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都放在心坎上的男人,哪能说淡去就淡去?
这么耿耿于怀的,无非是想要程皓蓝一个解释罢了,当初两人感情浓烈到那种程度,若不是爱他,若不是感觉到他也深爱着她,她如何能轻易付出自己的贞洁。
没想到原由其实这般简单,程家那种家庭错综复杂的背景她是没能弄明白的,但时至今日,一些利害关系却也一点就透。
如果程父都不得不以自杀来保住家人的话,那程家当年的麻烦自然非同小可,所以才会骤然人去楼空,也不给任何人留下联络方式。
明路是个很能理解别人的人,但程皓蓝并不是别人,理智让她不必再追究过去,情感却又让她马上想到了兰可人。
轻轻推开程皓蓝之后,明路表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去厅里看电视吧,我先做饭。”
程皓蓝还未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他还想继续解释,还有好多话想问,明路的平静让他觉得有些淡漠,他以为她还在怨他。
“对不起!小路,原谅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紧紧地抓住明路的手,就好象她会走掉一样,黑眸中甚至透着一丝哀求。
程皓蓝明显的在乎让明路又好受了一些,除了程皓蓝的不告而别确实伤人之外,其他的她也有错,那时候还那么年轻,根本就不应该去尝那禁果,及至偷尝了禁果,也不能笨到不去做些预防,所以怀孕不能怪他一个人,而生子更是她这一边的决定。
那时钱翠平第一次去程家闹过之后,程母就说了,让她们拿掉孩子,且愿意给一笔钱,钱翠平回来骂骂咧咧显是嫌少,而后钱翠平到底有没有收程家的钱,明路并不清楚,当时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伤心、惶恐和羞愧之中。
“皓蓝,你看到了,我和孩子生活得挺好的,真的!于你来说这房子可能太小,但对我和南南来说已经够了,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补偿,我选择的路我负全责,以前不能释怀的只是你不跟我说声再见就离开,现在你也解释了,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处境,所以没事了,只要说明白就很好了不是吗。”
“不是!不对!”明路越是淡定,程皓蓝越是觉得像在失去什么一样,“你完全错了,我要对你好并不是补偿,也不是什么该死的责任,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曾有一段时间我不想承认,我以为你放弃了我,所以我装着恨你,可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明路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裂缝,但还是极力控制着转身取菜边洗边道:“先不说这些了,我先做饭好吗,一会儿南南该饿了。”
她不得不控制自己,虽然她同样爱着程皓蓝,但她已经不是十七岁了,这几年下来她已经深知现实的残酷,她和程皓蓝之间并不只是有兰可人隔着那么简单。
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在没弄明白她和程皓蓝之间的障碍有多大之前,盲目放纵自己感情的结果可能比放纵身体还要危险。
明路虽然表面平静,心里实则翻江倒海。
程皓蓝还爱着她,当年分开确有不得已的原因,而他母亲可能在中间也设了许多障碍,所以不能完全怪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爱她,和她一样,并没有变,想到这点,明路的心不能不乱,她最美好的幻想莫过于能和程皓蓝一起,一家三口过幸福的日子。
只是一想到兰可人,明路就有些退缩了,还有程母,这些年,每每梦到当年程母用那双严厉、居高临下带着极度轻视的眼睛盯着她,明路都会从梦中惊醒,冷汗淋淋。
她实在害怕再去面对那样的轻蔑和鄙视,现在的小日子虽然不富裕,却自由、自在,风宸宇都不止一次赞她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说她一定会越过越好的,她自己的信心也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她害怕变化。
现在这样一来,一切好象又回到了从前一样,如果要和程皓蓝一起生活,她就不得不接受程母的审视,她需要他的羽翼足够丰满,能护得住她们母子才行啊。
程皓蓝值得她依靠吗?能护她和孩子不受伤害吗?这样的话能直接问出口吗?
各怀心事,但也静静地吃完了晚饭,程皓蓝将剩下的饭菜都一扫而空,用事实证明了明路的手艺确实不错。
“叔叔,不早了,你该走了吧!”先开口赶客的竟然是向南,他似乎不习惯这么晚还有人打扰他和妈咪的生活。
明路有些尴尬,连忙道:“南南,不准没礼貌!”
“南南说得对,今天来得确实有些唐突,南南,下次,叔……我再带礼物给你。”程皓蓝顺应了孩子的意思,没有强留。
明路自然巴不得他赶紧走,她心里还乱糟糟的没想出什么得力的主意来。
“跟我出来一下,我还有两句话要说。”
明路犹豫了一下,拿了钥匙也没换拖鞋就跟着程皓蓝下楼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既然他能顾虑着孩子的感受,她也不好不近人情。
楼梯的灯有些昏暗,这时候也没什么人上下,才到二楼转角处,程皓蓝突然将明路推靠向墙边,不由分说就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也太热烈,明路只觉脑中一热,像有什么炸开了一样,感觉里只有程皓蓝厚重的呼吸和如火一般炙热身体,他真的高大了很多,她几乎要矮他一个头,他得弯腰才能够得着她似的,吻得如饥似渴。
没多久,程皓蓝就放开了明路,明路的脸早憋得通红,有些缺氧一样,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
“傻瓜,到现在被亲的时候还是憋着气不呼吸。”程皓蓝一脸笑意,眸子里有着浓浓的深情和满足,很明显,他的小路根本没被别的男人亲过。
明路一颗心‘怦怦’乱跳,恼羞道:“你还不是这样子,也不问人家就乱来.到底什么事快说,我要上去了。”