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心里明白,真的按照舒米洛夫所吩咐的那样,让维洛尔和奥列格的部队留下来坚守阿勃加涅罗沃车站,无疑是让他们送死。但是根据苏军的条例,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司令员同志,我听从您的命令。”
“很好,很好。奥夏宁娜上校,我就知道你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优秀指挥员。”舒米洛夫说完这两句话,便终止了和我的通讯。
当耳机里没有任何声音的那一刹那,我有一种想把报话机砸掉的冲动。心中暗骂自己,这么早向舒米洛夫报捷做什么,搞得弄巧成拙,我就应该等部队撤回时,再向他报告。这样就算他想让我把部队留下来坚守,我也可以用部队在行军,暂时联系不上的理由来推脱。
可能是我放下耳机后,脸上的表情不自然,谢杰里科夫在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后,谨慎地问道:“师长,司令员同志怎么说?”
我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能怎么说,他说奥列格、维洛尔的部队暂时不撤出车站,继续留在那里进行坚守。”
我的话一出口,不光是谢杰里科夫大惊失色,就连坐在他身旁的普加乔夫、科斯嘉、盖达尔都悚然动容。我们就是侥幸偷袭得手,可要是真的留下坚守的话,就会成为德军攻击的目标,仅凭两个缺乏训练又没有重武器的营,能抵挡住德军的连番攻击吗?过了好一阵,谢杰里科夫才试探地说道:“师长同志。您看能否再向司令员汇报一下。说那里身处德军的后方。而我们的部队又全部是轻装,没有配备重武器,是挡不住德军装甲部队的。”
“上级的命令,是你我能够讨论的吗?”。我冲着他吼了一句后,便郁郁不闷地坐在了桌边,同时抬起一只手,随口说了句:“给我一支烟。”
话音刚落,立即有几个烟盒同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随手从其中“圣彼得堡人”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刚叼在嘴上,马上就有人划着了火柴为我点烟。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谢杰里科夫。想到刚才自己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好,便冲他歉意地笑了笑,说道:“谢杰里科夫同志,对不起,我刚刚不该冲你发火。”
见到我主动向他道歉,谢杰里科夫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慌乱地说道:“师长。你说得对,上级的命令是不允许被讨论的……”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说道:“你说的对,奥列格和维洛尔的部队要是留下来坚守的话,最后等待他们的,只有全军覆没的命运。”
“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德国人消灭吗?”。谢杰里科夫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没想到老毛子的烟这么燥,居然把我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气得我把只抽了一口的香烟扔在地上,用脚尖使劲地碾了几下。
我站起身来,环视了一下身边的几名团级指挥员,淡淡地说道:“我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奥列格和维洛尔,让他们先有个心理准备。”
“师长,这合适吗?”。谢杰里科夫艰难地问道。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果断地说道:“反正早晚要向他们下达留守的命令,早说晚说都是一样的。”接着我吩咐一直望着我的拉祖梅耶娃:“少尉,立即呼叫奥列格中校或者维洛尔政委,我有命令要下达给他们。”
我听到耳机里传来奥列格的声音时,正在考虑该怎样对他下达坚守车站的命令,他已经抢先地报告说:“报告师长,我有重要情报向您报告。”
我一愣,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又出了什么事情吗?虽然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到丝毫的紧张和慌乱,便本能地问道:“说说吧,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刚才和您通话结束后没多久,在车站值班室里的电话就响了。当时我和维洛尔同志正在审问俘虏,听到电话铃响,把我们吓了一跳。我还在考虑该不该接电话的时候,维洛尔已经拔出手枪,逼着那名被俘的格拉姆斯上尉去接电话。电话是格拉姆斯的上级打来的,他询问刚刚车站隐约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遭到了我军的偷袭,需不需要增援等等。
额头上被顶着一支手枪的上尉,不敢随便回答,只好捂住话筒,无奈地看着维洛尔。维洛尔把米海耶夫叫过来当翻译,接着让格拉姆斯向上级报告,说车站遭到了小股的游击队袭击,现在游击队已经被打跑了,不需要进行增援。
就在上尉准备放下电话时,他的上级突然告诉他,说有一辆军火列车,将在半个小时内到达车站,并在站内停靠到天明才离开,让他做好接车准备,确保列车的安排。”
听到德军马上有一车军火要运到,我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追问道:“维洛尔是怎么打算的?”我之所以问维洛尔的打算,是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虽然两人都指挥着一个营,但奥列格俨然已经唯维洛尔马首是瞻。
果不其然,我接着听到奥列格说道:“维洛尔政委说,既然德军有军火列车要来,我们就暂缓转移,冒充德军坚守车站,把这车军火截下来。至于缴获全部的军火后,除了能运回独立师的那部分,剩下的全部就地掩埋起来。她想看看得不到军火补充的德国人,天亮以后,还能不能对我们的阵地,发起那么凌厉的攻势。”
“干的不错,奥列格同志。”我夸奖他一句后,想到还要命令他们留下坚守的任务没传达。但此刻维洛尔显然比他更适合接受这个命令。于是我吩咐他:“让维洛尔和我通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奥列格答应一声,很快我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了维洛尔的声音:“你好,丽达,请问有什么指示吗?”。
我没有先传达司令部的指示,而是先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列军火列车?”
“很简单,”维洛尔轻描淡写地说道:“等列车进站后,我就以为了确保军火的名义,把车上押车的德国人全撵下来。然后趁其不备把他们全部干掉。至于缴获的这些军火,我打算除了运回去的那部分外,剩下就都埋起来,以后有机会再转移这批军火。”
对于她的计划,我觉得还不错,也就没有提出什么指导意见,只是等她说完后,我一本正经地接着说:“维洛尔同志,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丽达。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维洛尔淡定地说道。
“我刚刚把我们师夺取阿勃加涅罗沃车站的事情。向集团军司令部报告了。司令员在得知车站被夺回的消息后非常高兴,但他随即下达了一道命令……”
“是让我们继续留守车站吗?”。不等我说完,维洛尔就抢先问道,看来她这个政工干部也不是浪得虚名,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判断出上级领导的意图。
“是的,维洛尔。”我有点沉痛地回答说,虽然认识维洛尔的时间不长,但我认为她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政工人员,假如不是她军衔太低的话,我还打算在请示上级后,任命她为我的师政委,所以想到要让她留在车站里白白牺牲,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司令员同志说,这个车站在失守前,我们的部队曾经在里面坚守了七天,他希望你们能尽可能长地守住那里,这样的话,有了后顾之忧的德国人,就不敢集中所有的兵力,向我集团军的防线发起全面的猛攻。”
维洛尔的反应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她听完后,居然呵呵地笑着说:“师长同志,您别担心,虽然要留下守车站,但我不会指挥部队和德国人硬拼,我要考虑要以这个车站为据点,四处去袭扰德军的营地,让他们不得安宁。”
我从她的话中,听出她好像另有打算,于是好奇地问道:“维洛尔,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好的计划?”
“是的,师长同志。”维洛尔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后,就开始慢条斯理地讲述起她的计划来。我听完顿觉眼前一亮,真是太棒了,为什么这么好的计策,我就想不出来呢?
结束了和维洛尔的通话后,我连忙给炮兵营的营长耶果诺维奇打电话。一听到他粗犷的声音,我就不客气地说道:“喂,我说大尉同志,现在可不是你和我的警卫班长调情的时候。你立即到我的指挥部来,我有重要的战斗任务要布置给你。”刚要放下话筒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补充说,“对了,我这里的人手不够。你过来时,顺便把我的警卫班长也一起带过来。”
“什么?!师长同志,”听到我这么说,耶果诺维奇马上就急了,他反驳说,“您不是把薇拉下士分配给我们炮兵营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想把她要回去呢?”
“别废话,执行命令吧。”说完,我也不给他再次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我放下电话,听到了我和耶果诺维奇对话的谢杰里科夫,忍不住好奇地问:“师长同志,您的警卫班长薇拉下士,调到炮兵营都快一个星期了吧,怎么突然想着把她调回来呢?”
我望着他,说道:“你不觉得我留个女的警卫员在身边,比全是男警卫员更方便吗?”。
听我这么说,谢杰里科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
炮兵营的驻地,离我这里不近,至少有五公里远,但是有车辆代步的话,这点距离就算不了什么。耶果诺维奇在接完电话后,不到十分钟就出现在我的指挥部里。
看到指挥部一群团长都在,耶果诺维奇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好奇地问:“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团长们这么晚了都还待在指挥部里。”
不过没人回答他。只有我冲他招招手。让他到我的面前来。当他来到我的面前。正准备抬手敬礼时,我用了一个手势制止了他,抢先问道:“大尉同志,你们炮兵营的炮弹储备还有多少?”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没想到耶果诺维奇居然和我说起了绕口令:“要是进攻前的炮火准备的话,现有的炮弹肯定不足;但如果是为守军提供炮火支援的话,那勉强是足够了。”
我没有计较他的饶舌,而是指着地图问他:“大尉同志。我来给你布置一下炮兵营的任务。天明后,将有一列德军的军火列车,将从我师防区西南方向,沿着这条通往斯大林格勒的铁路,向他们前线的部队运送弹药。我现在想问你,你有把握用尽量少的炮弹,将这列军火列车干掉吗?”。
耶果诺维奇眼睛盯着桌上的地图,还伸手比划着测量了一下距离,然后肯定地回答说:“师长同志,我有把握在每炮五发齐射后。命中目标。”
“不行,五发炮弹太多了。八门炮就要用四十发炮弹。要知道,炮兵营在很长的时间内,也许都得不到后勤补给,没有炮弹的话,就无法为步兵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那四发,四发怎么样?”
“不行,还是太多了,最多每炮两发。”
“啊?!”耶果诺维奇听我说完,下巴差点直接砸到地上去了,他考虑了片刻,伸出三个手指,继续和我讨价还价,“那就三发吧,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不能再少了。”
“不行,我说两发就两发。”我态度坚决地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耶果诺维奇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他激动地说:“师长同志,您知道火车的时速是多少吗?要想命中这个移动的目标,炮弹少了根本就不可能。要想两发解决战斗的话,除非这列车是停在原地让我们当靶子打还差不多。”
“大尉同志,”我笑着回答他说:“你总算说对了,这次还真的让那列列车停在铁轨上,让你们当靶子打。怎么样,你有没有信心在每炮两发的情况下,把敌人的列车摧毁?”
听完我的话,耶果诺维奇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为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疼得倒吸冷气后,试探地问道:“德国人的列车停在铁轨上,让我们当靶子打?师长同志,您没有开玩笑吧?”
听他这么说,我把脸往下一沉,严肃地说:“怎么,大尉同志,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耶果诺维奇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使劲地摇摇头,用不确定的口吻说:“看起来倒是不太像在和我开玩笑,可是……”
不等他说完,我打断了他,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怎么,大尉同志,您没把握吗?没关系,假如你办不到的话,尽管开口,我会另外安排莫罗佐夫上尉去执行这个光荣的任务。”
“谁说我办不到的!”看到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我的质疑,耶果诺维奇急得在原地直跺脚,他大声地说:“师长同志,你就不用去找莫罗佐夫上尉了。我向您保证,要干掉德军的这列军火列车的话,用不了每炮两发炮弹,”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接着发狠地说道:“一发,我只要每炮打一发,就能干掉德国人的列车。”
对于耶果诺维奇的表态,我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吩咐他:“那你快点回炮兵营去做准备吧。记住,先把炮兵观察员派出去,让他们为你提供准备的射击数据。”
“这个不用您操心,师长同志。”求战心切的耶果诺维奇大声地说道:“我也不是第一天当炮兵指挥员了,我一回部队,就把观察员派出去,让他们为炮手提供准确的射击目标。”
“话说的很漂亮,可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怎么样,我可是拭目以待哦。”我说完,冲他一挥手,说,“快点去准备吧,你们营的驻地,离德军列车停靠的位置可不近哦。”
耶果诺维奇抬手敬礼后,转身离开。本来他已经迈上台阶准备出门了。忽然又停住脚步。扭头对我说:“对了。师长同志,我差点忘记了。我已经把薇拉带回来,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上尉和她在一起。”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等耶果诺维奇离开后,几位团长又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好奇问道:“师长同志,刚才不是说要缴获德军的军火列车吗。怎么您又要让炮兵把它摧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到大家都是一脸好奇的表现,我连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时招呼他们坐下。看到几人先后落座后,我才开始为他们揭开了谜底:“团长同志们,事情是这样的。维洛尔政委在听说上级让他们继续留守车站,就想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是什么计划啊?”沉不住气的普加乔夫好奇地问道。
没等普加乔夫继续问下去,盖达尔就开口喝止了他:“闭嘴,普加乔夫上尉,不要打岔。听师长继续往下说。”
见没有人说话了,我又继续往下说:“维洛尔说。敌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现他们的车站被我们攻占了,她设想的第一步,就是让我们的战士冒充德军,把整个车站控制起来。大家试想一下,假如德国人的部队经过车站时,假如看到外面站岗巡逻的,都是穿着德军制服会说一口流利的德语,车站里来来往往的也是自己人,还会怀疑这个车站已经被我军攻占了吗?
另外,很快就有一列满载着军火的军列进入车站,维洛尔的计划,是将押车的德国人全部干掉,缴获整车的军火。随后,他们会组织人手,将车上的军火卸下一半。完成卸车任务后,将有专人在天明后,把这列只载重一半的火车,开到远离车站的地方停下,等待着让我军的炮火将其摧毁。
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既然销毁德军的军火,让前线的敌人得不到补充,同时也不会暴露攻占车站的我军部队。”
“师长同志,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刚说完,好奇的普加乔夫又发了问。
我冲他点点头,说:“可以,你问吧。”
“为什么要用炮兵摧毁军列呢,直接用炸药炸掉,不是更省事吗?”。
另外三名团长听完普加乔夫的问题,也连连点头,显然他们也有同样的看法,几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着我,等待我说出答案。
我摆摆手,站起来说:“我也考虑过用炸药来摧毁列车,但是这样做的话,德国人就会怀疑附近有游击队,也许就会调离出事地点最近的车站守军去执行搜索任务,这么一来,我们坚守车站的计划就会落空。而用炮火摧毁列车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德国人会以为我军误打误撞才击毁的列车,自然就不会再派部队到附近去进行搜索。”
“师长说得有道理。”我说完后,首先站起来附和我的,是一团长谢杰里科夫。
我满意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说:“好了,坚守车站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接下来我宣布一件事,我不在师指挥部的这段时间里,由谢杰里科夫中校代行师长职务。”
“你说什么,师长同志。”我的话刚说完,谢杰里科夫就吃惊地问道:“您要离开师部吗?您打算要去什么地方?”
虽然只有谢杰里科夫一个人在问,但是所有人关切的目光都望向了我。
我的目光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后,郑重其事地向他们宣布说:“既然集团军司令员已经下达了坚守车站的命令,那么我们就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但是不管是奥列格还是维洛尔,他们都没有同时指挥过那么多的部队,我怕他们会出什么纰漏,所以我必要亲自到车站去看看。”
听我这么说,大伙儿一下就乱套了,首先发言的还是谢杰里科夫,他担忧地说道:“师长,您不能去啊,从这里去车站,中间要经过德军的防区,这真是太危险了。”
“是啊,师长同志。”盖达尔接着说道,“您是一师之长,可不能随便去冒险啊。”
甚至连没有资格表态的拉祖梅耶娃,也壮着胆子对我说:“师长同志,现在和车站的通讯畅通,你通过电台指挥部队,也是一样的啊。”
大家对我的关心溢于言表,让我的心中感到了一阵温暖。但我的决心以下,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我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等大家都安静下来,我开口说道:“我心里明白,大家是担心我的安危,在这里,我向大家表示感谢。”说着,我抬手向在座的指挥员们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几人愣了一下,也纷纷抬手向我还礼。
我继续说道:“我决定带二十名战士,化装成德军,穿过德军的防线,到车站去和维洛尔他们汇合。”说到这里,我冲着离我最远的拉祖梅耶娃说道:“少尉,你出去把巴斯曼诺夫上尉叫进来。”
拉祖梅耶娃很快就把巴斯曼诺夫叫了进来,上尉来到我的面前,挺直身体恭谨地问道:“师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我看了一眼在面前站得笔直的警卫营长,吩咐他:“上尉同志,你现在去找二十套德军制服,同时再找十八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来,记住,最好是懂德语的。”
虽然巴斯曼诺夫不明白我吩咐他这么做的原因,但还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一声,转身跑出了指挥部。
警卫营长离开后,谢杰里科夫又开始劝说我:“师长同志,您再考虑一下。您是一师之长,不能轻易冒险,还是我替您去吧。”
我拍拍谢杰里科夫的肩膀,友好地说道:“谢谢你,谢杰里科夫中校。你放心,比这凶险多的情况我都经历过,每次都平安无事,我相信这次也能顺利归来。”
见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谢杰里科夫知道再说什么,我也不会改变主意,只好无奈地说道:“那好吧,师长同志,既然您这么说的话。我就只能说祝您好运了!”
巴斯曼诺夫回来时,手里抱着一堆德军制服。看着他满脸愁容,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上尉同志,怎么满脸不高兴的样子?”
他把手里的军装扔在桌上,随手拎起一件,气呼呼对我说:“师长同志,您看看,现在剩下的这些军装,都是有弹孔和血迹,我们要穿着出去的话,一准会被德国人识破。”我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他已经知道我们即将执行的任务。虽然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我只让他去找军装,没说执行什么任务,但显然拉祖梅耶娃去找他时,早把该说的话都说过了。
我接过他手中的军装,不以为然地说道:“巴斯曼诺夫上尉,有血迹和弹孔怕什么,反正我们这次是打算冒充德军的伤兵,有这些的话,反而显得更加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