下达命令,全体转为防御部署。
只是,部队要转变作战方式,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从战术上讲,进攻与防御存在天壤之别,特别是在以装甲力量为主的地面战争中。
比如,在进攻中,装甲集群得靠前部署,机械化步兵与机械化炮兵伴随左右,把突击力量集中在一点上,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在敌人的防线上打开突破口,发起纵深突击后,由后面的预备队扩大突破口。在防御中,部署则完全相反,由步兵守卫战线,装甲集群放在战线后方的浅纵深处,充当机动预备队,机械化炮兵则摆在离战线二十到三十公里处,为防御部队提供炮火支援。
转变作战态势,就得全面调整部署。
这是一个过程,而非一个结果。
以联军的调动指挥能力,特别是韩国军队,联军至少需要五天才能从进攻态势转为防御部署。
在此期间,联军既缺乏进攻能力,又缺少足够坚固的防线。
对志愿军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天赐良机。
虽然黄峙博没有向任何人提起他的总体战术思想,连陆风烈都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打,但是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能看出,在地面部队入朝之前,黄峙博不惜代价的在空中与海洋战场上发起反击,就是为了给地面部队争取一个最为有利的契入点,或者说是发动地面战争的最佳时机。
五天的防御空白,足够黄峙博大展拳脚了。
认识到这个问题的,不仅有黄峙博,还有联军总司令阿伦。
即便不考虑美军在转变态势时遇到的麻烦,也得考虑韩国军队制造的麻烦。如果志愿军打算趁机发动地面反击,那么理想突破口不会是美军守卫的防线,而是韩军的战线,特别是在朝鲜东北部地区。
要想堵住战线上的漏‘洞’,绝对不能指望韩国军队。
从战术上看,用美军替换韩军肯定不现实。除了时间上的问题,还得考虑美军在地面战争中承受的伤亡。此外,绝对不能忽视防御作战的最基本法则,即保持大纵深,把主力部队放在战线后面,而不是摆在防线上。
阿伦是陆军上将,自然清楚该怎么打防御战。
按照他的部署,于次日到达元山的第二陆战师没有北上替换第一陆战师,而是在开赴咸兴之后,就地展开部署第二道防线,并且把装甲力量集中到一起,充当第一陆战师的战役预备队。
西线战场上,阿伦也采用了类似的部署方式。
第三步兵师开赴战场的时间由九月十日提前到九月七日,在平壤驻防,负责守卫第二步兵师的补给线,并且‘抽’调部分兵力,填补韩军第九装甲师防线上的漏‘洞’,对整条防线起到支撑作用。第四步兵师的驻地由海州改为顺川,只是部署区域在第二步兵师后方,主要任务是守卫从顺川到元山的铁路线,填补东西两条战线中央的缺口。第七步兵师将在九月十日之前到达开城,充当西线集团军的战役预备队。
这番部署中,第四步兵师的角‘色’最为关键。
在六十多年前的第一次朝鲜战争中,联合国军在推进到鸭绿江南岸后,仅仅三次战役就被志愿军赶回三八线,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就是联合国军的战线拉得太开,东西两路进攻部队之间存在宽达一百多公里的防御缺口,让志愿军抓住了反击机会。如果不是美军拥有世界上最强大的海运力量,第一陆战师很有可能在咸兴被志愿军全歼。
犯过一次错误,绝对不能再犯一次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