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会的指挥员们陆续离开后,我忽然想起了还在卢茨克活动的特拉夫金他们,连忙找到负责此事的基里洛夫询问:“军事委员同志,最近特拉夫金他们有消息吗?”
基里洛夫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们和特拉夫金少校一直保持着电报联系。”
我从基里洛夫的面部表情,便猜到肯定还没有得到琥珀屋的具体消息,否则他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向我提起特拉夫金他们侦察小分队的事情。不过为了搞清楚文物搜索的最新进展,我还是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格瑞特卡少尉冒充德军的摄影师,已成功地混进了银行。”基里洛夫翻开了本子,盯着上面的内容回答说:“根据他们争取的一位德国文物专家斯泰恩透露的情报,格瑞特卡一直待在金库里拍照,但由于他没有进入金库的权限,所以格瑞特卡少尉的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
我从基里洛夫的话里,听出他所表达的意思:格瑞特卡冒充德军摄影师,进入金库已经好几天了,却却始终没有从里面出来。我想了想,然后试探的问:“军事委员同志,您觉得格瑞特卡少尉会一直待在金库里吗?不会早就从其它的出口离开了吧?”
“不会的。”基里洛夫摇着头说道:“从金库里出来,要离开银行的话,必须通过大门。而特拉夫金他们一直在银行的对面监视,始终没有见到格瑞特卡出来过。”
“您觉得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我接着问道。
基里洛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回答说:“我认为格瑞特卡少尉应该还待在金库里。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来,恰恰说明了里面存放的文物的贵重程度。可能在他完成全部文物的拍摄工作之前,是无法从里面出来的。”
我和基里洛夫正在聊侦察小分队和文物的事情,别济科夫走到了我的面前,开口说道:“司令员同志,在我们东北方向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一个铁路会让站,我请求您授权让我使用会让站仓库里的物资。”
“会让站仓库里里的物资?”我听到别济科夫这么说,不禁好奇地反问道:“参谋长,不知道仓库里有些什么物资呢?”
“铁轨!”没等我再继续问下去,别济科夫便口齿清楚地回答说:“我觉得我们的坦克要越过敌人的反坦克壕,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壕沟上架设铁轨。等坦克通过后,我们再在铁轨上铺设钢板,以便步兵和运输车辆能通过。”
我听了别济科夫的讲述后,脑补了一下坦克从铁轨上开过壕沟的情节,然后点点头,赞同地说:“好吧,参谋长同志,我授权您使用该仓库里的所有物资。只要是在战斗中用得上的东西,有多少拿多少,将来上级追查起来,由我来负责。”
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别济科夫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便带着一名参谋就离开了指挥部。
看着别济科夫离去的背影,我觉得自从当上集团军司令员以后,很多事情,我就从来不曾过问。假如别济科夫不说要准备钢轨的事情,我还没根本没想到该如何让我们的坦克,成功地穿越敌人的反坦克壕的问题。
我扭头看到奇斯佳科夫正坐在旁边,在纸上写着什么,便走了过去,好奇地问:“副司令同志,您在写什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回答说:“我在计算我们要夺取法斯提夫,所需要耗费的弹药情况。”
我在他的身边坐下,歪着头看着他在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数据,接着问道:“我们现有的弹药储备,能支持我们完成这样的进攻战斗吗?”
奇斯佳科夫苦笑一下,摇着头说道:“我和波夫斯基将军坦克,再经过反复的计算,发现不光我们怎么节约,在得到新的弹药补充前,炮兵对德军的炮击时间,都无法持续半个小时以上。”
听到我们对话的基里洛夫,也凑过来说道:“副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的炮火准备时间不能达到半小时,那么就很难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您说得很对。”奇斯佳科夫满脸苦涩地说道:“如果按照常规的打法,在进攻前,要对敌人的防御阵地进行长时间的炮火准备,以摧毁敌人的防御工事和杀伤他们的有生力量,减轻我们的部队在进攻时所遭受的打击。”
虽然基里洛夫对军事方面不熟悉,但对于我军的这老一套打法,却再熟悉不过了。他点着头附和道:“副司令员同志,您说得对。我军的进攻战术,一直都是这样的。”
奇斯佳科夫将目光转向了我,深有感触地说道:“不过我前段时间听司令员同志说,敌人在遭到我们炮击时,通常会将他们第一道堑壕里的部队,转移到第二道堑壕里去躲避我军的炮轰,借以减少部队的伤亡。我想假如我们在进攻法斯提夫前,还进行这样的炮轰,原本部署在前沿的德军官兵,肯定会暂时撤退到第二道堑壕,躲避我们的炮火。我们现在的炮弹数量有限,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炮击,对我们来说就是一种浪费,我觉得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您有什么好办法吗,副司令员同志?”我听他的话外之意,似乎有别的想法,便虚心地向他请教:“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
他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草图,然后抬头对我们说:“你们看,这就是德军在法斯提夫西面的防御态势。我的想法是,在炮击开始后,让我们的坦克快速地推进到反坦克壕附近,对敌人修筑在壕沟后面的火力点,进行抵近射击,将其逐一摧毁。这时,我们的炮兵就可以停止炮击,让隐蔽在后面的步兵冲上去,在壕沟上架设铁轨,帮助坦克越过敌人的反坦克壕,向他们的防御纵深发展。”
奇斯佳科夫的建议,多少带有一些我的作战风格,因此我听完后,只是轻轻地恩了一声,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基里洛夫则指着草图,继续追问道:“如果我们的坦克在越过壕沟时,遭到了隐藏在附近的德军反坦克手的攻击,又该怎么办呢?”说到这里,他将目光投向了我,“我记得丽达发明的一种反坦克壕,在库尔斯克会战中,就用事实证明,完全可以挡住德军大规模的装甲部队。假如德军将这种战术用来对付我们,我们又该如何办呢?”
“军事委员同志,您所说的情况,我也考虑过了。”奇斯佳科夫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们会派步兵和坦克一起行动,专门来对方德军的反坦克手,掩护我们的坦克向前突击。”
“副司令员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我听完奇斯佳科夫的提议,觉得用来对付法斯提夫西侧的德军防御阵地,好像还是挺有效果的,便点头赞同的说:“等战斗打响以后,就按照您所说的办。”
如何让坦克成功地越过德军的反坦克壕,这个难题倒是解决了。可奇斯佳科夫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基里洛夫好奇地问:“副司令员同志,既然德军的反坦克壕对我们的部队,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您还担心什么呢?”
“坦克!”奇斯佳科夫望着基里洛夫苦笑着说:“我们现在的坦克太少了,虽然如今在科罗斯特维夫城内,有三个坦克旅,但总坦克数量却不超过一百辆,而在法斯提夫地区,德军的坦克却超过了四百辆。一比四啊,军事委员同志,一想起这事,我就头疼。”
“我们不是有新型坦克吗?他们用来专门对付德军的虎式和豹式坦克,是最合适不过的。”基里洛夫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兴致勃勃地说:“虽然数量少了点,但德军的坦克却拿他们没有办法。”
“军事委员同志,我们的新型坦克数量太少,所携带的弹药也少。”奇斯佳科夫耐心地向基里洛夫解释说:“一旦它们的炮弹耗尽,坦克旅剩下的T-34坦克,就只能成为德军虎式和豹式坦克的靶子。”
基里洛夫听完后,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这次进攻法斯提夫,是和友军同时行动,希望到时他们能将大多数的敌人坦克,吸引到东面去,这样就可以为我们的进攻,减轻一些压力。”
“战场上的事情不好说。”对于即将展开的反攻,奇斯佳科夫此刻流露出了怀疑的情绪,“在这段时间的战斗中,第38和第60集团军被德军打得节节败退,我担心在反攻开始后,他们的进攻会被法斯提夫的德军第48装甲军抑制住。如果真的那样,我们的进攻就成为了孤军作战,到时别说消灭敌人,说不定还有被敌人合围的可能。”
“副司令员同志,您太悲观了,情况不会有您想象的那么糟糕。”我深怕奇斯佳科夫的情绪会影响到基里洛夫,部队的战前动员工作,我还准备让他去负责呢,假如他都没有了必胜的信心,还怎么鼓舞指战员们去战斗啊?于是我插嘴说道:“别看敌人暂时占据了优势,不过他们的有生力量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只要我们的反击一开始,他们很快就会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
为了让我的话可信度更高,我还特意强调说:“你们别忘记了,这次方面军参加战斗的部队里,有卡图科夫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和雷巴尔科将军的近卫坦克第三集团军,这两支战功赫赫的坦克部队,可是让德国人闻风丧胆的。我相信有他们的参与,这次所实施的大反攻,一定会取得意想不到的胜利。”
“没错,司令员同志。我承认卡图科夫和雷巴尔科两位将军所指挥的坦克部队,可以给德军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奇斯佳科夫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惜他们距离我们太远了,要是他们能援助我们一两个坦克旅的话,我相信在两天后的战斗中,我们取得胜利的胜算就能大大地提高。”
鞭长莫及,我听奇斯佳科夫这么说,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成语。我正想找点什么话安慰他的时候,却见到拉祖梅耶娃一脸喜色地走了过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我便知道有好奇心,于是我有意提高嗓门,用指挥部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拉祖梅耶娃上尉,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司令员同志,您猜对了。”拉祖梅耶娃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激动地说:“电报是卡图科夫将军发来的,他说他会派出两个坦克旅,前来配合我集团军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战斗。”
“什么,卡图科夫将军给我们派来了两个坦克旅。”原本还愁眉苦脸的奇斯佳科夫顿时惊呆了,他猛地站起身,抢在我的前面,从拉祖梅耶娃的手里接过那份卡图科夫的电报,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
鞭长莫及,我听奇斯佳科夫这么说,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成语。我正想找点什么话安慰他的时候,却见到拉祖梅耶娃一脸喜色地走了过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我便知道有好奇心,于是我有意提高嗓门,用指挥部里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拉祖梅耶娃上尉,看你这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司令员同志,您猜对了。”拉祖梅耶娃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激动地说:“电报是卡图科夫将军发来的,他说他会派出两个坦克旅,前来配合我集团军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战斗。”
“什么,卡图科夫将军给我们派来了两个坦克旅。”原本还愁眉苦脸的奇斯佳科夫顿时惊呆了,他猛地站起身,抢在我的前面,从拉祖梅耶娃的手里接过那份卡图科夫的电报,如饥似渴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