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怕自己听错了,又再度把问题重复了一遍,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中校同志,你能确认守军真的是不战而退吗?你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假如事后查明你所报告的情报和事实有出入的话,你是会被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的。”
我的话让盖达尔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果断地回答我:“是的,师长同志。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坚守在107。5高地上的部队是不战而退。就在展开进攻前,我还遇到了七八十名从高地上撤退下来的战士。
我当时和十几名战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声地质问他们:‘谁叫你们擅自撤退的?’
战士们纷纷地说:‘我们是接到上级的命令,才撤退的。’
其中一名战士甚至还回答我说:‘中校同志,我们连在上午的战斗中打得挺不错的,还连着打退了德军的三次冲锋。’
我听了这名战士的话以后,用目光扫视了一遍队列,发现被我们挡住的都是战士,除了两三名中士下士外,连一名级别稍微高一点的指挥员都没有,而那名单独和我说话的战士就是一名中士,我连忙问他:‘你们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呢?’
中士低下头有些难过地回答我说:‘都牺牲了。’
我接着又问:‘那你们的营长、团长呢?’
在场的战士都摇摇头,整齐地回答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我们都没有看到,也许他们已经先撤退了。’
我看到情势危机,知道独立师必须出手,便命令部队立即进入攻击阵地。本来我想让他们和我们一起去恢复阵地。把德国人从我们的高地上赶下去。偏偏这时来了一个该部队的传令兵,说是军长亲自下的命令,让他们立即撤进城市。去构筑新的防御工事。我听说是该部队最高指挥员所下达的命令,也就只好让这些战士离开了。”
由于我刚刚已经从克雷洛夫参谋长那里得知。驻守在107。5高地的友军是坦克军的部队,既然是他们的军长下令撤退,别说是科斯嘉、盖达尔,就算我在场的话,也无法阻止他们放弃阵地。为了防止我们师被迂回的德军合围,当前首要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个高地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所以我紧张地问道:“盖达尔中校。高地上有多少德国人,我们的部队目前进攻顺不顺利?”
“高地上有一个连的德军部队,由于南侧的山坡太陡峭,战士们攀爬的速度受到了影响,我们先后发起的两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了。不过现在科斯嘉中校亲自带着他的警卫连上去了,我相信我们很快就能把阵地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我们的炮兵呢,坦克呢?耶果诺维奇大尉、莫罗佐夫上尉、佩尔斯坚上尉他们现在什么地方?”听到说两个团攻击德军一个连把守的高地,都没有夺下来,我不禁有些急躁起来。冲着送话器大声地喊着。
“佩尔斯坚上尉的坦克在前两天的保卫战里,已经全部损失殆尽了。莫罗佐夫上尉迫击炮连,正在用炮火压制德军高地上的火力。掩护我们的战士发起第三次冲锋。而耶果诺维奇大尉嘛,”盖达尔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吐吐吐吐地说道:“师长同志,难道您还不知道吗?我们撤退的时候,接到了拉斯金参谋长的命令,说耶果诺维奇大尉的重型榴弹炮营,属于第64集团军的建制,既然我们师已经划归第62集团军指挥。于是便让重炮营归建了。”
听到盖达尔这么说,我气得狠狠地一拳擂在了土桌上。这拉斯金上校也真是的,重炮营早不归建晚不归建。偏偏在我最需要重火力的时候,让炮兵营归建,这不是釜底抽薪么,看来我的部队要想夺回107。5高地,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我的举动吓坏了周围的奥列格、维洛尔以及拉祖梅耶娃,三人都是一脸担忧地望着我,但也不敢随便说话,深怕招来我的雷霆之怒。我深吸一口气后,对盖达尔说道:“盖达尔中校,你告诉莫罗佐夫上尉,集中所有的迫击炮,轰击高地上的德国人,一定要压制住他们的火力,掩护我们的步兵冲上高地。”
“请师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夺下高地的。”
“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放下耳机和送话器后,我低声地咒骂着擅自命令部队撤出阵地的那个坦克军的军长,“就该在你们的指挥部里放一支督战队,看见你们想临阵脱逃,就把你们全部枪毙了。”
骂了几句,我无意中一低头,发现拉祖梅耶娃正直瞪瞪地盯着我,我没好气地说道:“少尉,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花吗?”
“师长同志,接下来您打算和谁进行联系?”拉祖梅耶娃有些委屈地问道。
“还能和谁联系,当然是和集团军司令部了,我要把坦克军不战而退的事情,让崔可夫司令员报告。”虽然我很反感打小报告的人,但此刻的情况不同,假如不让崔可夫及时地知道坦克军擅自撤退的事情,他会一直以为该军还在坚守107。5高地,掩护着马马耶夫岗的侧面,这样会导致他在接下来的指挥中,做出错误的决定。
和崔可夫通话时,我还为坦克军军长这种贪生怕死的举动而气得浑身发抖。我声音的异常被崔可夫察觉到了,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还笑着调侃我说:“奥夏宁娜上校,是不是德军空袭你的阵地,把你吓坏了?”
“司令员同志,”我语气严肃地说:“我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您!”
崔可夫被我的这种语气吓了一跳,他连忙正色地问道:“奥夏宁娜,出什么事情了?”
“坚守我师左翼107。5高地的守军,在德军再次发起进攻时,已经不战而退,正在向斯大林格勒撤退。高地已经被德国人占领了。”
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让崔可夫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试探地问道:“奥夏宁娜同志,坦克军军长没有向我报道过撤退的事情。我这里也没有接到相关的情报,你会不会搞错?或者说是不是有德国奸细混进了你的师里,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就是想在你们师里造成恐慌?”
“不会错的,司令员同志。”我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这个情报是我手下的团长报告的,此刻,他和他的部队正在向被德国人占领的高地实施反击,想把这个阵地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听我这么说。崔可夫又犹豫了片刻后问道:“战斗进行得怎么样,我们的部队把阵地夺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司令员同志。虽然我们的部队发起两次冲锋,但是由于南坡的地势太过于陡峭,战士们在爬坡时不得不放慢了速度,结果成为德国人的靶子,虽然付出了不少的伤亡,但暂时还没有把阵地夺回来。”
“奥夏宁娜上校,”耳机里传来崔可夫严肃的声音,“请你转告你的指战员。107。5高地对守住斯大林格勒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要让他们发挥不怕苦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不惜一切代价把高地夺回来。”
“司令员同志,我明白了,我的部队会把高地夺回来的。”
结束通话后,我觉得崔可夫交给我的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任务,要知道我的部队本来战斗力就弱,打打防御战和偷袭战还行,要在地形不利的地方打攻坚战,即使夺回了高地,那也是一场惨胜。
正想命令拉祖梅耶娃和盖达尔联系。问问进攻高地的情况,没想到盖达尔先和我们进行联系。一听到我的声音。盖达尔就急匆匆地说道:“师长同志,不好了。我们发起的第三次冲锋又失败了,科斯嘉中校也在战斗中负伤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盖达尔说的事情,两个团打别人一个连,就是用脚踩都把对方踩死了,结果目前进攻屡屡受挫不说,其中的一名团长还负伤,我气呼呼地问道:“盖达尔,你说说科斯嘉是怎么负伤的?”
“我们的部队在冲到半山腰的时候,被德军猛烈的机枪火力压得抬不起头。我们为进攻部队提供火力掩护的一个重机枪组全体阵亡后,科斯嘉中校冲了上去,亲自趴在重机枪的后面,操纵着机枪向德国人猛烈射击。在他的精准打击下,山坡上的德国人纷纷倒下。随着敌人火力的减弱,我们的战士们勇气倍增,呐喊着就往山上冲去。
就在这时,一发迫击炮弹落在科斯嘉的身边爆炸,他手里的那挺重机枪一下就哑了。山坡上的德军也缓过劲来,他们强劲的火力把我们冲上山坡的战士又打了下来。”
我不关心部队是怎么被打退的,只惦记着科斯嘉的伤势,所以我又迫不及待地问:“科斯嘉中校现在怎么样了?”
“左腿和后背上中了几块弹片,已经被卫生员从山坡上抢了下来。目前他的神智还很清醒,估计要不了半个月,伤势就能好了。”
听说科斯嘉的伤势并不是太严重,我暗松了一口气,接着命令盖达尔:“中校同志,现在三团四团归你统一指挥,你立即组织部队准备发起第四次冲锋。记住进攻的队形别太密集,那样等于是摆在山坡上给德国人当靶子打。”
“明白了,我立即布置第四次进攻,一定要把高地夺回来。”
щщщ ¤ттκan ¤C〇
放下耳机和送话器,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正面进攻再次失利的话,就会影响到我军的士气。要是迟迟不能解决掉这个德军的话,等到德军的增援部队一上来,再加上重武器的话,那么我的这两个团就有可能全军覆没。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正当我焦急万分的时候,奥列格忽然问了一句:“师长同志,我想问一下,我们五团的驻地在什么地方?”
听到奥列格提到五团时,我忽然灵机一动,强攻不成。我们可以智取啊。反正五团还有不少的指战员穿着德军制服,正好可以派上用途。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站着身体问奥列格:“中校同志,你们团现在有多少指战员穿着德军制服?”
奥列格被我这么一问。问愣了。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维洛尔比较淡定地回答:“师长同志,目前有两个连的部队,都是穿着德军制服,其中有将近一半是真正的德国人。”
“你们过来看,”我把奥列格和维洛尔叫到自己的面前,对两人说道:“107。5高地在我们西面两公里外,如果你们带一支部队从高地的北坡上去的话。我想应该是可以悄悄解决掉他们,把高地夺回来的。”
“可是,师长同志。”听了我的计划,奥列格有些为难地说:“大白天在开阔地行军的话,估计还没有接近高地,就被山坡上的德国人发现了。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得不打一场攻坚战,要是德军的增援部队从后来冲过来,我们就将在敌人的前后夹击中全军覆没。”
“奥列格中校,”没等我说话。维洛尔已经抢先说道:“难道您还没听明白师长的计划吗?她是想让我们率领这支冒充德国人的部队,从北坡方向悄悄地摸上去,然后袭占高地。”
“维洛尔政委说得完全正确。我正是这么想的。”在我的影响中,苏联女人很多都比男人聪明得多,至少她们做事不像男人那么呆板,听到维洛尔准确地分析出我的意图,我便毫不吝啬地夸奖了她一句。“接下来要说的,改由谁来带领这支部队呢?”
“师长同志,这次行动太危险了,你可不能去啊!”我还没有说让谁来指挥这支部队,警卫营长巴斯曼诺夫上尉已经率先跳出来反对。
“上尉说得对。这次行动太危险了,师长不能去。”刚走进指挥部的普加乔夫也听到了后面的话。及时地对巴斯曼诺夫表示了支持。
接着奥列格和维洛尔也纷纷附和:“是啊是啊,这些事情交给我们来办就行了。师长同志,您还是留在指挥部里指挥部队吧。”
我抬手向下压了压,等指挥部里安静下来后,我反问道:“你们听谁说我要率领部队进行反击啊?我只是在考虑这次行动非常重要,该派谁去指挥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巴斯曼诺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师长同志,因为您以前经常干这种冒险的事情,所以一见您在考虑由谁带队,便习惯性地想到了您会去冒险。要不这样吧,这支部队由我来率领,您看怎么样?”
“您说什么,巴斯曼诺夫上尉?”听到警卫营长这么说,旁边的奥列格不乐意了,他反驳说:“这可是我的部队,还轮不到您来指挥。”
“不错,奥列格团长说得对,”我不知道维洛尔平时和奥列格相处的怎么样,反正在此时,她是和奥列格站在同一战线的,“巴斯曼诺夫上尉,虽然您是营长,但却是警卫营长,而不是五团的成员,我们五团的部队,还轮不到您来指挥。”
见几人有继续斗嘴的趋势,我连忙抬手制止了他们,说道:“不要争了,这支小部队就由奥列格中校来指挥吧。不过两个连太少了点,再增加一个连,让指战员们抓紧时间换上德军制服,向高地跑步前进。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定要把高地夺回来。”
“可是,师长同志。”奥列格在听完我的命令后,又为难地说:“其中有一个连是真正的德国人,他们向我们投诚,还没有超过一个星期,这时候让他们去和自己的同胞打仗,会不会发生临阵倒戈的情况啊?”
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考虑过了,不过见奥列格居然被这个小小的难题难倒,我有些不满地说道:“进攻时,你在这个德军连的后面布置督战队,如果有人想逃跑的话,那么……”我说到这里,把手猛地向下一挥,接着说,“就一律格杀勿论。”
“明白了,师长同志。”没有了顾虑的奥列格干脆地回答说:“请您放心,我保证把高地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为了防止发生误会,你把独立师的军旗带上。一旦占领高地后,就把军旗插在山头上,这样在南坡的盖达尔中校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需要我事先派人通知盖达尔中校吗?”
我摆了摆手回答说:“不用。我会亲自通知盖达尔的。时间不早了,你率领部队出发吧。”
奥列格刚离开,没等我和盖达尔联系上。拉祖梅耶娃就急匆匆地向我报告说:“师长同志,集团军司令部发来命令。让您立即赶到司令部,就友军丢失107。5高地的事情,和他们进行对质。”
我听完点点头,吩咐拉祖梅耶娃:“少尉,你马上和盖达尔中校联系,告诉他,说奥列格中校率领的一支部队将冒充德军从高地的北面进攻,让他注意识别。不要发生误会。”接着我又冲巴斯曼诺夫一摆头说道:“走吧,警卫营长同志,带上几名战士跟我到集团军司令部去一趟。”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崔可夫的司令部。
由于通讯兵和集团军指挥员在同一个房间里办公,这里显得很嘈杂,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和滴滴嗒嗒响个不停的电报声,以至于克雷洛夫参谋长问我话的时候,都不得不一再地提高嗓门:“奥夏宁娜上校,您刚刚向司令员同志报告,说你们左侧的友军在未经过集团军司令部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把指挥部从107。5高地撤回了城里,并将高地留给了德国人,我说的正确吗?”
克雷洛夫将军问我话的时候。崔可夫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默默地抽着烟。我见崔可夫没有说话,心里明白克雷洛夫问我的话,显然是经过崔可夫首肯的,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的,参谋长同志。我的三团四团在移防的过程中,遇到了从高地上撤下来的部队。为了确保马马耶夫岗左翼的安全,三团长科斯嘉中校、四团长盖达尔中校在经过紧急磋商后,果断地向占领高地的德军部队发起了进攻。”
“战斗进行得怎么样。高地拿下来了吗?”旁边的崔可夫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摆了摆头,遗憾地说道:“由于高地南侧的山坡太陡峭。而我们又缺乏重武器,部队连续发起的三次冲锋。都以失败告终。而且三团长科斯嘉中校也在战斗中负了伤。”
“伤势怎么样?”克雷洛夫关切地问道。
“左腿和背部中了几块弹片,但经过得到了卫生员的救治,可能半个月内就能痊愈。”
克雷洛夫转过身,对崔可夫说道:“司令部同志,根据奥夏宁娜上校的报告来看,事实是很明显的,坦克军在没有得到上级许可的情况下,擅自下达了让部队撤退的命令,导致德军轻而易举地夺取了107。5高地。”
正说着话,军事委员古罗夫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我也在指挥部里,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友好地对我说:“啊哈,奥夏宁娜上校,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连忙站起来冲他敬了个礼,礼貌地说道:“您好,军事委员同志。”
古罗夫走到崔可夫的身边,低声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情况确认了吗?”
崔可夫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后,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毫无疑问,奥夏宁娜上校报告的情况都是真实的,坦克军未经允许就擅自撤退,把我们的阵地丢给了德国人。”
一名参谋走了进来,向几位集团军的首长报告说:“报告指挥员同志们,坦克军的军长和政委来了,正在外面等候你们的接见。”
“让他们进来。”克雷洛夫吩咐着参谋。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名中年指挥员走进了指挥部。左边的那位将军,显然是军人,而他身边的政工人员,应该就是坦克军的政委。
崔可夫站起身来,走到他们的面前,怒气冲冲地问道:“军长和政委同志,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不经过上级的允许,就擅自变更了自己指挥部的位置。”
“是这样的,司令员同志。”那位将军有些慌乱地解释说:“我这么做,是因为我们在高地的部队遭受到德军迫击炮的轰击,部队的伤亡很大。再加上连续作战,战士们都很疲劳,同时士气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我做出了暂时把指挥部后撤的决定。”
“将军同志,您向上级请示过了吗?”等崔可夫一说完,古罗夫就不客气地问道。
坦克将军满脸通红地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向任何人请示过撤退的事情。
崔可夫接着质问他:“您是一位苏维埃将军,是一个战斗地段的首长,如果您下属部队的指挥员和司令部,未经您允许就撤退到后方,您将做如何想?根据国防人民委员第227号命令,您的行动应该如何评价?您擅自把自己的指挥所撤到集团军指挥所的后方,这是什么问题?”
坦克将军没有回答崔可夫的问题,他和政委两个人都惭愧得无地自容。这点我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只听崔可夫又严厉警告他们说“我认为你们的行动是临阵脱逃,假如你们不在今天天黑前,把指挥所重新迁到107。5高地,你们将被送上军事法庭。”
古罗夫和克雷洛夫一起说了声“对”,表示赞同的崔可夫决定。
正在这时,一名通讯兵走到克雷洛夫的面前,将一张电报纸递给了他。他只看了一眼,便将电报递向了我,同时说道:“奥夏宁娜上校,这是你的部下转发来的电报。”
我接过电报,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接着兴奋地向崔可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报告您一个好消息,我的部队把107。5高地从德国人的手里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